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的說:“事實上,我不知道。”
“你下的那破賭注會讓你輸掉加隆的。”
“對我來說,似乎值得一試。”
“我們會碾壓他們的。”
“這那真是太好了,布萊克。現在,你為什麼不乾點有用的事,碾壓一下豪豬刺呢?”
她把裝著刺的罐子塞給他,他翻著白眼。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爭辯(太多),隻是拿起研缽和杵,似乎把怒火都發泄在了豪豬刺上,他喃喃道:“布萊爾,我可不知道你還是一個嘮叨鬼。”
薇薇安嘲笑道。“我怎麼嘮叨你了?”
“對我呼來喝去,掌控藥劑……你就是個嘮叨鬼。”
“如果你來掌控(if you were in control),我們什麼都乾不成。”
西裡斯聽了這話,□□地笑了笑,聳了聳肩:“那可不見得。”(注:這裡in control=戴套)
她抬起頭,盯著他閃閃發光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意識到了他的暗示,厭惡地皺了皺鼻子:“你想哪去了?”
他對她無辜地眨了眨眼。“想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戈德裡克。”
“梅林,你真惡心。”
他張開嘴想反駁,但被走到他們桌前的斯拉格霍恩打斷了:“你們倆得趕緊行動起來了。多乾活,少說話!”他靠在他們的坩堝旁,看到他們到目前為止的進展後,又嘖嘖地歎了口氣:“不要讓我後悔允許你倆一組。”
然後,當他匆匆離開去檢查彆的組時,西裡斯懷疑地重複道:“‘允許’我倆一組?他瘋了?”
薇薇安哼了一聲表示同意,喃喃地說:“我寧可死也不想跟你一組。”
“我也一樣。”
“不許同意我,血統叛徒。”
“哦,閉嘴吧,戈德裡克。”
“把這個加到進去,彆搞砸了。”
“你明知道我可以在不搞砸的情況下配製藥水。你忘了我分多高了嗎?”
“鑒於你這麼蠢,誰知道你靠什麼得的高分。”
“彆嘮叨我了,我需要集中注意力。梅林。”
“那你的注意力還不如一隻蚊子。”
“可是全校師生都愛我。”
“你的自負顯然讓你瞎了眼。”
“不。是女孩們自己願意迷戀我,我可什麼都沒做。”
“那隻是因為你沒下限,隻和那些連自己名字都記不住的蠢女孩在一起。”
西裡斯假笑著,拖著長腔說:“沒關係。隻要她們在□□的時候記得住我的名字,我不在乎她們聰不聰明。”
薇薇安衝他做一個嘔吐的表情,抱怨道:“真惡心。”
他聳了聳肩,把一些月長石粉倒進藥劑裡,然後逆時針攪拌了三次,直到整個東西變成了深栗色。薇薇安俯下身來檢查這是否準確,但由於一些奇怪的原因,她沒法專注於課本。她的腦子裡盤旋著西裡斯前一天晚上摟著赫奇帕奇的女生的腰從掃帚間裡出來的情景,他對她淘氣地咧嘴笑著,和他對之前所有拜倒在他的腳下一樣的女孩露出的笑容一樣。她模模糊糊地想知道,究竟有多少女孩在她們的霍格沃茨生涯中曾經□□過他的名字——直到她狠狠地把這個想法拋到腦後,並嘲笑自己為什麼會去想這種事,然後她翻了一頁書,繼續閱讀配方。
她不在意西裡斯跟多少女孩上過床,探索過多少個掃帚間,在學校裡的女生中有多受歡迎。她為什麼要在意呢?他是西裡斯·該死的·布萊克,她恨他。
有些奇怪的感覺正在發生。這是她微弱抽動著的胃,是被幾乎是露骨的一絲苦澀刺穿了的皮膚,是把自己的一部分藏匿到了彆人看不到地方。下課後,當她走近魁地奇看台時,這些奇怪的感覺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認為原因是他看到西裡斯從格蘭芬多看台的邊緣探出身子,想要得到瑪琳·麥金農的吻。當她轉過身,開始爬上木樓梯,在熟悉的翡翠海中蹣跚前進的時候,那種厭惡之情仍然侵襲著她。斯萊特林的看台在球場的另一邊,但不幸的是,她的座位在前排,否則她就能錯過這一幕了。
她想,這一定是因為布萊克每天陰魂不散來煩她。梅林,今年怎麼著都沒法擺脫他。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們至少能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今年,處於某種原因,他突然無處不在。
她拖著腳步走到她能找到的第一個空座時很偶然地遇到了梅芙。她甚至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她坐在那,直到她一抬頭望進了梅芙柔軟的藍色眼睛。
“麥卡勒姆。”薇薇安向她打招呼,然後轉過頭來,隔著球場瞪著西裡斯。梅林,他真是惡心。他一定要向每個女人都投懷送抱嗎?他沒有自尊嗎?
