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過不了安檢的手.槍零件,被阿古放在密封袋裡,藏進了機場的衛生間馬桶水箱裡。
飛機伴隨著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降落在了米花機場,接機出擠滿了手拿接機牌的人,其中一個有著黑色微卷頭發,鼻子上架著墨鏡的年輕男人,雙手插兜扭著身體悠閒的靠坐在欄杆上。
他的氣場有些強大,嘴裡嚼著口香糖看起來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阿古,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他伸手一把摟住阿古的脖子,露出懷戀的神情,“英國的生活怎麼樣?還適應嗎?聽說你要在日本開演奏會,老哥會帶朋友去給你捧場的。”
男人喋喋不休的說著,並把阿古往停車場拉去,像是早就習慣了身邊人沉默的性格。
坐在車裡,阿古一言不發的靠坐在後座,在陰暗的角落飛快的打開了剛剛被自己從男人西服口袋裡順出的證件。
警視廳警備部警備第一課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巡查部長,鬆田陣平。
阿古想到了自己護照上的名字,這麼說他現在的身份就是這個名叫鬆田陣平的男人的弟弟。
估計他們兩人不是親兄弟,雖然鬆田陣平帶著墨鏡遮擋住了半邊臉,但是任誰來看他們兩人的臉都覺得沒有哪個地方有一點相似之處。
“阿古,你的小提琴沒有帶回來嗎?”
“嗯,壞了。”阿古皺眉敷衍,他調整姿勢身體前傾,把鬆田陣平的警官證神不知鬼不覺塞進了駕駛座的椅子縫隙裡。
“我是個小提琴手?”他做完這一切又重新靠回了窗戶旁想:原來我真的不是一個賣酒的。
鬆田陣平在紅綠燈口停下了車,下意識的在煙盒裡抖出一根香煙,含在嘴裡的時候突然停頓,回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弟弟,手指夾住香煙又收了回去。
“最近有好好去看心理醫生嗎?”
“……嗯。”
心理醫生?阿古努力從鬆田陣平的話裡提取有用的線索,作為鬆田古的哥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覺得不說話的弟弟奇怪,似乎兩人之間一直都是這樣‘一個說一個聽’的相處模式。
再結合弟弟需要去看心理醫生這個信息,這就說明鬆田古是一個由於不知道什麼原因變得不愛與人交流的人。
阿古呼出一口氣,這個信息很好的掩飾了他不認識人的窘迫。
於此同時,一輛老式古董保時捷356A快速駛離了米花機場的停車場。
“大哥,Sake哥已經成功接觸警視廳人員。”戴帽子的伏特加小心的扶著方向盤,在後視鏡裡與後座穿著黑風衣的琴酒對視,“大哥,Sake哥被BOSS派去英國三年了,為什麼這次的任務要把他叫回來?”
“嗬。”琴酒冷哼一聲,把手裡寫著鬆田陣平的名字的紙質資料扔在一旁,陰沉的厲聲嗬斥,“伏特加,好好開車,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閉嘴。”
阿古那全是酒名的手機裡又傳出接收到信息的提示音,他打開,發現依舊是那個以‘Gin’為代號的人。
Gin:歡迎回來。
Gin:米花町五丁目40號,幫手已到。
阿古發現,這個叫Gin的同事每次都不廢話,而且看文字,似乎和他的關係還不錯。
收起手機,他正想找個借口從鬆田陣平的車上下去,就發現鬆田陣平的手機傳出急促的鈴聲。
“阿古,老哥現在有案子,這裡離你那不遠了,從前麵的街道拐過去就可以到米花町五丁目了。”鬆田陣平在路邊放下阿古,從車裡掏出警燈放上車頂,加足馬力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阿古的眼前。
“啊——”
“哐當——”
尖銳的叫喊聲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從一旁的大樓裡傳出,接著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急匆匆的從裡麵跑出來。
“快叫救護車!社長他——社長他——”說完,女人身體一歪,暈了過去。
阿古順勢接住女人,把她平放在空曠的地麵上看進大樓裡,周圍慢慢聚集起過來看熱鬨的人群。
一樓辦公室裡的老板椅上,一個穿著半敞開襯衣的中年男人被一大塊碎玻璃準確紮進了胸口,他瞪大眼睛,大張著嘴正麵仰頭沒有了動靜,他身後的窗戶玻璃碎成數塊,剛剛阿古聽到的應該就是窗戶玻璃破碎聲音,辦公桌上的音箱裡傳出輕柔的古典音樂,配合著男人現在的模樣顯得有些詭異。
“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了。”阿古一眼就看出中年男人現在已經死亡了,而且是被人殺害的,這是一個殺人事件。
“讓一讓,讓一讓。”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留著小胡子的男人擠過人群,“所有人都不要進去……”
男人雙手理了理褶皺的西裝,“咳咳咳——我叫毛利小五郎,是個偵探,接下來就交給我來找出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