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ging the question……(1 / 2)

[*******m 灰色地帶_ 17819 字 11個月前

“玩弄彆人的感情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主意。”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月亮臉提醒大腳板說,因為他剛剛承認為了讓惡作劇繼續下去,他又寫了一首詩。沒有一個掠奪者知道,確切地說,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在格蘭芬多瘋狂的慶祝派對中,還能抽出空寫詩的。但顯然大腳板有他自己的方式。

“玩弄你的食物也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主意,但我卻沒有因此嘮叨你。”大腳板噴了噴鼻子,回答道,輕蔑地瞥了一眼月亮臉在盤子裡擺弄食物的樣子。

月亮臉瞪著他,決定不去提起一個大腳板顯然已經知道的事實:離滿月隻有兩天了,他已經感受到了滿月的影響。他的食欲不振在這個時候並是正常的,他所有的朋友都很清楚這一點。

“你昨晚哪有時間寫詩啊,板板?”當他把一口食物塞進嘴裡並大聲咀嚼的時候,尖頭叉子很驚訝的說。月亮臉厭惡地把他推到一邊,而尖頭叉子對此的表現則遠遠超出了必要的戲劇性,他像是被捅了致命地一刀似的大叫著向後倒:

“呃——莉莉花——一定要告訴……莉莉花……”

大腳板在桌子底下狂踢他的小腿,試圖阻止他的自殺式行為。但沒有奏效,直到莉莉自己轉過頭來怒視著他們,顯然她聽到了她的名字,也注意到了尖頭叉子正在製造的場麵。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就足以讓尖頭叉子撅起了嘴,沒精打采地恢複了正常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推了推眼鏡,隔著桌子看向了大腳板和蟲尾巴坐的地方。

蟲尾巴當然在聚精會神地吃著飯,但被尖頭叉子剛剛的滑稽動作分散了注意力,使他正試圖弄明白他的朋友們在議論什麼。他看了看大腳板,吞了一口煎餅,詢問道:“是的,我沒有看到你離開過派對,大腳板。你之前已經寫好詩了嗎?”

這個問題讓大腳板抬起了下巴大笑起來,他回答說:“蟲尾巴,我現在已經寫了快有一筆記本的詩了。這個惡作劇比我想象的簡單多了。”

聽到這裡,掠奪者們向他投來了驚訝、困惑和奇怪的目光。(具體來說,來自尖頭叉子的驚訝,來自蟲尾巴的困惑,來自月亮臉的奇怪。)

“……一筆記本?” 尖頭叉子重複著,瞄了月亮臉一眼,月亮臉還在盯著大腳板,好像他是這個星球上最奇怪的生物。

大腳板得意的笑著,完全不關心其他掠奪者的反應,聳聳肩:“我就是個語言大師,先生們,我還能說什麼呢?”

月亮臉的嘴扭曲著,可能是想做個鬼臉或假笑(或者,也許,兩者兼而有之),乾巴巴地低聲說:“我想你確實被你的繆斯激發了靈感,大腳板。”

大腳板點頭同意,直到意識到月亮臉剛才說了什麼,他迅速否認道:“不對!我隻是喜歡押韻。”

“你在放屁。”尖頭叉子慢吞吞地說。他的表情扭曲成一種壞笑:“布萊爾就是給了你無數靈感,不是嗎?你喜歡寫她那甜美的長發和漂亮的棕色眼睛,是不是?”

大腳板的嘴巴因厭惡和恐懼而張得大大的。他看到了尖頭叉子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的眼睛,他皺著眉頭說:“你總喜歡把事情做得太過火,叉子。”

蟲尾巴看起來很同意大腳板的話,但這並不使其他人感到驚訝。不管討論什麼,他總是傾向於同意大腳板。他點了點頭,看起來和睿智毫無關係,尤其是考慮到他嘴裡塞了多少食物,他說:“啦係唔阻去,牽頭岔子。”

掠奪者們轉過身來盯著他看了半秒鐘,忙著翻譯蟲尾巴的早餐致辭,然後尖頭叉子伸出一根手指回應道:“這不是惡作劇,蟲尾巴。這是一種長期的□□儀式,對我們這些沒有直接參與的人來說毫無意義。”

在他的身旁,月亮臉睿智地點頭(順便說一句,他成功地做到了睿智的樣子),然後轉身看著開始無法抑製地咳嗽的大腳板,因為他在聽到“□□儀式”這個詞時,被南瓜汁嗆到了。

“交-交-交—配-儀——”

“我想他快休克了,叉子。”月亮臉諷刺地說。

叉子點頭表示同意,並歎了口氣:“他看起來確實被嚇得不輕,月亮臉。”

