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爺 她哄他自己鬆口(1 / 2)

那白色小藥丸根本是江宴練手時,拿麵粉兌了水搓的,外麵包了一層蠟。

之前就騙過妊臨滄一回,看起來像不可名狀的毒藥,其實就是個麵粉丸子,吃下去一點事都沒有。

隻是驚蟄最後的處理方式堪稱驚豔,加深了這個騙局。

如此一來,借他楊博廣八百個膽子,都不敢再背叛她。

他顯然不是死士,隻是個貪生怕死的弄臣。

不過驚蟄更擔心另一件事:“殿下,您真的要應下西麓國太子的約嗎?”

彼時日頭西斜,雨淅淅瀝瀝地止住。

陽光爛漫,穿破雲層撒向人間,被雨水打濕的地磚泛著粼粼金光。

街上重歸熱鬨,叫賣聲不絕於耳,將陰雨綿綿帶來的淒清氣氛儘數驅散。

“當然。”

妊臨霜靠在驚蟄身上,馬車搖搖晃晃,她也搖搖晃晃。

驚蟄隻得無奈的摟著她腰身,默默支撐著她,不然真怕她一不小心就晃倒了。

太女的馬車在守衛注視下緩緩駛入宮門。

楊博廣沒想到的是,自那天開始,接連在官驛中住了十天,黎國宮中都沒有召見他的意思。

西麓國太子的信催命似的一封接一封,然而回信的兩個小子早已入了土。

他開始擔心,如果他再不回太子的信,怕是回去就會被找個罪名秘密處理掉。

楊博廣一大早就站在宮門前張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昨日太子下了最後通牒,話裡話外都是要挾,他的獨女受太子之命還在宮裡向皇帝獻媚,就如同人質一般。

他再利欲熏心,也不可能放著孩子不管。

但黎國的宮門守衛生得比他還壯,她們推脫皇帝和太女都有要事在身,不讓他進,整整十天,連理由都懶得換一個。

他孤身一人,闖也闖不進去,隻能守在宮門外乾著急。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馬蹄踢踏聲,伴著車輪碾過地磚的沉重聲響,一反常態緊閉了十日的黎國宮門終於緩緩打開。

裡麵駛出三輛極為誇張耀眼的金紅色馬車,車頂上鑲嵌的寶石顯露出主人的潑天富貴,華麗的金紅色鋪陳,鎏金華蓋在陽光下閃著金光,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馬車兩邊由一隊十餘人的精兵護送,俱是健碩男子,身著暗紅色絨麵製服,領口綴滿了繁複的金絲刺繡,騎著高頭大馬守在馬車旁。

為首那匹馬上騎著的,正是在酒樓包廂裡挑劍架他脖子的男人。

觀這儀仗氣勢,馬車裡的人十有八九是皇太女!

楊博廣眼前一亮,一溜小跑迎了上去。

華麗的馬車駛出宮門,在他麵前緩緩停下。

最前麵那輛馬車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珠簾一角,手的主人正是那天給他留下濃濃心理陰影的俊俏公子。

他的手好看的緊,卻嚇得楊博廣這個粗獷大漢倒退一步,黝黑的臉上帶著慌張。

驚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看懂他在怕什麼,溫和道:“楊大人,既然您人都在這了,也省得殿下再去接您,快上車吧,您坐第二輛。”

楊博廣動了動嘴唇,想說他還有行李在驛館,最終還是不敢開口。

“薛不移,叫個人去,給他把官驛裡的行李物什都拿了。”

馬車裡傳來魔鬼悅耳的聲音,楊博廣不由打了個寒噤。

她真的是魔鬼吧,仿佛他想了什麼全都無遮無攔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十天,妊臨霜是在等。

如今出發時間正好,等抵達麓城,剛好麓城月底的寒潮過去。

屆時她帶著世子入西麓國周旋,何將軍和黃城主會把麓山機關中的火藥填滿,提前疏散人員。

隻待放出信號,守城將士得令,便會點燃引信,小範圍引爆山體,將西麓商道炸開一條寬敞大路。

到時候黎國軍隊便能長驅直入,不管西麓國有何陰謀,都能將其扼殺於繈褓之中。

“此行唯恐差池,商會那邊沒問題嗎?”

妊臨霜摸了摸驚蟄的臉,無論她何時看向他,總能發現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真誠又熱烈,讓她忍不住貼近,親吻他的唇角。

“沒問題,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驚蟄很享受她的親昵,笑起來少年氣十足,下意識摟緊了她。

“躋身商會之後,我才發現站得越高,需要親力親為的事越少,如今我在商會中,更多的時間都用在統調分會人員上,出行十餘天並無大礙。”

妊臨霜聞言,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挲:“少年,你這種想法很危險。”

“我知殿下的意思。”

驚蟄握住她撩撥的手,臉頰輕輕蹭她敏感的掌心。

“殿下關懷百姓,驚蟄自然也不會備位充數。”

“如今商會關節我已打通,正在嘗試降低層層加碼的抽成,使商會成為黎國的助益,而不是依靠壓榨百姓血汗來蓄養蠹蟲的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