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 是六十年前有位風華正茂的先生讓……(1 / 2)

等應無識再次睜眼已是日落黃昏時,本還想再獨自欣賞一會當下的風景,卻聽身後傳來啃蘋果的聲音。

應無識疑惑,懷疑自己剛睡醒腦子不太清醒,就又聽了一陣。好像聽到確實是從身後傳來的便警惕起來,待緩片刻,便動作靜悄地站起身。

他並未管顧身上的積雪,而是緩緩向那東西靠近。

床邊的墨綠色棉服格外顯眼。

這東西頭戴綠帽,裹緊棉服,從背影倒看不出是人是鬼。

但聽啃蘋果的聲音,正像是隻成了精的老鼠。

應無識觀察片刻,巧妙地避開地上一些會發出聲響的雜物,又一次從口袋中拿出了那把熟悉的小刀。在有咀嚼聲的時刻,輕手輕腳爬上床對著這東西的後背緩緩靠近。

正當刀快要刺向對方背部時,卻發現那東西忽而回過頭。

應無識乍一看,竟是嘴裡塞滿蘋果的習鬆煬。

見狀,應無識迅速將刀收起來,裝作無事發生地說:“我還以為老鼠成精了。”

不過習鬆煬似乎就沒注意到那把刀和應無識口中的這句話,而是被上一秒還在熟睡半天叫不醒,下一秒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應無識嚇得一驚,咬下最後一口蘋果,訥訥道:“你在乾嘛?我剛叫你半天叫不醒,合著你是裝的?費我口水。”

應無識從床上下來,整了整衣服從容地說:“你來我這裡做什麼,是要給我拆監控的?”

習鬆煬白了應無識一眼,將果核丟進垃圾桶,之後整個人神神叨叨地走到他身邊坐下,神秘道:“你知道我剛去哪了嗎?”

應無識不感興趣,隻是毫不在意地回應個“嗯”就沒有下半段。

“你嗯個屁啊,”習鬆煬聽應無識態度居然這樣,頓時就不樂意了,開了嗓子一字一句道:“我在你睡著的這個時間段,去了趟樓上,就是愛鞋那房客的屋子。”

聽到“愛鞋那房客”幾個字時,應無識表情微微變化,不過未大致表露在臉上,而是緩慢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習鬆煬也不含糊,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它同我說它並不知道鞋子從哪來,隻是每當第二天打開門,就會看見幾雙鞋子放在自己的門前,還會好心在鞋底墊張紙。”

“不過它並不清楚是誰送的鞋,在這裡也並沒有朋友,隻是感覺每天夜晚不定時的吵鬨總會經過房前停留片刻,然後悄無聲息地走開。”

應無識嗤笑一聲,又拿出那個小罐在習鬆煬眼前晃一晃,壓低聲線:“他在胡說八道,你信嗎?”

習鬆煬被問住,點頭又搖頭。

點頭是因為這隻鬼的眼神很真誠,不像是會說謊;而搖頭是因為應無識的眼神很微妙,習鬆煬說不上是他身上散發的危險,還隻是單純的詢問。

總之,搖頭就對了。

接著應無識又從口袋中拿出了個空小罐,突然蹲下身盯著習鬆煬的拖鞋,張口就來:“這個,借我一隻。”

說罷就指著習鬆煬的拖鞋。

“啊?!”

習鬆煬被嚇得腳往床底縮,不可置信,“你沒有這麼變態吧……”

應無識“嘖”了一聲,然後把小罐丟到習鬆煬手中,冷著臉道:“那你自己裝,裝好了告訴我。”

習鬆煬不明,問:“裝什麼?”

應無識站起身揉了揉腰,“鞋底的沙子。”

這是在正大光明顯擺自己的癖好?

習鬆煬心中念叨,但還是老老實實脫了鞋往小罐子中抖了點沙子。

等實在抖不出後,習鬆煬將小罐還給了應無識,出於好奇,他開口追問:“你裝這個也是為了調查?”

應無識接過小罐點著頭,但下一秒,習鬆煬似乎發覺了什麼鄭重其事道:“我可跟你說,我全好市民,”接著豎了四根手指,“我對天發誓!”

應無識看他這般無奈的笑了笑,不說話,而是將樓上房客鞋底收集的細沙形成對比。

“你看出來啥了?”習鬆煬看著應無識將兩個罐子對著光亮看,以為他很懂。

誰知應無識卻將兩個罐子收起來,裝進口袋,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沒看出來。”

習鬆煬:“……”

應無識不是沒看出來,隻是這個不同點在於兩個罐子內細沙的成色。

一個偏濕,一個偏乾。

隨即應無識想到樓上房客門前地毯的細微水漬,興許是習鬆煬鞋底的細沙正是因為踩在上麵所以才會變得濕潤,顏色較深。

應無識思考良久,看向望著他一臉“我都看透”了的表情的習鬆煬,垂目道:“對了,它有很多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