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the sake of a jo……(2 / 2)

[*******m 灰色地帶_ 18200 字 11個月前

安德森皺起眉頭,看起來也很困惑,然後轉過頭去看她。她沒有迎接他的目光,而是繼續直視前方,對彆人投來的目光也是視而不見。冷漠的表情像冰一樣覆蓋著她的臉。

直到西裡斯·布萊克得意地笑了起來:“啊,對了。這個周末你要和克拉克去霍格莫德村,不是嗎?你確實應該保護你的約會對象不受這些愚蠢巨怪的騷擾。”

在房間的另一頭,加文·克拉克看起來想要一頭紮進地板裡然後消失。

薇薇安看起來則像是在考慮她會用什麼方法殺死西裡斯·布萊克。

房間裡突然響起了低語聲。那些沒聽過的薇薇安和麻瓜血統的拉文克勞的八卦的人們互相耳語著,討論這事怎麼可能發生,他們怎麼沒有聽說過,為什麼薇薇安·布萊爾會問加文·克拉克在約會而不是因為他不純的血液而對他施惡咒。在這中間,薇薇安歎了口氣,交叉雙臂,似乎她對整個情況完全厭倦了,並對自己再次成為關注的焦點毫不在乎。

至於穆爾塞伯……

“布萊爾,那個該死的血統叛徒在說什麼?”他問道,在座位上轉過身來狠狠地瞪著她。這句刺耳的話再次讓安德森教授在全班麵前怒火中燒,但穆爾塞伯並不在意。

薇薇安緊緊的閉著嘴。她一句話也沒法說。就因為那些該死的掠奪者和他們的惡作劇……

當她保持沉默的時候,穆爾塞伯看起來已經準備好要掐死她了。他輕蔑地瞪了加文一眼,加文低下頭,假裝在看課本。但他騙不了任何人,尤其是穆爾塞伯,他一直盯著他,甚至是當他和薇薇安說話的時候。

“你把那個臟東西約到霍格莫德,還敢說自己是純血統?”他譏笑道,眯起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加文。

聽到穆爾塞伯殘酷的話語,全班都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就算這時一根針掉在地上,他們都能得聽見。其他學生一個字也沒說,薇薇安也沒說。但,她現在非常生氣。

加文·克拉克不是臟東西。他比穆爾塞伯和他的小團體加起來還要聰明十倍。在這一刻,薇薇安根本不在乎加文是個麻瓜出身,她隻在乎自己是多麼的惡心艾德裡安·穆爾塞伯。

盧修斯·馬爾福哼了一聲:“省省吧,穆爾塞伯。古老的純血統家族顯然已今非昔比了,現在到處都是血統叛徒。”接著他朝波特和布萊克瞥了一眼,目光在西裡斯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他把目光移開,似乎一看到他們就感到惡心。

穆爾塞伯終於把目光從加文身上移開,轉過身來看著薇薇安,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朝薇薇安揚起眉毛了。他們銳利的淡褐色和深藍色眼睛相互碰撞著。薇薇安抬起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當人們遇到像艾德裡安·穆爾塞伯這樣的人時,會怎麼做?薇薇安知道她應該小心行事。畢竟,他們都在同一個學院裡。無論她對他做什麼,他都有無限的可能報複回來,讓她沒有藏身之所。被他盯上絕不是個好主意。

然而……

艾弗裡用胳膊肘推了推穆爾塞伯,小聲嘀咕著叫他彆惹事,這時薇薇安瞥了一眼加文·克拉克。他還在低頭盯著課本,肩膀耷拉著,頭發垂到眼睛裡。他的臉燒得通紅,手指在顫抖。她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害怕成為穆爾塞伯仇恨的對象,還是因為他對自己陷入的處境感到尷尬。畢竟,這完全是薇薇安的錯,而她卻保持沉默,讓加文·克拉克成為嘲笑的對象。

簡·奧斯汀曾經寫道:“決定我們的不是我們說了什麼或想了什麼,而是我們做了什麼。”

在這個時刻,是什麼定義了她?是那徒勞地想通過保持沉默來保持一點尊嚴,隻因為不想滔滔不絕的讚美彆人?還是因為害怕而屈服於穆爾塞伯?她不知道此刻作為古老的純血統家庭的一員,她應該要怎麼做?

