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翻了翻眼睛,飛快地跟在他後麵,其他隊員也在她身後騎上了掃帚。艾弗裡雖然一直是個混蛋,但這次她至少能多少理解他了。在去年第二學期初的那場比賽,赫奇帕奇把他們打的慘不忍睹。艾弗裡的胳膊被一個遊走球擊中,差點骨折。而赫奇帕奇隊的找球手蒂莫西·埃爾森則搶在了薇薇安的前麵,令人印象深刻的抓住了飛賊,給一場大勝畫上了句號。最後的比分實在是太慘了,整個學校的人都取笑了他們好幾個星期,而更糟糕的是,在比賽之前艾弗裡吹噓了整整一個星期贏球是多麼的容易。
艾弗裡關於讓他們跑圈的威脅絕對是真的。即使到現在,他仍然對那場失敗耿耿於懷。
“這是斯萊特林的艾弗裡、布萊爾、麥卡勒姆、哈特森、勞埃德、穆爾塞伯和布萊克!他們在赫奇帕奇隊對麵就位。氣氛看起來已經有些緊張了,夥計們——希望赫奇帕奇隊今天有好運,快點取得進球——哦!我的意思是:祝兩隊都好運!”
氣氛確實有一些緊張,但隻要斯萊特林在球場上,這種情況很正常。儘管薇薇安表麵上否認斯萊特林有使陰招的壞習慣,但實際上這是千真萬確的。故意擊向對手的遊走球算是他們的最低級戰術,向其他球員悄悄念惡咒則更為常見。薇薇安自己從來沒有采取過這樣的措施——嗯,起碼最近沒有。(她很擅長用她的發明出的咒語對付毫無戒心的追球手。)
當霍琦夫人帶著比賽用球走近兩隊時,薇薇安掃視了一眼赫奇帕奇隊。她的目光落在正對著她的埃爾森身上,埃爾森是他們的找球手,他倆相互嘲諷地對視了一眼。埃爾森是個很好的找球手,癡迷於魁地奇。他從二年級開始就在赫奇帕奇隊了,當時他幾乎是獨自一人帶領赫奇帕奇隊贏得了冠軍。從那以後,格蘭芬多隊一直是他們最大的對手,但今年薇薇安希望斯萊特林隊也能保持足夠的競爭力,在過去的三年裡,他們從未進入過決賽。
真的,這關係到很多事情。如果斯萊特林沒有打敗格蘭芬多,那麼西裡斯就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把對她的勝利當作無上的榮耀。那樣的話,她將被迫履行他們的協議。她現在依然非常後悔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賭約,尤其是西裡斯十分享受的把他想到的所有可能的願望都告訴了她。在前幾天的天文課上,他甚至往她頭上扔了個紙團,上麵詳細記錄了他最新的想法。其中最不尷尬的是在期末考試時讓她大聲唱出霍格沃茨校歌(Hoggy Warty Hogwarts);最尷尬的是,讓她走到費爾奇麵前,向他坦白她對他的忠貞不渝的愛。不用說,她一點也不想輸掉眼前這場比賽,因為這隻會讓西裡斯更加開心。
“今天都彆想著動歪腦筋。”霍奇說完還特意瞥了一眼斯萊特林隊,這支球隊以這樣做而臭名昭著。她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拿著鬼飛球大步向前走,把哨子塞進嘴裡,然後把球扔到空中,哨聲響起。在兩隊的追球手奮力爭球時,霍琦把遊走球和金色飛賊扔進了混亂之中。
確實很混亂,但薇薇安現在已經習慣這一切了。她在隊友和對手之間穿梭,在穆爾塞伯試圖抓住鬼飛球的時候草草做了一個之字形,以避免被他撞到,在她在掃帚上打了個圈向上空飛去,擺脫了混亂。在厚厚的雲層裡向下看,黃色和祖母綠混在一起,幾乎看不出有什麼區彆,一旦飛到更高的空中,她就像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所有的人在她身下歡呼著,四所個學院的橫幅環繞在四周。她的右手邊是拉文克勞,上麵有深藍色和銀色的旗幟。