梅芙向她點了點頭,但沒做出任何口頭回應。球場裡聲音太大了,不適合閒聊,而且梅芙本來也不太會說話。她大多數時間喜歡假裝她是隱形的,似乎,薇薇安也完全理解她的這種假裝。
魁地奇比賽總是讓人非常興奮,不管參賽的是哪支球隊。拉文克勞看台上擠滿了人,吵吵鬨鬨的。幾乎整個學院的人都穿著藍色的長袍,使他們的看台比平常更加鮮豔。當然,格蘭芬多是最讓人討厭的。整個區域從上到下都裝飾著紅色和金色,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唱著:“照著拉文克勞的屁股踢!照著拉文克勞的屁股踢!”拉文克勞的學生顯然並不欣賞。
當看到西裡斯慢悠悠地回到更衣室時,薇薇安有點心煩意亂。她正在認真考慮,如果她在比賽期間用魔法把他扔出球場,她是否會被開除。瞪著他背影早就成為了她的一種本能,她想都沒想就這麼做了,以至於她似乎沒有意識到,每當她看到他的時候,她身體的某個部分就會自然而然地進入一種狀態:它是黑暗的、憤怒的、劇烈的,表麵上由嘎嘎作響的骨頭和嘲諷的侮辱組成,不安和疑慮則隱藏在下麵。
在她的身邊,梅芙似乎已經注意到了薇薇安的目光,但她沒說什麼。薇薇安·布萊爾和西裡斯·布萊克一直彼此憎恨,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沒有人費心去問為什麼,因為他們不需要問。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就是合不來,沒什麼彆的可說的。而且自從加入魁地奇球隊並了解薇薇安之後,梅芙很快就意識到她最喜歡的愛好就是抱怨西裡斯·布萊克和他的無數缺點。無論如何,解說員的聲音一響,梅芙就沒再多想了。
解說員喊道:“讓我們歡迎拉文克勞的隊長艾爾頓,後麵依次是恩菲爾德、奧克利、赫胥黎、格拉漢姆、阿克頓和巴洛!”
幾道藍影閃過,拉文克勞的球員們衝出了更衣室,在學院同學們的歡呼聲中飛向了球場。每當遇到魁地奇比賽,薇薇安總是會驚訝於拉文克勞的學生是多麼地瘋狂。對於一群書呆子來說,他們似乎很重視這項運動。球隊一進入球場,整個拉文克勞看台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他們就像一片發出喧鬨的叫喊藍色的海洋。
當然,在製造讓人無法忽視的聲勢這方麵,格蘭芬多一直是領先的。
“最後,我們閃亮的明星,我們炫酷得要命的格蘭芬多,我們才華橫溢的——我正要說呢,教授,彆纏著我了——波特、米德爾頓、格萊斯頓、萊頓、布萊克、莫利,還有可愛的佩頓!今天的勝利屬於我們!格蘭芬多,格蘭芬多,格蘭——”
而且,就像預期的那樣,格蘭芬多隊今天顯然忍不住要搶走對手的風頭,因為他們進入球場的樣子是如此令人憎惡的自大,沒有人,包括薇薇安,可以忽略它。不像拉文克勞隊在落地前隻在球場上轉了一圈,格蘭芬多隊在看台上空盤旋了好幾圈。當他們到達自己院的看台時,他們和觀眾擊掌。到了拉文克勞,他們又是噓聲又是譏笑。當他們到達斯萊特林看台時,如果他們不做幾個粗魯的手勢,那才奇怪呢。
格蘭芬多們在自己的球隊降落在拉文克勞隊對麵的草地上後還在大聲歡呼。這聲音太吵了,薇薇安忍不住一直想翻白眼。她真希望他們能輸掉比賽,這樣她就能用這場失敗羞辱布萊克了,想想就讓人開心,尤其是在他的球隊剛剛那愚蠢的開場表演之後。
霍琦夫人走過去,放開遊走球、鬼飛球和金色飛賊。她的嘴唇動了動,大概是在祝兩隊好運,但她說這話時,頭一直向著格蘭芬多。大家都知道她心裡支持他們,因為她上學時也在格蘭芬多。然後,當她吹響哨子的那一刻,兩隊飛向空中,爭搶著鬼飛球的球權。
