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塑料袋」 “結婚不到三……(2 / 2)

後遺症 文篤 3939 字 9個月前

而遊知榆仍然抱著那盆未開的風鈴花,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桑斯南抿了抿唇,邁出去的腿到底還是沒轉過去,而是徑直地走向遊知榆。

還沒等她問,遊知榆似是知道了她的意圖,搖搖頭,輕慢地說,“要回樓上,但我醉了酒,走不動路。”

原來是走不動路,但還要抱著那盆風鈴花。

還沒等桑斯南說什麼,遊知榆又伸出手,瘦白手臂皮膚像是牛奶那般膩滑,就這麼伸在她麵前。

她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

遊知榆又輕輕蹙著眉,吐出三個字,嗓音放得輕而慢,語氣又似是有點嗔怪,“扶我呀。”

公主挺不客氣。

桑斯南也不會將喝醉了的遊知榆單獨扔在這,她看著對方隨意抬起就顯現柔媚的手,緊攥著的指尖有些發燙,到底還是沒直接攥上去。

環顧自己身上,能夠利用的,就隻有拎著冰酸奶的塑料袋。她看了看仍然伸著手等她扶的遊知榆。

將塑料袋裡的冰酸奶拿出來,剛從家裡冰箱拿出來的酸奶這麼一會已經冒了不少水汽,懸浮在塑料袋上。

桑斯南有些猶豫地看了看遊知榆白裡透紅的手指,將塑料袋的水擦了擦,自己攥著塑料袋底端,把塑料袋提手的那一頭伸到遊知榆麵前。

遊知榆抬頭看她,表情似乎有些不解。

桑斯南沉默一會,又往前伸了伸。左手的冰酸奶還冒著水汽,讓她本就在夏天容易出汗的手心一瞬間變得濕漉漉的。

於是遊知榆明白了她的意思,伸出手指慢悠悠地勾住了塑料袋提手,像隻臉上寫著“勉為其難陪你玩玩”的輕懶的貓。

不管遊知榆是什麼想法,桑斯南隻是呼出一口氣,扯著塑料袋想這麼維持著平衡往珍珠店樓上走,遊知榆應該就住在這樓上,不然也不會這麼晚還在這裡站著。

沒走幾步,發現走不動路。

桑斯南回頭,看到遊知榆抱著那盆風鈴花舍不得放,而是輕輕用手指勾起塑料袋,塑料袋上的水漬沾到了她的手指上,閃著透亮的光。

她輕垂著眼觀察了好一會。

下一秒。

遊知榆勾住塑料袋的手用了點力道。桑斯南沒注意,一不小心就失去平衡,被這股力道帶了過去。

距離拉近。

那雙漂亮勾人的眼離她的眼隻剩下三十公分的距離,睫毛輕顫,像個鉤子似的,緊緊地盯住她不肯放。

濕漉漉的塑料袋在她出了汗的手心裡變得有些滑膩。桑斯南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氣攥著,力道足以在她掌心裡拉出一道緊密的紅痕。

風鈴花的嫩綠葉片慢慢悠悠地戳在了她臉上,輕輕掃過那層絨毛,她覺得癢,也覺得自己甚至聞到了葉片裡的清新香氣。

她抿緊唇,試圖退後。

麵前的遊知榆卻又緊了緊塑料袋,幾乎沒用什麼力氣,就輕而易舉地把還沒走幾步的她拉了回來,呼吸縈繞在頸間。

那雙望著她的眼微微眯了眯,她聽到遊知榆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結婚不到三年,你就嫌棄我和孩子了?”

淡淡的酒精香混雜著某種張揚又清透的花香裹了過來,桑斯南的手指顫了顫,她一時之間沒聽清遊知榆說的話,隻被遊知榆的眼神盯得心慌,便下意識地避開視線。

反應過來後。

她在原地頓住,反而因為遊知榆的醉言醉語呼出一口氣,卻還是能感覺到遊知榆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繞轉著。

她緊了緊手指,沒抬頭。

視野裡。

遊知榆的手指又用了些力道,拉扯著,被那層薄薄的、氤氳著水霧的塑料袋拉口,勾勒出淡粉色的水痕。

她迅速移開視線。

可下一秒,一陣舒緩清膩的香味伴隨著酒精味道傳過來,她的心跳了跳,一個踉蹌,就被拉得更近。

猝不及防。

一個社恐的失眠症患者,遇到一個抱著未開風鈴花的風情醉鬼,在淩晨三點半的北浦島。

她的鼻尖,到她的眼睛,隻剩下不到十五公分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