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羅莎琳,薇薇安相信自己忘記那個神秘的愛慕者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當羅莎琳一秒鐘也沒有浪費就把一切告訴莫瑞根後,她們倆幾乎對薇薇安喋喋不休了一整夜,羅莎琳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胡言亂語,甚至已經為薇薇安和這個不知名的追求者未來的婚姻描繪出了一幅非常清晰的畫麵,想象著這一切(除了那個追求者的臉)會是什麼樣子。至於莫瑞根……
“我敢說在這學期結束前,你肯定能把學校的掃帚間進行一番深入探索,布萊爾。”她得意地笑著說,即使薇薇安正試圖用枕頭悶死她,她的眼睛仍然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納西莎是她的朋友中唯一沒有積極參與八卦的人,但薇薇安可並沒有被她的冷漠所愚弄。她確實有一張令人難以置信的撲克臉,但當羅莎琳瘋狂取笑薇薇安,並指出那封信使她多麼慌亂時,納西莎的眼神簡直像在發光。很明顯,她非常享受這一切。
至於慌亂,呃,薇薇安並沒有慌亂,一點都不。她隻是覺得寫情這件事既過時又怪異。而任何認為她確實有一個神秘愛慕者的想法都是值得嘲笑的。她沒有允許任何人喜歡她。他們沒有任何權利。
接下來的一周幾乎都以同樣的方式度過了:薇薇安儘可能地避開她的室友,無法避開的時候時候就讓她們滾開,在必要的時候用一些毒咒會讓她感覺好點,尤其是當它們能成功把羅莎琳的嘴粘上時——強調:她沒再用更過分的了。
除此之外,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魁地奇中。選拔賽結束之後,艾弗裡似乎終於以一種更嚴肅的態度來對待他的職責了,現在他們每周要訓練三次。今年的魁地奇賽季將由斯萊特林對陣赫奇帕奇的比賽開啟,而艾弗裡想要痛擊赫奇帕奇的願望無比強烈。這就意味著,薇薇安的晚上基本被作業和訓練填滿了,這就給她一個很好嘗試完全忘記情詩的借口。
然而,唉,借口並不總是奏效。
“我聽說你有了一個神秘的愛慕者,戈德裡克。”當她在晚飯後走出禮堂時,一個聲音拖著長腔說道。薇薇安聽到這過分熟悉的聲音後僵了一秒,然後重新擺出一副冷笑的表情。
西裡斯現在幾乎隻用戈德裡克稱呼她,而令她惱火的是自己沒法做到假裝忽略它,她一聽到這個詞不由自主的想要生氣,這簡直就是一種最大程度的詩性不正義(注:poetic injustice,指傷害了他人的人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更糟糕的是,每次有人說“太棒了!戈德裡克”時,她就會下意識認為他們在說她,即使他們不是。布萊克給她起的這個卑鄙的綽號簡直把她的腦子搞得一團糟。
顯然,西裡斯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看到她轉身麵對他時,大聲地笑了起來。她的此刻的表情是“我比你強一百萬倍”和“你讓我想吐”的完美結合。西裡斯承認,這種從她的眼睛裡讀出許多東西的感覺確實很有趣。
“唔,冷靜點,寶貝,”他說,舉起雙手,給了她一個假笑。
薇薇安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毛,問道:“誰告訴你有人暗戀我的?”
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非常鎮定,這使得西裡斯在回答之前停頓了一下。“怎麼,你要拿出你那本邪惡的字典,給告訴我的那個人施毒咒嗎?”他慢吞吞地問道,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就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把那本字典抽出來似的。
她翻了翻眼睛,順口說道:“很有可能”。
西裡斯點點頭,好像他已經預料到她會這麼說,然後咧嘴一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我喜歡看斯萊特林被施毒咒。”
薇薇安聽到這個消息,眯起了眼睛。如果是斯萊特林告訴他有人暗戀她,那就隻能是一個人:羅莎琳是學校裡最多嘴的人,而且自從這事發生她就一直纏著薇薇安。這讓她越想越生氣,轉身離開了西裡斯,並在片刻的時間裡決定了幾件事情:
第一,她需要找到羅莎琳,然後給她施一個永久的沉默咒;第二,她需要在那首該死的情詩在傳遍整個學校之前把它燒成灰;第三,她他媽需要立刻遠離西裡斯·布萊克。
啊,要是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那麼,你覺得怎麼樣?”他問道,快步走到她身邊。西裡斯如此反常的跟在她身邊,而且看上去他似乎特彆想知道她對暗戀者的反應——這樣薇薇安立刻眯起眼睛轉過身看著他,用一種警惕的目光審視著他的臉,讓他揚起了眉毛。
不可能是他。對吧?