她的對麵是格蘭芬多,明亮而充滿活力的紅色和金色。但裝飾得最華麗的,自然是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的看台。沒有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沒戴上他們的黃黑相間的圍巾,儘管天氣並沒有那麼冷。她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前排有人打扮成了獾的樣子——直到她意識到那隻是一個穿著一件大得不正常的夾克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的學生。
至於斯萊特林……
當薇薇安看到院裡有人在橫幅上施了魔法,並在布料上畫了一條巨大的蛇時,她臉上露出了壞笑。在赫奇帕奇的區域,它那像小爬蟲一樣的圓圓的蛇眼眯了起來,當它穿過其他橫幅,在黃色背景的周圍追逐著他們的獾時,坐在看台前排的人都嚇得往後一跳。
看到這一幕,薇薇安竊笑起來,拉起了她的掃帚,然後隨意地向後靠了靠。在她下麵,穆爾塞伯設法截住了赫奇帕奇隊一名追球手的鬼飛球,並迅速向球門飛去。如果不是赫奇帕奇的隊長謝弗爾擋住了球門的話——他那魁梧、肌肉結實的身材很難讓人忽視,穆爾塞伯已經取得他們的第一個進球了。斯萊特林觀眾們立刻對發出噓聲,而球場的其他人則高興地歡呼起來。
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都對穆爾塞伯的失球十分滿意,這並不奇怪。平時,隻有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是死敵,但說到魁地奇,通常是斯萊特林和其他所有學院都不對付。
“噢,真菜!看來斯萊特林的追球手艾德裡安·穆爾塞伯需要多練習一下了——什麼,教授?這是事實!——現在我們可愛的馬多克得到了鬼飛球,但被哈特森攔截了——但西蒙斯又搶回來了!——啊,艾弗裡向西蒙斯身後送了一個遊走球,但是阿瑟頓處理好了——乾得好阿瑟頓!——什麼,我不是偏心教授!馬多克又拿到了鬼飛球,她飛快地向球門衝去——如果赫奇帕奇贏了,也許她會同意這個周末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噢!”
薇薇安焦急地注視著斯萊特林隊的球門前的雷古勒斯,他騎在掃帚上,準備撲救。馬多克迅速的衝球門衝去,她飛得又快又低,以至於他們的追求手勞埃德都追不上她。現在全靠雷古勒斯了。
“然然然然後——馬多克射門!——但在最後一刻,布萊克把它擊飛了!我勉強的承認這個撲球還算讓人印象深刻——梅林的屁股!快看看斯萊特林的擊球手麥卡勒姆的那一球!歐文差點從掃帚上被打下來——那是犯規嗎?我說那是個犯規!”
當薇薇安看到霍琦夫人吹著口哨暫停了比賽,看著歐文慢慢落在草地上時,她緊張的□□了起來。龐弗雷夫人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檢查,似乎沒有骨折,他很快回到了空中的隊伍中。霍琦喊道:“不犯規!比賽繼續!”她揮舞著一麵小旗子,向廣播員表明了她的判罰,整個場地開始發出噓聲。
“不幸的是,這不是犯規,因為沒有使用魔法手段。我的朋友們,這竟然真的是人力擊打出來的——要我說這非常令人震驚,畢竟斯萊特林的確喜歡他們的肮臟伎倆——哦,好了好了,讓我們繼續回到比賽吧!鬼飛球又一次被釋放了——哈特森把它從夥伴們手裡奪過來,和穆爾塞伯配合——他們朝赫奇帕奇的球門飛去——該死的,他們進了球——梅林,謝弗爾,你在想什麼——對不起,教授,我隻是太激動了!”