但虛榮、恐懼和優柔寡斷。這些正是薇薇安·布萊爾想要擺脫的東西。

她回頭看了看穆爾塞伯。他的眼睛在衝著她閃閃發光,挑釁著她,也在某種程度上激勵著她。教室裡依然鴉雀無聲。安德森教授稍微動了動身子,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鐘。他張開嘴想要打破沉默,但還沒等他開口,薇薇安就把肩膀往後一靠,深吸了一口氣。

“任何擁有加文·克拉克的女孩都是幸運的。”她脫口而出。開口前她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來。但這一句,讓她感到有些驚訝。也會讓教室裡其他人感到驚訝。

整個斯萊特林那邊的人都轉過頭來盯著她。事實上,格蘭芬多的學生、赫奇帕奇的學生和拉文克勞的學生也都盯著她。幾十雙眼睛都盯著她,包括安德森教授、掠奪者,還有一個看起來完全說不出話來的加文·克拉克。但薇薇安誰也沒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穆爾塞伯。

“他比你強十倍,穆爾塞伯。”她說,眼睛冷冷的閃著,盯著身材魁梧的斯萊特林。

穆爾塞伯握緊拳頭。其他同學緊張地看著兩個斯萊特林學生用想殺死對方一樣的目光激烈地對視著。對於任何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的人來說,這真的很可怕。

穆爾塞伯發出一陣毫無幽默感的笑聲:“你應該閉嘴,布萊爾,在我幫你閉上嘴之前。”

薇薇安翹著嘴冷笑了一下,然後在桌子上向前傾了傾身子,但安德森教授很快插話說:“停下,你們兩個。艾德裡安,你今晚到我辦公室來關禁閉。其餘的人可以下課了。”

幸好安德森打斷了她,因為在剛剛那激動的時刻,薇薇安似乎忘記了她隻能對彆人說讚美的話。不過,奇怪的是,她剛才說的那些恭維話怎麼不像之前那樣勉強了呢?她支持加文·克拉克的話讓她覺得無比自然,就好像這些話比她很久以來說過的所有話都要真實。

學生們似乎非常滿意能夠離開這個緊張而尖銳的教室。當人們迅速逃離時,穆爾塞伯把胳膊搭在了薇薇安的肩膀上,咆哮道:“布萊爾,你最好給我小心點。你可不想讓你父親聽到你在討好一個泥巴種,對嗎?”

她還沒來得及問他究竟打算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她父親,穆爾塞伯就朝她投去了最後的銳利的一瞥,然後和他的同夥們一起離開了。薇薇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把東西扔進了書包。她感覺到有眼睛在看著她,她能猜出它們是誰的,但她沒有等掠奪者靠近,薇薇安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把書包甩到肩上,走出教室,一心想要儘快去上古代如尼文課。

不過……

“布萊爾!呃——薇薇安!”

她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見加文·克拉克匆匆向她走來。他的臉還泛著紅,看上去非常沒有自信,他的眼睛來回掃視,好像他很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在公共場合這樣和她說話。她隻是朝他揚了揚眉毛,不耐煩地等著。

“我……嗯。謝謝你。”他飛快地說,然後在她回應之前飛快地跑開了,低著頭向轉角走去。

薇薇安困惑地盯著他的背影。她不是唯一這麼做的人。當她對克拉克匆忙的感激不屑一顧,並趕往下節課的教室時(謝天謝地,她沒有碰到任何白癡的掠奪者),四個男孩在安德森教授的教室外徘徊,目送著她離開。

“該死的。”詹姆嘟囔著,踢著地板。

“事情沒有按計劃進行。”西裡斯喃喃地說。

“太酷了!”彼得說,當他的朋友懷疑地瞥了他一眼時,他清了清嗓子。

萊姆斯幫彼得解釋道:“我想他的意思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布萊爾對斯萊特林下手。”

西裡斯嗤笑著。當他轉身向格蘭芬多塔樓走去時,提醒他們道:“她這麼說隻是因為我們的惡作劇。她不得不恭維克拉克,記得嗎?”

