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不能更像她們呢?
這個問題在她腦海中盤旋。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勢頭越來越大,從四麵八方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應該有很多理由不能像他們一樣,但突然,她想不出一個。
她把那封燒焦了的信儘量往書包裡塞,打算把它完全忘掉。然而,當她把手伸進包裡時,卻輕鬆地找到了它,仿佛它隻是在等待她再次發現它。這一次,並不是命運讓她小心翼翼地拉開燒焦的邊緣;相反,她此時主觀的急切需要重新熟悉那首在禮堂她隻有機會匆匆瞥過的情詩,因為她當時太在意那個愛慕者有可能就在禮堂裡注視著她讀這首詩的反應的事實了。
這次她沒有匆忙地讀它。不,這一次,她慢吞吞地讀著,不慌不忙地仔細地琢磨著每一個字,深思熟慮的吸收每一個可能的信息。
“薇薇安,你那藏有閃爍星辰的雙眸,
在不經意間悄然偷走了我的心。
這雙眸子深邃至極誘人至深,
令我自甘願深陷其中卻不知所以。
我癡想著你是否願施我以悲憫,
將我的心從你那鍍金的銀網中釋放。”
她的目光飄到詩末的小爪子上。再一次,她對這個奇怪的標記感到茫然和困惑。如果她對自己足夠誠實,那麼其實整封信都會讓她困惑,原因有幾個。
首先,薇薇安一直很喜歡讀詩,所以一半是她對麵前的詩句感興趣(當然是從學術角度),還有一半是為這首詩是寫給她的而毛骨悚然。
其次,這個奇怪的狗爪簽名的存在讓她很生氣。為什麼連名字也不給她留?為什麼要這麼保密?為什麼要讓她這麼焦慮?
而且,儘管她直到現在才完全意識到這一點,薇薇安意識到,自從幾周前她收到第一封信以來,她確實一直處於焦慮之中。在過去的幾個星期裡,她對班裡和禮堂裡的每個人都投去懷疑的目光,想知道是誰寫了一首情詩給她,為什麼,以及他們究竟是如何自信地把她比作天堂的。她一直生活在焦慮中,等著看她的暗戀者是否會再給她一封信。等著看這是否隻是自然的巧合。隻是一次性的東西。隻是一個錯誤。直到現在,當薇薇安坐在魁地奇看台上,凝視著羊皮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胸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隱隱作痛——這不是厭惡,它是興奮。
想到這裡,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大笑。這真的是對她感受的準確描述嗎?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情書真的能讓她興奮嗎?這肯定讓羅莎琳很興奮,她抱怨了整整一個月,希望自己也能有個秘密的愛慕者。還有莫瑞根,她也很興奮,她已經跟薇薇安聊了好長時間的掃帚櫃和接吻了。有人——任何人——以這種方式注意到她,這讓她停下來仔細思考這個問題。也許這是真的。也許她真的很興奮,也許隻是因為她以前從來沒有過一個暗戀者,甚至沒有一個真正對她感興趣的人。當然也沒有人會有足夠的興趣花時間去給她寫一首情詩。
然而,當她凝視膝上的書,看到母親的信悠閒地躺在書頁中間時,她的笑容稍稍消失了。鑒於她母親透露的最新情況,鑒於這封信的內容,這些都強烈地提醒薇薇安,她的未來並不屬於她。尤其是當她最終嫁給穆爾塞伯或艾弗裡的話。
好吧。在這種時候,她必須問自己一個老掉牙的問題:伊麗莎白、範妮和愛瑪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做呢?這三位女主人公都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都保持尊嚴,不屈從於命運的安排。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那首情詩,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折起來,和另一封信一起塞進了書裡。不管誰在欣賞她,有人在欣賞她這個事實就足以讓暫時她挺直腰板,深吸了一口氣。
她可以像簡·奧斯汀的女主人公們那樣,如果她努力的話。畢竟,她的父母並沒有在霍格沃茨見證這一切,除此之外,在她的婚姻生活開始之前,她還有幾個月的自由時間。
