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相決絕問。
枕寒流搖了搖頭。
相決絕問:“有什麼不喜歡的東西嗎?”
枕寒流搖了搖頭,頓了頓,然後說:“沒有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但是我不喜歡魚。”
相決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相決絕又說起相探看的事情。
過了一陣,他忽然問:“我是不是太關注相探看了?我總是想,她還是個小姑娘,會不會讓她覺得困擾,讓她認為我過分關心,另有所圖?”
枕寒流笑了笑說:“我是個孤兒,不明白那些事情,你要問這個,可是找錯了人。”
相決絕過了一會,點了點頭,笑道:“也是。”
他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問枕寒流:“今夜不如在這裡休息?天色晚了,晚上更冷,大家都回去了,不好找人送你一路,天寒地凍,路上濕滑,出點事也不好……”
他頓了頓問:“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枕寒流說:“沒有。”
相決絕拉住枕寒流問:“可以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嗎?”
枕寒流沒有立刻回答。
相決絕說:“我住在這裡之前,這裡就打掃過了。”
他說著,拉枕寒流去看,指著床鋪說:“都是新鮮軟和的。”
枕寒流選了靠牆靠窗的那張床。
相決絕就睡在他旁邊。
那是個大通鋪,中間有一塊板子,板子中間是一塊簾子。
東西都是兩份。
枕寒流笑相決絕說:“你是為了第二天早上就看見相探看才留我住下吧?”
相決絕說:“明天早上是為了相探看,今天晚上為了你。”
他嘟嘟囔囔說:“不然大晚上的,我這裡怎麼有兩份東西呢?”
枕寒流脫了外衣,坐在床上,隔著簾子笑了一聲問:“難道是為了怨遙夜?”
相決絕捂著頭歎氣:“當然不是,怨遙夜都沒有過來,他寧願守著空空冷冷的房間,也不願意陪我一晚上,大概是嫌棄我說得太多太煩吧。”
他雖然說怨遙夜會嫌棄他,實際上,最後一句已經顯出他們十分親近了。
枕寒流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問:“其他兄弟呢?”
相決絕也躺下,裹著被子笑道:“大家各自有住處,晚上人多熱鬨,大概不會喜歡我這裡,畢竟,在你之前,我也是老大,關係再怎麼好,終究還有些上下之分,但凡我在,眾人總要拘束一些。你來之前,怨遙夜總有許多事情,是個沉穩可靠的朋友,隻是不好夜裡說話。”
他翻了個身麵對著板子對枕寒流說:“我都擔心,要是請他過來一晚上,我整個晚上連夢話也不能說了。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相決絕說著,打了個哆嗦。
枕寒流問:“很冷?”
相決絕說:“不是很冷,我想,你們兩個有些相似之處,擔心日後你們一起站在我對麵,我就真夜不能寐了。”
枕寒流說:“我站在你對麵,怨遙夜也不會的。”
相決絕有些興趣問:“為什麼?你了解他?”
枕寒流笑道:“我是了解自己,而且,他看起來就是對你忠心耿耿的樣子,對兄弟們也是一片赤誠,那樣的人,輕易不會背叛,更不會反噬舊主。
隻是怨遙夜守著心裡的道義,要是有人和他不在同一條路上,他會站在對麵,倒也理所當然。”
相決絕沉默了一會。
“怎麼?說得太重了?”
枕寒流問他。
他笑了笑說:“不是,你這話,似乎從我的心窩子掏出來的,沒有比這更妥帖的,我隻是想,怎麼你比我,更了解我的身邊的人,還似乎比我更親近他們?難不成,上輩子就認得的?”
相決絕是不知道枕寒流以前的事情的。
枕寒流說:“不過是兩句話,你不想聽就算了,何況要比親近,他們哪個不是跟你親近?我一個半路見麵的,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