“我要殺了你們倆。”大腳板咳嗽著。

“你他媽在乾什麼,打算把肺給砍下來一個嗎?”有人在一旁冷嘲熱諷地問道,然後他們四個人都轉過身來,想看看誰加入了揶揄大腳板的活動。當看到是誰後,大腳板咳嗽得更厲害了,尖頭叉子砰地閉上嘴,試圖壓製住自己的傻笑,月亮臉好奇地揚起眉毛,蟲尾巴則縮到大腳板身側,但很快被推開了。

“早上好,布萊爾。我們隻是在討論大腳板的□□儀式。”

薇薇安哼哼鼻子,看著大腳板,她的眼神像她的其他部分一樣高傲,慢吞吞地說:“你是指他和他看到的任何有兩條腿的東西調情,不在乎她們是不是蠢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隻要她們能在□□的時候記住他的名字就行的□□儀式嗎?”

大腳板又開始咳嗽了,瞪著她,顯然想起了他們前一天在魔藥課上因為她的侮辱而發展出的對話。她不應該把他的話反過來對他說。梅林。

“滾開,戈德裡克,”他咳嗽道。“你在敵區乾什麼?”

其他掠奪者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有興趣。畢竟,很少有斯萊特林敢靠近格蘭芬多的桌子,除非他們有特彆的理由。而這個特殊的斯萊特林,顯然有,她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來跟你說話的,血統叛徒。我隻是以為你快死了,很興奮。”

“但我沒有。”

“是的,我看出來了。真遺憾。錯過了一份不錯的聖誕禮物。”

“那是——你這個婊*子。”

“謝謝。好了,現在說正事,波特,克拉克剛剛讓我通知你,今天下課後的級長會議,如果你再逃的話,他就要和鄧布利多談談了。”

尖頭叉子困惑的說:“啊?我從來沒有逃過任何——”

“上次你就沒來,可能因為你忙著和你的蠢貨朋友瞎混吧。現在我有比跟你們這幫飯桶說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再見。”

大腳板瞪著她說:“很好,在我沒胃口之前趕緊走。”

薇薇安無動於衷的對他的盤子投去了一個略帶厭惡的目光,盤子因為他的咳嗽被濺上了幾滴南瓜汁,她慢吞吞地說:“看你一眼,我這禮拜都沒胃口了。”

大腳板的嘴張得大大的,但在他來得及想出一個回應之前,她已經轉身走開了。這讓他有些不爽,他總是準備好了回應。

月亮臉揚起眉毛,諷刺地說:“哈,大腳板,你可真是個語言大師。”

尖頭叉子立即哼了一聲,用手捂住嘴,竊笑起來。月亮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大腳板的表情。蟲尾巴又吃了一份吐司,花了比需要更多的時間在上麵塗上果醬。至於大腳板……

他怒視著他的朋友們,把叉子扔在桌上,悶悶不樂地盯著薇薇安走出禮堂的身影。然後他把盤子推開,低聲說:“很好。我沒胃口了。”

尖頭叉子咳嗽著:“隻是對食物。”(注:appetite,除了胃口還可以指欲望 )

月亮臉低下頭,憋著笑。蟲尾巴聽他不想吃東西顯得很震驚。大腳板憤怒的□□著。

“噢,閉嘴,尖頭叉子。再多說一句關於我的□□儀式的話,你會後悔的。”他威脅道,但這似乎對他的朋友們沒有太大影響,他也並不對此感到驚訝。

畢竟,掠奪者們是不會輕易被嚇到的。

“讓我們看看你的筆記本吧,大腳板。”月亮臉說,他們正在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吃完了早餐,離第一節課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他們的新愛好:拿大腳板對薇薇安·布萊爾的迷戀開玩笑。

月亮臉和尖頭叉子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那寫滿了情詩的筆記本。蟲尾巴跟在他們身邊,似乎沒那麼興奮,但話又說回來,他也從不像其他朋友那樣喜歡捉弄斯萊特林們。總體來說,惡作劇不是他的強項。雖然這些年來他也有過不少不錯的點子,但他發現自己總是處在朋友們惡作劇的背景之中。根據尖頭叉子的說法,他是掠奪者們能找到的最好的瞭望員。

不管怎麼說,蟲尾巴對薇薇安·布萊爾沒興趣,而且對於她似乎成為了大腳板今年惡作劇的焦點也不是很高興。他有些怕她。也許是因為她能輕易地發出冰冷的目光,也許是因為她似乎總是準備好了抓起魔杖向彆人施毒咒,又或者是因為無論她在哪裡或跟誰說話,她的身上都散發著傲慢。這也可能與她在四年級時給他施了惡咒有關,或者在二年級時讓他在麥格課上陷入了麻煩,或者在五年級時幫她的一個朋友把他鎖進了男廁所,但——誰在乎呢?