如果每一位有錢的單身漢都需要一位太太,一位對他好的太太,那——一個有錢的單身女人呢?難道她不需要什麼東西嗎?儘管薇薇安還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但她知道,這與探索那首情詩帶來的令人振奮的興奮感有關。隻要一想到有人在某處仰慕她,這種興奮感就會迅速傳遍她的全身。使她激動的不是這個人本身,而使她知道,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去嘗試,她也許就可以勇敢的也有資本聽從自己的內心,而不是自己的頭腦。
有一個相對簡單辦法。如果她能在周末前為即將到來的霍格莫德之旅找到一個約會對象,那麼她是否就有機會能在她的愛情生活的狂風暴雨中航行了呢?像大多數事情一樣,也許隻需要邁出第一步。當然,在她的考慮中,薇薇安漏掉了幾個細節:
每一個行動,都有一個後果。每一次成功,都有一次失敗。而對於每一個錯誤,都有一個教訓。
這一特彆的教訓將具有深遠的影響,然而作為現在的她,她做夢也想不到會發生那樣的事。誠然,隨後發生的事情也並非都與幸福相調和,因為還有另一個細節,目前已在她頭腦的混亂中被忽視了:
沒有經曆過衝突,幸福就毫無意義。
“那麼,如你們所見,我認為我們最好每個月左右就改變一次排班表,以防某些熱衷惡作劇的學生太熟悉情況。”加文??克拉克說完毫不掩飾的撇了一眼站在空蕩教室的另一側的盧平和波特。
儘管已經開學一個月了,但仍然沒有一個級長完全信任他們的男學生會主席。他那掠奪者的名聲是很難擺脫的,尤其是當他並沒有做什麼真正的努力來糾正自己的壞名聲的時候。他平時仍然經常和布萊克、盧平以及彼得在一起,臉上經常露出那個掠奪者慣有的神情,就像他馬上就會因為某個惡作劇的成功而爆發出大笑一樣——大多數看到這個神情的人都知道要趕緊遠離他。
無論如何,也並不是所有的級長都對波特有意見,主要就是拉文克勞的級長們不喜歡他對他們認為非常重要的職責的冷漠態度。赫奇帕奇的學生似乎覺得這個男學生會主席很有趣。格蘭芬多的學生顯然還是覺得很好笑,因為他居然拿到了徽章(隻有一個人不覺得好笑)。至於斯萊特林們,好吧。薇薇安的同學們不關心除了權威以外的很多事情。在她的學院看來,級長更多的是一種榮譽頭銜,可以在家庭聚會上炫耀,還可以用來報複任何用這個職位的權力可以報複的人。而波特的男學生會主席的職位則一點也不重要,她非常懷疑斯萊特林的級長們是否會聽從他的命令,即使他試圖給他們下命令。反正她知道自己不會聽。
“把這些分發出去,好嗎?”加文和拉文克勞的另一個級長說道。隨著新排班表的分發,他說道:“如你們所見,我們將改變巡邏方式,這樣我們每個人每周都能在城堡的不同區域巡邏。”
薇薇安揚起眉毛。她低頭看著剛剛收到的羊皮紙,在名單中尋找自己的名字。當她找到它的時候,她發現這一次她被分配到了樓上,這意味著她將可以給所有在天文塔下親熱的學生施咒。她得意地笑了笑,把羊皮紙折起來塞進長袍,眼睛閃閃發著光,想著她可能使用的所有咒語。
“你為什麼這麼高興?”雷古勒斯在她身邊喃喃道。這一次他被分到了一樓,但他並不期待,因為夜晚開始變冷了。
薇薇安竊竊私語道:“天文塔。”
啊,對了,那是霍格沃茨的一個地方,所有的情侶似乎都經常在放學後去那裡,好像他們認為那是神聖的地方,而且他們不會因為宵禁後沒在床上而惹上麻煩。
她真的隻需要說一個詞。雷古勒斯竊笑著,立刻就明白了,慢吞吞地說,“確保你扣掉儘可能多的分數。”
薇薇安笑得更得意了,點頭表示同意。他們倆都帶著斯萊特林特有的壞笑,無所事事地等待會議結束。這肯定會讓他們的一些級長同學用斜眼看他們,儘管沒人敢問他們為什麼這麼開心。呃,起碼大多數人不敢。
“是什麼這麼有意思,布萊爾?”波特從房間的另一頭掙脫了過來,不信任地瞟了她一眼。他交叉雙臂,挑了挑眉毛,莉莉嚴厲地看了他一眼後,他迅速的調整了姿勢。
薇薇安不屑的說道。“你被拴住了,波特。”(注:You're whipped,美國俚語,指一個人無條件的聽從約會對象對他提出的所有要求 )他看起來有點困惑,所以她繼續說:“伊萬斯用皮帶給你拴住了,真可悲。”
詹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憤怒地張大了嘴巴。這一次,莉莉看起來也有點不安,毫無疑問是因為薇薇安把他們倆聯係在一起的方式。她在喉嚨後麵發出一聲煩人的聲音,然後拖著腳步遠離了波特——這令他非常沮喪。他因為莉莉不在身邊而感到悲傷,這隻會使他更加斷斷續續地對薇薇安怒目而視,也讓薇薇安更加的開心。
波特突然假笑了一聲,回應道:“至少我的心不像你那麼冰冷,布萊爾。我敢打賭你這次去霍格莫德村連個約會對象都沒有,是嗎?”
