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變大了？”

何清溟不滿地蹙眉，“壓到我了。”

長條頓了頓，似乎這才反應過來。

為了討好對方，他又乖乖變回了細長的模樣。

“難道說，我修煉的時候，你也跟著修煉了？”

長條沒聽明白修煉的意思。

何清溟戳了戳長條的腦袋，鱗片的觸感應當又冷又硬，然而卻燙得發慌。

它們不應是體熱的生物，有沒有可能發燒了呢。看它笨笨的，感覺也是燒壞了腦袋。不然臨近化龍的生物，沒理由靈智低下。

何清溟坐起身，隨口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長條搖了搖腦袋，親昵地把額頭抵在對方掌心，示好的意圖過分明顯。跟它這類生物天生的狂傲不屈完全不沾邊。

好吧，何清溟確信了，這家夥確實可能什麼原因燒壞了腦袋。

他想了想，又問：“你是蛇、蛟還是龍？”

長條頓了頓。聽到“蛇”的時候，毫無反應，聽到“蛟”的時候，也沒有特彆反應，一聽到“龍”，長條豎瞳驟縮，一副很厭惡的態度。

何清溟疑惑了，“我感覺你是即將化龍的生靈，可是你怎麼很討厭龍？”

長條貌似不太喜歡這個話題，歪了歪腦袋，聽到龍字就沉著臉。

奇怪的家夥。不過算了吧。

何清溟想了想：“那你知道，龍宮的傳承是什麼回事嗎？”

長條遲疑了會，好像更不願意想這個話題。

“真是拿你沒辦法。”何清溟也無奈。但你也不好為難一條靈智都不清楚的小動物。

他隻好放棄，繼續探索龍宮。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藏經閣。

再次推開門，全無幾千年時間流逝過的痕跡，一切都像不久前還有人棲居過一樣。

景澤天說龍宮之主那條上古龍跟愛侶產生了大矛盾，要死要活，恨海情天，然而實際上，龍宮的內部布置卻如此溫馨。該說知龍知麵不知心嗎。

但那個人做了那麼歹毒的事情，龍會憤怒報複，也是常事。即使不是龍也難以原諒吧。

何清溟走進藏經閣，視線掃過各個高大的書架。

上古文書跟現在的文書不一樣，上古文書基本用竹書、玉卷等記錄，紙書是近兩千年來，才開始用得比較多。但對於上古大能來說，搶先時代創造記錄的媒介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何清溟就看到，這裡擺放的書籍卷軸，有竹書、石書還有紙書。

那條上古龍怕不是個書癡。不，那也未必，可能它的愛侶是吧。

這點何清溟也很能理解，修真界能夠消遣時間的東西不多，長壽種活久了，或多或少會培養出幾個興趣。而看書是很普遍的興趣。

“希望不會在書上下什麼禁製。”

何清溟小心翻找，猶豫好久，才勇敢地打開了一本無名書。

沒有禁製反應，像再普通不過的書。

何清溟麵露驚異，可是很遺憾，他看不懂上麵的文字。跟龍潭外的石碑文字一樣，恐怕是龍族的文字。

隻有景澤天看得懂。可惜景澤天人都不知道跑哪兒了。

“蠻子才能看懂蠻語。”

何清溟輕哼一聲。

但沒想到，纏在他脖.頸旁的長條伸出了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那片書頁。

一副看得懂的模樣。

何清溟差點開口調侃，你還說自己不是龍？連龍文都看得懂！但長條看得太認真，全神貫注的樣子，搞得他也不好打擾。

看了那一頁，長條還用腦袋碰了碰何清溟的手，溫順可愛的，仿佛在求他幫忙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