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員外 她見天地織金網行人戲彩虹(1 / 2)

如此這般,她們來者不拒,不一會工夫,手上就有了一堆錦盒。

毒花獲取比妊臨霜預想的容易很多。

早上逛了一圈,兜售花的竟全是本地人,不可貿然抓捕,且男女老少都有,報出來的價格也從十文到十金不等。

有的人賣得很便宜,遊客們倒也不一定當真,想著買個樂嗬,可想而知派發了多少毒花出去。

妊臨霜專門找了個空房間放這些花,裡麵的花都散發著濃鬱的芳香。

她和驚蟄遠遠地坐著,以防萬一,她把房間裡的窗戶開的很大,拿濕毛巾捂住了口鼻。

“啊,所以您是懷疑蓮城有內鬼,才沒有直接去城主府的麼?”

驚蟄乖巧地捂著口鼻,聲音咕咕噥噥的。

妊臨霜覺得他的模樣有幾分可愛,露出的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他道:“倒也沒你想的那麼神。”

“隻是心存懷疑,便想著先親自探查了解全貌。沒想到花隻是載體,真正的毒是浸泡花的毒藥,不知道那位蓮城城主現在發現沒有。”

妊臨霜眯眼望著那些花。

花的顏色或紅或粉,花瓣或簡或繁,每一朵的品種都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都散發著同一種濃鬱的香氣。

“她估計隻讓手下去坊間取了一盒,剛好是不認識的新品種,便以為是培育出來的毒花。”

歹人藏在暗處,她們看到的都是下遊,抓一個兩個根本無濟於事,茲事體大,稍後她還是得去城主府一趟。

驚蟄順著她的思路想:“而且蓮城的大夫沒能看出來是什麼毒,是不是該讓宮裡的禦醫過來一趟,看看這毒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已讓人飛書宮中,但禦醫到蓮城至少也要明天,當務之急是阻止今晚賣出的毒花被點燃,等禦醫來解毒就太晚了。”

將花都收起來,兩人回了正廳,妊臨霜從衣袖裡掏了兩支水彩筆,剛準備在紙上畫,想了想又遞給了驚蟄。

“驚蟄,你說過你記地圖很厲害,可以把我們上午走的路線畫出來,並把兜售花卉的地點都圈出來麼?”

驚蟄點點頭,接過水彩筆就開始塗塗畫畫。

太女殿下做的筆他已經用得很順溜了。

這兩支是他們準備在鋪子裡賣的成品水彩筆,目前隻有藍黑兩色,剛好畫地圖派得上用場。

不過半刻,地圖畫完,甚至貼心地標注了一些標誌性店鋪、旅舍的名字。

“唔,不錯,看來這幾天練習頗有成效。”

妊臨霜掃了一眼驚蟄畫出來的地圖,目光集中在那些字上,不由點了點頭:“字比以前好很多。”

那地圖上的街道橫平豎直,商鋪林立,代表毒花的藍點散亂地分布在各個地方,毫無規律可言。

妊臨霜皺眉思索。

本地人在花卉展期間趁機做生意賺一筆很正常,歹人就是借用了魁首的噱頭,利用這種心理行騙,但是這事有什麼好處呢……

如果說打聽到的最低價是十文,減去這錦盒包裝和裡麵毒花的製作成本,就算再薄利多銷,為了這點微薄盈利冒著被官府抓捕的風險,真的值得嗎?

“員外,門口有人找!”

妊臨霜正在思忖原因,守衛急匆匆地來報:“對方說是官府中人,牽頭的是早上城門盤查的那個守衛。”

“太女殿下!在下蓮城城主餘英,”來人一看到妊臨霜,連忙跪拜道,“未曾迎接殿下,請殿下恕罪。”

“無妨,皇上昨日收到消息後便為蓮城之亂憂心,本宮受命連夜趕來未曾知會。”

看來是宮官的令牌透露的信息,妊臨霜看了眼帶城主過來的城門守衛,將餘英扶起。

“城主大人來得巧,本宮原也是要登門與您商議的,沒想到您直接找來了,倒也省得本宮來回跑。”

“殿下哪裡的話,”城主連連擺手,一轉眼看到了被收起來的一堆盒子,和她手邊的圖紙,“您已經調查過了?”

“嗯,”妊臨霜坐下拿起圖紙遞給她,“叫員外即可,我來蓮城的事不必聲張,你就隻當是來了個看花卉展的皇城商人。”

“是,”城主餘英接過圖紙一看,便知是毒花的兜售點,屏退左右道,“員外,您可有看出什麼不妥?”

驚蟄給兩人都倒了茶,守在妊臨霜身邊。

“餘英,你日前上報時說是毒花,讓人去看,未曾發覺不對勁,所以隻當是新培育出來的品種。”

妊臨霜端了茶盞抿了一口:“我想你現在也發現了吧,這些都是毒藥浸泡過的花。”

“慚愧,之前我想著皇上前腳剛走,後腳我這兒就出了事,有負皇恩,情急之下就武斷了。”

餘英起身給她續茶,臉上帶著愧笑:“昨日才發現這些花都是拿毒藥泡過的,於是暗中問了大夫,但也都看不出這毒藥是什麼。”

妊臨霜忍不住去想歹人的目的,她直覺幕後之人不僅僅是為財而已。

“我剛才去街上,還發現兜售毒花的都是本地人……”

“員外,會不會是熟悉蓮城的人作案呢?”

一旁的驚蟄想了想,試圖從本地百姓的角度思考。

“無論是在皇城還是在蓮城,隻要是百姓,都會有鄉土情節,能驅使本地人的,除了利益還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