整個房間的人都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薇薇安倒是有一個(注:指神秘的愛慕者)。
“拜托。好像我看得上這所學校的任何一個人似的。我可不像你和你的朋友,我非常在乎我的名聲。”她漫不經心地靠在牆上,輕鬆地告訴他。
詹姆嘲笑道。“什麼名聲?你是說你像個大b——”
“詹姆!”莉莉嘶嘶地說。立刻讓波特閉上了嘴——但不是因為她的語氣。
波特又一次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瞪著莉莉。顯然她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給了他一個奇怪的眼神,好像她在評估他思路的穩定性。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太專注於——
“你剛叫我詹姆!”他如夢如幻地歎了口氣,他震驚的表情變成了孩子氣的咧嘴一笑。
莉莉的表情變得恐慌了起來。
“什麼?不,我沒叫!”她堅決否認。
“你叫了。”
“我沒有。”
“最親愛的莉莉花兒,我一生的摯愛,你絕對叫了。”
莉莉瞪著他。
在房間的另一頭,薇薇安發出了從喉嚨裡發出了作嘔的聲音,成功地將波特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當他轉過身來麵對她,再次交叉雙臂時,他的笑容消失了,這次他努力保持住了姿勢,儘管莉莉還在怒視著他。
波特說:“我敢打賭,就算你問了全校的人,你也沒辦法給自己找個約會對象。”這一次,他的笑容回來了,而且裡麵充滿了邪惡的惡作劇。
薇薇安聳了聳肩,似乎對他的打賭毫不在意,隻是環視了一下房間。其他的級長們還在好奇地注視著他們的來來回回,同時也不乏戒心,薇薇安的目光一與他們的接觸,他們很快就轉開了。隻有一個人沒有。
加文·克拉克盯著薇薇安,臉上帶著一種淩亂的表情,毫無疑問,這是因為她和波特徹底打斷了他非常重要的級長會議。當薇薇安看著他的時候,他沒有轉過身去。他隻是繼續盯著她,看起來有點生氣,因為他不能繼續談論他完美組織的巡邏計劃了。
薇薇安對他揚了揚眉毛。他很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主要是因為他的厚框眼鏡架在鼻梁上。他有直的棕色的頭發泛著琥珀色的光澤,薇薇安認為他眼睛應該是灰色的,但不能完全確定,因為:1,她沒有足夠的耐心認真去看;2,他戴的眼鏡很難讓她看清楚——好吧,她現在是在認真看了。
她向他歪著頭,思考著。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麻瓜出身,但她暫時拋開了這些想法,轉而考慮其他事情。就像那天早上,她做出了要比過去更多地掌控自己的生活的決定,至少要努力創造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屈從於父母的意願。儘管她最終很可能還是會走上這條路,但在她仍然擁有自由的時候,享受自由的想法讓她充滿活力。而且,雖然加文·克拉克絕對不是她通常感興趣的那種人……
“克拉克,想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嗎?”她堅定地問。她在她的假笑中狠狠地看著他,以確保他不會拒絕她的話。她身上斯萊特林的氣質在今天一定是一流的,因為儘管他在咳嗽,他的臉頰已經變成了一種明亮的紅色,而且他看起來突然想去任何地方而不是待在這裡,加文也並沒有馬上說不。
波特轉過頭,用驚訝的目光盯著加文,停頓了三秒鐘,然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這並沒有幫助加文的變得更紅——因為他的臉很快就會變黑了。
“噢,我的戈德裡克,”詹姆咯咯地笑著,用手撐著腰,向後靠在他坐著的椅子上艱難的哽咽道:“你……一定在……和我……開玩笑!”