不可能。西裡斯·布萊克討厭她。他喜歡惡作劇,但他不會那麼做。他永遠不會心甘情願地稱讚她,他也絕對沒有把她比作天堂的文學傾向。老實說,她甚至不確定他會不會閱讀。
“滾遠點。”她告訴他,然後又繼續大步向前。
西裡斯聳了聳肩,繼續跟在她後麵,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這挺好笑的,你懂嗎?竟然有人會暗戀你,你覺得是誰?”
她沒有回應,但這絲毫沒能讓他閉嘴。
“你的室友說那是她讀過的最浪漫的東西。”
奇怪,是她的問題,還是什麼彆的原因,他怎麼聽起來像是在沾沾自喜?
“但我真的無法想象怎麼能有人會被你吸引,布萊爾。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給自己寫了首詩,就為了讓彆人覺得你沒看起來那麼淒慘嗎?”
這句話,比他迄今為止說的所有廢話加起來更讓她怒火中燒。她轉過身來麵對他,眼睛眯成一條縫,咆哮道:“你不是不和斯萊特林說話嗎?你到底怎麼知道這事的?”
說實話,對於一個經常吹噓自己多麼喜歡以任何方式拒絕斯萊特林的人來說,他似乎和不止一個斯萊特林有了接觸,而最近的一個正是她自己。為什麼他如此渴望了解一個似乎不應該讓他困擾的話題?如果不是她那麼確信他不會給她寫情詩,她一定會懷疑這事跟他有關。
西裡斯這時突然注意到了他們身體間過近的距離,立刻後退了一步,就好像她汙染了空氣或其他什麼東西。當他聳聳肩,輕鬆地告訴她:“你的朋友聲音很大,而且草藥課的溫室是一個開放的空間。”然後,他停頓著假笑了一下,又補充道:“你不會覺得我為了關心你還特意跟彆人打探你的消息吧?梅林,真甜蜜,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喜歡我,戈德裡克。”
她感覺自己氣到牙齒幾乎要把什麼東西咬斷了——最好是他的脖子。
“那就彆多管閒事,布萊克,”她嘲笑他。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好像認為他是這個星球上唯一惡心的人(兩個的話他就能玩那個令人作嘔的小遊戲了),然後她轉身繼續逃跑。不幸的是,逃離西裡斯·布萊克並非易事。
像上了發條一樣,他裝沒聽見似的又噠噠的跟到她身邊,問道:“那你到底覺得怎麼樣?…我是說那首詩。”當她向他投去沮喪並帶有一絲困惑的一瞥時,後半句迅速被加了上去。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你為什麼這麼在乎?”
“我沒有!我就是好奇。你看,大多數女孩如果收到情書,她們的心會化成軟呼呼的一攤,但鑒於你更像個食屍鬼而不是女孩,我敢打說你的心還跟以前一樣冰冷。”
“很好,鑒於那首詩恰好口齒不清又令人尷尬,我就當你是在讚美我咯。”
“我可沒在讚美。還有口齒不清是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聽說它寫的挺棒的啊。”
她瞪著他,又起了疑心。“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他嘲笑道:“布萊爾,我就算死了也不會給你寫情詩的。說的好像我會把時間浪費在像你這種賤人身上一樣。”
“感謝梅林。我也把這當成一種讚美吧。畢竟被你看上的女孩不是放蕩的婊子,就是蠢的話都說不利落。”
“蠢婊子也比純血上流社會的渣滓強。”
“那你為什麼還在跟我浪費時間呢?我告訴過你離我遠點,我是認真的。我可不想被人看見和你這種肮臟的血統叛徒走在一起。”
他僵了一下,薇薇安得意的笑了,然後一刻不停地大步向前走去,完全沒在意他的反應。因為她還沒說完。
“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個恥辱。連你的爸媽都沒法在你身上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然他們乾嘛要把你扔到路邊去呢?”她轉過頭,對上了他的目光,冷笑道:“彆上趕著來多管我的閒事,咱倆又不是一個地位的人,你在我腳底下幾英裡呢,你沒資格。”
西裡斯眯起眼睛看著她,停下了腳步。薇薇安沒有。即使是她對他沒再跟上來感到驚訝,她也不會表現出來的,更不會停下來問他為什麼。她昂著頭,走得快了一點,渴望著這下能一勞永逸地擺脫他。但…
“我真不敢相信這學校裡居然有人覺得你值得他們在你身上浪費時間。”西裡斯說,他的聲音是那麼冰冷,幾乎讓她打了個寒戰。而且,儘管她很想擺脫他,薇薇安還是忍不住停下來回頭,並被他有點模糊的神情嚇到了——在這一刻,她幾乎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斯萊特林的痕跡。
這令她震驚。
然後,西裡斯的嘴一撇,臉上呈現出了一種極度仇恨的表情,慢慢地補充道:“你惡心到我了。”
