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多外國人都喜歡咱們的小土狗，好打理、不挑食、很凶能看家護院、又沒什麼體味。”

“那叫中華田園犬。大黃在鄉下生活，還自由一些，能漫山遍野的跑。城市太拘束了，把狗狗關在鋼鐵叢林裡，違反狗性。”董禮貌糾正道，很快陷入構想：

“我還是更喜歡那些血統純粹的名貴狗，邊牧、德牧、金毛都行。我同事家裡養了一隻捷克狼，這隻狗非常憨厚老實，不管是人還是其他小動物，欺負它、招惹它，它都沒有一點點反應，溫順的很，也不反擊。但是，如果其他人或者動物，對它主人不友善，有威脅的舉動，捷克狼馬上就能跟敵人拚命，還不怕死。”

“我還以為，你會用領養代替購買。”蔣文明笑笑說，記下了她的喜好。

“所以，你是喜歡勇於公戰、怯於私鬥的……狗。”

“對啊，因為我不是愛狗人士，我不關心流浪狗，我養狗隻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私欲。”董禮貌隻想了一下，便很快否了。

她如今的場地，實在不適合養大型烈犬，每天把狗狗關在屋子裡，隻怕狗狗會抑鬱了。

“還是算了吧，我懶得遛狗，隻想宅。懶得做狗食，可也不能一直給狗吃狗糧吧？就像人一直吃壓縮餅乾也鬨心。我也不想給狗撿屎，可是不撿屎，就是在給環衛工人添麻煩。”

“你這樣直白，倒是像個正常人。比很多光說不練、道德綁架彆人的愛狗人士。有興趣就養兩天，煩了就沒責任心棄養的愛狗人士，好很多。至少不假冒為善。很多人行為很爛，嘴上卻喜歡裝成道德術士。”蔣文明跟她說著話，很快吃光了麵前的豆腐腦。

“要麼我來購買，帶狗去辦訁正、打疫苗。我來每天做狗飯、遛狗、撿屎，你隻要負責高興的摸兩下，擼狗就好了。”

“那我豈不是跟那些渣爹一樣？隻出顆米青子，自己爽完了，其他什麼都讓女人承擔。孩子哭了找他媽，孩子拉了尿了推給老媽，孩子餓了丟給老婆。自己隻在心情好，高興的時候，且孩子也是健康陽光的狀態下，哄一哄，逗一逗。至於孩子若是製造了麻煩，直接當甩手掌櫃，讓老婆喪偶式育兒。”董禮貌說。

看他將豆腐腦吃得乾淨，也沒留一口，隨後咽了咽口水，努力裝作不饞的樣子。

“我還不知道放辣椒和鹵子的豆腐腦是什麼味道，我隻吃過甜豆花，冰激淩豆花和水果豆花。”

在這裡沒來兩天，突然有點想家想媽媽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因為她是老幺，所以好吃的都可著她。豆腐腦也是，因為她喜歡吃紅豆豆花，媽媽總是提前準備紅豆。

董禮貌有時候對媽媽是既愛又恨，媽媽很愛女兒，可也愛男。有時候愛男超過了母愛的本能，讓她很煩。

如果真是十惡不赦的母親，她倒是也解脫了。

偏是這樣，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再打一巴掌。很多父母規訓孩子，其實就跟訓狗沒什麼兩樣。

“你不就是想像男人一樣活著嗎？正好有機會了，我滿足你，我做你背後的那個女人。”蔣文明吃完，已經準備拉著她走了。

天氣嚴寒，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不動，會把腿凍僵。

又指著豆漿攤子：“你想吃嗎？想吃我再買一份給你。”

董禮貌搖了搖頭，幾個粘豆包占肚子，她現在什麼都吃不下了。

從早市出來，商場已經陸續開了門，蔣文明帶她去逛超市，買一些新媳婦上門、給公婆的東西。

昨天一夜沒睡，此刻仍舊精神頭十足。

董禮貌覺得他是個不錯的雇主，什麼都想到前頭，替她乾了，不用她操心。

有時候花錢倒在其次，費的那些心思，對她這種懶人，的確很折磨。

超市有兩層，不大，卻也不小。

她是個碳水腦袋，很快逛到了麵包區，驚喜地發現旁邊是很多俄文零食。

大列巴、紫皮糖，還有許多印著俄文的巧克力。

“真的假的？不愧是邊境城市，這麼多外國食品。”

她正驚訝著，就見身後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正在跟蔣文明詢問些什麼。

雙方交談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懂。

直到蔣文明買好了送媽媽的老年人奶粉和爸爸的茶葉，朝著她走過來。

“嬛嬛，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你們這的人，都會說俄語嗎？”董禮貌瞠目結舌。

“從前就聽說，邊境城市的很多小販，都自學俄語。就是為了邊境貿易時，多些外國的客人。甚至還有很多阿姨，根本沒念過大學，隻上過初中，每天出去賣菜聽見俄國人說的新名詞，她就默默記在心裡。”

這也太勵誌了。

果然，興趣不是最好的老師，生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