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彙演(1 / 2)

王教官進一步說明道:“到時候我們進場,大家繞著操場,記得跟前麵的隊伍保持距離。”

“到時候一定要喊口令,一二,一二,一二三四,”王教官比劃示範者,“保持節奏,彆太快也彆太慢了,往前走,走走走,走到那邊的位置,看到沒?”

王教官的手指指向靠近演講台一邊的觀眾席,那裡有一個留著進觀眾席的缺口:“從那邊開始,就可以開始喊口號了!”

“走到下一個缺口,再換成口令,一二,一二,一二三四。”王教官講述著流程,“走到一半,到時候我會在那邊等你們,你們跟我走,你們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同學們統一回答。

“好了!大家現在可以開始想口號了!最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想四組,一共十六個字。四個字四個字的比較有節奏感,因為大家不喊口令了,所以口號就要代替口令的節拍,免得你們沒口令到時候亂走一氣。”

王教官說完,美美地等著看同學們踴躍積極地發言。

然而結果大家並沒有王教官想象中那樣,熱烈而激烈地討論著口號。

每個人都低垂著頭,沉默著,誰也不敢說話。

氣氛一下子低到穀底,墓地般死寂。

王教官想活躍活躍氣氛,隻見他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我跟你們說啊,我之前悄悄幫你們打探過隔壁隊的口號了,你們想不想知道?”

王教官本意是知己知彼,才好百戰百勝。他總覺得,口號這種東西,如果能提前知道彆人的,自己再編,說不定能編出更加精彩絕倫的口號來。

鄔星野他們確實是被激活了,馬上統一地出聲拒絕:“不想!”

王教官剛準備說出口的下文變成了一句:“啊?”

“為什麼?”王教官十分地不解。

一場“大戰在即”,這世界上沒人不會想提前知道“對手們”的部署吧?

有同學給教官解釋:“這種場合,積極向上的四字詞語來來回回能用的就麼幾個,萬一用重複了,他們說我們打聽過他們的口號,到時候說我們抄得他們的怎麼辦?”

沒想這裡,倒還真的有一群人是不想知道的。

“那好吧,那是擅自行動,我草率了,那我不說了,”教官道,“既然我不說了,那就你們來說。”

剛才還耐心且積極地為教官解釋的同學們立馬像霜打的茄子,垂下頭蔫了吧唧的。

頗有上文化課時,老師說“下麵我點一個同學起來回答問題。”後,大家神色躲閃,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與老師對上視線,被點到起來回答問題的模樣。

你的同學,已關機。

“你們不說話,”王教官巡視過每個同學,看了一圈,問,“是不是你們每個人現在都在認真想?”

糟糕!

“嘟——嘟——嘟——”

不好的預感。

當了這麼多年的學生,同學們都長出了一個警覺得報警器,此時所有人的報警器都在“嘟嘟”作響。

鄔星野眼睛緊盯王教官的動向,壓低了聲音,微微斜了斜身子往江行原的身上靠了靠,儘量減小嘴動得幅度:“完了,我懷疑他要讓我們每個人都說一句……”

“既然你們不交流,看來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想得很好了,”王教官自顧自地說出自我解讀,道:“那就一人來一句,從左手邊先開始。”

聽到這個決定,大家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副表情,大家都就知道,肯定誰都沒想。

左邊第一位的女生最慘,她是頭一個講的。

周圍的同學來不及同情她,畢竟大家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所有人的視線彙聚在女生的身上。

女生站著,緊張地絞著手指。

過了好半晌,女生都啊吧啊吧,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教官知道這個頭必須開,就這麼等著女生說出一句。

好不好,用不用得上的另外說。

畢竟大家一人一句,就算沒一個能用的,說得多了,總不能一個詞都不用上,七拚八湊出來一個,總能出一個好的口號。

女生見大家都屏氣凝神地看著自己,大腦飛速運轉,似乎想到了一句,一邊想一邊慢慢道:“一八一八,團結一致……額……一八一八,勇往直前!”

“好,可以,大家都聽一下,到自己說的時候彆太重複,不能和前麵完全一樣啊。”王教官似乎是真的打算海選口號了,他找器材室借了一隻筆和一張紙,交代第一個女生講完的女生做記錄,“等會聽完一輪後我們再來選一個出來。”

眼看前麵一個個磕磕巴巴地編完口號,發表的距離與自己越來越近,鄔星野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不是鄔星野在光顧著看熱鬨,而是他真的對編口號這種東西不擅長。

鄔星野看著江行原,滿眼滿眼的救救我救救我。

江行原靠近鄔星野的耳邊,輕輕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