聽到這裡,加文直起身子,厲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在薇薇安身邊,雷古勒斯努力咬著舌頭,不讓笑聲溢出來,然後輕輕地碰了碰她。
“你到底在乾什麼,布萊爾?”他低聲對她說,聽起來既開心又困惑。
薇薇安聳了聳肩。“讓波特閉嘴。不然是什麼?”然後,她提高了嗓門說:“那麼,克拉克,星期六上午9點,禮堂見?”
加文仍然用一種被冒犯的眼神看著詹姆,他立刻轉向薇薇安,張開了嘴。不過他什麼也沒說。他的嘴張開合合了好幾次,最後,他緊緊地閉上了,然後清了清喉嚨,波特再次無法控製的笑了起來。
“哦,梅林。”他笑得喘不過氣來,顫抖著搖了搖頭。他對上加文的眼睛,說:“那麼你該怎麼辦呢,克拉克?感覺你今天要把靈魂賣給魔鬼了?”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閉嘴,波特。”
加文通常滔滔不絕(通常是權威的那種),但他現在隻是開合了幾次嘴,最後他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他看上去比剛才蒼白了好幾道,毫無疑問,這是因為他剛剛接受了薇薇安·布萊爾的邀約。這並不是說薇薇安是他們這一屆最直言不諱的斯萊特林學生,甚至也不是說她是最受歡迎的學生,但是——她是斯萊特林學生,而且她的名聲也不是最好的。他可能害怕如果他說不,他下星期就會被施毒咒。薇薇安根本沒在意他怎麼想,她隻在乎波特現在看起來有點生氣和不安,因為她要把他的話反過來對他說了。
當薇薇安朝他咧嘴一笑,問道:“波特,我敢打賭,你這次去霍格莫德村連個約會對象都沒有,是嗎?還是說伊萬斯已經拒絕你了?”
詹姆憤怒地直起身,從房間的另一頭怒視著她,反駁道:“她沒有拒絕!”
“我猜那是因為你還沒問她,”薇薇安立刻回答。
詹姆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轉過身來麵對莉莉,“莉莉——”
“不行。”莉莉馬上否認了,接著又尖聲說,“會議結束了,對嗎?我要走了。”然後她幾乎跑出房間,好像她的長袍著火了,留下了一個沮喪且陰沉的詹姆。
薇薇安輕蔑的噴了噴鼻子。詹姆憤怒的盯著她。加文還在角落裡沉默著。
“啊哦。祝你下次好運。你顯然需要它。”薇薇安不懷好意地說,然後把目光轉向加文,她把接下來的話告訴了他: “不要遲到,克拉克。我不喜歡等人。”
波特和克拉克還沒來得及回答,薇薇安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去,她為自己感到驕傲,原因有二。
第一個是她親眼目睹波特再次被他的單相思拒絕。第二,她現在有了一個去霍格莫德村的約會。雖然她可能不會因為這個約會而特彆興奮,但是,這並不重要。關鍵是她已經努力過了。她不一定非要喜歡加文·克拉克才能和他約會。她也不會最終愛上他的。她的某一部分,不管多麼浪漫,都還不確定自己是否相信愛情。
這種不確定在她與世隔絕的內心深處。那裡麵布滿了陰影和蜘蛛網。愛情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創造物;一條她從未踏上過的道路。她懷疑她永遠不會。
但是,她錯得太離譜了。
“你是在開玩笑。他是在開玩笑,對吧?這不可能是真的。”
萊姆斯無助地聳了聳肩,看著彼得尋找平滑的石頭然後甩進黑湖裡打水飄。滿月就要到了,他已經開始感受到它的影響了。他的皮膚灰黃而蒼白,雙眼無神。其他掠奪者認為呼吸點新鮮空氣對他可能有好處,但說實話,他現在隻想倒在床上睡覺。他也沒有心情看西裡斯的表演,但他同時因為太累了,什麼也做不了,隻是歎了口氣,說道。
“他沒在開玩笑,大腳板,”萊姆斯回答。
詹姆點點頭:“謝謝你,月亮臉。我是認真的,西裡斯。”(I'm being serious, Sirius.)
