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whom fortune hers……(1 / 2)

[*******m 灰色地帶_ 17822 字 11個月前

四個掠奪者都在期望著第二天早上快點到來:彼得整晚都在做關於煎餅的夢,煎餅上是熱黃油和楓糖糖漿;萊姆斯打算儘快吃完早飯,以便在上課前趕到圖書館,在幾天後的滿月前再完成一些家庭作業。詹姆很興奮即將見到他的心上人,並期待著能吃著煎蛋與她進行一次正常的交談。西裡斯則迫不及待地想親眼目睹薇薇安·布萊爾收到他最新的情詩時的反應。

“哦,這首詩是一件絕對的藝術品。”詹姆如是說,並聲稱這幾乎使他當場墜入愛河,隨後他就唱起了塞蒂娜·沃貝克(注:著名女巫歌唱家,莫麗·韋斯萊的偶像)的歌——

‘你的每一個願望都是是對我的指令

我易碎的心在被你捧在手心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這,就是你身上的魔力!’(注:《你用魔法鉤走了我的心》)

雖然歌詞有點令人生厭,但詹姆整個早上都在低聲哼唱,顯然是把它牢牢刻在了腦子裡,西裡斯不得不承認這首歌確實還算朗朗上口。當然,當他們穿衣服的時候,詹姆試著用它來給西裡斯唱小夜曲時(注:小夜曲,指男子對女子求愛),它就不那麼朗朗上口了。一想起西裡斯穿上襯衫時,詹姆那晃動的眉毛和可笑的獻吻的表情,他就想把他丟進盥洗室,然後再把門鎖上。

但不管怎麼說,當他們進入禮堂的時,他們可能是學校裡少有的眼睛發光、心情雀躍的學生。唉,但他們的好心情沒能持續多久,因為1)他們今天的早餐裡壓根沒有煎餅,所以彼得的熱黃油加楓糖漿的夢想被完全粉碎;2)莉莉選擇和她的女性朋友們坐在了一起,當詹姆試圖引起她的注意時,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3)薇薇安·布萊爾甚至沒有出現在禮堂。因此,萊姆斯是唯一一個心情依然明亮的掠奪者,他坐下來,迅速地在他的盤子裡裝滿雞蛋和培根,仍然想著他一會的圖書館計劃,沒有注意到他的朋友們突然壓抑的情緒。

“什麼情況?她人呢? "西裡斯嘶嘶地說著,來回掃視著斯萊特林的長桌,以防漏看了她。當然,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那張桌子上有卷卷的巧克力色長發或傲慢的眼神——事實上傲慢的眼神還是有很多的,隻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詹姆根本沒聽見。他忙著撅著嘴喝咖啡,然後可憐巴巴地瞥著莉莉,好像期望著她能至少看他一眼,把他從痛苦中解救出來出來 (她沒有)。

“她最好彆毀了我的早晨。”西裡斯生氣地嘟囔著,伸手去拿鹹肉,往盤子裡塞了幾片。他咬了一口,氣勢洶洶地嚼著,仍然怒視著斯萊特林們,仿佛薇薇安今天遲到是他們的錯似的。

萊姆斯翻了翻眼睛:“還早呢,西裡斯。我敢肯定,我們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在路上了。”

在他們旁邊,彼得問:“你為什麼要找布萊爾,大腳板?”

西裡斯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提醒他說:“因為,蟲尾巴,她今天早上會收到一個驚喜。”

“我們昨天晚上幫小爪爪(注:Paddy,大腳板的昵稱形式)創作他的下一首傑作的時候,你不就在旁邊呢嗎?”詹姆說道,他的注意力終於從遠處的莉莉身上轉移到了手邊——說到手,西裡斯接著狠狠地抬手拍了下詹姆的後腦勺,作為叫他“小爪爪”的懲罰。大家都知道西裡斯討厭這個綽號,因為這讓他聽起來像個小精靈。

“嘿!”詹姆驚叫著,抬起一隻手在頭上使勁揉了揉。很顯然,他的尖叫吸引了莉莉的目光,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一件好事。當他發現她在看他的時候,他立刻開始溫文爾雅地捋頭發,仿佛他一直以來都在這麼做,然後向她投去了他自認為最迷人的微笑。然而,片刻之前莉莉目光中所含的些微關心在看到他的動作時立刻消失了,她很快回頭重新加入到了和朋友們的談話中,繼續忽視他。

