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馬上就到兩個月了。”……(2 / 2)

你白月光歸我了 終歡 5642 字 9個月前

沈棲衣在座位上坐下,擰開杯子喝了口水,素白指節曲起,抹掉唇角的水漬。

“辦完事就回來了。”

“也是,外麵太陽這麼大,早知道你回來這麼早,我就讓你給我帶飯了。”

沈棲衣放下杯子,把書放回書架,“晚了,下次記得提前預約。”

他喜歡買書,可惜寢室空間有限,堆不下那麼多書,他看完之後,很多都會放在轉角花園書架上,之前有客人等餐時隨手翻看,覺得喜歡,問能不能借走幾天,過了段時間,等他看完,又帶了其他書作為回報。

京市有錢人眾多,喜歡附庸風雅的人不在少數,時間一久,居然有點流動書角的意思。

這本就是其他客人放在上麵的。

隻是顧沢從沒關注過這些,才會不清楚這件事。

陳深也不是真的在意一頓飯,懶洋洋地縮回頭。

沈棲衣以為這場對話到此為止了,翻出眼罩,打算靠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

他們宿舍的椅子還是入學時統一買的,舍長經商鬼才,床鋪還沒鋪好,就批發了一堆小物來賣,他們近水樓台,拿的出廠價,半沙發的款式,很適合躺著睡午覺。

旁邊地麵微微一震。

眼罩戴歪了,側麵有點漏光,沈棲衣睜開眼,發現身後攏上一層陰影。

一米八出頭的男生,俊美挺拔,雙手環胸,歪歪斜斜靠在兩張床中間那把梯子上。

但他剛才顯然不是走樓梯,而是從上鋪跳了下來。

身上的衣服也沒好好穿,領口歪斜,一臉熬了大夜的疲倦,“睡覺呢?行,你先睡著,我躺半天了,去校外吃個飯,有什麼要帶的嗎?”

“沒。”沈棲衣答應一聲,撐著頭醞釀睡意。

等了五分鐘,餘光見到身後的陰影和目光還在原位。

他略微偏過頭,把眼罩推上去,“還有事嗎?”

陳深不知何時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裡,沒點燃,純叼著過癮,眉心緊緊皺著,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

沈棲衣微微揚起眉稍。

陳深扒拉了一把頭發,煩躁地說,“你是不是……還跟那個誰談著呢?”

沈棲衣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陳深看上去更躁了,原本打理的好好的狼尾被生生抓成了爆炸頭。

他踢了垃圾桶一腳,轉頭看著沈棲衣。

“我……就昨天,看到那個……”

陳深憋氣,覺得自己話真特麼多。

聯係了一下他的前言後語,沈棲衣了然:

“顧沢又跟哪個漂亮學弟關係過密,被你一不小心看到了?”

這個“又”字把陳深噎了一下,哭笑不得。

顧沢是沈棲衣的男朋友,在這個同性婚姻合法的年代,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顧沢這個人吧……

“也不是關係過密……就昨天考完試,我跟幾個朋友出去玩,看見學生會一堆人聚會,據說是哪個學生會的學弟過生日,他們在那聚會。”

沈棲衣點了點頭:“這不挺正常的嗎?”

“正常?你見哪家學生會給新入學的學弟過生日開四位數的酒,最後還讓會長刷卡買單的?!”

沈棲衣:“我是說,對於顧沢來說,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陳深:“……”

“再說了,這才哪到哪。”

沈棲衣就像覺得這件事挺有趣似的,搖了搖頭。

陳深:“…………”

從表情來看,這位室友的三觀顯然被顛覆重組了。

沈棲衣轉回頭,把眼罩又拉了回去。

陳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操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問:“不是,你都不管的嗎?”

“為什麼要管?”沈棲衣含糊道。

陳深剛要說你是他男朋友啊,想起某些傳言,又卡住了。

他看著室友線條輪廓優美的側臉,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裡。

他們宿舍在整個學校都非常出名,無他,這間屋子裡住了四個校級帥哥。

要陳深來說,他們宿舍長得最好看的還是沈棲衣。

但是,最不受人待見,名聲最差的,也是沈棲衣。

京大這樣的名校,學生大多目標明確,大部分時間埋頭於學習,很多腦子活絡的學生,從入學起就有了計劃,奔走於各種活動和項目之間,有那種厲害的,大一就開始聯係導師,為保研做準備。

大家都很忙,沒時間關心八卦,但顧沢在校內依然很有名。

也很有人氣。

謝孫顧景。

一些有門路的學生,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這四個姓氏。

陳深就是本地人,家裡算是小有資產,自然也知道。

他還記得初中班上男生說起這件事時,看向四周那傲慢的眼神,“普通的豪門怎麼跟他們比,完全不在一個概念好不好,這麼說吧,你要是能和這四家的人攀上一星半點的關係,你就是下一個豪門。”

對於學校內的普通學生來說,顧沢這樣的人,一旦入了他的眼,那就是莫大的機遇。

喜歡他、有著各種各樣小心思的人不少。

自然而然的,沈棲衣成了這群人的眼中釘,背後難免被說幾句酸話。

再加上顧沢一個接一個“出軌”的行為裡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信息,他朋友完全沒把沈棲衣放在眼裡、嘻笑隨意的態度。

而沈棲衣對他這些亂七八糟的緋聞不聞不問的反常,也輕易被理解為卑微討好不敢過問。

其他人看在眼裡,就更不齒他了。

不至於到校園暴力的程度,但是總有些隱形的孤立和怪異的眼光。

陳深是真替沈棲衣不平。

“你倒是大方,你不知道外麵那些人怎麼說你,他們……”說到一半,怕沈棲衣尷尬,他倏地止住話音,生硬地改口,“算了。”

陳深覺得自己像個多管閒事的老媽子,上次他也說起這事,沈棲衣半點不在意,反而笑意盈盈地說:“那不是他們的損失嗎?”

陳深沒想明白那些人損失了什麼。

就像顧沢也不會知道那個包裝好的禮物盒裡放的到底是什麼。

隻有拆開它的人才知道。

但這次沈棲衣聽了他的話,居然沒有模棱兩可,而是說:“應該很快就會分了。”

陳深:“啊?”

“馬上到兩個月了。”

這下陳深聽懂了——

為了表達自己對白月光獨一無二的偏愛,顧沢不會留一個人在身邊超過兩個月。

準確來說,很多人隻堅持了個把星期就得被“下崗”。

相比起來,沈棲衣算留的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