薇薇安哼了一聲,在比賽上方繼續尋找金色飛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的蹤影,儘管比賽開始才不到15分鐘,有時它甚至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出現。她記得的最長的一次是三年級時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比賽,持續了將近四個小時波特才抓到了金色飛賊,從而結束了那場曠日持久的比賽。不管怎麼說,埃爾森看起來也沒有看到飛賊的任何跡象,因為他飛得太隨意了,目光沒有聚焦於任何東西。
差不多十分鐘之後,赫奇帕奇連進兩球,甩了斯萊特林隊幾十分。又過了半個小時,艾弗裡終於被赫奇帕奇的領先激怒了,他叫了暫停。薇薇安歎了口氣,慢慢地向地麵飛去。
“趕緊他媽找到那個該死的飛賊,布萊爾。”她的腳一碰到地麵,他發出了冷笑,而她則隻是轉了轉眼珠。
“我沒法讓它憑空出現,你這個蠢貨,”她厲聲說,沒能控製好語氣。背景音中,解說員正在向全場觀眾詳細介紹暫停的持續時間,並滔滔不絕地講著赫奇帕奇的追球手馬多克,以及她的頭發在陽光下是如何閃閃發光的。然而,在球場上,氣氛就不那麼愉快了。
艾弗裡把頭轉向她,似乎被她那粗暴的反駁激怒了,他大步向前走去,怒視著她,這可能會使任何人感到緊張。但事實上,薇薇安太惱火了,根本沒有被他嚇倒。畢竟她本來就沒法憑空把飛賊召喚到手裡。
艾弗裡緊緊貼著她,嘶嘶地說,“如果我們輸了這場比賽,我向梅林發誓,布萊爾,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正在找,艾弗裡。”她不耐煩地回答。
“那就再努力一點。”他狠狠的說。
他們倆在球場上進行著一場迷你斯萊特林表演秀,兩人都向對方發出了致命的怒視,顯然,他們的怒視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吸引了整個場地的注意力。
“這是在生氣還是性衝動?斯萊特林的布萊爾和艾弗裡靠的非常近——教授,抱歉,這是一個疑問——”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對你有指望,布萊爾,你除能生孩子之外一無是處。“艾弗裡朝她啐了一口,她震驚的氣的幾乎渾身發抖。
“你他媽說什麼——?”她開始說,準備給他點教訓——但是被打斷了。
“冷靜點,你們兩個。”雷古勒斯理智的說道,伸出手抓住艾弗裡的肩膀,把他拉開。艾弗裡則非常激動,他的反應是轉身抓住雷古勒斯長袍的前襟,一把把他推到了草地上。
“哇哦,確實有了些衝突,但我不認為是性的,看來斯萊特林隊起內訌了!”
突然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草地上正在發生的激烈爭論。
“你他媽到底有什麼毛病?”薇薇安大喊著把艾弗裡推到了一邊,她沒有幫雷古勒斯站起來,因為他已經站了起來,並對上了艾弗裡的目光。
雷古勒斯皺著眉頭,冷笑一聲,“把你的力氣留給赫奇帕奇成嗎。”
“如果這支球隊不是這麼他媽爛的話,我會的。”艾弗裡反駁道。
雷古勒斯指出:“但你是隊長——你得做點什麼吧。”
“然後艾弗裡推——被布萊爾攔住了,顯然她比看起來強壯一些——穆爾塞伯也生氣的加入了!他是艾弗裡這邊的!布萊克把布萊爾推到了一旁,幫她躲開了勞埃德的攻擊!梅林——布萊爾!一個令人震驚的右鉤拳砸在了勞埃德的臉上,我不知道她在原來這麼——“
短短幾分鐘之內,斯萊特林隊就在球場中央展開了一場史詩般的拳擊賽,就連霍琦夫人也無法阻止。她的哨子在空中響了好幾次,最後她不得不使用魔杖,稍微揮了揮就平息了這場激烈的混亂。艾弗裡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了出來,雙方之間豎起了一道屏障。
“我對你們大家非常失望!”霍琦喊道:“我從來沒有在球場上見過這樣的行為!——還是來自於同一個隊伍的球員!我應該現在判赫奇帕奇勝!”