不過,詹姆看起來有點不確定。他回頭看了一眼現在空蕩蕩的走廊,薇薇安·布萊爾剛剛從那裡消失,然後慢慢地說,“不過她看起來很真誠。”

然而,西裡斯很固執。他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堅定地回答道:“戈德裡克沒有任何真誠。現在趁安德森還沒決定繼續給人關禁閉前趕緊走吧,我已經被布萊爾關了一次了。”

萊姆斯聳聳肩,“那是你活該,大腳板。”

西裡斯翻了翻眼睛。“是的,你說的有道理,月亮臉。走吧。”

他不想去想薇薇安對穆爾塞伯的反擊。他不想去想當她說加文·克拉克比艾德裡安·穆爾塞伯強十倍時,她聽起來是多麼認真。以及——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承認她有一點(僅僅是一點)值得欽佩。

如果關於她被掠奪者捉弄的傳言還不足以讓薇薇安抓狂,那涉及加文和穆爾塞伯的最新八卦在學校裡傳開時薇薇安幾乎要崩潰的尖叫了。當薇薇安來到她的古代如尼文教室時,班上的幾乎每個人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她大步走向她的座位時,“穆爾塞伯”和“那個拉文克勞的級長”的嘀咕聲充斥在她耳邊,但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明她聽到了的跡象。她又戴上了斯萊特林的冰麵具,夾帶著複仇的神情。

格溫內德·吉蘭德斯教授是一位身材矮小苗條的威爾士女性,她似乎不知道她的教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幸運的是,她似乎也不太在意這點。除了充滿激情地描述她在威爾士海岸的家(這幾乎是不可能發音的)(注:威爾士語的地名通常很長,和英語差異巨大),當然,還有她非常熱衷的古如尼文話題之外,她很少關心其他事情。

在學生的最後一個進入教室後,吉蘭德斯把她古銅色的頭發撥到耳後,問道:“D??g、eolhx cweor??! 誰能告訴我在字音表對應的名字是什麼?”

沒有人舉手。薇薇安懷疑這是因為大多數學生還在聊著最新的八卦。吉蘭德斯看起來很不滿意。

她揚起眉毛,拍著手吸引大家的注意。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時,她大聲說:“我不願意在去霍格莫德村的周末之前給你們布置作業,所以請認真聽講。艾布拉姆斯,這在字音表裡對應的名字是什麼?”

艾布拉姆斯是赫奇帕奇學院的一個高瘦的學生,坐在靠前的座位上,正忙著想答案,薇薇安靠在椅背上,整理著自己的羽毛筆和墨水瓶。古代如尼文碰巧是她最喜歡的課程之一,但這不是她喜歡上門課的唯一原因。儘管她確實覺得這個學科相當有趣,因為她一直有點熱衷於古代語言,但她喜歡這門課的主要原因是:沒有掠奪者。除了萊姆斯外他們從來都沒上過如尼文課,而萊姆斯今年也放棄了這門課,也就意味著薇薇安很幸福,周圍沒有惱人的格蘭芬多學生。然而,當吉蘭德斯轉向黑板,開始複習盎格魯-撒克遜符文,並開始詳細介紹它與北歐維京符文的聯係時,薇薇安意識到,這一次她需要注意的不是格蘭芬多。

“……不知道她想對加文做什麼。” 她聽見幾張桌子外有人在低聲說話,便瞥了一眼旁邊兩個拉文克勞的女生,她們一邊小聲交談,一邊以光速做著筆記。如果是在其他場合,她們八卦的同時還能準確記筆記的能力可能會給薇薇安留下深刻印象,但不是今天。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她在勾引他。然後她一有機會就會把他交給穆爾塞伯,記住我說的。”另一個姑娘嘶嘶地回了一聲,兩人都轉身偷偷地看了薇薇安一眼。當他們意識到薇薇安正盯著他們看並顯然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時,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蒼白,二話沒說就趕緊回去記筆記了。

