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 俞未賭了它的命,也是在賭自己的……(1 / 2)

俞未進入後沒有多老實,血跡裹滿的指尖正很輕地在牆麵劃過痕跡,然後很自覺坐上陽台被雪厚蓋一層的沙發,懶洋洋蕩著腿。

複古花色牆壁被血痕添上一份詭異。

不過俞未認為,應無識請他進來必定沒安好心。

但此時,應無識神情隻有淡淡的冷漠。從叫俞未進來時就沒再開過口。

似乎很忙碌。

他先是燒了壺開水後不緊不慢來到浴室想要洗掉臉上的血跡,用牆麵被擊地稀巴爛的破鏡觀察臉是否洗淨,卻在每次彎腰時總能聞到一陣很濃鬱的血腥味,並且伴著腐臭遲遲不消散,於是聞味尋找。

味道是從底下竄上的,應無識低頭看看地,是有些許帶著血的腳印。而在無意瞥到衣擺後,他的臉色很差勁,讓人惡心的血跡正自然地順著衣擺的幅度向地上滑,但他隻是默默將其脫下丟進洗水池。

因此身上除了匆忙穿上的內褲,就隻有這長款羽絨服。

因前不久洗澡還未洗淨就被酒店擺了一道,應無識又走到花灑下開了水。

剛洗沒多久,就隱約聽外麵的俞未突然說個不停。

“當時在樓下叫我上來做什麼?”

“就這麼放任我在你屋子待著,看來你的格局在剛剛那下被‘砰’地打開了。”

聽應無識還不打算理會自己,又自顧自說:“讓我進來就算了,有你這麼接待客的嗎,把客人隨意安排在冰——冷——的陽台坐著。”

“還有還有,你……”

不過這一句他還沒有幸說完給應無識聽,就被對他早已忍無可忍的應無識逼了回去。

“閉嘴。”

俞未識趣歇聲,目光轉向彆處。

可他看不了多遠,因為隱形眼鏡在處理高個時被濺上血,被迫取下,所以現在隻能大致掃視周遭,隻是在劃過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時,整個人微怔。

半開放式陽台的玻璃照影中,印出座位底下被衣上滑落的血液所染的顏色,臉色一百,忽然拚了命的雙手捧著被汙染的雪堆往陽台下投。

此時,浴室中的應無識洗完澡穿好浴袍,身上熱氣氤氳。

他擦拭頭發的同時把水池上唯一還留著的塊較大的鏡片掰下來,準備殺了俞未。卻在出來後,發現俞未的動作古怪,像是在做某種古老的儀式。

一蹲一跪,雙手合十像是一拜,又發狂似的驅趕。

好像被反噬般。

應無識上前疑惑問:“你在做什麼?”

俞未難得不回答,就悄無聲息地走近觀察。

而他隻是發瘋似的正一遍遍捧著發褐的雪往外送,手掌褐紅染儘,抑製不住顫抖,散發寒氣。

應無識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什麼,為了心底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揶揄:“你總在做無用功。”

俞未棄了手中這堆雪,似乎回了理智,站起身瞄了應無識一眼:“我的事你不過操心,你先管好當下。人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情洗澡。”

應無識默不作聲隻去套了件大衣,卻因口袋太淺,裡麵的東西掉了出來。

定睛一看,是那隻青年鬼魂離開時掉落的平安袋。

結果剛要上去撿,俞未便手快地搶先一步,用那冰涼無度的手攆起那信仰深裝的東西,露出嫌棄地翻轉福袋:“這個……好眼熟啊。”

應無識心中白了他一眼,拿回平安袋道出事實:“隻要不是你的東西,都會說眼熟。”

俞未冤枉,“這是真眼熟。有隻鬼送的,我知道。”

聽到“有隻鬼”時,應無識頓了頓但沒太在意,隻當是俞未套話的套路。

誰知俞未擺了擺頭,擦拭著手指無奈笑了聲:“我真知道,實話跟你說,那隻鬼還是我安排的。”

這會兒,應無識突然不知從哪掏出那碎鏡片抵著俞未的脖子,張嘴:“是你引我入的套子?”

俞未不反駁,隻是推開應無識的手慢自道來:“我不引你進來,這案子對所有人來說永遠都是未知。”

的確,若不是這隻鬼,他或許還真不會刻意去想這所傳聞的酒店,也自然不會往失蹤案身上靠。

聽到這裡,應無識若有所思地看向外麵被黑霧籠罩的大地,而這團黑霧也隨即籠住他的心。半晌,他才回說:“所以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