斯萊特林隊立刻安靜了下來,但球場的其他部分變得異常嘈雜。
“霍琦夫人威脅說要判赫奇帕奇獲勝!”解說員喊道,整個球場一片嘩然,顯然希望她能這麼做。
薇薇安□□著,看著霍琦夫人到赫奇帕奇那邊把謝弗爾叫過來,這樣她就可以和兩個隊長一起討論了。艾弗裡交叉著雙臂,在謝弗爾騎上掃帚的時候對擠出了冷笑。沒有人能聽到霍琦在對他們說什麼,但是解說員卻在興高采烈地發表著他的看法,聽起來對事態的發展非常高興。
“如果斯萊特林輸了比賽,他們就會到第二個學期開始前都排在最後!他們可能會落後於遠遠其他所有球隊,很可能根本無法參加決賽!”
在她身邊,雷古勒斯用手捋了捋自己被風吹亂的黑發,歎了口氣:“你沒事吧?”
她瞥了他一眼,被他明顯的關心嚇了一跳。然而,還沒等她回答他,梅芙·麥卡勒姆就走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這太可怕了。艾弗裡應該離開球隊。”
薇薇安再一次被嚇了一跳,這一次,是因為梅芙竟然在主動和她說話。並不是說他們在訓練中沒說過話,但這可能是她聽到的這個女孩說過的最長的的一句話。梅芙比較內向的那種人,而薇薇安認為,當涉及到任何與她自己的生活無關的事情時,她都會更傾向於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薇薇安抱怨著同意道:“如果因為他被判輸,球隊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雷古勒斯哼了一聲,“整個學院都會的。”
他很可能是對的。斯萊特林的同學之間從來沒有像其他學院那樣的友愛,如果球隊在本賽季的第一場比賽中以這樣的方式輸給了赫奇帕奇,他們肯定會大發雷霆,薇薇安甚至不會為此責怪他們。這太可悲了。
霍琦與隊長們結束談話時,薇薇安回頭看著雷古勒斯,皺起眉頭說:“你的眼睛被打青了。”
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這件事,使他的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一種幽靈般的、幾乎沒有笑容的樣子。他輕聲地嘲笑著低聲說:“這是值得的。因為艾弗裡剛剛太混蛋了。”
她必須同意這一點。不過,幸運的是,霍琦原諒了他的行為,沒有對球隊處以極刑。因為當艾弗裡氣衝衝地回到球隊時,他粗聲粗氣地說,“回到你們的掃帚上。霍琦沒有提前結束比賽。”
薇薇安對此感到非常驚訝。她原以為要麼被直接判負,要麼就擇日重賽。但她沒有抱怨,隻是拿起了她的銀箭,跨上一條腿,準備起飛。當她這樣做的時候,艾弗裡瞪了她一眼,喃喃道:“金色飛賊,布萊爾。給我抓住它,不然我會宰了你。”
她隻是朝他翻了個白眼,怒視著她。然而,在內心深處,她不禁對自己不經意間成為了他的威脅對象感到有點警惕。西奧多·艾弗裡和他那幫朋友已經統治斯萊特林好多年了,他們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尤其是在學校外麵的魔法世界裡發生的一切。他們從來沒有掩飾過對黑魔王的支持。