自從霍格沃茨成立以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就一直是死敵。他們也是兩個最具競爭力的學院,尤其是在魁地奇比賽中,所以薇薇安非常重視這場比賽也就不足為奇了。儘管正在比賽的不是她的學院,但馬上就是了。像任何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一樣,她關注格蘭芬多的戰術。因為再過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聖誕節假期之前,他們就要和格蘭芬多比賽了,她和西裡斯打賭的事到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裡。她一點也不想輸掉這場賭局,這當然意味著她需要確保自己領先一步。
然而,儘管她應該研究波特的技巧,她發現她的眼睛完全被另一個人吸引了。
因為他太讓人生氣了。他的“戈德裡克”綽號和他的“純血統渣滓”評論把她逼瘋了。今天在魔藥課上,她又氣的差點把頭發扯掉,而他就是不能閉嘴。西裡斯·布萊克真是讓人疲憊招人討厭而且他飛的像狗屎一樣爛。
他飛快地掠過斯萊特林的看台,身後留下了一道風痕,他追逐著一隻遊走球,把球棒狠狠地甩了出去,當球被抽向拉文克勞隊追球手阿比蓋爾·恩菲爾德時,發出了“劈啪”的聲音。他太喜歡這項運動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他在哪裡或者他在誰身邊,但是薇薇安注意到了他。
他的頭發被風向後吹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緊皺眉頭,盯著緊盯鬼飛球的位置,他在斯萊特林看台上方徘徊了一會兒,紅白相間的魁地奇球袍鬆鬆的掛在他脖子下麵。他的袖子被卷到肘部,一隻手搭在掃帚上,另一隻手握著球棒。他把被風吹到前麵的頭發撥到耳後,然後突然啟動追著附近的一隻遊走球,把他的胳膊向後拉,然後像之前一樣用力向前甩去,把它哢嗒一聲擊向了另一個拉文克勞動球員。梅林,他真是又醜又自大,而且——
“格萊斯頓進啦!格蘭芬多隊30比10領先!現在阿克頓拿到了鬼飛球,正迅速向格蘭芬多隊的球門飛去——被格萊斯頓通截住了,他把球傳給了米德爾頓!讓我們再進一個,格蘭芬多!啊,教授,我沒法不忠於我的學院——”
薇薇安皺著眉。拉文克勞最好打起精神。看在梅林的份上,她可是賭了五個加隆呢。
“我很慶幸在對付他們之前我們還有更多時間練習。”梅芙在她旁邊說,薇薇安立刻嗤笑起來。
她瞥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來繼續瞪著西裡斯,他正跟格蘭芬多隊的另一個擊球手一起,用兩記重擊把兩個遊走球同時送進球場。她看了他一會兒,說:“拜托,你比布萊克強十倍。你甩一下球棒就能把他從掃帚上抽下來。”
聽到這句恭維話,梅芙臉紅了,但薇薇安沒注意到,她正忙著瞪著西裡斯。不過,她說出的話確實讓她自己感覺好了一些。她真的很想看到梅芙因為她的話對西裡斯·布萊克進行無心的打擊報複。
“拉文克勞得分!30:20格蘭芬多領先!”解說員突然喊道,薇薇安把目光從西裡斯身上移開,轉向格蘭芬多隊的球門。他們的守門員看起來像是在對他旁邊的拉文克勞追球手說壞話,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整個拉文克勞這邊的球迷在歡呼著,聲嘶力竭的高呼著他們追球手的名字。
\"恩菲爾德,格拉漢姆,阿克頓!恩菲爾德,格拉漢姆,阿克頓! \"