薇薇安大聲地哼了一聲,確保她們能聽見,然後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

“嗯?哦,薇薇安,你知道答案是嗎?”吉蘭德斯問道,顯然她認為薇薇安發出的聲音是想回答教授提出的問題。

薇薇安愣住了。吉蘭德斯期待地看著她,她隻是回望著她,臉上露出聽天由命的表情,然後歎了口氣,張開嘴說……

“教授,您穿藍色真好看。”然後她又歎了口氣,因為她本不想稱讚她,但話又說回來,她現在已經相當習慣了。

但吉蘭德斯教授沒有。她揚起眉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藍色長袍,哼了哼:“哦,好吧,謝謝你,薇薇安。這個顏色讓我想起了普爾黑利附近的海洋,那裡離我家很近。我有沒有給你們講過卡瓦拉德·尤文尼的故事?他就出生在普爾黑利,你知道的,他一手殺死了凱斯·帕魯格——”

薇薇安轉身又對拉文克勞的兩個學生怒目而視,當她看到他們低下頭假裝很忙的樣子時,她假笑起來。她正在考慮寫一張粗魯的便條然後扔給他們,這時旁邊的人悄聲說:“嘿,布萊爾。”

吉蘭德斯教授還在繼續她的“卡瓦拉德·尤文尼”的話題,薇薇安尋著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發現是梅芙·麥卡勒姆在叫她。她甚至從沒意識到梅芙也在這個班裡,但話又說回來,梅芙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假裝自己是隱形的,而薇薇安也不是會刻意注意彆人的人。

“你今晚要去訓練嗎?”梅芙問,瞥了吉蘭德斯一眼,以確保她們不會因為談話而惹上麻煩。

啊,薇薇安忘了今晚有魁地奇訓練了。艾弗裡最近總是在晚飯後把他們揪出來訓練,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安排在晚飯前,也許他得忙著在那時和穆爾塞伯以及其他食死徒朋友混在一起吧。

薇薇安聳了聳肩,剛想張開嘴回應,然後她停了下來,粗聲粗氣地抓起一張羊皮紙草草地寫著:“如果我不去,艾弗裡會剝了我的皮。”

啊,這比在課堂上到處讚美舒服多了。

毫無疑問,梅芙知道薇薇安目前的困境(誰不知道呢?):“我想你是對的。”

薇薇安瞥了她一眼。她把羽毛筆插回墨水瓶裡,繼續寫著:“那麼,你打算去嗎?”

“……嗯,我正在考慮——” 梅芙開始說,然後急忙補充道, “但如果我不出現,艾弗裡可能會大開殺戒。”

她的用詞使薇薇安臉色發白。馬上,梅芙的臉色也發白了。她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直到話已經說出來了,但是他們倆都很明白這就是艾弗裡要做的。

梅芙清了清嗓子,喃喃道:“我想我們還是待會兒在那裡見吧。”

薇薇安朝女孩眨了眨眼,然後聳了聳肩表示同意,又轉向剛剛講完故事的吉蘭德斯。她不能怪梅芙想逃訓。艾弗裡對他們每個人都很粗暴,但他對梅芙尤其嚴厲。他說,這是因為她剛加入球隊,需要被額外關照,但每個人都很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雖然他接受了梅芙作為新的擊球手,但他仍然厭惡她的血統。

“現在讓我們拿出字音表,做一些翻譯吧!”吉蘭德斯告訴全班同學,薇薇安邊歎氣邊伸手把課本拖出來。當她投入到翻譯工作時,她沒有看到梅芙猶豫的目光,也沒聽見拉文克勞的兩個姑娘又開始竊竊私語了。她不在乎。在整個霍格沃茨生涯中,薇薇安一直是西裡斯·布萊克的首要惡作劇目標,她已經習慣了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布萊爾,能把黃油遞給我嗎?”莫瑞根一邊往盤子裡裝晚餐,一邊問道。烤牛肉、土豆泥、約克郡布丁和大量肉汁都被裝在她的盤子裡。薇薇安小心地看著它們,想知道一個人怎麼可能一次吃那麼多。

當她把黃油盤子推到莫瑞根麵前時,她慢吞吞地說:“你的眼睛一直都這麼迷人嗎?”