梅林啊——這很奇怪,但此時她真的感覺她的心砰的一聲撞在了胸部,他說完就立即轉身走開了,當薇薇安在腦子裡反複思考這段奇怪的對話,並尋找其中在未來某個不確定的時刻可能產生某種作用的微妙之處的時,她發現自己竟然走廊中間站了一分鐘了,她嘗試去理解聽到那些話後彌漫在她心裡的那種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覺。她將會為此不知不覺地痛苦一陣子,但在她真正弄清楚這種感覺是什麼之前,這種痛苦不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畢竟,薇薇安·布萊爾根本感覺不到像痛苦這樣平庸的東西——尤其是當它以西裡斯·布萊克的形式出現的時候。
在這個月剩下的日子裡,薇薇安和西裡斯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互動,薇薇安對此非常滿意。似乎經過他們在走廊上的緊張對話後,西裡斯·布萊克就決定在大部分時間裡避開她。當然,上述決定也有一些例外。在課堂上,他試圖激怒她的嘗試並沒有停止,但這些嘗試並不隻是針對她。西裡斯·布萊克討厭她的整個學院,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是他的活靶子。不過,她很高興,在課外她沒有和他發生過任何口角了。要麼是幸運之神站在她這邊,要麼是西裡斯在主動躲避她——這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感謝梅林。
不幸的是,她的好運似乎到此為止了。由於羅莎琳的大嘴巴,薇薇安所謂的神秘愛慕者的消息很快在學校中流傳開來。由於她之前的所做作為,她的名氣已經大到大家都能認出她的名字並把她的臉和名字對應起來,所以當人們聽說薇薇安·布萊爾收到了一首情詩時,霍格沃茨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最令人惱火的事情不是儘人皆知,而是這些八卦的傳播很快就失去了控製。
到第一周結束時,傳言顯示薇薇安顯然又收到了十多首暗戀者的情詩,還收到了暗戀者的求婚,還被抓到和他一起在掃帚間裡——這些都不是真的。薇薇安再也沒有收到過一封信,更不用說求婚了(感謝梅林),並且她總是儘量避免和掃帚間有任何接觸。
儘管她對自己的愛情生活疑慮重重,但薇薇安也沒有特彆在意。事實上,在剛開始的一周被謠言和閒言碎語搞得心煩意亂之後,她就決定采取一種不同的方法。斯萊特林的學生很擅長以患為利,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不能打敗他們,那就加入他們”,薇薇安決定接受這句古老的格言,全盤接受。
“他長疣(注:一種HPV引起的皮膚病)。”她慢吞吞地說,斯萊特林的同學們都聚到她身邊來,試圖聽她親口更新一些饒有趣味的小道消息。晚餐時間到了,她坐在斯萊特林餐桌的儘頭,周圍坐滿了好奇的粉絲,他們希望更多地了解學院的冰冷公主的愛情生活。起初,這種關注是令人厭煩的。現在,這對薇薇安來說更像是一種娛樂。她覺得這很滑稽,真的。
但羅莎琳不覺得。
“哦,彆胡扯了。他沒有疣。一個能寫出如此浪漫情詩的男人一定英俊得要死,”她爭辯道,薇薇安的粉絲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薇薇安自己隻是聳了聳肩,朝羅莎琳傻笑了一下,然後湊過去低聲說道:“我打賭他有,他一定醜得要命,否則他就直接來約我出去了,而不是像個膽小鬼。”
莫瑞根聽完大笑起來:“她說得有道理,羅斯,他要麼長得醜,要麼膽子小。”說到這裡,她的眼睛閃著諷刺的光芒,傻笑起來。
羅莎琳急忙搖頭說:“那可不一定!再說,他害羞又有什麼不對呢?薇薇安是個冷血的婊子,任何男人接近她都會小心翼翼的。”
她的粉絲們再次點頭表示讚同,仿佛這種侮辱性的用語在交談中出現完全正常。不過,在斯萊特林的餐桌上,這確實很正常。
薇薇安瞪了她一眼,也並沒有生氣,她回答說:“反正不管怎樣都沒關係了,因為沒有收到任何新的來信。”她故意深深的地看了她的粉絲們一眼,以確保他們聽清了,但她有一種感覺,他們不相信。畢竟,根據謠傳,她已經收到了一抽屜的情詩,就塞在她的寢室裡。
羅莎琳若無其事地看著這一切,環顧著禮堂,仿佛覺得自己能找到那個追求薇薇安·布萊爾的神秘男人。不過,似乎沒人在偷看他們,她哼了一聲。“反正,我相信他隻是在等待時機,他正在努力寫出一首令人難以置信的新詩,而且這首詩會把第一首襯托的屁都不是。”
莫瑞根繼續傻笑著,慢吞吞地說,“也許他真的失去興趣了。”
“我不信。”羅莎琳回擊道。
“你又不知道,就像你說的,薇薇安是個冷血的婊子。”
“我不是。”
“你就是。”羅莎琳不耐煩地說,然後轉向莫瑞根補充道,“但薇薇安是個婊子這事沒有任何意義。我肯定有人喜歡她。”
“嘿!”