他小跑著追上了已經離開了禮堂的朋友們,並在聽到大腳板的發言時不高興的扭曲著嘴角:“你們可以看,但如果你們任何人敢說一句關於我愛上了戈德裡克的惡心話,我今晚就把你們的床單點了。”

這是蟲尾巴不明白的另一件事——大腳板堅持說他對布萊爾一點都不感興趣。也許他真的不感興趣,這真的隻是一個惡作劇。畢竟,掠奪者之間沒必要有什麼隱藏議程。但蟲尾巴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薇薇安·布萊爾突然從一個他們偶爾會惹的斯萊特林敵軍變成了大腳板惡作劇的一級目標。不管他們在討論什麼,她似乎總能成為話題。即使在霍格莫德,當大腳板因為和瑪琳的約會而不在的時候,月亮臉和尖頭叉子也幾乎一整天都在討論她。這真的讓他有點累了。

“哎呀,彆這樣,大腳板。這不過是為了好玩。”尖頭叉子用那熟悉的眼神看了月亮臉一眼後說。

這個眼神也讓蟲尾巴很沮喪,因為他的兩個朋友似乎堅信大腳板愛上了布萊爾,這太荒謬了。他們從上學的第一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想到他們之間除了極端的仇恨之外還有彆的感情,就覺得可笑,而且有點惡心。畢竟,女孩們從來沒有夾在掠奪者之間過,但不知何故,好像突然一切都在改變。

當然,尖頭叉子多年來一直在追求莉莉,但實際上沒人指望莉莉會給他機會。大腳板有一長串的對象,而且喜歡讓女孩們主動追求他,但他與她們的關係從來沒有認真過,他當然也沒有讓她們影響過他的掠奪者生涯。

這真是太奇怪了。

大腳板絕望地歎了口氣,喃喃地說:“也許你們覺得好玩。但對我來說,這太驚悚了。”

蟲尾巴很快點頭表示同意。他也覺得很驚悚。然而,月亮臉隻是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似的搖了搖頭:“哦,我們絕對認為這很驚悚,大腳板。在今年之前,我甚至懷疑你是否會寫作,更彆說寫一首真正的詩了。”

大腳板張開嘴為自己辯護,但被尖頭叉子的大笑打斷了:“是啊,怎麼回事,板板?你是不是還背著我們隱藏了彆的浪漫才能?”他對大腳板戲劇性地拋著媚眼,當他被他的朋友推到一邊時,他又大笑了起來,大腳板則對他翻了個白眼。

月亮臉也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還會用你的吉他唱情歌?”

尖頭叉子幸災樂禍:“我不知道什麼情歌,但月亮臉,他倒是給他的摩托車取了個好名字——”

大腳板眯起眼睛看著他們:“你敢,尖頭叉子。”

“——有時他會在夢裡喃喃自語——”

“我向梅林發誓——”

“——來吧,艾琳——”(Come on, Eileen)(注:這一部分詹姆的每句話都是Dexys Midnight Runners熱單《Come On Eileen》的歌詞,這是一首著名的性暗示歌曲,講述一個男孩在13歲和青梅竹馬Eileen的關係浪漫了起來,一到兩年後,他們的關係發展成了性。主要表達對傳統天主教家庭性*禁*忌的反叛。)

“尖——頭———叉———子———。”

“哦,我發誓他的意思是——”(oh I swear (what he means))

“彆說!”

“在這一刻,你就是一切!”(At this moment, you mean everything)

“操你媽叉子——”

“你穿著那條裙子,哦,我承認我的想法,慢慢變臟——”(You in that dress, my thoughts I confess/Verge on dirty)

“你在搞什麼,波特?”莉莉·伊萬斯乾巴巴的問道,似乎對這跑調的歌聲有點畏縮,尖頭叉子立刻閉上嘴轉過身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特彆的走廊裡,在這個特彆的時刻,聽到他唱這首特彆的歌。

在愣了大約四秒鐘後,他孩子氣地咧嘴笑了笑,眨了眨眼睛:“一首好歌,是不是,伊萬斯?”

莉莉·伊萬斯看上去有點惡心,從他身邊擠了過去,離開了。尖頭叉子繼續咧嘴傻笑著,仿佛他認為整個局麵都是上天精心安排的。

大腳板翻了個白眼,推了他一下:“活該。再說,誰在乎我給我的摩托車起什麼名字?我總不能讓她不受洗,是不是?”(注:基督徒的教名在受洗後才會獲得,例如哈利·波特,哈利就是洗禮後獲得的教名)

月亮臉:“但……艾琳?真的嗎?”