莫瑞根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瞥了她一眼,然後哼了一聲:“你要追我嗎,布萊爾?”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莫瑞根對布萊克和他的朋友們捉弄她的惡作劇一清二楚。

“對不起,莫瑞根。她的眼睛裡隻有加文·克拉克。”羅莎琳一邊喝著南瓜汁,一邊竊笑著。

薇薇安粗魯地推了她一下,羅莎琳的飲料因此灑了一半。她對薇薇安投去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怒視,而她的室友很快也回瞪了她。

不過,加文·克拉克的名字確實激起了一些好奇的目光。她斯萊特林的同學們並不完全清楚薇薇安怎麼會對拉文克勞的級長有興趣,尤其是當這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之後。這沒什麼奇怪的,那堂決定命運的黑魔法防禦課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整個學校都知道薇薇安是如何為了為克拉克辯護而侮辱了穆爾塞伯的。

“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年以前你甚至都不知道克拉克的存在。”莫瑞根疑惑地說,然後邪惡地傻笑著,將一把餐巾紙塞給了羅莎琳。羅莎琳憤怒地擦拭著她的袖子,她的大部分灑出的南瓜汁都潑在了袖子上。

薇薇安哼了一聲,撥著盤子裡的食物,喃喃道:“羅莎琳,你的臉色看起來好極了。”

羅莎琳德和莫瑞根都停下來盯著她看,然後突然轉了轉眼睛。

“算了吧。她現在頭腦不正常,回答不了複雜的問題。”羅莎琳說,顯然她還在為南瓜汁事件生氣。薇薇安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莫瑞根隻是狂笑一聲,往嘴裡塞了一些淋了過多肉汁的約克郡布丁。

薇薇安繼續吃飯,但她沒什麼胃口。這是漫長的一天,而它甚至還沒接近結束。晚飯後她還有魁地奇訓練,然後她還要給布萊克關禁閉——就好像她的晚上不夠忙似的,還要給西裡斯·布萊克當保姆。

她瞥了一眼格蘭芬多的桌子,瞪著他。他坐在掠奪者中間,被波特說的某個笑話逗得哈哈大笑,他的胳膊搭在那個總粘在他身邊的女孩身上。瑪琳,是嗎?薇薇安默默地瞪著他,她的腦子裡盤旋著她今晚能讓他做的所有邪惡的事情。

打掃校醫院的便盆?太基礎了。

幫她做家庭作業?他可能會故意做得很糟糕。

罰抄?有點無聊……儘管可以讓他侮辱自己一百多次,這對她來說可能很有趣……她甚至可以把它裝裱起來。

“你看起來像是在考慮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布萊爾。”一個聲音突然從她的右邊傳來,薇薇安意識到雷古勒斯溜進了她旁邊的位置,被嚇了一跳。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他來了。

他忙著往自己的盤子裡堆食物,但伸手去拿土豆泥時,他瞥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對上了她的,就像黑鐵遇上了烈火,他默默的笑了笑,儘管笑容幾乎是看不見的,然後向格蘭芬多的長桌點了點頭,慢吞吞地說:“想著謀殺我哥哥?我能幫忙嗎?”

薇薇安放聲大笑。她不知道雷古勒斯是不是認真的。他的冷幽默一直是一個值得懷疑的事情,但是從他的眼睛向她閃爍幽默的樣子來判斷,她認為他確實在開玩笑。她張開嘴想回應他,告訴他西裡斯被她關禁閉了,她正在想辦法讓他做些什麼,好徹底報複他用她自己的實驗咒語對付她,但她暫時還沒想到辦法。

她沒能告訴他她的邪惡想法,因為她開口就說了句:“你的臉讓我想起了雕刻的阿多尼斯(注:希臘神話中讓維納斯主動追求的美少年),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的第一反應是對著剛喝了一口的高腳杯邊緣使勁咳嗽。薇薇安的第一反應是惱怒地□□,並用手捋了捋頭發。莫瑞根和羅莎琳則立刻爆發出了嘲笑,這並不奇怪。