薇薇安轉向西裡斯,正好看見他朝拉文克勞的看台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覺得自己在傻笑,因為他的煩惱而高興地點著頭。現在,如果拉文克勞能堅持住,慢慢超過格蘭芬多,他們就能贏。人們老說什麼來著?你要提防那些安靜的人?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拉文克勞可不會輕易輸掉比賽。(注:It\'s the quiet ones that you\'ve got to look out for,典故是警察調查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最終發現凶手是一個一直被鄰居形容為“他很安靜”的人,有點像漢語裡的人不可貌相。)
但就她自己而言,她其實認為情況正好相反。她又瞥了布萊克一眼,決定把剛才的話改成‘你要提防那些很吵的人’,但——話又說回來,也許她隻是有偏見。
“恩菲爾德又得到了鬼飛球——她正向佩頓飛去——來吧佩頓,彆再讓她進球了!太棒了!莫利和布萊克打斷了進攻!我告訴你,當他們這樣打配合的時候,他們是無敵的——梅林亮閃閃的內褲!波特是看見金色飛賊了嗎?他俯衝的速度仿佛是掃帚著火了——”
大家把目光轉向了波特,隻見他猛地朝下俯衝,炮彈一樣地向地麵飛去,快得隻能看見一道模糊的紅光。拉文克勞的找球手赫胥黎很快就跟上來了,他飛得離波特太近了,以至於他幾乎要犯規了。但接著,毫無預兆的,波特突然就停止了俯衝,然後咧著嘴得意的看著赫胥黎繼續向下。馬上,事情就變得明朗起來,在大家都分心去看那兩個追球手去追不存在的飛賊時,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已經借機進了——兩球。
“波特,你可真他媽是個天使!你——哦,梅林,對不起,教授——格蘭芬多隊領先50/20!祝你下次好運,赫胥黎!”
薇薇安怒不可遏,交叉著雙臂,瞪著波特,看著他和赫胥黎說了幾句話。拉文克勞的找球手似乎對被當成傻瓜不太高興,但他們的話被風吹散了,沒有傳到薇薇安的耳朵裡。但這並不能阻止她怒目而視。他最好不要對她玩這種把戲。她覺得如果換成她,現在場上估計已經開始進行魁地奇-施毒咒-比賽了。然而,赫胥黎素質太高了,沒有采取這種策略,他隻是揚長而去繼續尋找金色飛賊,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真遺憾。
格蘭芬多的球員們在上空上飛來飛去,互相歡呼鼓勁,看上去非常得意。然而,他們的快樂是短暫的。拉文克勞隊裡顯然都是安靜的人,他們的複仇方式就是出其不意地打敗對手。
他們的明星追球手奧菲莉亞·恩菲爾德對拉文克勞的分數越來越不耐煩了。她似乎一心以任何可能的方式超過格蘭芬多。她從萊頓身邊疾馳而過,從他手裡搶過鬼飛球,然後立刻把它扔給她的隊友。阿克頓接住了球,飛快地衝向格蘭芬多隊的球門,整個球場都在期待中安靜了下來。但對於球場上的人來說,情況並非如此。
當阿克頓衝向球門立柱時,空中出現了一陣混戰。布萊克和莫雷分開了,試圖分彆擊打遊走球以打亂拉文克勞追球手的節奏。格蘭芬多的追球手們也高度警惕,不停地用肘部猛擊阿克頓,試圖從他手裡搶到鬼飛球,但拉文克勞的追球手們也同樣做好了準備。阿克頓把球扔給他的隊友,鬼飛球一直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傳遞,讓格蘭芬多的球員很難抓住它。薇薇安看著這次進攻,心裡盤算著拉文克勞的策略和格蘭芬多的無能為力,簡直快坐不住了。當拉文克勞得分時,她興奮得發出了歡呼。
“加油拉文克勞!”她喊道,這讓梅芙大為吃驚,因為她沒想到薇薇安會支持除斯萊特林以外的任何學院。
薇薇安似乎並不在意,也沒有注意到她的驚訝——直到波特突然出現在斯萊特林的看台上空:“為你男朋友加油呢,布萊爾?最近忠誠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薇薇安瞥了他一眼,大聲笑了起來:“哦,滾開,波特。你玩的那個把戲真爛。”儘管她在侮辱,但她的聲音出奇地輕,這讓詹姆歪著頭朝她揚起了眉毛。
