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變態的混——”
“一切都好嗎?”一個被逗樂了的聲音傳來,詹姆·波特站在西裡斯身後,注視著這場交鋒。他看到西裡斯和薇薇安幾乎靠在了一起時揚起了眉毛。當他們注意到他們離得有多近時,他們都像被燙到一樣閃到了一旁,詹姆的嘴咧的更大了。
如果他不清楚情況的話,他會說西裡斯真的喜歡她。當然,他很清楚情況,特彆是在他們把自己關在寢室裡一整晚隻為了編寫出足夠熾熱的情詩,並打賭多快會讓布萊爾相信真的有人在學校被她惡毒的個性深深吸引之後。
西裡斯傲慢地哼了一聲,推開欄杆,說:“一切都很好。我正和戈德裡克聊到斯萊特林壯觀的輸掉魁地奇杯的主題在今年仍然會繼續呢。”
詹姆張開嘴剛準備接話,就被憤怒的薇薇安打斷了。薇薇安瞪著西裡斯,眼睛裡閃著凶光。她的聲音也很激烈,她簡短地回答說:“你會後悔的,布萊克。”
西裡斯隻是聳了聳肩,帶著一種陰暗的得意神情望著她。“要不要打個賭?誰贏了魁地奇杯誰就可以要求另一個人無條件的滿足對方一個願望。”
薇薇安立刻笑著嘲笑道:“一個願望?我憑什麼要同意呢?你大概會希望我跳進黑湖吧。”
這個建議讓他竊笑了一下,然後舉起手承認,“好吧。威脅到生命的願望是不允許的。”
“還有任何與掃帚間有關的!”她急忙補充道。
他哼了一聲,慢吞吞地說,“說的好像我會邀請你進掃帚間一樣。”
“哦,彆扯了,布萊克,你根本沒下限。去年你甚至和佩妮·達切特約會過。”
“我沒有和佩妮·達切特約會,我隻是享受了幾天她的陪伴。而且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她是我見過的最傲慢自大的混蛋!當然,除你之外。”
“好吧,但和你不一樣,她很性感。”
“哈,你覺得這種方式能刺激到我?我很高興你不覺得我有吸引力。”
“我可不是唯一一個。我敢肯定學校裡有一半人都願意同意我的看法。”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理解,布萊克,但你不是宇宙中心,不是都人人喜歡你。”
“是嗎?可自從開學以來,我已經收到一打邀請了,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斯萊特林的。”
“我相信你一定很享受能拒絕她們,因為你就是一個惡心的混蛋。”
“是啊,我很享受,因為她們是斯萊特林。瞧,你剛說我沒下限,但這次談話正好證明我有。”
“彆逗我笑了。”
“你千萬彆笑,我可不願意成為讓這種災難性事件發生的人。”
“你知道嗎?”她怒火中燒,站起身來,把包往肩上一甩。她咬牙切齒地瞪著西裡斯——如果他不太習慣從她的眼睛裡看到這種怒火,他可能會為那種光芒而感到吃驚。薇薇安冷笑著說:“我接受你的賭約。你會後悔的。”
他也冷笑著說:“後悔讓你成為霍格沃茨的笑柄?放心我不會的。”
她張開嘴想要反駁他,但隻發出了嘔吐的聲音,從他身邊擠了過去離開了看台。在他們爭論的過程中,越來越多格蘭芬多的學生前來參加選拔賽,因此她離開時遭到了一些奇怪的目光,因為他們都想知道為什麼斯萊特林會出現在球場上,以及為什麼她又和西裡斯·布萊克大吵了一架。
西裡斯交叉著雙臂,看著她跺著腳離開,他的嘴巴高興地翹了起來,腦子裡飛快掠過格蘭芬多最終贏得魁地奇杯之後,他可能會讓她做的事情。在他看來,她基本上隻是簽了她的死刑令(除了實際死亡的威脅之外),因為斯萊特林今年不可能奪冠。除了他們在過去的四年裡連敗的事實外,西奧多·艾弗裡是一個糟糕的擊球手,而他可能會成為一個更糟糕的隊長。薇薇安自己倒是一個不錯的找球手,但她沒法和詹姆比。
“這也太……爽了。”詹姆喃喃道,目送著薇薇安拿著飛天掃帚大步離去。
西裡斯隻是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我們開始選拔吧。今年我們必須得打敗斯萊特林。”
說完,他就去更衣室換衣服了,而詹姆則被剛才發生的爭吵搞得暈頭轉向。
“又怎麼了?”當薇薇安怒氣衝衝地踏入寢室時,羅莎琳問道。但因為薇薇安經常生氣,所以並沒有讓她的室友們感到擔心,她們無聊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做起了自己的事。
羅莎琳翻了翻她正在看的雜誌,低頭讀著一篇關於著新上市的隨長袍款式而自動改變發型的美發藥水的文章。納西莎正在複習她的變形課本。莫瑞根顯然不在寢室,這並不奇怪。她要麼在大廳裡和其他朋友一起吃晚飯,要麼在某個空蕩蕩的教室裡,對她所能找到的任何能引起她注意的男性的身體進行褻瀆。莫瑞根有點放蕩,薇薇安經常提醒她這點。
“布萊克!”薇薇安吼道,怒氣衝衝地把飛天掃帚扔進了她的櫥櫃,這是她夏天剛剛買的掃帚,非常昂貴。
房間另一頭是羅莎琳竊笑著,抬起眼睛望著薇薇安,薇薇安正生氣地扯著她製服外套,她慢吞吞地說:“我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呢?”