莫瑞根聳聳肩說:“但確實很難讓人相信,就是這樣。”
“我還是有很多優點的,謝謝,”薇薇安譏笑著,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表情把鼻孔翹到空中。羅莎琳和莫瑞根看了她一眼,開始竊笑起來。這可不是好兆頭。
“怎麼?你們不覺得?“薇薇安辯解道,並立即開始在腦海中列出她所有的優秀品質。
首先,她不多管閒事。她不像其他斯萊特林那樣喜歡欺負人。她長得還不錯,反正她不愁眉苦臉的時候,她還是有一張漂亮的臉的,還有多年打魁地奇換來的好身材。是的,她有時會和一些她不願指名道姓的人發生口角,但那是由於某些人自己的問題!是的,她可能偶爾會對惹惱她的人(某些特定的人)施一些毒咒,但那隻是因為他們罪有應得!她從沒有覺得自己是聖人,因為善惡之間的界限通常是很模糊的,無論你現在站在哪一邊。至於她自己,她認為她一直保持著在一個堅實的中間立場,從不像她院裡的一些同學那樣完全出於惡意,但也沒有過於善良。她有她的缺點,她畢竟隻是個凡人。
羅莎琳和莫瑞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的許多缺點(薇薇安看得出來,她們馬上就要告訴她了),她就已經清了清嗓子,迅速正言道:“不管怎樣,莫瑞根,晚飯後我們有魁地奇訓練。我們不應該遲到,否則艾弗裡會剝了我們的皮。”
她的室友似乎對晚上的魁地奇訓練不太感興趣。而且糟糕的是,薇薇安試圖轉移話題的脆弱嘗試並沒有真正奏效。
“噢。我真的很想列舉一下你所有的爛品質。”羅莎琳哀歎道。薇薇安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
“閉嘴,”她翻了翻眼睛。“我也能說出不少你的。”
羅莎琳笑了起來。“布萊爾,這聽起來像是我們以後會討論的話題,我很好奇,我們誰侮辱人的手段更高明。”
薇薇安發現自己也在傻笑,對這一可能的場景感到奇怪的好笑。“總之現在我要去球場了。走吧,莫瑞根 ?”
莫瑞根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艾弗裡腦子進屎了嗎讓我們晚飯後訓練。”
“考慮我們下周就要對陣赫奇帕奇了,也倒也不算令人驚訝。”兩人一起走出了禮堂是薇薇安回答道。
本賽季的第一場比賽將在10月底舉行,艾弗裡一直在訓練中試圖在訓練中將他們榨乾來為比賽做好準備。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心存感激,他似乎適應了他作為隊長的新職位,但他的領導方式有時是徹頭徹尾的邪惡。他總是無緣無故的對他們大喊大叫,或者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發火,薇薇安懷疑他就是喜歡這種把憤怒發泄在彆人身上的感覺,而不管彆人是否真的做了一些錯事。
當他們倆走出禮堂,去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拿掃帚和裝備時,薇薇安的粉絲們也走了出來,而格蘭芬多的長桌可以聽到他們說的閒話。
“疣?逗我嗎?”