詹姆再次生氣的撇嘴:“怎麼每次她看我的時候,你都正好在虐待我?”他歎了口氣,又繼續摸自己的頭——頭還是很疼。

“虐待?”西裡斯懷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停頓了一下,聳了聳肩,擺手說道:“不管怎樣,你應該感謝我。我發誓我剛才看見莉莉的眼神在——我能這麼說嗎?——在關心你。”

聽到這句話,詹姆立刻振作起來,再次向他的心上人瞥了一眼,眼睛裡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他的眼睛又恢複了明亮,笑著說:“我們換個思路,你或許應該多虐待虐待我,大腳板。”

西裡斯翻了翻眼睛,喃喃地說:“相信我,我很想這麼做,叉子,但我不想冒著被莉莉揍的風險,她的右勾拳打得出奇地好。”

詹姆點頭表示同意。五年級時,他親眼看見她用右勾拳對付了一群欺負格蘭芬多一年級新生的斯萊特林們。就算假設當時他還沒有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他也一定會在看見她打那一拳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墜入愛河。即使是現在,當他把下巴擱在手掌上,用發呆的眼睛盯著莉莉回憶那副情景時,他依然像少女一樣歎了口氣。

萊姆斯從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說:“醒醒,尖頭叉子。你這樣子會把她嚇壞的。”

詹姆被踢到後猛的回神,正張開嘴打算回應,彼得就說道:“哦,布萊爾來了。”雖然,事實上,考慮到他的嘴裡塞滿了法式吐司(至少他可以吃點加楓糖漿的東西),聽起來更像是“哦,補歪餓辣了。”幸運的是,經過七年的友誼,所有的掠奪者都精通彼得的各種餐飲語言,並立即理解了他想要說的。

西裡斯的頭猛地抬起,簡直像被人抽了一鞭子。詹姆將頭轉向大廳的門,當他看到薇薇安·布萊爾走在她通常的一群朋友前麵時,他剛剛恢複了明亮的眼睛變得更加愉快。萊姆斯歎了口氣,試圖吃得更快一些,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留下來聽西裡斯喋喋不休——就因為看到了薇薇安對他最新的情詩的反應。彼得現在已經充分意識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且他也攝入了足夠的糖分,他把腦袋從盤子上抬起來,久久地凝視著斯萊特林們,然後繼續熱切地吞下了一口法式吐司。

“啊,來得正是時候。”西裡斯得意地笑著,毫無疑問,他指的是早上送信的那撥貓頭鷹,它們現在隨時會到。更多的學生擠進了禮堂,現在四周人聲鼎沸,銀器叮叮當當的響。四個掠奪者看著薇薇安在斯萊特林的長桌旁坐下,她的三個朋友擠在她周圍,後麵跟著幾個斯萊特林的年輕學生,他們已經追了薇薇安好幾天,隻為了能聽到更多關於她的秘密愛慕者的消息。真的,西裡斯在這方麵可幫了她一個忙。他本沒想讓她更受歡迎的。她應該感謝他。

她的三個朋友,西裡斯知道他們的名字,因為他們都是一個年級的,而且其中一個嚴格來說是他的親戚,她們在笑著什麼。薇薇安坐下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拿了一些切片水果。她的座位正對著他,很好,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更好地觀察她的反應。

在他的斜對角,萊姆斯乾巴巴地說:“你在盯著她看。”

西裡斯幾乎沒有眨一下眼睛。“我當然在看。我可不想錯過任何東西。”

詹姆竊笑著,慢吞吞地說:“可信還沒送到呢。你確定你盯著她看不是因為你覺得她美死了嗎?”

萊姆斯輕笑了一聲。彼得看起來有點不舒服。詹姆繼續壞笑著。西裡斯翻了翻眼睛。

“我覺得我還是自己先死吧。”他譏諷地對他們說,詹姆突然大笑起來。

“啊,說得好!”詹姆承認,他願意承認,西裡斯確實時不時會做出驚豔的回應。

萊姆斯搖著頭說:“如果讓她發現你像跟蹤狂一樣盯著她看,她會起疑心的。”

聽到這話,西裡斯收斂了一些,轉向萊姆斯皺起眉頭抗議:“我不是跟蹤狂!”萊姆斯看了他一眼,西裡斯立刻追問到:“我怎麼會是跟蹤狂?”