“聽起來倒像是你被驚豔到了。梅林——我想我要休克了!”他抓住長袍前襟的樣子,擺出一副心臟病發作的樣子,薇薇安翻了個白眼。
“我想說的是,與斯萊特林要對你耍的一些把戲相比,這不過是小打小鬨。”她回擊道,然後又補充道:“順便說一句,看來赫胥黎是找到飛賊了。”
這句話立刻讓他抬起頭來,猛地把目光投向了正慢悠悠徘徊的拉文克勞找球手。當他意識到她隻是在逗他後,就輪到他翻白眼了。
\"真不明白大腳板為什麼這麼迷戀你,布萊爾。你可真難搞。”他喃喃道,然後在她回應之前,就飛快地回到比賽中去了。不過這倒也無妨,因為薇薇安並沒打算對此做出回應。
“迷戀?”她自言自語著,但聲音大得足以讓梅芙聽到。女孩看了她一眼,看起來和薇薇安一樣迷惑。她不知道是因為和詹姆·波特的小型侮辱比賽,還是因為他說的關於什麼“大腳板”的話。但無論是哪個,現在都讓薇薇安皺起了鼻子。
迷戀。哈!也許是迷戀於毀掉她的生活。儘管一想到布萊克會對她迷戀她就感到惡心和沮喪,但她確實覺得奇怪,怎麼會有兩個男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分彆說出這樣的話(注:指加文和詹姆)。特彆是考慮到其中一個男孩還是大腳板最好的朋友。
“迷戀。”薇薇安低聲嘟囔著,瞪著西裡斯。她沒有一下找到他,因為他恰好在紅藍長袍海洋的中央,但當她的目光鎖定他被風吹拂的黑發時,她的怒容變得更加明顯了。
她認為在某種程度上,他確實迷戀她。畢竟,他總是侮辱她,讓她成為他惡作劇的目標。當涉及到騷擾她時,他很少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有時候,他好像能知道她的確切位置,然後在他無聊的時候就為了好玩而過來打擾她。哈,很好,也許西裡斯·布萊克確實迷戀她——以一種她絕對無法喜歡的方式。
他他媽就是個白癡。
看來她對波特的假警告變成了現實。當她厭惡地怒視著布萊克時,赫胥黎似乎找到了金色飛賊,而這一次,似乎不再是佯裝或詭計了。
“格蘭芬多隊以60比30領先——等等赫胥黎看見了什麼東西,因為他要在俯衝——看在梅林的份上,快點兒,波特!”
薇薇安轉過身來,看著球場另一端發生的一幕,在陽光下眯著眼睛,想要找到金色的閃光。她離得太遠了,什麼也看不見,但波特看見了。他跟著一起赫胥黎猛地向下墜落,身體前傾,緊貼在掃帚上,這有點讓人印象深刻。當談到其他隊的找球手時,她總是視波特為她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在空中有一種在地麵上沒有的優雅,他飛起來的樣子就像他出生在掃帚上一樣。赫胥黎雖然領先,但他真的沒有機會。
波特巧妙的反超了他。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從他身邊疾馳而過,隨著金色飛賊的運行軌跡來回在空中做著之字形。赫胥黎有幾次差一點就抓住了它,但波特似乎挖掘出了一些他很少在公開場合展示的潛在智慧,他計算金色飛賊軌跡的方式,就連他來自拉文克勞的對手也做不到。驅使他前進的純粹是本能,是天賦。他在赫胥黎還沒來得及擠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手指放在了那個小金球上,這時,人們知道,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
“媽的。”薇薇安歎了口氣,怒視著波特,他正得意洋洋地繞場飛行,向人群揮舞著飛賊。格蘭芬多的看台上人聲鼎沸,呼喊著他的名字,好像他們把他當成了神。拉文克勞的學生們發出噓聲,顯然是決定在今天做個輸不起的人,倒不是薇薇安責怪他們。但波特的自負的腦袋已經有月亮那麼大了,它實在不需要任何額外的燃料了。