霍琦吹響了哨子,兩支球隊又飛了起來,儘管看台上響起了一片噓聲。學校的其他同學顯然對斯萊特林還能回到比賽非常不滿意,他們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態度。當薇薇安準備和其他球員一起回到比賽中時,觀眾席發出的令人沮喪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朵——其中一個尤為刺耳。
“乾掉斯萊特林!乾掉斯萊特林!”格蘭芬多的看台上傳來了歌聲,而掠奪者在人群的中央,波特甚至站在了長椅上,假裝在指揮,他的手戲劇性地在空中揮舞著。
“如果你們繼續這麼打,在決賽碰到格蘭芬多前就會被淘汰了!”西裡斯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對她大喊大叫,即使薇薇安在出發尋找飛賊之前衝他比了一個粗魯的手勢,他幸災樂禍的笑容也沒有絲毫減少,西裡斯竊笑著說:“早就跟你說了,叉子,贏那個賭約如探囊取物。”
詹姆現在又吵鬨著坐回了座位上,把眼鏡推到鼻梁上,得意地笑了起來:“斯萊特林今年真爛,唯一不錯的就是他們那個新的擊球手。”
“我真不敢相信霍琦居然讓他們重新回去比賽。”萊姆斯一邊靠在看台的欄杆上,一邊喃喃自語,他的眼睛盯著鬼飛球,看著它飛向赫奇帕奇的球門。幸運的是,謝弗爾擋住了它。
西裡斯哼了一聲,補充道:“是啊,簡直是瘋了,你看到我的小弟弟被推到泥裡去的樣子了嗎?真希望我能給錄下來。”
“這到沒什麼——是艾弗裡先挑事的,你難道沒看見嗎?”萊姆斯問道。他從未像詹姆和西裡斯那樣加入魁地奇球隊,但他確實很喜歡看的這項運動,不像彼得,他幾乎從來不看,並聲稱是因為這項運動規則太多了,沒有意義。
詹姆聳聳肩:“嗯,是的,但這也不奇怪。艾弗裡就是個傻X。”
其他三人都同意這點,甚至彼得也同意了——他帶了一些糖羽毛筆來嚼,似乎這比比賽本身更有意思。
西裡斯張大嘴巴想說點什麼,但他沒有機會,因為薇薇安突然衝向了草地——這隻能有一個原因,球場裡的每個人都傾身向前張望著,試圖確認她是不是在追金色飛賊。
“布萊爾似乎看到了金色飛賊!她在俯衝!——埃爾森緊追不舍——看來這場瘋狂的比賽就要結束了!感謝上帝,我們都受夠了斯萊特林的演了一個世紀的鬨劇——哎喲!”
詹姆急忙用胳膊肘擠出了人群,在欄杆上探出身子,眯起眼睛試圖鎖定那金色的微光。他訓練有素的眼睛在幾秒鐘內就看到了金色飛賊。的確,這場比賽即將結束了。
“梅林,如果布萊爾把那該死的東西抓住了……”西裡斯慢慢地說道,對她在草地上空急切俯衝到樣子感到很不高興,她是如此迅猛的射向目標,甚至在她身後留下了一道被風吹過的小徑,草地在她飛過時向後彎曲著。埃爾森竭儘全力的伏在掃帚上,試圖趕上她,但情況不妙,他離得太遠了,薇薇安撲向金色飛賊時他才啟動,正因為如此,他處於明顯的劣勢。
就算西裡斯對薇薇安此刻騎在掃帚尖抓住飛賊的方式如此的印象深刻,他也絕不會向任何人承認這一點。他同樣不會承認,儘管他對穿綠色衣服的人普遍缺乏尊重,但當她的手緊緊抓住金色飛賊時,當斯萊特林得到了150分時,他的確感到眼前一亮。
“布萊爾抓住了金色飛賊!斯萊特林贏了,該死!”