薇薇停下來,一隻手仍然插在她的翡翠色長袍裡,憤怒地問:“什麼意思?”
她的朋友對她翻了個白眼,歎道:“彆裝傻了,布萊爾。你喜歡他。”
納西莎突然抬起頭,毫不掩飾地盯著她,薇薇安狠狠地把長袍甩到了床上。
“很顯然,你經常看的那些雜誌會讓你的大腦變得比平時更小。”薇薇安反駁道。
她的話非但沒有冒犯她(斯萊特林的學生對侮辱有很高的容忍度),反而讓羅莎琳哼了一聲:“隨你怎麼說,但我就是知道。”
她含糊的回答讓薇薇安目瞪口呆地盯著她看了兩秒鐘,然後她翻了翻眼睛,抱怨道:“你是什麼,先知嗎?”
羅莎琳咯咯地笑。雖然她最喜歡的課程碰巧是占卜課,但她對薇薇安的諷刺回應道:“我不是。但我能看出他讓你在性方麵有多沮喪。”
納西莎從喉嚨後麵發出厭惡的聲音,翻著白眼。至於薇薇安,她隻是惱怒地□□道:“梅林,羅莎琳。我寧願把他丟出去喂龍。”
她的否認隻會讓羅莎琳德乾巴巴地哼著歌。然後她喃喃自語道:“變態。”薇薇安聽到後迅速往他臉上扔了個枕頭。
“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她咆哮著,羅莎琳大笑著把枕頭扔回來,對薇薇安的憤怒毫不在意。
“我表弟這次做了什麼?”納西莎拖著長腔,懶洋洋地翻著她的課本。
薇薇安的聲音很沙啞,她回答說:“他纏著我跟他打了個賭。”
“哦?什麼樣的賭?”羅莎琳好奇的問。
薇薇安有點不願意告訴他們這個賭約,主要是因為事後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同意。如果格蘭芬多最終贏了,那麼簡直不敢想象西裡斯會要求她做什麼可怕的事。他說要讓她成為全校的笑柄,他絕對沒在開玩笑。
因此,她沒有詳細說明她寧願自己沒有答應的賭注的細節,而是低聲嘀咕,假裝自己一直在翻書包,希望這樣可以逃避話題。
納西莎顯然也覺得這次談話不值得她浪費時間,於是又繼續做她的家庭作業。但這時,羅莎琳聳了聳肩,回頭瞥了薇薇安一眼,對她說:“哦,順便說一句,你在參加魁地奇選拔賽時收到了一些東西。”
薇薇安正在假裝找她的魔咒課本,她用依舊惱火的語氣問道:“是什麼?”
從眼角的餘光裡,她看到羅莎琳在得意地傻笑,並舉起了一張之前被用來當她雜誌書簽的羊皮紙。當她把它扔向薇薇安的床底時,她搶了過來,看到了破碎的蠟封,怒視著她。
“你打開過了。”她陳述道。
羅莎琳的傻笑進一步擴大。“是的。”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她低頭看著破碎的蠟封,但它隻是一個扁平的紅色蠟圈,上麵沒有任何標誌,所以不可能是她父母的,因為如果是的話,布萊爾家族的徽章就會被壓到蠟上。同樣地,任何人都會使用某種印章來進行蠟封,所以薇薇安有點疑惑的猜測:這封信沒有任何意義。
當她打開它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有意義了。
‘薇薇安,我須宣布,
你那將我俘獲的美麗,
可令阿佛洛狄忒自慚形穢;
即使千萬星辰墜於夜幕,
皎潔皓月納你入懷,
你的麵容亦未失色分毫;
抑或天堂的榮光在此降臨,
卻於你回眸時頃刻化為烏有;
至此,天地間美好閱儘,
與我而言,猶不及你。’
她張大了嘴巴。羅莎琳在她的床上咯咯地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不得不拿起雜誌擋住臉來抑製自己的笑聲,不用說,還是沒能抑製住。但薇薇安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她的眼睛來回掃著這幾行字,她的表情變成了厭惡,冷笑道,“這他媽是什麼?”