事後看來,他不應該問的。和往常一樣,萊姆斯立刻給出了答案。

“你一張嘴就總是在談論她。我們用地圖的時候,你總是在特意指出她的位置。你總是想要讓她成為我們惡作劇的對象,就算原本的計劃不是她。你給她寫情詩也無非是為了讓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現在可以停下來了。你想得太多了,我實在是不明白給她寫情詩怎麼就不是個好主意了。”

“這不是個好主意因為它會讓你引火上身。”萊姆斯用幾乎是輕鬆愉快的語氣告訴他,似乎這應該是常識,似乎認為西裡斯如果不知道這一點就是白癡。

“你又進入裝模作樣的級長模式了。”

萊姆斯泰然自若地回答:“不,我是在講邏輯。”

“很好。既然你什麼都知道,請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引火上身呢?”

萊姆斯揚起眉毛。詹姆靠了過來,用手撐著下巴,圍觀著他們的交鋒,好像在看一場魁地奇比賽。彼得也已經不吃東西了,而是好奇地盯著他的朋友們,和西裡斯一樣期待著聽到萊姆斯的回答。

“是我告訴他,還是你告訴他?”萊姆斯問,詹姆舉手投降。

“哦,彆,可彆把我卷進來!”

西裡斯揚起眉毛:“你們倆在背後八卦我?”他懷疑地問道,但似乎並不真的在意。

詹姆笑著說:“大腳板,我們一直在八卦你!你太值得我們說三道四了。”

西裡斯一邊得意地笑著,撣了撣長袍,摳了摳指甲,聳了聳肩,誇張的說道:“哦,我當然知道,畢竟我那麼迷人。”

詹姆憋著笑,彼得愉快地點著頭,萊姆斯翻了個白眼。

“不管怎樣,這會讓你引火上身,是因為一旦薇薇安發現那些信是你寫的,就會發生兩種潛在的結果,而這兩種都對你不利。”

西裡斯聽了這話,歪了歪腦袋,慢吞吞地說:“好吧。假設她足夠聰明的能把這些聯係起來——事實上她不能——並且她最終發現是我——事實上她發現不了——那可能的兩種結果是什麼,月亮臉?”

萊姆斯聳了聳肩,解釋道:“第一種結果,她會非常生氣,然後瘋狂的詛咒你,結果是你會在校醫院裡待上幾個星期。”

聽到這裡,西裡斯在座位上不安的動了動,他可以清晰的想象出這個畫麵,並且聯想到了薇薇安經常隨身攜帶的那本詛咒字典。

詹姆點點頭,顯然他也能很清楚地預見到這種可能性:“那第二種結果是什麼?”他一邊思考,一邊舉起咖啡杯呷了一口。

萊姆斯聳了聳肩:“第二種結果是,她會心碎,因為她以為是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在給她寄的這些信。西裡斯最終會對這一切感到內疚,因為在他玩弄女人的外表下,他確實有還有一絲人性,他的這部分知道,玩弄彆人的心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想法。而且,不管怎樣,她還是會瘋狂的詛咒你,然後把你送進校醫院。”

西裡斯停了下來,盯著萊姆斯。萊姆斯回頭凝視著,等待著,他不得不等上了幾分鐘。但當西裡斯把目光轉向詹姆時,他們倆都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萊姆斯的話是他們聽過的最滑稽的事情。

“內疚?”西裡斯狂笑起來,用一隻手按住他的肚子,身體顫抖著前傾。

“一絲人性?”詹姆大叫著,他激動的胳膊肘差點把那杯咖啡弄灑。

西裡斯的笑聲停了下來,他轉向詹姆,怒視著他。“嘿!我還有一絲人性!我還以為我至少得有那麼一兩個碎塊呢!”

也許是這些話本身——也許是他堅定地說出這些話的方式——讓詹姆再次大笑起來,甚至萊姆斯也發出了幾聲輕笑,儘管他看著有點生氣,因為沒有人把他的言論放在心上。不過,他對此並不感到意外。說實話,詹姆和西裡斯幾乎不把任何東西放在心上——好吧,也許除了莉莉·伊萬斯和霍格沃茨的女孩們。哦,還有魁地奇。

“你們小聲點行嗎?”莉莉在幾個座位外嘲諷的說道。她把身子靠在桌子上,以便能繞過自己的朋友看清他們。她皺著眉頭說:“我們都知道西裡斯沒人性——你們不需要大聲說出來,就好像這是一個驚天大秘密似的!”