西裡斯停了下來,輕輕推了他一下,一半對他玩文字遊戲的行為感到有點好笑,一半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感到震驚。
“好吧,這個先放一邊。”西裡斯要求道,他雙手合十,試圖解開這個最新的謎團:“你的意思是說戈德裡克邀請瘋子克拉克這個周末去霍格莫德村?然後他居然愚蠢地接受了?我還以為拉文克勞還算有點自尊心呢。”
詹姆聳聳肩,“是啊,我也以為呢。”
萊姆斯說,“他可能隻是不敢拒絕。”
西裡斯噴了噴鼻子:“他當然不敢。否則布萊爾會對他施毒咒的。”然後,他轉向他的朋友們,透露道:“她有一本滿是詛咒的字典,估計裡麵還有幾個是違法的,鑒於是她。”
他的朋友們對這一消息並不感到驚訝。畢竟他們說的是薇薇安·布萊爾。
詹姆站起來和彼得一起尋找光滑的石頭,他說:“這個周末我們該做什麼呢?你有約會嗎,大腳板?”
西裡斯去霍格莫德村的旅行並不總是有約會。很多時候,掠奪者們會一起行動。他們會在佐科笑話店花上幾個小時,瀏覽新產品,策劃新的大師級惡作劇,翻出口袋裡的多餘硬幣,儘可能多地買東西。萊姆斯通常喜歡去書店待一會兒,而彼得每次去霍格莫德都要去一趟蜂蜜公爵。一旦他們進行完日常購物,他們四個通常會在三把掃帚餐廳吃午飯,再閒逛一會兒,然後再回城堡。然而,每當他們中的一人有約會的時候——通常是西裡斯——他們就會分開。西裡斯會在下午被他的女伴被拖走,其他掠奪者買完東西後,通常會在帕笛芙夫人茶館的窗戶外向他做鬼臉——他經常被困在那裡。
西裡斯可以毫不費力地為自己安排各種約會,但這一次,他還沒有安排。這並不奇怪。有時,掠奪者喜歡一起撒野。在他看來,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會變得更有成就(當他們四個把他們的想法放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惡作劇是傳奇的),但是詹姆的問題在卻讓西裡斯在這一次有了一個奇怪的反應。
他挺起胸膛,立刻宣布:“我會去安排約會的。如果戈德裡克要和某個人約會,那我也要。”
當然,他的強硬言辭讓他的三個朋友都轉過身來盯著他看。
“你為什麼要在乎布萊爾是否有約會?”彼得疑惑地問。詹姆和萊姆斯似乎也同樣困惑。
“是啊,誰在乎她啊?”詹姆的說道。
“你在這方麵也要贏她嗎?”萊姆斯歎了口氣。
西裡斯嘲笑道,“很顯然,我得看看瘋子克拉克約會時是什麼樣子,然後我要親眼目睹他們走進帕笛芙夫人茶館——鑒於他們倆都那麼無聊,因此我沒法和你們任何一個人一起。”
詹姆揚起眉毛。“哈……克拉克,嗯?”他轉過身來對萊姆斯竊笑了一下,然後萊姆斯用袖子捂住了嘴。彼得停頓了一下,然後從喉嚨後部發出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被噎住了的笑聲。
“嘿!過分了!叉子!”西裡斯非常氣憤地回答,對他的朋友們怒目而視。
質疑西裡斯對加文·克拉克的興趣顯然是一個危險的領域——但這不會阻止任何一個掠奪者去探索這個領域。
“隻是有點奇怪,僅此而已。你的跟蹤傾向越來越可怕了,大腳板。”
“閉嘴,月亮臉。”
“我就這麼一說。”
“那就彆說。”
萊姆斯、詹姆和彼得又開始竊笑。西裡斯翻了翻眼睛。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喊道:“嘿,瑪爾!霍格莫德村?”
瑪琳正和幾個朋友大搖大擺地走過,她隻是朝西裡斯聳了聳肩,點點頭,咕嚕了一聲:“當然,西裡斯。”
“搞定。”他說,他斜靠在他們聚攏的那棵樹上,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萊姆斯提醒他:“如果她發現你隻是為了跟蹤布萊爾而和她約會,她會很生氣。”
“閉嘴,月亮臉。”
“我就這麼一說。”
“那就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