大腳板看起來有點被冒犯:“那首歌朗朗上口,而且艾琳這名字多棒啊!就像……一個性感的圖書管理員那種,明白嗎?緊身毛衣,短裙,爬著梯子,懂了?”他充滿暗示意味的對著用胳膊肘推了推月亮臉,對他挑了挑眉毛。

月亮臉似乎對這些話在他腦海中產生的形象有些震驚。蟲尾巴歪著頭,皺著眉頭,好像在決定他是否同意這個形容。至於尖頭叉子……

“哦,所以你喜歡愛讀書的女孩,是嗎,大腳板?比如說,那種理論上可能會讀簡·奧斯汀或查爾斯·狄更斯的女孩?”

大腳板猛然在半道停下來,直直的轉向尖頭叉子,感覺自己的嘴張開了。兩秒後,這張合不上的嘴裡就產生了比咧嘴一笑嚴重的多的後果。

“你個臭娘們。”(注:You twat, 看英劇的應該都懂這個的語氣)他說。然後,他皺著眉頭指著尖頭叉子,宣布道:“叉子,你的床單今晚絕對會燒起來的。”

尖頭叉子立即發出一聲大笑,他拖長了聲音說:“我打賭你的也會燒起來,大腳板。燃燒著你對薇薇安的愛!噢,梅林!沒必要打架——哦,天哪!——月亮臉,幫我!”

可是月亮臉隻是歎了口氣,側身走到了已經敏捷的遠離事故現場靠在牆上的蟲尾巴旁邊,看著大腳板把尖頭叉子的腦袋夾在胳膊底下。

“對不起,叉子,這次你得靠自己了。”他隻說了這麼一句。當尖頭叉子試圖從大腳板的胳膊肘裡掙脫出來時,他狠狠地瞪了月亮臉一眼,月亮臉毫無歉意地聳了聳肩。畢竟,這並不是一個反常的景象。掠奪者們是一群吵吵鬨鬨的十幾歲男孩,而尖頭叉子確實喜歡在大腳板的容忍線上跳舞。事實上,走廊裡的的大多數人也都選擇忽略了這一景象,隻是翻了個白眼,繼續一邊做著自己的事,一邊避開大腳板和尖頭叉子。有幾個女孩停下來觀看了這一幕,當尖頭叉子的眼鏡從他的鼻子上滑下來,大腳板完美的頭發被狠狠地拉扯時,她們咯咯地笑著,但也並不覺得這太奇怪。

似乎隻有一個人不這麼想。

是他誤會了情況,還是那些愚蠢的格蘭芬多真的認為他哥哥對薇薇安感興趣?

雷古勒斯眯起眼睛看著兩個扭打的掠奪者,然後轉身繞過拐角,消失了,沒有人注意到他,除了——

蟲尾巴吞了下唾沫,轉過身來看著他的朋友們,因為那道眯起眼看向他們的陰沉目光打了個寒顫。

一個斯萊特林在戰場上的樣子是可怕的,尤其是當他以雷古勒斯·布萊克的形式出現時,他衝進公共休息室,眯著眼睛,蜷起手指。當然,他不知道他的懷疑是否正確。他可能誤會了。畢竟,他沒能看到全程。然而,隻要一想到他那愚蠢的哥哥愛上了薇薇安,他就生氣。好像西裡斯真的值得擁有像她一樣的人似的。他太膚淺了,他的靈魂可能隻有水坑那麼大。

雷古勒斯呼了口氣,聳了聳肩膀,努力把自己的情緒恢複到正常狀態。他通常都能嚴格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是多年來訓練的結果。雷古勒斯的父母都認為,情感太脆弱了,很容易被操縱。雷古勒斯在很大程度上也同意這一點。沒有什麼比人類變化無常的感情更容易被操縱的了,雷古勒斯·布萊克很少讓自己在這方麵放鬆。這也讓這一切顯得很有趣,因為他隻要看薇薇安·布萊爾一眼,他的鎮定就像風折斷樹枝那樣輕易的回來了,隻要看她一眼,他心中湧起的挫折感就消失了。

哦,這不是說薇薇安本人讓他如此。也不是說僅僅看她一眼就能讓他卑躬屈膝。他還不至於讓她對他有那麼大的控製權。也許有一天,他的心會更變化無常,更少被控製,但不是今天。不,今天薇薇安本人對他的影響要小得多,而她手上的東西對他的影響要大得多。