詹姆幸災樂禍的表示:“我覺得還挺搞笑的。”
西裡斯瞪著自己的盤子,堅定地否認道:“我身上沒疣。”然後,他低聲補充道,“哪都沒有。”
萊姆斯噴出了一小口南瓜汁,伸手拿起餐巾快速地擦了擦嘴。
彼得不太明白西裡斯到底在說什麼。
詹姆強忍住住笑意。當他咳嗽的時候,他的聲音有點哽咽,“咳,但你確實和很多女孩搞在一起。”
西裡斯瞪著他。
“……我沒明白。” 彼得說。
萊姆斯用手捂住了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們這幫狗屎朋友。”西裡斯嘟噥道,沒有費心向彼得解釋任何事情,彼得在剩下的晚餐時間裡臉上都帶著困惑的表情。
開學的第一周一眨眼就過完了,接著是第二周,然後是第三周。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七年的課程隻會變得更具挑戰性,教授們也鉚足了勁。他們在開學的第一個星期給予他們的禮貌早就消失了。學生們清醒著的每一秒,耳邊都充斥著NEWTs。成堆的作業要完成也不是鬨著玩的,甚至薇薇安也發現自己要很努力才能把所有作業都寫完。在學校的第三周結束的時候,她非常後悔選了天文學,因為光是一張星圖就要耗費她一個小時,而她本可以用這個時間來完成那無數論文中的一篇。
魁地奇訓練也占用了她很多空閒時間,以至於如果薇薇安不在公共休息室或圖書館做作業,她就肯定是在球場承受艾弗裡的叫嚷。幸運的是,其他隊友們也不喜歡被這樣對待,所以每次艾弗裡有點走火入魔的時候,整個隊伍都會挺身而出,幫他他認清自己的位置。好在,這種情況不是經常發生。
除了魁地奇和作業之外,薇薇安很高興地宣布,她再也沒有收到那個決定招惹她的小混蛋的信了。她仍然不相信她的“暗戀者”是某個真心喜歡她的人。她斯萊特林的腦子已經把這一切都牢牢記在了心裡,更確切地說,記在心裡的是,如果有人膽敢拿她開涮,她會讓他後悔生下來。羅莎琳仍然不同意她的看法,但一直沒有下一封來信後,她就不再提起這件事了,似乎已經完全忘了。
另一個值得慶幸的事是,西裡斯最近也沒怎麼來煩她了。她把這歸功於他們的最後一次談話上,但是她自己倒也沒有為她對他說的話感到抱歉。相反,她感到一種幾乎是邪惡的滿足感,因為她絕對是狠狠的刺激到他了,以至於他甚至不敢再來找她。薇薇安決定把這次的經驗記在心裡,以後肯定還用得著。除此之外,處理他在課堂上對她的持續嘲笑並沒有那麼難,這比因為互相辱罵而被關禁閉好多了,比起把晚上的時間浪費在和西裡斯·布萊克在一起打掃衛生,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開學第一個月過得比預期的要快,這有點讓人意外,似乎站在9??站台上等待登上霍格沃茨特快還隻是昨天的事情。但好在本賽季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就要進行了,而且很幸運的是,這是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的比賽。賽季的第一場比賽總是會吸引很多關注,不管比賽雙方是誰,但隨著斯萊特林的存在,這場比賽的氛圍變的更加尖銳了。薇薇安倒不是說是在抱怨。成為關注的焦點並不會讓她煩惱,儘管她也不怎麼享受。
“準備好輸球了嗎,戈德裡克?”吃早飯的時候,布萊克從大廳的另一頭衝她大喊大叫。現在,學校裡的每個人都知道,當西裡斯叫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指的是她。坦率地說,這讓她氣的想抓頭發,但感謝她與生俱來的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的能力,就是為了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
薇薇對他冷笑,懶得回答。這麼多年來,她已經深刻認識到了一個事實:西裡斯·布萊克討厭被忽視。
“可彆忘了,我們小賭注還沒結束呢!”她聽見他繼續喊叫著,聲音裡一半是竊笑,一半是惱怒。
當他的聲音傳到斯萊特林的長桌時,納西莎看了她一眼:“我差點忘了你和我表弟打過賭了,那是關於什麼的?”她提示道,從盧修斯身邊抽開身子,向前傾去。
“這和你無關,但是是有關魁地奇的。”薇薇安帶著厭倦的神情回答道,然後低頭繼續吃著炒蛋。
納西莎顯得有點小心翼翼:“你知道他會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嗎?”