“呃,真的嗎?”幾分鐘後,雷古勒斯清了清喉嚨,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薇薇安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見過雷古勒斯開心的樣子,但她即使見過,之前的開心也和眼前他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的眼睛閃爍著喜悅,如此明亮和充滿活力,讓人很難移開目光。

雷古勒斯壞笑著說:“我想那些謠言是真的。你今天真的是在讚美每個人。”

話說回來(儘管她之前不是有意那麼說的),他現在的臉確實讓她想起了雕刻的阿多尼斯。尖尖的顴骨,精致的拱形嘴唇,棱角分明的下頜輪廓和貴族的氣質……

但薇薇安還是瞪著他,想告訴他不要再在心裡嘲笑她了,但結果卻隻是:“你會是一個非常迷人的阿多尼斯。”然後,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拿起叉子,立刻叉起一塊烤牛肉塞進嘴裡,希望這能平息她忍不住說出來的沒完沒了的讚美。梅林啊。

雷古勒斯看起來有點矛盾。他的眼睛向她瞟了一眼,嘴唇抽動著。她不知道他是想笑還是想要她閉嘴。隻要他願意,他是很難讀懂的。但是這一次……

他似乎最終決定了自己的反應,而這一反應幾乎震驚了周圍的所有人。也許是因為他是雷古勒斯·布萊克,霍格沃茨很少有人聽他笑過。也許是當他笑的時候,真的很吸引人。

薇薇安在座位上轉過身來瞪著他,她的嘴張得大大的看著他哈哈大笑,他笑的不得不放下叉子,以免把叉子掉到地上。他的眼睛閃爍著她從未見過的光芒。他的笑容讓他的整個臉變的那麼的引人注目。

她不是唯一一個這樣認為的人。羅莎琳和莫瑞根驚訝地盯著他,坐在旁邊的其他斯萊特林們也一樣。而且,儘管他們中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但還有另外一些人,他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住了。

“他是在笑,還是要窒息了?”詹姆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旁,揚起了眉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西裡斯哼了一聲:“如果是他的話,很難說。”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但他的目光卻不輕。他眯起眼睛看著弟弟,然後看著他旁邊薇薇安,薇薇安正盯著雷古勒斯,西裡斯以前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眼神。事實上,他見過很多這樣的眼神,隻是他從來沒在她身上見到過。薇薇安·布萊爾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人如此入迷的眼神。

“有點嚇人。”彼得喃喃自語道,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聚精會神地吃著東西。

萊姆斯大概是他們四個人中唯一不看斯萊特林桌子的人。不,他的眼睛盯著更迷人的東西——西裡斯嗤笑了一聲,瞪著眼睛,扔下叉子,抓起書包站了起來。這時,詹姆驚訝地看著他說:“喂,你要去哪裡?我們正在吃飯呢——”

“我想是該寫另一首詩的時候了,你說呢?”西裡斯回答道,有效地打斷了詹姆的話,這時他的嘴巴又咧開了,露出了淘氣的笑容。詹姆立刻也咧嘴一笑,但西裡斯又看了一眼斯萊特林的桌子,他的弟弟還在努力控製自己的笑聲。看到這一幕,他灰色的眼睛閃了一下,萊姆斯揚起了眉毛。

如果他不知道的話,他會說西裡斯看起來是在嫉妒。但這可能嗎?西裡斯·布萊克真的會因為彆人吸引了薇薇安的注意力而嫉妒嗎?在學年開始之前,萊姆斯會堅決否認這種想法。畢竟,西裡斯·布萊克和薇薇安·布萊爾一直都很討厭對方。從第一年開始,他們就一直處於戰爭狀態,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變得越來越糟。西裡斯喜歡恨她,她也喜歡恨他。

然而,關於愛與恨的問題是,它們不喜歡停留在任何劃定的界限內。它們不能被命令、引導或控製。如果有人試圖這樣做,它們就會反抗,並像縷縷煙霧在昏暗的天空中流轉一樣融合在一起,直到沒人能分辨出它們之間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