“哦,拜托!”西裡斯叫道,一隻手穿過他的黑發,怒視著薇薇安,薇薇安正把金色飛賊舉到空中,證明她抓住了它。不,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是一個鼓舞人心的景象。
在他身邊,詹姆看起來不像西裡斯那麼沮喪。他隻是聳了聳肩說:“這意味著我們將有幸可以在一個月後的比賽中擊敗他們了。”
這些話確實讓西裡斯感覺好了一點,因為當他看到薇薇安在草地上和她差勁的隊友們一起時慶祝時,他高興地承認:“說的對,我們會把他們湊回原形的。”
唉,他真的很喜歡贏薇薇安·布萊爾。
斯萊特林的勝利引起了學校同學的不同反應。大多數人對他們在球場上的成功很不滿意,以至於人們根本不想提及這場比賽。而格蘭芬多,作為他們的死敵,在這個問題上最有發言權。關於作弊和暗箱操作的謠言在禮堂裡盛傳,但像往常一樣,斯萊特林們隻是默默的享受著這種彆樣的關注。薇薇安和她的同學們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這些指控——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
不管怎麼說,薇薇安認為當斯萊特林好不容易一點弊沒作的贏下一場比賽後所有人卻都在四處聲稱他們作了弊這點確實很好笑。在禮堂裡,她傻笑著迎接其他學院送來的目光,而這種傻笑實在是讓某些人很惱火。
“看看她吧,她看上去對自己可真是滿意極了。”西裡斯嘟囔著,一邊從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看著薇薇安,一邊用異乎尋常的報複心理攻擊著他的肉餡餅。如果他的朋友覺得他的沮喪很奇怪,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來。西裡斯對薇薇安·布萊爾的偏執仇恨隻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也許,從一年級就開始了。此前關於婚姻的一段談話,讓我們看到了他如此討厭薇薇安的一些原因,但真的,即使沒有這樣的原因,他可能還是會在想方設法在薇薇安身上找到一些他不喜歡的東西。她畢竟是斯萊特林的學生。
詹姆瞥了她一眼,聳了聳肩,說:“彆理她了,夥計。你太容易讓她鑽到你心裡去了。”
西裡斯的第一反應是憤怒地說:“不,我沒有!”在他的否認聲中,他的肉餅的一些薄皮被優雅地吐在了詹姆的臉上。
詹姆一臉的厭惡的瞪著他,用爪子扒著他的臉,想把麵皮屑弄掉。在桌子對麵,萊姆斯翻了翻眼睛,乾巴巴地說:“是的。你嘴裡幾乎隻有她。坦白說有點煩人。”
彼得欣然地點點頭,但當他看到西裡斯因背叛而張大的嘴巴時,他停住了。萊姆斯則從西裡斯張大的嘴裡看到了部分被咬碎的肉餅,露出了惡心的表情。但彼得的反應僅僅是聳了聳肩,然後繼續充滿活力的吃自己的飯。
“我沒有一直提她。”西裡斯不滿地嘟囔著,怒氣衝衝地抓起他的那杯南瓜汁。
詹姆哼了一聲,“很抱歉打斷你,大腳板,但萊姆斯說得有道理。”當西裡斯轉過身來用他那被出賣的眼色刺向他時,他急忙補充道:“昨天晚上,你喋喋不休的說她,我為了睡一會兒最後不得不在窗簾上施了一個消音咒。”
西裡斯停了下來,放下杯子,喃喃地說:“哦。原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問你對她抓住金色飛賊有什麼看法時,你沒理我的原因。”他的三個朋友此時都沉默了,然後用熟悉的揶揄的眼神看著他,他氣呼呼地說:“又怎麼了?這是關於魁地奇的問題!不是關於布萊爾的。我隻是很生氣斯萊特林在他們那場不專業的互毆之後還贏得了比賽。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格蘭芬多的每個人——事實上,整個學校——都知道西裡斯·布萊克對魁地奇有多麼癡迷。在某種程度上,他甚至比詹姆還癡迷。眾所周知,他把比賽看得比生活中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這包括另外一個重要的方麵:女孩。去年決賽期間,他甚至因為當時的女友勞倫·亞當森試圖在他想出新的魁地奇戰術時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在公共休息室直接和她分了手。那是一個相當壯觀的場景,她試圖把他拉進一個吻時,西裡斯告訴她趕緊拍拍屁股走人,她被嚴重冒犯了——因為西裡斯·布萊克從不會抱怨一個女孩對他的關注。她大聲指責他關心魁地奇超過她,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點。隨後,整個休息室幾乎被他那瘋狂的女友炸了個底朝天。(其中飛翔的墨水瓶和飛濺的羽毛筆是其中最不瘋狂的。)
