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東曦府抹黑 神血之事敗露,大司命怒……(1 / 2)

“什麼時候發現絳雪神藥不見的?”蘇鐘樂瞥一眼蘇麻問道。

蘇麻行了禮才有回話道,“回大人的話,小的是東曦府裡剛上任兩天的司藥,未時三刻盤查庫裡的絳雪神藥時發現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去的東曦府。”蘇鐘樂又問杜衡道。

“回大人的話,午時到的東曦府。”杜衡也是先行禮再回道。

“時間倒也對得上。”

“小的確實有到過東曦府處,但也隻是在前院靈堂那邊。引渡了蘇大人後就直接去了,並未進過東曦府的後院,更沒有去過他們存藥的地方呀。”杜衡再辯解道。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是,何苦在這說這些無用的廢話。”蘇鐘樂厲聲斥責道,再瞥一眼那同在審訊台上的杜仲,問道,“你們幾個怎麼就敲定了是杜衡偷的藥,若不是親眼看到的,挖了你們的狗眼!”

“回……回……回大人的話,小的的確該死,小的的確是沒有看到杜衡大人偷藥,隻是,隻是,若不是偷吃了那絳雪神藥,杜衡大人,怎麼會突然有了這麼些的神力。”杜仲哆哆嗦嗦地回道。

“平常修行都是有的,你又如何斷定他是偷吃了絳雪神藥的緣故……嗯?說!”

“我們,我們都有見證,杜衡大人確實是把我們十多個招魂鬼一並收拾了一通……我與他都是引“正”的招魂鬼,神力修為應該差不多才是,可我竟連他一招都吃不起!”

“哼,到頭來隻是瞎子剝蒜,瞎扯皮呢!真的是該殺!就為著你這胡亂的猜測,攪得我們三個府上的人不得安生,你有幾條狗命能賠得起我們這些給你費神!”蘇鐘樂又瞪蘇和鈴一眼罵道,“聽著他這麼胡謅,你們東曦府就把這無憑無據的破事兒挑到我這邊來,給閻羅王過生日鬼鬨呢!既如此,一個個的誰都彆想逃了這發落去!彆的我暫且不問,隻蘇和鈴,你這年的供奉、口糧,都休想拿到了。”

蘇和鈴在一旁聽了,趕緊行禮謝罪,歎了口氣再賠不是道,“擾了大人的清靜,擾了大司命的清淨,實在是我們罪該萬死。”

“事都來了,你這不過是熊瞎子拜年,我們可吃不起你這禮。原是你們府上自己的事情,怪當你們無用也就罷了,如今連個腦子都不長,可知你們這東曦府裡麵做了多少貪贓枉法的事情,才選了你這個無德無能的蠢才管事兒。”

蘇和鈴趕緊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蘇鐘樂低眼瞅了這無用的丫頭一眼,再問那杜衡道,“從哪兒長了這樣的本事?想當初在天樞府裡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有這些能耐。”

“回大人的話,小的……小的實在是不知道。”杜衡又磕頭道。

“哼,不知道?放你娘的屁!”這話一說,嚇得那杜衡一哆嗦,趕緊俯下身子。

審訊台上的那幾個家夥也跟著抖抖肩膀,身子伏得更低了。

“你們也甭個覺得自己謀了份半神的差事就長臉了,那點燈的神咒雖然看不出你們的虛實來,我也自有法子。醜話我早已說過了,今兒個敢有一個跟我扯謊的,你們那些家眷親屬們,一個都甭想活!”蘇鐘樂又厲聲嗬斥了一遍。

再說這九牧正站在窗前啃著果子呢,有意無意地看著廊下的還未點燃的酥油燈。

忽然看見東南方的鬼宿苑中傳出陣陣清光來。

九牧當然認得那光,那可不就是蘇鐘樂的法器——蛇首拂塵的嘛。

“這是要窺探天機?”九牧疑惑。

在這天虞山之中,能夠窺探天機的不外就是大司命所行的天演之術,和如今這蘇鐘樂借用蛇首拂塵所行的天機之術罷了。

天演之術是那五行八卦,命理推算,不再另說。而這天機之術多試用來探一探那虛實真假,前緣往事的。

而且行此神力,會耗費掉許多修為。

以往九牧隻知道蘇鐘樂會這門神術,但從未見她用過。

“如今她作何要如此大費周章?”九牧在心中盤算著。

咬一口果子,嚼了兩下,九牧突然就愣在那裡不動了。

“鬼宿苑……天機……難不成,杜衡不是在亢宿苑裡麵,而是在鬼宿苑中受審!怪不得!怪不得蘇木那個家夥見了自己那般地遮遮掩掩,神神秘秘!”

一想到這兒,九牧的腦袋嗡嗡的,頭皮生生地發麻,實在是又著急又生氣!

著急的是怕杜衡如今真就遇上什麼大事兒了,生氣的是自己竟這樣的疏忽大意。

心口發緊,眼下這小子連呼吸都是急促的。

果子一扔,九牧直接就跳窗躍了出去,眨眼的功夫閃現進了鬼宿苑中。

“幻影”這滿階神才會的招數,如今被這急匆匆的九牧信手拈來,似是駕輕就熟,叫鬼宿苑中的神鬼們頗為震驚。

主仆兩個是得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一個比一個的能耐!

好在這九牧來的還算是及時,突然闖進去的神力打斷了蘇鐘樂的天機之術,要不然他給杜衡偷渡神血的事情可就瞞不住了。

到時候他要受罰不說,那杜衡當然是留不得了!

蘇鐘樂暫時收回她的蛇首拂塵來,瞧一眼那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杜衡的九牧,沒好氣地來了一句,“你來了也正好,瞧瞧,瞧瞧你撿回來的這鬼東西都做些什麼樣的破事兒!”

杜衡隻抬頭看一眼那立在影壁牆下的九牧,再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一眼。

杜衡這小子心裡忽然地委屈了起來,自己一個人在這熬了這麼久。

被冤枉,被奚落,被諷刺,被偏見,被羞辱。

被本不應該有的這些刁難和責難折磨了這麼久。

九牧這混蛋家夥現在才趕過來!

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裡麵打轉。

杜衡把頭埋進胸膛裡麵,生怕叫台上的看了去。

一滴眼淚終於憋不住了,滴在了那滾燙的審訊台上。

瞬間伴隨著呲啦一聲,那眼淚化成了一陣微不足道的煙。

眾神的眼睛都盯著這事訊台呢,蘇鐘樂怎會沒看到這一幕!

她看著這顆軟蛋心裡就煩的慌!更何況這軟蛋如今竟也敢在自己的麵前掉淚!又看一眼九牧心疼的目光,蘇鐘樂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兩個攪亂了天虞山規矩的臭小子,天天隻顧著在意他在意我的,沒有一點兒犧牲意識和大局意識!

擔當更是彆提!

眼下這離洛鬨得正凶,風平浪靜中害人的暗濤洶湧著,一股又一股的朝著天樞府,朝著天虞山湧進來。

不知死活的這兩個家夥,真叫人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此刻,不隻是蘇鐘樂想要了台下那杜衡的命去,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神情坦然自若的大司命心中也夾著一團怒火。

大司命行天演之術,可不用跟蘇鐘樂行天機之術那樣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