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放的評論區,立即吵的不可開交:
【真的假的?這還挖出來一個人民好公仆。話說這種人我隻在主旋律電影裡見過。】
【我承認我之前罵董女士聲音有點大,可也不怪我,誰讓她長了一張情人的臉。而且她衝浪的小號被扒出來,還表達了她恐婚恐育,說賢妻良母是罵人話。誰知道她恐男厭男且仇男啊,還以為她不願意當老婆,就願意做小三呢。那個陳院長的老婆也太缺德了吧!她這種行為,無異於誣蔑0性//侵了少女。】
【好好好,感動中國今年沒有陳院長這個受害人,我不看!】
公告的最後一段,則是對陳量行進行了讚揚:
【經過開會討論一致決定,對陳院長個人以及帝都京劇院,分彆進行表彰。希望能夠發揮榜樣的力量,為我國粹藝術添磚加瓦。另外希望陳院長注意身體,處理好個人私事,繼續為國粹事業發光發熱。】
董禮貌沒再繼續翻評論區,長長舒了一口氣。
側頭,又在同陳量行咬耳朵:“我為了你承受無妄之災,你還來惹我哭。你這是恩將仇報。”
陳量行原本坐的筆直,忽地用餘光瞄了她一眼。不知怎地,好像真擔心她會哭。所以急需確認一下。
還沒看見她眼角的淚花,心臟先拉扯的抽痛了一下。
董禮貌看了這個公告和評論,原本眼眶真有些濕潤。隻情緒剛醞釀上來,就被他這一舉動逗笑了。
她發誓她不是故意騙他緊張自己的,誰讓她看見他就高興。傷春悲劇的情緒醞釀不起來,根本醞釀不起來。
“不怪我喜歡逗你,誰讓逗老男人這麼有意思。”
已經開庭了,法庭一陣肅靜。
董禮貌方才一直跟陳量行交頭接耳,此刻,感覺到一雙怨懟的目光,暗中打量自己多時。
她幾乎不用費心尋找,就知道誰在看她。抬了抬頭,看見坐在被告席上的餘韻。
董禮貌知道怎樣能輕而易舉地刺激到她,正好報那天一巴掌之仇。可跟她搞雌競實在掉價,還是將目光收了回來,當作沒看見。
在雙方舉證的時候,被問到餘韻可有實際證據,律師有理有據道:
“沒有物證,但是有人證。餘太太是聽了丈夫單位的同事田橙子檢舉,才克製不住情緒,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在一夫一妻的年代,又是大陸這樣講忠貞專一的公序良俗之下。不論男女,得知伴侶出軌,都不會無動於衷。何況女士,更容易情緒化一點。”
“你是在用刻板印象,給女性貼標簽麼?可我隻記得,婦女能頂半邊天。情緒不該成為隨意傷人的理由。”懂禮貌的代理律師擲地有聲反擊。
“這是女人之間扯頭花,互毆。”餘韻的律師說。
“不,我要糾正你一點,我的當事人全程沒有語言反擊,沒有回嘴辱罵。沒有還手,沒有動手。隻是單方麵被霸淩,不存在互毆。”董禮貌的代理律師糾正道。
並且向法官申請道:“請允許我提交帝都京劇院事發當天監控視頻。”
法官點了頭,同時要求被告將證人請上來。
“我的當事人隻是將陳先生和董女士做的事,重複了一遍,怎麼能叫造謠誣蔑呢?她怎麼誣蔑的?隻是把彆人的行為講述了一遍。現在講述也不行了嗎?”律師壓根沒看見京劇院監控錄像,因為那對己方不利,隻翹首以待證人。
餘韻有幾分底氣不足地說:“田橙子說不能幫我作證。”
律師在一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有專業素養撐著,神情如常。
在心底安慰自己,反正他儘力了,帶一個豬隊友、打一場官方蓋章定論的官司,本就是走過場。
法律條文擺在那兒,他就算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能辯出花來。
“My Lord。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一些誤會,這並不是我當事人本意——”
他實在編不下去了,從業這麼多年,頭一回遭遇滑鐵盧。
也怪自己功課做的不行,不該聽當事人一麵之詞的,就該咬死了,田橙子到底能不能來。先見一麵,再囑咐幾句,最後把證人盯死了。
現在最後一絲絕地翻盤的機會也失去了——但他並不懊惱,暫不說田橙子不會冒著牢獄之災做偽證。
即便她跟當事人關係真好到——可以為了她去坐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不會聽信騙子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