最不可思議的是,當時勞倫已經和他約會了一周了。當西裡斯同意和一個女孩在一起的時候,持續周期很少會比這個長。他目前的記錄是一個月,但其他掠奪者不確定這是否算數,因為他在這段時間裡並不完全忠誠。
不管怎樣——大家都知道他對魁地奇有多認真。不幸的是,他的三個朋友也知道他對薇薇安·布萊爾有多認真。
“哦,彆扯了,”詹姆笑著說,假笑著輕輕碰了碰他。“今年你跟她之間的確不太一樣。”
萊姆斯睿智地點頭,插話說:“你絕對比去年更在意她了。”
彼得停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可大腳板發自內心的(with passion)討厭布萊爾。”
西裡斯直起身,堅決地點了點頭,向彼得投去感激的一瞥,彼得立刻對他露出了微笑——當然,詹姆低聲嘲笑道:“哦沒錯,這裡麵肯定是有激情的(with passion)。”西裡斯用胳膊肘狠狠地撞在他的肋骨上,詹姆立刻對著他的高腳杯咳嗽起來,吐出一大口南瓜汁,莉莉·伊萬斯就坐在旁邊。
當莉莉的臉扭曲成厭惡的表情時,詹姆的臉頰變成了明亮的粉紅色,她立刻把目光移開了。她一這麼做,詹姆就把他的高腳杯推到桌子上,然後轉向西裡斯,嘶嘶地說:“你太惡毒了。”
西裡斯隻是聳了聳肩,毫無歉意地回答道:“這就是你侮辱我對布萊爾的恨中包含激情的報應。”
也許是因為在餐桌上,萊姆斯坐在西裡斯的對麵,而不是旁邊,所以他毫無顧忌的得意地說道:“可愛與恨有時隻有一線之隔。”
當然,萊姆斯並沒有得意太久,話音剛落,他的小腿被狠狠地踢了一腳,他不得不放下叉子,用痛苦的眼神瞪著西裡斯。
西裡斯邪惡地笑了起來。“彆那樣看著我,萊米,你們倆都是罪有應得。彼得顯然是我唯一真正的朋友。”
聽了這話,彼得顯得非常高興,他馬上說:“不管你多麼喜歡布萊爾,我都接受你,大腳板!”
詹姆和萊姆斯立刻大笑起來。西裡斯盯著彼得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轉過身去,生氣地猛戳起他的食物。彼得環顧四周,困惑地看著他的朋友們。
“順便說一句,”詹姆在幾分鐘瘋狂的笑聲後說,對他竊笑道:“你那個最近的惡作劇是怎麼回事?我沒看到她對此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雖然他並沒有直接提到那首情詩,因為它現在儘人皆知,西裡斯很明顯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似乎鬆了口氣,因為話題終於轉移了,就連萊姆斯和彼得也似乎有興趣知道答案。
大家都轉過身去,朝斯萊特林的桌子瞥了一眼,薇薇安正坐在那裡。詹姆說得有道理。自從寄出這首詩後,薇薇安的麵容一點也沒有改變。她好像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但西裡斯並不在乎。他隻是聳了聳肩。“叉子,這個惡作劇不是一次性的。如果我們想看到結果,就必須讓它繼續發展下去。”
聽了這話,詹姆看上去很高興。彼得高興地吃了一些土豆泥。萊姆斯則噘起嘴唇。
“你的意思是你要再寫一首?”他警惕地問道,看上去很不高興。他的級長徽章在他的長袍上閃閃發光,似乎突然變得很重,很明顯。當然,他應該告訴西裡斯在傷害到任何人之前停止這樣做,但是……
嗯,西裡斯·布萊克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尤其是涉及到某個斯萊特林的時候。
西裡斯得意地笑了笑,說:“當然!我已經寫好另一首了。它充滿了浪漫的比喻,一定會融化她那顆冰冷、無情的心。”
萊姆斯張著嘴想要罵他,但詹姆打斷了他(還能有誰呢),湊過來問道:“你送出去之前得給我先讀讀!”
