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她之前從未見過如此好戰的……(1 / 2)

在九悠定定的注視下,妊臨霜沉默著收回手。

見識了這個世界那麼多神奇的異象後,她總覺得無端去傷害這些古樹會遭報應。

況且炸藥的傷害可不止是砍一棵樹而已,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寧可背負將士們的犧牲,選擇讓她們配上槍械潛入西麓國。

雖然械鬥可能會導致更多人員傷亡,但比起開山還是要保守的多。

畢竟她的地理知識隻是個半吊子,就算再加上個九悠,她也始終放不下顧慮。

萬一開山導致山崩地裂,山脈崩塌,無疑會使更多麓城百姓傷亡。

大地一怒,哪怕是屹立千年的古刹也會在頃刻間化作亂石,若是傷及無辜百姓,那她就是黎國的千古罪人吧。

“不急。”

妊臨霜舉目遠眺,看著遠處一邊攀著山石采藥一邊和皇長女鬥嘴的江宴,想起祖祖輩輩經營草藥的張員外。

麓城中,如張員外一般靠山吃山的家庭不勝枚舉,許多像江宴一樣的大夫也對麓山頗為熟悉,作為黎國第一山,每年也會吸引許多各地的遊客來訪。

“麓山是黎國的造化,如果我們能找到彆的竅門,儘最大程度保全山體就是最好的。”

“好,等到了山頂,也許能發現新的門道,我們下山時也可取道東西兩麓中間的商道落地。”

九悠甜甜地笑了,伸手牽住她,大眼睛撲閃撲閃狡黠可愛。

“姐姐,小悠一定儘力為你找條更加穩妥的路。”

三日後。

“什麼?迷惑你們的是個女人?”

皇長女和妊臨霜對視一眼,狐疑地問剛醒來沒多久的三郎:“你確定嗎?”

經過了三日休養,張員外家的三郎終於可以見人,她們便馬上登門拜訪。

眼前的三郎完全不似日前那瘋癲模樣,蒼白麵孔猶帶病容,說話也輕柔婉轉,眼眸水盈盈的我見猶憐。

三郎聞言肯定地點了點頭:“二位貴人,我確定。”

“張員外,如果真有那樣一個女子拜訪,你如何會放心讓她上門,還與三郎共處一室?”

妊臨霜眯著眼思索:“莫不是你二人有何隱疾,便病急亂投醫,她空口白話說她是神醫,你們便信了?”

“那確實是個女子。”

張員外頓了頓,回避她銳利的目光,側頭看了眼身邊三郎,無奈隻得說出實情。

“貴人慧眼如炬,其實我和三郎多年來一直未曾育有女兒,隻有兩個成年的兒子,均已成婚,無人繼承家業。”

張員外像是為此苦惱許久,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們多年來試過各種偏方都不可得,那女子上門說她有辦法,還說得頭頭是道,我便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她蠱惑了三郎,竟教唆他對我使用暴力。她離開後第二天,三郎便開始有了症狀,而後患了瘋症的事,二位貴人也都知道了……”

三郎伸手輕輕撫上了她的手,張員外回握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陽光照進兩人眼眸,足見深情,未被這連日折磨影響了情分。

心神稍定,張員外回頭繼續道:“三郎向來是個溫柔的,成婚以來待我和孩子極好,從未做出過那樣暴躁失禮的事……”

“那女子長什麼樣?”

皇長女尚存懷疑,不想聽她的絮叨,打斷了她的話頭。

“不曾見過,她帶了麵具。”

三郎細瘦的手指微張,遮了自己的眼睛和鼻梁,在臉上比劃了個樣子,伸出的一截手腕纖細,骨形清晰可見。

“是一張素銀製的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據她所說是早年間被患者家屬劃傷了臉,唇紅齒白,麵龐瘦削。”

皇長女眉間困惑,與妊臨霜對視一眼,追問道:“奇怪,你們臉都沒看到,又如何判斷性彆?”

“聲音和身形。”

張員外站在一旁,在頭頂比劃了一下。

“她的聲音一聽便是女子,比我高許多,與兩位貴人差不多。胸前隆起,脖頸纖細,身形曼妙,身著白色衣裙,動作間頗有英氣,肯定是個女子。”

“難道我猜錯了?”

從張家離開,她們又去拜訪了好幾家郎君,口供均是一致,皇長女不由陷入自我懷疑。

“女子,為何要教唆男子對妻子施暴?讓男子掌握權柄對她有什麼好處?”

妊臨霜也覺得奇怪,想起她在西側門宮苑門口曾聽過那個公子的聲音,分明是個男人。

難道真的是兩個人,她多想了?

既然無法通過聲音辨認,那就隻能對身形。

她看向皇長女:“皇姐,你最後一次見四弟時,他有多高?”

“那時他隻有十五歲,到我的下巴吧……”皇長女將手橫在自己脖間,“差不多到這兒。”

看妊臨霜仍愁眉不展,她開解她道:“皇妹,雖然我們和四弟很多年不見,但皇子們和世家子一樣,都會自小服藥,以備將來尋找合適的妻主,長不了多高的。”

“你看宮裡的那幾位皇弟們就知道了,臨風臨雨、還有那個衛玢,如今年紀也不算小了,該長的都長完了,還是隻有這麼點高。”

“確實……”

妊臨霜想起自己年前剛在宮裡見過衛玢,當時他和衛一霖站在一起,個子比人到中年的衛一霖還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