納西莎看起來也想知道,羅莎琳很滿意地告訴了她。
“這是一首情詩,”她用一種拖遝的語調唱著,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某種東西,如果她的眼睛沒有因為這樣的興奮而閃閃發光的話,可能會被當成是諷刺。“有人愛上你了,布萊爾。”
這一次,她的話中帶著一絲揶揄。這足以使薇薇安從那封信帶給她的困惑中恢複過來。她的臉扭曲成嫌惡的樣子。
“這是一個惡作劇,”她瞪了羅莎琳一眼,語氣中充滿了威脅,以防止她反駁她。“現在誰還寫情詩?顯然有人在捉弄我。”
然而,她的否認似乎對羅莎琳沒有任何影響,她咯咯的笑容很快變成了深深的歎息。“這太浪漫了。”
薇薇安皺著眉頭,把信扔到床上,就像它是被詛咒了一樣。納西莎迅速伸出手,一把將它奪走,急切地讀著這首詩。薇薇安並沒有試圖阻止她,儘管她想告訴每個人管好自己的事。
“是太可悲了。”薇薇安反駁道,然後抓起她的書包。
“我真希望有人能給我寫一首情詩,”羅莎琳又歎了口氣,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
薇薇安嘲笑道:“可惜沒有簽名,否則我會讓他把注意力轉向你。”
納西莎聳聳肩說:“有一個簽名。”
聽了這話,薇薇安停了下來,挑了挑眉毛,瞥了她一眼。納西莎也揚起了眉毛,不知怎麼地,她看上去既淘氣又無聊,薇薇安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真的嗎?”她問道,然後把信搶了回來。
她的眼睛向下掃視著一個她以前沒有注意到的小符號,一種完全無動於衷的表情從她的眼睛裡流露出來。她不會把這叫做“簽名”。這更多的是一個模糊的,粗心的裝飾,並且隻會讓她更加困惑。在這首荒謬的詩最後一行下麵,一隻小的狗爪子被墨水畫了出來,每個墨點之間將將分開。
“好吧,羅莎琳——這到底誰送的?”薇薇安的臉又一次扭曲成怒目而視的樣子,她要求道。這是一個幼稚的玩笑嗎?誰會用爪子來寫情詩?
但是羅莎琳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悲傷地歎息道:“我真希望我知道。我一小時前走進來的時候,它就已經在你的床上了。”
如果這話有什麼作用,那就是使她更加不安——有人闖入了她的寢室,並且知道哪張床是她的。薇薇安帶著一種扭曲的表情低聲說:“沒有愛慕者,我有的是一個跟蹤狂。”
毫不奇怪,羅莎琳並不同意。她聳聳肩說:“我到處打聽過了,其他女生一整天都沒看見有人進來,我猜你的秘密仰慕者和家養小精靈關係不錯。”
這沒怎麼安慰到她。薇薇安把詩塞進包裡,粗聲粗氣地說:“管他呢。我要去做作業了。”
為了逃避這場談話,她徑直走到門口,一想到有人深深地愛著她,甚至要為她寫首詩,她就自嘲不已。一想到一個肉麻的、多愁善感的人在讚美她,她就感到十分厭惡。而讓她感到驚訝的是,不管這個人是誰,他似乎認為她比天堂還漂亮——儘管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並且,要把這首詩和那個奇怪的狗爪從她的腦海中甩掉,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困難得多。即使她終於找到了魔咒課本並在公共休息室的一張深色皮革扶手椅上坐了下來,她還是沒法集中注意力。最後她不得不把她寫的關於幻身咒的文章的第一段全部擦掉,因為她忙著想誰應該為這首情詩負責。
而且——即使說她對收到這樣熱烈的情詩感到一絲高興的話,那麼,薇薇安也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她隻是以新的活力一頭紮進了學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