雪梅驚歎:“是呢,還真挺像的。”
她迫不及待拿起樹枝,模仿寫月字,很快,她就寫好了一個不是那麼規整的月字。
季辭寒點頭:“不錯。第一次能寫成這樣,很好了。”
雪梅心裡美滋滋的,忽然她想到什麼,抬頭望向季辭寒,一臉狐疑:“阿月,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寫字啊?”
季辭寒臉色微僵,隨即他又笑了起來:“我也不清楚,可腦子裡就知道怎麼寫字。這或許是我的本能反應吧,就像餓了知道要吃東西一樣。”
雪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她盤坐在地上,認認真真寫了十幾遍月字,把這個字牢牢記在心裡。
這是阿月的名字,這個字長得就像月亮,真有趣。
雪梅想學更多的字:“阿月,你能教我彆的字嗎?”
“自然。雪梅想學什麼字?”
“就從身邊的字教起吧,比如日月星辰,花草樹木。”雪梅想了想說。
季辭寒點頭,又寫下一個日字:“雪梅姑娘你看,這就是日字,和日頭也很像。”
雪梅學得十分認真,一連學了四個字。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快過申時了。
她急忙把帶來的麵餅和糕點取出來:“阿月,我都忘記了,這是我給你帶的吃的。”
雪梅把拿出一枚綠豆糕遞給季辭寒,季辭寒接過,雪梅自己卻不吃。
“你也吃。”季辭寒見此,把綠豆糕遞到雪梅手上。
雪梅想了想,把那塊綠豆糕掰成兩半,另一半她又放回到季辭寒手裡:“阿月,你多吃點,我不愛吃甜的。”
她雖然這麼說,卻小心翼翼捧著那半塊綠豆糕,小小咬了一口,然後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眼裡亮亮的,滿是喜歡。
季辭寒明白了,這丫頭明明很喜歡甜食呢。
……
隨後,雪梅又去采了一些草藥,她照例幫季辭寒敷藥。
掀開衣襟,雪梅看到傷口已經結痂了,雪梅鬆了口氣,幸好沒有感染化膿,不認可就麻煩了。
季辭寒身上的衣裳沾染了不少血漬,雪梅從竹簍裡拿了一件黑色的短衫,那是她爹的衣裳。
“這是我爹的衣裳,你的衣裳臟了,換下來吧。”她說著就伸手去剝季辭寒的衣襟。
季辭寒一驚,他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然後左手捂住胸口:“你,你做什麼?”
他向來天塌不改色,鮮少有驚慌的時候。可這野丫頭是毫不顧忌,如此冒犯他,叫他有些慌。
畢竟,眼下他中了毒,四肢軟綿無力,這野丫頭又力氣不小,萬一她不知廉恥……
雪梅皺眉,一臉莫名:“你躲什麼?我給你換衣裳。你不是愛乾淨嗎?”
見阿月一臉防備,雪梅不痛快。難道她還能害他?她一個姑娘家,如何能害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自己來。”季辭寒自然不肯讓雪梅給他換衣裳。
之前讓她碰觸,幫他換藥,是情非得已。他受了傷,中了毒,隻得借助她的手。
可畢竟男女有彆,他絕不會讓一個鄉下野丫頭看了他的身。
雪梅一臉莫名:“你受了傷,使不上力氣,能自己換衣裳嗎?”
這阿月,未免也太彆扭了。
“換個衣裳我自己可以。”季辭寒堅持。
雪梅看季辭寒,隻見他一張臉蒼白,看著柔弱不堪,像是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走。
柔柔弱弱的,人倒是倔的很。
雪梅不懂季辭寒的心思,可見他堅持,也就隨他。她把衣裳放在季辭寒手上,“行吧,你自己穿。”
她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心想等會他力氣不濟便上去幫忙。
季辭寒拿著衣裳沒有動作,他抬頭看雪梅,希望她能明白,非禮勿視。
可雪梅一點兒都不明白。
見雪梅盯著自己,目不交睫,不懂回避,讓他心裡頭有點惱火。
可眼下,強龍不壓地頭蛇,季辭寒好聲好氣提醒:“雪梅,我要換衣裳了,還請你背過身去。”
雪梅一愣,隨機她瞪大眼:“什麼?背過身去……你是擔心我看你?!”
雪梅不痛快了。她隻是擔心阿月沒辦法自己穿衣裳,結果他卻擔心她偷看他!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