格蘭芬多的球員們在空中快速移動,互相擊掌慶祝,加入到目前在球場裡高聲唱歌的隊伍中。甚至那個有史以來最偏心格蘭芬多的解說員也加入了進來:
“波特,波特,波特——”
梅林,真荒謬。但還有更荒謬的——當西裡斯·布萊克降落在草地上,把他的掃帚扔在地上,把瑪琳拉進一個慶祝的擁吻,並伴隨著瘋狂的扯衣服和絕望的拔頭發的行為時,薇薇安的胃部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無法解釋的扭曲。自然,這景象讓她想吐。惡心的感覺以驚人的準確性在她體內反反複複,並且出於某種原因,儘管她很想把目光移開,但她卻無法控製自己用陰沉的、半眯著的眼睛盯著他們。
很明顯,因為這是一個惡心的場景,她不想見證。這是對這塊神聖場地的不尊重。霍琦夫人應該衝過去教訓他們一頓,但她沒有,他們還在繼續接吻,薇薇安更惡心了。太惡心了。就好像她想看著西裡斯·布萊克仰起下巴,那麼饑渴地吻著她,緊緊抓住她的腰,那麼熱情地用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腰,或者那麼霸道地用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似的。
她真希望自己能離得近一些,這樣她就能給格蘭芬多扣更多分了。
“……你沒事吧,薇薇安?” 梅芙驚訝地望著她緊鎖的眉頭。她的厭惡一定表露在臉上了,因為女孩小心翼翼地補充道:“你臉色有點發綠。”
她隨著薇薇安一閃一閃的目光,看向了正在球場上舉行小型慶祝活動的格蘭芬多隊。大部分隊員還在球場中間,還有其他格蘭芬多的學生也加入了進來,他們大喊著討論在公共休息室慶祝的事情。波特走到莉莉·伊萬斯麵前,似乎想讓她向他道賀,布萊克則似乎被那個叫瑪琳姑娘分散了注意力,沒有注意到他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情。梅芙揚起眉毛,然後又轉向薇薇安。她也認為這很惡心,所以她沒法責怪薇薇安。
薇薇安□□了一聲,轉過身去,緊跟著梅芙跌跌撞撞地走下看台:“我要吐了。我真的要——”
這個時候,她的鞋子正好卡在了樓梯的一塊木板上,這讓她原本就(稍微)戲劇性的動作變得更進一步。
“梅林啊——”
“投懷送抱,布萊爾?”雷古勒斯·布萊克一邊壞笑著,一邊朝她眨著眼睛,緊緊抓住了她的腰。
哦,又是些陳詞濫調。這些陳詞濫調幾乎讓薇薇安更惡心了——如果她沒有被在她腰上的力量分散了注意力的話。梅林,這要掉下去可高度不低,而且一定會非常尷尬。她不確定她的自尊心是否能經受住這種尷尬。
薇薇安抬起頭來嘲笑道:“接的真穩,雷吉。”
他停頓了片刻,然後扶著她站穩了,把她拉到一邊,讓後麵的人可以通過。有些人在他們經過的時候露出不悅的表情,無疑是對被耽擱而感到惱火,但雷古勒斯並不在意。他有點被她說“雷吉”的方式迷住了。她從來沒這麼叫過他。
“……顯然,畢竟我是阿多尼斯。” 他低聲說,仔細打量著她。他的目光掠過她的五官,掠過她的嘴和鼻子,掠過她的額頭,直到落在她的眼睛上,停留在那裡,似乎滿足於沐浴在那些溫暖的褐色光影中。
他的話使她笑了起來。這是一種輕微的聲音,幾乎不存在,就像一種從她的喉嚨裡爆發出的嘲弄的嗡嗡聲。他發現她的眼睛裡有那麼多深淺不一的褐色,真令人著迷。他見過它們寒冷、泥濘、沉悶的時候,就像被雪蓋住的凍土。他見過它們輕盈、甜美、充滿活力的時候,就像空氣中閃爍的仙塵。他還見過它們像野火一樣燒得劈啪作響的時候,它們從棕色變成了近乎紅色,就像火焰存在於她的凝視中,點燃它們所觸及的一切。
而現在,她的眼睛就像在炙熱的陽光下精心耕耘過土壤,溫暖,樸實,充滿活力——即使她抬起一隻手揉了揉額頭,發出一聲沮喪的□□。
“你就不能把那事忘了嗎?”她喃喃道。