掠奪者們都轉過頭來張大嘴巴盯著莉莉,他們的笑聲突然消失了。而莉莉說完後就翻了翻眼睛,向後靠了靠,轉過身去了。

萊姆斯抓起他的南瓜汁高腳杯,幾乎要把它砸到嘴邊,以掩飾他的咧嘴大笑。彼得歪著頭,好像在掂量西裡斯的性格,尋找他性格中的一些人性的閃光點,好把整個對話理解的更清楚。詹姆則用極其崇敬的目光盯著莉莉,顯然莉莉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為他們最喜歡的愛好(揶揄西裡斯)做出貢獻後,他對莉莉的評價更高了。西裡斯的嘴巴還張著,顯然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麼直擊要害的話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的無言以對再次把詹姆逼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無法控製的爆發出更大的笑聲,他笑得太厲害了,臉都笑得漲紅了,連莉莉惱火地瞥了他一眼後,他也沒能像往常一樣控製住。令西裡斯非常沮喪的是,萊姆斯也快不行了,他很快憋不住也加入了詹姆的笑聲中。就連彼得也咯咯地笑了幾聲,顯然他也覺得這種情況真的很有趣。事實是,他吃吃地笑時,甚至把早餐都推開了——這是一個明顯的跡象。

西裡斯開始抗議,“嘿,彆笑了!——這一點都不搞笑!”但隨後貓頭鷹的到來為他省去了進一步行動的必要,他朋友們也在看到貓頭鷹的時候自動停止了笑聲。

“哦,終於來了!”詹姆直起身子,抬起頭看著貓頭鷹開始往收件人身上毫無歉意的扔信件和包裹。掠奪者的目光集中在斯萊特林的長桌,見證著一隻貓頭鷹俯衝下來並將一個信封扔到了薇薇安·布萊爾的水果盤中,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興奮,另一個貓頭鷹就飛過來給她扔下了第二封信,他們皺起了眉頭。

“哪一個是我的?”西裡斯低聲說,伸長脖子看哪個信封看起來眼熟。不幸的是,它們都是一張空蕩蕩的、灰白色的羊皮紙,薇薇安隨意地打開了第一封信,他們不知道這是西裡斯的情詩還是其他的。

“你就不能選個更好的早晨嗎?”詹姆壓低聲音對他發出嘶嘶聲,同時竭力想看清楚她。

西裡斯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讓他閉嘴,然後低聲說:“我怎麼會知道布萊爾這麼受歡迎一天竟能收到好幾封信啊?”

詹姆沒有回應,保持了沉默。

他們都緊緊盯著薇薇安在座位邊緣瀏覽著信的內容的神情——好吧,隻有詹姆和西裡斯。彼得看起來很好奇,但他同時也忙著繼續吃他的第二份培根。至於萊姆斯,他正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後一口早餐,準備起身前往圖書館,但又在猶豫是否要留下來看看薇薇安對這首最新情詩的反應。

顯然,他沒有多少時間做最後的決定,因為幾秒鐘後,事情變得相當清楚,薇薇安打開的第一封信就是那首詩。當她揚起眉毛,狐疑地打量著整個禮堂時,這一點就變得很明顯了。她怒容滿麵,看上去像是要變成一頭憤怒的疣豬(疣的事這次先放一邊)。如果這還不夠有說服力的話,她迅速將信揉成一團,舉到麵前,然後用無聲咒將信點燃的方式就完全說明問題了。

“她竟然燒了我的情詩!”西裡斯嚇得叫喊了起來,當幾個人朝他們這邊轉過來的時候,詹姆用胳膊肘狠狠地懟了他一下。西裡斯意識到了這一點,清了清嗓子,然後壓低聲音抱怨道:“叉子,她怎麼能——”

“是的,我知道她在做什麼,大腳板。我正在看著呢,”詹姆回答道。

“她燒了你的詩,你這麼在意乾嘛?感到內疚了?”萊姆斯詢問道,雖然他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他還沒有蠢到認為西裡斯會因為之前有關人性的談話而真的感到內疚。

西裡斯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板著臉說:“我花了好多天才寫完的!”