聽了這話,薇薇安咧嘴一笑,慢吞吞地說:“我也是,茜茜。”
這個綽號立刻讓納西莎畏縮起來,瞪著了她一眼,藍眼睛變得十分冰冷。她很討厭薇薇安這樣叫她,這就是為什麼薇薇安每次想擺脫她的時候就會用這個名字。這次也很奏效,因為納西莎在剩下的早餐時間沒再理薇薇安。
當薇薇安和斯萊特林隊的其他隊員艱難地走到更衣室換上他們的裝備時,看台上已經擠滿了人。場地像往常一樣進行了裝飾,巨大的橫幅把它分成四個部分。斯萊特林區是目前為止最熱鬨的,也是裝飾最華麗的。一片翠綠的海洋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方式壓倒了其他顏色,並讓其他學院的人在那壓倒一切的橫幅下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如果薇薇安沒有像往常一樣在賽前感到習慣性緊張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很有趣。
她獨自一人,穿上翡翠色和白色的魁地奇隊服,把頭發紮一個髻,確保不會有任何鬆散的發絲妨礙她。莫瑞根大聲地試圖和梅芙(新的混血擊球手)說些什麼,包括生動地描述幾天前她在掃帚間的短途旅行。梅芙看起來有點被嚇到了,但薇薇很清楚,莫瑞根為了自己開心有時候不顧一切,尤其是當她試圖從彆人那裡得到回應的時候。
“哦,放開她吧,你這個□□,”薇薇安從女孩儲物櫃的另一邊喊道。
莫瑞根向她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然後反駁道:“布萊爾,做□□總比裝正經人好!”
兩人互相怒視了三秒鐘,然後突然傻笑起來,繼續著換衣服的動作。
“我們要把那群廢物赫奇帕奇在地上摩擦。”然後她又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雖然我不介意幫謝弗爾在這之後恢複健康。”
薇薇安嗤笑著。更衣室外,人群發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她不得不大聲說話,以確保彆人能聽到她的回應,最後幾乎是大喊:“我不認為那個可憐的掃帚間可以承受住這種程度的侮辱。”
莫瑞根隻是竊笑著湊近薇薇安,咕嚕道:“不需要,進入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可是很容易的。”
薇薇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在廣播員介紹赫奇帕奇的隊員之前,她沒有機會做出回應(可能是一件好事)。
“赫奇帕奇隊來了!西蒙斯、阿瑟頓、埃爾森、費羅斯、謝弗爾、歐文,還有可愛的馬多克!”
隨著一陣黃色和黑色的閃光,赫奇帕奇魁地奇隊飛到球場上,明亮的黃色在夏末午後的陽光下跳躍著。今天比平常更熱,也更潮濕,但除此之外,這毫無疑問適合魁地奇比賽的一天。陽光愉快地照耀著他們,薇薇安相信她會毫不費力地找到金色飛賊。並不是說赫奇帕奇隊是個爛隊,而是斯萊特林隊有了一個新的明星擊球手,薇薇安把她看作是一個秘密武器。她迫不及待地想聽到觀眾驚歎的聲音,讓他們看看她有多強壯。
當梅芙·麥卡勒姆和其他隊員站在一起,騎在掃帚上,準備迎接廣播員的介紹時,她看起來足夠低調——但是任何看過她飛行的人都會知道,她一點都不需要低調。把她當作團隊的秘密武器並不是什麼誇張的說法。即使是艾弗裡也在訓練中也她印象深刻,這說明了很多,因為她甚至讓他拋開了關於血統純潔的所有信仰,哪怕隻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薇薇安瞥了一眼梅芙,她的目光與她短暫地接觸了一下。她表麵上看起來並不緊張,但她除非有一顆鋼鐵般的心臟才會真的不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加入球隊,而第一場比賽總是最難的。
“嘿,麥卡勒姆,”薇薇安說,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身體,想引起她的注意。那個大塊頭的女孩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看上去既惱怒又疑惑,直到薇薇安隻說了句:“祝你好運。”
也許這姑娘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善意的接待,因為她現在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梅芙平時不怎麼說話,薇薇安注意到了,她似乎非常害怕獲得任何形式的關注。一陣沉默之後,梅芙張開嘴巴想說點什麼,但被解說員打斷了。那個是七年級的格蘭芬多,主持魁地奇比賽已經有好幾年了。
“我來給你們提個醒,”艾弗裡說,然後粗暴地告訴他們,“如果我們今天輸了,我會罰你們在場地上好好的跑上幾圈。”說完這些動聽的話,他從斯萊特林的更衣室裡衝了出去,然後擴音器裡傳來了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