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剛剛站起來的家夥噗通就跪在地上,完全不顧集市上的行人,大聲痛哭。
苦苦哀求道,“神仙姐姐請您救命。”
雲旗停住腳步,轉過身子來看著他,有些錯愕。
見到雲旗有了反應,這臭小子連爬帶滾,哭喊著奔上前去。
又撲通一下子跪在雲旗的跟前。
“我們賤命不配用你們半神族的聖物,還請半神姐姐成全,施法救命,用我的賤命來換母親的命。”
因為那點燈之術還未消失,雲旗當然看得出這臭小子是在撒謊。
這家夥,無非就是想從雲旗身上取了一件神族物品,助自己練功修神罷了。
這點心思,在點燈之術麵前暴露無遺。
雲旗平生最恨撒謊!
如此不知廉恥,當真是讓雲旗厭惡之極,真想立即要了他的狗命。
“天虞山竟然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想必這牛頭林的賤民當真全是下流!他們說的真對呀,牛頭林裡惡臭至極。”雲旗想著,很是不屑地白一眼這眼前的家夥。
“留你一條賤命,算是天樞府有好生之德。老娘我還有急事要辦,若你不知死活,執意在這裡擋著我去路,整個牛頭林怕是都要跟著你遭殃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這臭小子竟然還是厚著臉皮哭哭啼啼地求著,戲演得是真好。
本想由著他去,不搭理就是。
可誰知,這雲旗轉身欲走時,那臭小子又一把摟住了雲旗的腳踝。
嘴裡仍舊哭喊著,“神仙姐姐救命。”
實在是氣憤不過的雲旗,一腳踢開這家夥,再信手撚出一瓣桃花來。
袖手一揮,幾千幾萬朵桃花瓣,爆炸一樣的彈開,朝著那臭小子襲擊過去。
本想著這桃花陣法能將那小子彈出幾米開外,叫他好好地吃一計苦頭。
可誰知那些花瓣,竟對這臭小子毫無攻擊力,輕揚揚地的飄在他四周,沒傷他丁點皮毛。
這雲旗的戰鬥欲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心想,“若是一個尋常的牛頭林賤民,哪有這個本事!這事情一開始就蹊蹺。尋常的賤民是萬萬不敢去城中偷東西的,這小子又是明目張膽地在中元節犯事!如此猖狂高調,現在又在這裡平白演這麼一出戲,絲毫不懼怕天樞府,背景恐怕不簡單。”
攥著這家夥的衣領,雲旗便提起那掛了一臉淚水的臭小子。
直勾勾地盯著這家夥,眼神發狠。
這臭小子一臉地痞流氓的麵相,眉眼之間全是輕浮和浪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你到底是乾什麼的!”
那小子啜泣兩聲,很是一副可憐模樣,回道,“打鐵的。”
雲旗並沒理會他的這個回答,一掌拍在其胸脯前麵。正打算窺一窺這家夥的背景來曆。
可誰知,隻聽到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再無其他。
這一連串怪異的事情發生下來,雲旗倒有些緊張起來。
來不及多想,趕緊變出一根手臂粗的鐵鏈,箍起這家夥的脖子,牽著他便往天樞府的方向疾奔而去“怕是這家夥跟離洛有關!”
行至天樞府的偏門,杜衡正著急忙慌地拿著往生冊去招引往生靈。
因跑得太著急,來不及避讓,一下子就從雲旗拉著的那小子的身體裡穿過去了。
杜衡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停下來,正準備問一問那雲旗時。
那兩個家夥早已拐過遊廊去了。
“帶個人來天樞府做什麼?”杜衡嘟囔著很是不解。
“趕緊去請大司命到天權苑來。”雲旗隨便抓了一個粉衣小廝命令道。
因為沒有大司命的安排,誰都不敢輕易打開天權苑的門。
雲旗隻得守在門口。
用了幾道定身的符咒,可對那臭小子並無任何作用。
雲旗隻能多變出了幾條鐵鎖鏈來,緊緊的箍著那臭小子。
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可憐家夥,被那一道又一道沉重的鐵鏈壓得幾乎抬不起身子來。
大司命還未走至他倆跟前呢,便止住了腳步。
“放他回去吧。”說罷大司命便轉身欲去。
雲旗一愣,滿頭霧水。
“此人必有問題,符咒之術對他幾乎無作用!”
“符咒是用來鉗製有靈力,有實力的家夥,對他當然不行。”大司命很是不悅,言語間有著淡淡地憤怒。
眼下這雲旗真是越來越冒失了!
雲旗聽罷,泄了一口氣,懊惱著,“原來是自己糊塗。”
將手中的鐵鏈往地上一丟,那可憐的小子被墜著磕了個頭。
“又是白忙活一場。”雲旗嘟囔道,言語之間有些失望。
“大司命!”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家夥,竟然大喊了一聲。
雲旗被這小子膽大妄為的行徑驚了一跳,一時間說不上來一句話。
沒成想,這大司命聞聲停下腳步,轉過身子來,看著眼前這自不量力的毛頭小子。
“我想做半神。”這句話從一個賤民口中說出來,著實讓一眾心驚。
很明顯的,大司命也被嚇了一跳,稍稍平複一下,再是很坦然的說道,“想做半神,修上兩百年的福祉就是。”
“兩百年太長。”
大司命低眉再看一眼這家夥,突然有了一絲興趣。
幾千年來,還是第一次敢有賤民這般造次!
又想這家夥如此有魄力,或許能是個可造之材。
“你要做半神,可有什麼本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