“還有很多個晚上。”彼得補充道,他回憶起那些深夜,他努力想睡一會兒,但就是睡不著,因為西裡斯要麼在床上暗暗狂笑,要麼生氣地嘟囔著:“還是不太對。“

“我花了寶貴的時間寫了這麼一封獨特而熾熱的信,而她卻把它燒了!”西裡斯嘟囔著,聽起來既懷疑又惱火:“像她這種女孩難道不應該格外感謝有人這麼愛她嗎?”

詹姆對他揚起了眉毛。

西裡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推了他一把,急忙補充道:“我不愛她——這隻是個惡作劇!”

詹姆張著嘴,似乎打算慢吞吞地說一段很可能是非常諷刺的話,但還沒等他說出口,彼得就突然說道:“她的朋友把它搶走了!看!它現在不燃燒了,大腳板。”

立刻,他們四個都看了過去,她的一個朋友在空中揮舞著那封信,顯然是在意識到那是什麼後把火撲滅了。整張紙似乎還在冒著煙,有的地方看起來已經燒焦了,但顯然還是足夠清晰到能被閱讀的,因為那個女孩正在發出咕咕的笑聲,她的手不再試圖撲滅冒煙的紙的而是轉而開始興奮的揉搓自己的臉。他們隱約聽到她說了些什麼,“你真幸運,薇薇安!”西裡斯立刻開始得意的傻笑。他靠在椅背上,交叉雙臂,高興地點著頭。

“先生們,這,就是追求女孩子的方式。”他挺起胸膛說。

萊姆斯乾巴巴地說:“我還以為你沒有在追求薇薇安——”

“我沒有在追求薇薇安·布萊爾,月亮臉!”西裡斯厲聲說道,然後立刻瞥了莉莉一眼,確保她沒有聽到他的話,也不會再重複他的話,就像他們上次談話一樣。他確定沒有危險後,轉身對萊姆斯繼續說:“另外,我指的是她旁邊那個女孩。布萊爾這個女人的心完全就是冰做的,她看上去更像是在發火。看看她的臉!”

他們都回過頭去看薇薇安,並在看到薇薇安惱火的表情時,紛紛竊笑了起來。

“她看起來像是吞了什麼臟東西。”詹姆哼了一聲。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這事不對勁。現代人誰還會寫情詩?你已經落後幾個世紀了,大腳板。”萊姆斯說。

“她可能隻是不想承認這是一首好詩。”彼得聳聳肩說。

西裡斯把一隻胳膊搭在彼得的肩膀上,點了點頭,“我想你是對的,蟲尾巴!那真是首好詩,不是嗎?充滿了羅曼蒂克的芬芳。我太有才了。”

萊姆斯歎了口氣。“大腳板,記住我說的那些結果。”

不出所料,西裡斯隻是揮了揮手,萊姆斯又歎了口氣,拿起書包站了起來。

“讓我來告訴你結果是什麼。”西裡斯說,萊姆斯把書包的帶子甩到了肩上。“她不會被這些詩動搖,因為她是一個惡毒的冷血公主。我不會感到內疚或質疑自己的人性,因為壓根不會有壞事發生。這事唯一的結果就證明薇薇安·布萊爾根本沒有心。”

他說完點了點頭,一邊看著薇薇安試圖再次點燃那封信,一邊滿意地笑著。薇薇安把信塞進包裡,正打算飛快地離開斯萊特林的長桌。她滿臉怒火的抓起她的東西,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更開心了:她因為起身太急切以至於幾乎跌倒在她。

詹姆似乎並不太在意西裡斯那些冷酷無情的話。彼得也不。但是萊姆斯——嗯,他很清楚,當西裡斯不想聽他說話的時候,他是沒有辦法讓他聽的,但是他忍不住想,這整個惡作劇太殘忍了。畢竟,即使是像薇薇安·布萊爾這樣的斯萊特林也有心的,對吧?

