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局09 倒是沈飴淡定地坐在那裡,……(1 / 2)

我又來報案了 謹風 4684 字 10個月前

周啟瀾坐在警察局的會客室裡,還是她第一次來錄筆錄的房間,也還是上次給她錄筆錄的沈飴。畢竟大學離警局也不算遠,周啟瀾乾脆就自己過來了。

沈飴拿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放在了周啟瀾麵前。

“麻煩你了,周同學。”他十分真誠地說,“你主動來警局配合做筆錄可給我們減少了不好工作量。”

“既然如此,能不能隻麻煩我這一次就夠了?”周啟瀾也非常真誠地回。

沈飴露出一點笑容:“我也做不了主。”

他和吳稚坐在周啟瀾對麵,吳稚掀開筆記本等待開機。

這麼一點空閒時間,周啟瀾問道:“所以,那個人確實是殺害戴教授的嫌疑人?”

通緝令都已經發下去,這也不算是秘密了,沈飴一點頭:“基本可以確定。”

“可是戴教授墜樓和那人出現在樓下,幾乎是同一時間。”

“被害人墜樓之前就已經死了。”沈飴說。

“所以那個人……”

沈飴適時地補充:“陸尉。”

“陸尉,先殺了戴教授,然後用某種裝置或方法,讓戴教授過一段時間自己從陽台落下去。”周啟瀾的話停住了,這種裝置不難想象,隨便看幾集柯南就能找到,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

“陸尉是不是想通過戴教授光天化日下墜樓,擴大事件的影響力。”

周啟瀾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臉色平靜地繼續:“聽新聞上說,就在昨天淩晨,一個剛從聖元醫院下晚班的護士死在了自己家中,疑似自殺。她是自殺的嗎?”

筆記本電腦已經打開了,隨時可以開始做筆錄,但是沈飴並沒有打斷周啟瀾的話,麵帶微笑地聽著她的推測。然而聽到這種關鍵問題,他頓時又擺出官方嘴臉:“這個暫時無可奉告。”

“好吧——”周啟瀾無謂地聳了一下肩,“是不是自殺其實也不重要。按照新聞所說,陸尉是乘坐前天晚上11點的動車離開了n城,而護士昨晚淩晨才從醫院下夜班回家,所以除非是提前投毒,否則護士應該不是陸尉殺害的。”

“那問題來了,為什麼護士會死?如果隻是單純的醫療事故,陸尉出於泄憤而殺人,為什麼要鬨得這樣風雨滿城,計劃得這麼周詳嚴密?”

“是想要引起社會對於聖元醫院的注意嗎?但這又是為什麼呢。”

周啟瀾慢悠悠地得出她的結論:“聖元醫院有問題,陸尉妻子和腹中孩子的死去並非偶然事件。陸尉知道這一點,所以想通過殺人擴大影響力,一來泄憤,二來逼迫媒體和警方調查聖元醫院的問題。”

“但問題是,一起醫療事故,出事了,對醫院而言也是壞事,到底有什麼動機支撐著有人這麼去做?”

沈飴適時地接道:“你覺得為什麼?”

“我大膽地猜測,”周啟瀾古怪地笑了一下,“其實不是醫院本身的問題,是戴教授和那位護士……或者還有其他人,對剛出生的孩子出了手?孩子並不是死了,而是被謊稱死亡,帶走了。”

一旁明顯已經走神了的吳稚聽到這句話,跑遠的眼神瞬間轉了回來,落在周啟瀾的奇怪笑容上。很快他又意識到自己表現得過於明顯,於是又把頭低了一點,神色平常地坐在電腦後麵。

倒是沈飴淡定地坐在那裡,好像早料到周啟瀾會說出這樣的話。

“有意思。”但沈飴這句話確實非常敷衍。

周啟瀾也懶得問她那個不靠譜的猜測究竟說沒說對,說對了多少——反正沈飴一定不會告訴她。不過筆記本後麵那位警察同誌的表情倒給了她不少答案。

但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自己隻不過是想在無聊的筆錄之前穿插一點點有意思的東西而已。

她收起表情,懶洋洋道:“那開始筆錄吧,就不耽誤警察叔叔的時間了。”

第二次筆錄隻不過是確認周啟瀾最開始的說辭,多半是一種程序上的確認,鞏固證據的真實性,沒什麼新意。沒過太久,筆錄就做完了,周啟瀾在打印的證言上簽上自己的大名。

沈飴送周啟瀾到警局門口,客氣地說了句再見,周啟瀾歎氣:“最好還是不要再見了吧。”

沈飴笑了一下,沒說話。他往回走,直接去了痕跡檢驗辦公室。昨天下午護士馮槐的自殺遺書和其他在家中找到的相關物品都送到了這裡——這個時間結果也該出來了。

一進辦公室,中間桌麵的顯示屏上還顯示著遺書的照片,沈飴下意識地再看了一遍遺書的內容。

周啟瀾的猜測非常準確,他心道,幾乎是說對了全部。

這份遺書中關於自殺理由的部分寫道,陸尉的妻子確實在手術中意外死亡,隻有她的孩子活了下來。但是作為主刀大夫的戴致遠卻要求馮槐隱瞞這件事情,同時給了她一筆錢作為報酬。之後,戴致遠想辦法瞞過了醫院和家屬,將孩子帶走了。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馮槐一直感到十分歉疚,心中壓抑。在得知戴致遠的死訊之後,她更是感到無比恐懼,戴致遠遭到了報複,那麼她同樣也跑不了的。抱著這樣的心情,馮槐選擇自行了斷,以結束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心中的痛苦。

取走遺書之後,沈飴又從馮槐家中找到了一份她書寫的文件,即一本日記本。開始記的時間不長,也隻記了零散的幾頁,但作為筆跡的對照也差不多夠用。

簡單對照兩份文件,筆跡基本是一致的。更加詳細的結果就需要筆跡鑒定的專家才能做出來了,而且所需的時間也會比較長。

看沈飴走進來,痕檢科的同事看向他:“來要結果的?”

“嗯。”沈飴點頭,“怎麼樣了?”

“分析出來了,遺書上是有死者指紋的,而且指紋的分布也傾向於遺書確實是馮槐書寫的。”同事從桌子上一堆紙裡抽出來一份,用夾子一夾,交給沈飴,“具體的指紋分布照片和分析報告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