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鮮蝦餛飩湯,爆汁小籠包(1 / 2)

“是,當年我在外練兵,剛回皇城不久,本意是去給四弟送些外頭得的新鮮玩意兒,不想剛進門,便聞著了那香……”

妊臨雪想及此,痛苦掩麵,悔不當初:“而後不知怎麼的,我的身體像不受控製了一樣,光天化日之下就去扯四弟的衣服,被下人看到,稟報了母親和父後……”

“你被抓包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

妊臨霜聽得津津有味。

“不愧是你,膽大包天,母親肯定氣得不輕吧……而且那時候四弟也還沒成年,你怎麼忍心下手的?”

“所以說我是個畜生。”

皇長女十分坦誠,罵起自己來比妊臨霜都狠。

“不過母親……”

妊臨雪歪了歪頭,言語間回憶起當年帝後的表現,至今想來仍覺十分怪異:“母親知道後竟然十分平靜,隻是禁止我再探望四弟,改成將衛玢賜婚給你,也沒有懲罰我。”

“直到後來母親和我們說四弟不堪忍受繼續待在宮裡,自請出宮,這件事才算塵埃落定。”

“你真喜歡他?”

妊臨霜比較在意她之前說被歹人暗算這一點,眯著眼瞧她。

“到底是真喜歡——我是說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因為珞珈草所製的情香,讓你產生了喜歡四弟的錯覺?”

皇長女一愣,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輕薄他,不就是我喜歡他麼?”

“不不不,我說的這兩種情況是有區彆的,有沒有可能這就是歹人要的結果,讓你誤以為……”

妊臨霜不知道怎麼解釋:“你確定那是情香?催情的那種熏香麼?”

“是,事後我讓人驗過,那香粉就被歹人放在了四弟房中香爐裡,連香方我都記憶猶新。”

皇長女稍加思索,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為自己多年愧怍的出發點而困惑。

“我原先一直當他是弟弟般寵愛……這些年心中愧疚,便想或許當初能有另一種處理方式,不至於讓他心灰意冷地離宮,一輩子都覺得姐姐是個混蛋……”

妊臨霜打了個哈欠:“乾脆點,午夜夢回,你會想與他春風一度麼?”

“不。”

皇長女皺眉,像是覺得可笑:“我……”

妊臨霜循循善誘:“所以,你對他的喜歡,到底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呢?”

皇長女一拍腦袋:“你這麼一說,難道真是珞珈草的原因?”

她小心翼翼地看妊臨霜的表情:“皇妹,我其實不是一個對親弟弟起了歹念的畜生?”

妊臨霜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不,你還是一個畜生。”

馬車像是入了山道,顛簸著前進,兩人一時沉默,車內寂靜無聲。

窗簾被寒風吹開一道縫,冷意襲遍全身,妊臨霜的指尖被手爐烘得暖暖的,竟然不覺得寒冷。

反而是皇長女被寒意激得打了個冷戰,罵罵咧咧地將窗縫遮嚴實,思緒亂轉,忍不住打破沉默。

“皇妹,你這些年都未曾過問這些,為何今天突然問起來了?”

“因為珞珈草。”

妊臨霜心中梳理線索,對事件全貌起草了一個輪廓。

“皇姐有所不知,我三年前曾為李燦說的王女官一事,親自去過坐落在西側門的宮苑探訪,路上竟聞到熏香,才知有人居住。”

皇長女聞言一驚:“那地方還有人住?皇妹可曾打聽過是何人住在那裡?”

“打聽過。”妊臨霜微微頷首。

“宮官受了命令,隻說住在裡麵的是個犯了錯的公子,無法告知更多,我當時以為是個棄君,隻感歎他在這深宮十分可憐,並未深想。”

“難道那個公子就是四弟……”皇長女睜大了眼睛,“他明明是受害者,為何母親要囚禁他?”

“不,我不確定,”妊臨霜安撫她,“皇姐稍安勿躁,且聽我講完。”

“原本這事我也不想探究,隻是沒想到,此行在瘋郎君們那裡聞到的珞珈草香氣,竟和我記憶中那西側門宮苑邊聞到的熏香香味如出一轍。”

皇長女沉默了。

如果宮中會用珞珈草製香的人就是四弟……

妊臨霜輕輕道:“但願是我多想了吧。”

馬車行至麓山腳下時,天已大亮。

麓山下有一些早餐攤正在經營,許多來往商旅會在此處歇腳,看著很是熱鬨。

清晨出發時未及用飯,妊臨霜就近找了個合眼緣的餛飩攤。

黃荃趕緊叫了餛飩,又點了些小籠包,一行人準備坐下吃些再上山。

江宴端了碗餛飩,又給九悠拿了個小碗涼著,作勢吹涼:“九姑奶奶,請。”

“善。”九悠笑嘻嘻地接過。

妊臨霜看著碗裡如雲如霧的小餛飩,間或點綴了碧綠小蔥和雪白蝦米,淺粉色的肉餡雖小卻彈牙,入口鮮香,十分美味。

“二位殿下、江大夫、九小姐,這銀蝦乾可是咱們麓城的特產,做湯時放上一點,彆提有多鮮了。”

黃荃站在一邊,笑著給她們介紹:“您再嘗嘗這小籠包。”

“裡麵的餡是用豬肉和蝦肉混合而成,細細剁作肉泥,加了胡椒和蔥薑水,摔打而成,湯鮮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