是的。雖然西裡斯還不知道,但他不會成功地證明她沒有心。相反的,他將不僅證明她確實有心,他還將證明他自己也有心。

哦,他在嘗試玩弄命運,而命運是不喜歡被操縱的。當它認為它正在被利用時,它就會推翻已經製定的每一個計劃。當它感到錯誤的時候,它將確保一切回歸正確。當有人試圖為自己的利益而使用它時,它會猛烈地反擊。

唯一的問題是,在現在這個特殊的案例中,複仇的火焰太過盛大以至命運還不能介入。但——當我們必須吸取最慘痛的教訓時,當黑與白但界限不再那麼分明,而是消散在無數的灰色的風中時,命運就會悄然而至。

然後它會低語著證明,西裡斯·布萊克和薇薇安·布萊爾確實有一顆心,且他們為彼此而跳動。

簡·奧斯汀曾經寫道:“凡是有錢的單身漢,都需要一位太太,這是公認的事實。”(注:《傲慢與偏見》)自這位麻瓜女作家寫出她的第一部小說以來,已經過去了多少個世紀都不重要了,因為這個真理仍然存在,至少在薇薇安的世界裡。

把燒焦的情詩從羅莎琳手裡搶回來,塞進書包最下麵的角落裡(希望它能摧毀寄給她的人的靈魂)之後,薇薇安在上課前逃到了魁地奇球場。在她獨自一人在第一排坐下時,她才抽出了早餐時收到的第二封信,低頭看著母親那熟悉的筆跡。

她靜靜地讀著,臉上帶著沒有色彩的表情。讀完後,她默默地把它塞進書的封麵時,她那麵無表情的臉緊鎖著。《詛咒字典III》正大光明的放在她的膝蓋上,然後她打開這本書,翻到第八章,她昨晚在這裡停下了。

達西先生雖然很有錢,可是他目前並不想要一個妻子,或者說,至少還沒有從現有的可能性中挑選一個。他看不起他們所有人,包括他將來要娶的那個女人。如果薇薇安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人就好了,他會在各個方麵滿足她父母的理想,而不是迎合他們。一個能夠在自己的工作中站穩腳跟的人,一個在犯錯後依然任性和堅強,但在外表之下卻擁有一顆更善良的心的人,一個溫柔的靈魂。她不能說自己是伊麗莎白·班納特那樣的人,因為伊麗莎白·班納特是那麼機智,那麼有自信,可是薇薇安也想在將來嫁給一個像達西先生這樣的人。

她的思緒像一陣旋風,她飛快地翻回書的封麵,懊悔地盯著那疊好的信。她不需要重新打開來看裡麵的內容。羊皮紙上用她母親常用的鐵灰色的墨水寫的字,直到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裡閃過。

“……你父親和我正在考慮人選中。你最好多了解一些你的同學,薇薇安。他們中的一個可能會成為你的丈夫……”

“我們目前正在考慮西奧多·艾弗裡和艾德裡安·穆爾塞伯。他們來自體麵的家庭,而且……”

“……會成為一次受人尊敬的連結……”

一次受人尊敬的連結。

薇薇安不傻。她知道自己從出生那天起就為結婚做準備。她的婚姻被期待產生於社會關係,而不是戀愛關係。愛在她的世界裡不存在。如果她足夠幸運的話,她會在結婚後逐漸愛上她的丈夫,但如果她真的和艾弗裡或穆爾塞伯聯姻,她非常懷疑愛情是否會有任何產生的可能。隨著一陣直通脊梁的顫抖,薇薇安病態地意識到,如果這就是她的命運,她其實很幸運地可以不用奉獻出自己愛情的那一小部分。

但她必須擺脫與麻瓜世界的任何聯係,這意味擺脫她的麻瓜秘密藏書,以及她在麻瓜倫敦的各種秘密旅行中撿到的任何零碎東西。那一小堆零碎的東西,其中很多東西她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她依舊認為它們是迷人的。但她將必須擺脫他們。因為任何一個有自尊心的純血統丈夫都不會允許她有這種肮臟的好奇心。

她將不得不擺脫與那個世界的任何揮之不去的聯係,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她要像她的丈夫一樣假裝恨麻瓜和麻瓜出身的人,也許她的性格不夠堅強,但從長遠來看,以假裝的方式慢慢校準自己應該還算容易。

校準自己——這也是自己從出生那天起就開始的行為,隻是因為某些原因,現在突然顯得比以前更重要了。為什麼,為什麼伊麗莎白可以反抗人家對她的頤指氣使;為什麼範妮雖然被推進了一個因為她出身貧寒而天生看不起她的家庭,但她仍可以忽視這些並保持尊嚴和體麵;為什麼愛瑪寧願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保持單身,也不願受一個男人一時的衝動的支配。(注:簡·奧斯汀《傲慢與偏見》,《曼斯菲爾德莊園》,《愛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