西裡斯顯然覺得好多了,因為他重新因為被尊重而成為了焦點,他咧嘴笑了。他把一隻手臂搭在詹姆的肩膀上說:“你可以在晚飯後看。我打算讓她在明天早上收到。”
彼得毫不掩飾地驚歎道:“你真的很擅長寫詩,大腳板。真是令人驚訝。”
萊姆斯也歎了口氣,但語氣沒那麼崇敬:“這確實令人驚訝。而且坦率地說,還有點奇怪。”
西裡斯一點也不生氣,隻是輕鬆地回答道:“拜托。以我對女孩的了解,你還有什麼可奇怪的?沒人比我更懂如何追求女孩子。”
不過,這些話隻會讓詹姆傻笑,他還饒有興趣地瞥了一眼萊姆斯。萊姆斯也對著高腳杯咳嗽,以掩飾一聲大笑。至於西裡斯,他的表情立刻變得惱火起來,急忙補充道:“我不是說我在追薇薇安·布萊爾,你們這些蠢貨。這是一個惡作劇!”
詹姆哼哼著乾巴巴地表示同意,看他的朋友如此很惱火實在是很搞笑,但在他還沒來得及接話之前,就被彆人搶先了。
“你要追薇薇安·布萊爾?”莉莉問道,顯然是無意中聽到了他堅決的否認(聲音比他預想的要大一些)。她轉過身來,對他豎起了尖尖的眉毛。
萊姆斯繼續咳嗽了起來。彼得從餐盤中抬起頭來,急切地注視著這場對峙。詹姆則立刻擠出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氣的微笑,凝望著莉莉。而西裡斯……
他沮喪地把頭向後一仰,大聲說:“我沒有!薇薇安·布萊爾讓我惡心!”
同樣的,這句宣言也比他想象的要響亮一點,因為它不僅吸引了整個格蘭芬多長桌的注意力,也吸引了斯萊特林長桌的注意力。薇薇安從大廳的另一頭看過來,挑起了眉毛。她對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生說了些什麼,那個女生突然大笑起來,然後薇薇安轉過頭來給西裡斯送去一個壞笑,好像在對自己一根手指都沒動就成功惹惱他而感到非常好笑。西裡斯立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莉莉,莉莉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詹姆清了清嗓子,身體前傾,迅速說道:“莉莉,我生命中的摯愛,你今晚起來真是迷人——”
莉莉怒氣衝衝打斷了他,站了起來,彎腰去拿她的書包,然後衝出了大廳。詹姆歎了口氣,一點都不氣餒,桌子上的其他人很快又回到了西裡斯大聲發言之前的話題,顯然他們意識到,如果莉莉·伊萬斯剛剛拒絕了詹姆·波特,那他們就還處於那個正常的世界。
西裡斯翻了翻眼睛,拿起叉子繼續吃飯,但他剛要動作,盤子就突然從桌子上掉了下來,把裡麵吃的東西都倒在了他的膝蓋上。他呆住了,叉子還在盤子移動前幾秒鐘的地方舉著……突然,他聽到斯萊特林的桌子上爆發出一陣竊笑。
西裡斯抬起頭,狠狠地瞪著薇薇安,薇薇安笑得那麼開心,眼睛閃閃發光。更糟糕的是,她站起來大聲喊道:“小心點,布萊克。我們不想讓你惡心!”
然後,在她的朋友們在她身邊大笑的時候,她向他發出最後的假笑,離開了禮堂。
他決定收回他之前說的話。如果薇薇安·布萊爾剛剛對她自己很滿意,那麼現在她看起來則是極度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