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 一位故人(1 / 2)

“近日來,不斷有搜查一課的警官被殺害。”

佐藤美合子指了指自己,“大概這其中也有我。”

“是和你們最近調查的案件有關嗎?”鬆田陣平問,搜查一課的刑警會接觸大量的犯罪分子,難免什麼時候招惹了仇恨。

女警官搖了搖頭,“我無法確定,最近小田切部長要求我們重新調查一年前仁野保死亡案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近日死去的警官或多或少都與這有關。”

萩原研二不自覺皺眉,“一年前為什麼沒有繼續調查下去。”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又熱又悶,當時我的上級友成警部,在調查途中心臟病發作,被我送進了東大附屬醫院,但仍然不治身亡,後來這起案件的調查也就不了了之。”

明日香弦鳴終於結束了走神,“霓虹的溫帶海洋性季風氣候造成其夏季潮濕炎熱,是很容易引發心臟病,說起來我在東大附屬醫院做的最後一台手術也是急性心肌梗死。”

“你之前在那個醫院就職嗎?”佐藤美合子感覺自己抓到了一點線索。

黑發綠眸的女性陷入回憶,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不怎麼愉快的神情,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臉色也不是太好。

“我七年前在那裡實習,也算認識仁野保,他是個腦子裡隻有錢,卻沒有什麼技術的醫生。七年前最後那台手術,就是他在手術室出了岔子,我越職上台操刀,把病人救了回來,不過因為這件事失去了實習資格。”

明日香弦鳴道。

佐藤美合子也想到了某件事。

“我一年前在手術室外等待友成警部時,有一位年輕女人抱著花來問【那位綠眼睛的女醫生呢?她之前救了我的爸爸,我想來道謝】,胸外科紛紛表示沒有這個人,還是一位資曆很老的護士回憶起六年前有個綠眼睛女實習醫生越職操刀。”

女警官說起這件事時有些唏噓,“那位女士沒有找到人,看到我在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等待,還過來安慰我。隻可惜友成警部沒有她父親那樣幸運······明日香,你現在在哪家醫院就職呢?”

佐藤美合子話音未落,卻發現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臉色更加陰沉。

正遲疑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卻看見明日香弦鳴無所謂地笑著,“我沒有在當醫生了,現在是書店的店員哦。”

鬆田陣平頗為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你說仁野保是自殺的?那種社會敗類真的會畏罪自殺嗎?”

一想到明日香弦鳴曾經有可能單純當一個大醫院的醫生,每天簡單地工作生活,卻被這種敗類完全毀了,他就有握緊拳頭的衝動。即使知道攪和進對付黑衣的計劃是明日香弦鳴自己的選擇,鬆田陣平仍舊遷怒著。

早知道當年套他麻袋的時候多揍幾拳,怎麼就沒讓他住院住到明日香弦鳴實習期結束呢。

黑發綠眸的女性輕輕包住他的拳頭,用極為柔和的力道捏了捏,讓他放鬆。

“就是因為仁野保自殺現場存在疑點,他的妹妹仁野環也表示他不是會因為這種理由自殺的人,我們才會再展開調查。”佐藤美合子道。

萩原研二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轉頭對明日香弦鳴說,“之前溫泉酒店人肉晚餐案件查到受害者的身份了,神奈川警署那邊希望我們再過去一趟。”

“現在嗎?”

“現在。”

鬆田陣平在一旁聽著,很是不爽地“嘁”了一聲,“你這家夥怎麼老被牽扯進案件啊。”

明日香弦鳴和萩原研二帶著歉意向他們道彆。

“不好意思啦,我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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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黑膚的青年戴著黑色鴨舌帽,混跡於人流之間。

組織給他下達任務,要去機場接一位科研組的代號成員,同時監視她有無異常。

【白鶴】,日本清酒的一種,酒質清澈,乾綿醇厚,回味悠長。

酒名似乎反映出對方日本人的身份,性格或許算得上內斂,但具體情況還要見麵再作評判。

安室透在人群中搜索著可能的對象,直到一名身形嬌小、臉色蒼白,有一雙琥珀色鹿眸的女性停在了他身前。

“波本。”

金發青年頓時警覺,露出了組織成員的一麵,“可讓我好等,率先自我介紹,我叫安室透。”

【率先】意味著對方同樣需要進行自我介紹,他損失的不過是一個假名,而對方看上去對透露自己的名字並不在意。

“我是鶴見雪川,白鶴。”

暗自記下這個名字,決定私下再去調查,三麵顏先生揚起曖昧的微笑,“請上車吧。”

鶴見雪川冷冷地打量著他,毫無血色的嘴唇與眉宇間無機質的冷意讓她看上去不像個活人。她驟然俯身,劇烈地咳嗽幾下,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胸腔與喉口發出嘶啞的轟鳴。

再起身時,她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形容,將手帕妥善疊好收回了內兜,沒有看安室透,自顧自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

“你似乎身體不太好?”

金發黑皮的組織成員表達了假惺惺的關切。

“我隻是科研人員,不參與戰鬥。搞情報的家夥,收起你試探的觸角。”

鶴見雪川總讓人聯想到一些很冷的東西,寒冬臘月的鐵質電線杆、雪地裡掩埋的鴿子屍體、白熾燈下的不鏽鋼煙缸……

波本笑了笑,“你覺得組織為什麼會讓我來接你?忘了跟你說,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承擔你的接送工作。”

他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女研究員,對方在得知自己被監視後並沒有什麼特殊表現,倒像是已經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