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任務時間應該是今夜24點截止的,但卻刻意留出一小時,就像賭桌上總會留下那麼十幾秒讓你停止下注一樣。
餘眠被審判者帶到漩渦門前。
他有點站不穩,所以稍稍吐槽了一下,“你真不能扶著我過去?”
審判者儘職儘責地服務著這最後一小時。
“很榮幸您對我有所需要,但很抱歉,每一場任務的審判者都不能離開自己的任務區域。”
餘眠笑了一聲,但弧度還沒拉開,眼前就黑了一會兒。
他勉強穩住,咕噥了一句,“東西彆忘了放。”
審判者輕輕點頭。
餘眠轉了身,背對著審判者揮了下手,客客氣氣的留下一句,“有緣再見。”
審判者也彬彬有禮地回了一句,“後會有期。”
……
安全區宿舍,這個點一般沒什麼人還在走廊裡瞎溜達,偶爾有出來上廁所或者去水房的。
宋涼在宿舍床上睡得特彆不踏實。
距離餘眠說的半個月已經到今天截止了,沒問題的話他明天就能回來。
被子裡傳來一陣陣磨牙聲。
把人撩了就跑的家夥。
還特麼用那麼紮心的方式。
得好好‘教訓’啊。
宋涼盯著手機上的兩張照片又看了一會兒,才迷迷瞪瞪地把手機放下。
剛想著睡吧,結果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他微信上常聯係的不多,那幾個小跟班不敢這麼晚還發消息給他,所以他以為是餘錦。
他瞅了眼餘錦的方向,見他被窩確實亮著。
結果看到鎖屏上的對話框昵稱之後,他狠狠揉了下眼睛。
餘眠:【睡了麼】
臥槽?
宋涼分秒解鎖快速回複,【你回來了?】
他想了想,掀開被子坐起來等,大有一種隻要手機裡的人‘嗯’一句他就衝出去跑樓上。
餘眠那邊卻‘正在輸入中’了很久。
這就讓人禁不住想彆的了,沒回來嗎?還是怎麼了,還是想說些什麼?
餘眠:【我在你宿舍門口。】
宋涼腦子一卡,然後拍下手機就下了床。
輕輕把門打開之後,他低著頭鑽了出去。
一回身,就看到餘眠背貼著牆,雙手撐在身後,歪著頭看過來。
他整個人有點懶散地靠在那,頭發沒有耙上去,零碎的發尾還帶著濕意,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剛洗了澡,身上穿著那套眼熟的睡衣,但領子沒折好,有一點塞進脖子裡了。
才兩個多月沒見而已,宋涼本來在開門前還想著一定不能盯著他看,要眼神淡定地飄向遠方,做一個靜靜聽彆人解釋的人。
可現在還是靜個球去吧。
“你剛回來?這個點兒?”宋涼一兩步就靠近了他,居高臨下的優勢讓他很容易看到那塊翻折進去的領子,領子下麵是泛著輕粉的鎖骨。
這麼近的距離隻能讓餘眠微微仰頭,但他並不介意。
餘眠:“差不多。”
餘眠:“想我了麼?”
剛想把手指落在他領子上的宋涼忽然變了主意,順勢握上了餘眠頸側,大拇指抵在他側頜骨上,讓他仰頭的姿勢無從回旋。
吻落下的時候,兩人還算有點理智地滾進了一旁的樓梯通道。
宋涼把人壓在牆上,還不忘用一隻手護住對方的後腦勺,眼神在黑暗的隻有應急綠燈閃映的空間裡顯得非常熱。
他偏頭重新吻下去,鼻尖嗅到了一點點微不可查的血腥味,混著清爽的沐浴露香氣,多聞兩下就消失了,又或者隻是錯覺,他不禁想著這人到底又去了哪,又做了什麼,是不是受過傷……這麼想著,他的吻便加重許多,帶了點‘教訓’的意味。
但不論設想得多麼美好,他的落實力度卻很差勁,隻是感覺到對方難受換氣的時候推了下他的肩,他就緩了下來,沒骨氣地在他唇縫裡柔軟地勾纏著。
不知吻了多久,餘眠有些站不穩,膝蓋幾次都在往下軟。
而宋涼隻是托著他的脖頸,根本沒打算放開他,好像要把這分彆的倆月都補回來似的,又好像在通過這種方式訴說著……
――他這兩個月過的有多麼心驚膽戰。
大腦極速缺氧之後,兩人才堪堪分開,抵著額頭在寂靜的樓梯間裡曖昧喘息。
門縫裡有明暗不清的光線,腦中的嗡鳴聲、胸腔的喘息聲,順著對方的心跳譜成胡亂的章。
宋涼的手從對方腦後移回頸骨,又順著脊線往下探,最後停留在那勁瘦的腰上,試探著帶了一下,這人便毫無反抗地貼進他懷裡。
好乖。
宋涼心裡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