這是一張羊皮紙——很小,不重要——但它並沒有以不重要的方式被對待。事實上,羅莎琳和莫瑞根急切地從薇薇安的肩膀上探過身來閱讀它的內容,這表明它比一張廢紙更有價值。正是這張羊皮紙讓雷古勒斯再次眯起眼睛,繼續他的征途。

他把這歸結為一種對感情的一貫蔑視。當然,一開始,他聽說薇薇安有個暗戀者時,隻是覺得很有趣。她對這些信的反應非常滑稽。每當她談到它們時,她眼中的煩惱就讓他想笑。像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一樣,她不需要那些變化無常的感情。她也完全能控製它們。但有些事情正在改變,而雷古勒斯對此並沒有視而不見。他在公共休息室的門口停了下來,仔細端詳薇薇安臉上奇怪的表情——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絲微妙的興趣,嘴角掛著一絲安靜的笑容——他內心深處的產生了某種厭惡的情緒。

她不能對那首詩感興趣。她不能對這個所謂的愛慕者感興趣。因為——如果他對這些信件背後的人的懷疑是真的,那麼那種微妙的興趣和安靜的笑容就不會是她臉上的主要表情。哦,他現在已經很了解薇薇安·布萊爾了,他可以清晰地想象出她野火一般的眼神會爆發出多少憤怒。它會把整個世界燒成碎片——就像他現在這樣,他氣衝衝地走上前,從薇薇安手裡搶過了羊皮紙。

三個女孩立刻抬起了頭,驚訝的看著他翻來覆去的研究這首詩。他灰色的眼睛飛快地掃視著整首詩,牢牢地記住了每一個小節。

“薇薇安,

這愛就像一場槍林彈雨,

炮火映著月亮;

像一隻冬遷中被困的紅雀,

把神聖的讚歌吟唱。

我在不知不覺中被俘獲,

像窗邊的霜,

它的卷須在熱情中融化,

萬籟俱寂。

我從未目睹過這種寧靜;

也從未冒險踏上過這條征途,

但這就是愛:是詩人的盛宴,

擁有,並且一直擁有。

雖然我還不能擁有你,

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被允許,

我們可以一起吟唱那神聖的讚歌,

將華麗的音符傳遞。”

薇薇安揚起眉毛,靠在椅背上,飛快地瞥了莫瑞根一眼。莫瑞根似乎對雷古勒斯的反常舉動十分不解。他絕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衝到彆人麵前,打斷彆人的人,也不是那種會在表達中加入太多感情的人。女孩們驚訝地盯著他,顯然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她們能說什麼,因此隻是保持沉默。在她們對麵的沙發上,納西莎揚起眉毛,朝薇薇安點了點頭。薇薇安收到了信號,她爬到雷古勒斯身邊,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雷古勒斯?你看起來有點生氣。一切都好嗎?” 她疑惑地問道,然後伸出手想從他手中拽出了那首詩。它開始從他的手指間滑落——直到他抬起頭盯著薇薇安,並在最後一秒緊緊抓住它。

雷古勒斯說:“我還以為你想弄清楚給你寫詩的人是誰呢,布萊爾。”他仔細打量著她的眼睛,注意到那團綠棕色在這一刻顯得很混濁,而不是溫暖。也許她不夠信任他。也許他讓她感到不舒服了。

一想到這,他就感到一陣沮喪。因為和他相比,她更應該對身邊的其他人感到不舒服。因為他永遠不會傷害她。他從來沒有給她寄過使她迷惑不解的神秘信件,也從來沒有假裝對她有過什麼感覺,雖然他真正的感覺——不管是什麼感覺——直到現在還在輕輕地撞擊著他內心微妙的邊緣。

薇薇安聽了他這番突如其來的話,顯得有點吃驚,皺著眉頭盯著他的眼睛。灰色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就像幕布掃過舞台,她發現自己此時不太喜歡它。她喜歡能夠讀懂他。她喜歡知道是什麼想法在控製他,她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意識到他正在對她隱藏這些想法。

“我為什麼要在乎是誰呢?”她問道。她的聲音有點尖銳,像一種溫和的挑戰,讓他聽到後揚起了眉毛。

薇薇安盯著他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邊,躲開了室友們好奇的目光。出於某種原因,她覺得這次談話最好是私下進行。不過,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太忙碌了,很難進行私人談話,所以她不得不把他一路拖到房間另一邊的落地窗前,以製造一些安靜的假象。像往常一樣,早晨的陽光很難穿過黑湖的水麵照到窗戶上,現在隻能看到幾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