他又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後訴說道:“啊…所以你不覺得我是阿多尼斯?”儘管他的表情是失望的,但他的聲音裡卻流露出一絲揶揄的意味。一絲頑皮的光芒進入他的眼睛,如此微弱,以至於薇薇安隻能勉強看到它的將將穿過灰色的陰雲。
她瞪著他:“你在笑話我,是嗎?”這不是一個問題。
雷古勒斯聳了聳肩:“可能吧。”這也不是一個真正的答案。
她瞥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繞過了他,繼續往下走。雷古勒斯輕聲笑了笑,向很快跟上了薇薇安的梅芙點了點頭。
“也許我錯了。”薇薇安走到草地上,歎了口氣。梅芙朝她挑了挑眉毛,無聲地詢問,薇薇安喃喃地說:“也許是整個布萊克家族都有問題,你知道嗎?他們他媽一直讓人沮喪——”
“是你叫我阿多尼斯的,布萊爾。不要抱怨。”雷古勒斯從她身邊走過時拖長聲調說,顯然他聽到了她的牢騷。他送了她一個“我正在心裡笑話你”的微笑,甚至沒有等她回答,就超過她走到羅齊爾和艾弗裡身邊,加入他的朋友們,然後——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愉快的朝她揚起了眉毛。
“我不知道,布萊爾。”莫瑞根突然說道,她也從她身邊擠了過去,加入了其他回城堡的斯萊特林隊伍。她傻笑著說:“也許你就是對兄弟有感覺。”
薇薇安不耐煩地朝她冷笑了一聲,抓住梅芙的上臂拖著她穿過了場地,然後……
“他以為自己是什麼,穿著閃亮盔甲的該死的騎士嗎?”西裡斯嘲笑著,他的手臂仍然摟著瑪琳的肩膀。他們沒再接吻,而是重新加入了在在球場中央的格蘭芬多慶祝活動中,但這隻是因為萊姆斯在他們“惹上麻煩”或類似的蠢事之前強行把他們分開了(隻是一個吻而已,梅林。)。
不管怎麼說,他當然沒有錯過他弟弟多管閒事穩穩抓住薇薇安的那一幕。真遺憾,真的。看著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一定很滑稽。可能會讓他整個星期都很開心。
“你還在因為那個惡作劇跟蹤布萊爾嗎?”瑪琳問,聽起來充滿了無奈。她看著西裡斯轉向她,難以置信地撇了撇嘴巴。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難以置信。是因為這是真的,還是因為她把真相說了出來?
西裡斯終於說話了,他抱怨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惡作劇。來吧,塔樓上有派對,我知道肯定會有火焰威士忌。”
接著,他向瑪琳送去溫和的微笑,把她拉到了身邊,朝城堡的方向做了個手勢。瑪琳隻是對他歎了口氣,但沒有抱怨。相反,她傻笑著說:“哦?你是怎麼知道的?”
西裡斯歪歪扭扭地笑了笑,俯下身哼了一聲:“我是一個掠奪者,瑪爾。”
瑪琳隻是朝他咧嘴一笑,似乎忘記了這件事,然後用手臂環住了他的腰。然而,在他們身後,這一事件絕對沒有被遺忘。
“你認為我們應該直接告訴他,他對她非常迷戀嗎?”詹姆慢吞吞地說著,交叉著雙臂看著他們離開。薇薇安在前麵很遠的地方,幾乎已經看不見了,隻能依稀可以看到她拖著梅芙往前走,詹姆瞥了她一眼,然後又回頭看向西裡斯的胳膊隨意地搭在瑪琳身上的樣子。
在他旁邊,萊姆斯聳了聳肩,彼得看上去有點不舒服。
“他會否認的。”
詹姆點頭:“是的,我想你是對的,月亮臉。”
“我還是覺得你們倆都瘋了,居然認為大腳板喜歡布萊爾。”彼得嘟囔道。
詹姆把手臂搭在彼得和萊姆斯的肩膀上,輕鬆地歎了口氣:“那是因為你隻對你媽媽愛的深沉,蟲尾巴。”
彼得隻是低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