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不是那種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痛苦的人。彆人是否喜歡她通常對她來說並不重要，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她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淩駕在了人類的瑣碎情感之上，但事實上，她沒有。事實是有些人臉皮厚，而有些人則不然；有些人更容易擺脫彆人的看法，有些人則周聽不蔽。問題不在於你是否淩駕於這種瑣碎，而在於當你不可避免地經曆它時，你會如何處理它。對於薇薇安·布萊爾來說，她已經習慣了將這種瑣碎拋在腦後，假裝它不會影響到她，但當她意識到它確實會影響到她時，她不知所措。

顯然，並不是隻有斯萊特林擅長擺脫彆人的注意力。

“——天文塔貌似不是我們唯一需要留意的地方。”加文一邊說一邊整理著兩周後另一場級長會議的內容。現在已經快到11月底了，這就意味著在聖誕假期之前沒幾次級長會議了。加文和往常一樣負責他們的會議話題，毫無疑問，他希望在放假之前能涵蓋儘可能多的內容。他甚至還為此寫了在發言中會提到的一些要點。老實說，薇薇安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不直接讓他當男學生會主席。相比之下，波特斜靠在遠處的牆上，看起來無聊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就算他的心上人就在旁邊也沒用。

“我這周在西邊的場地發現了三對情侶。”加文搖了搖頭繼續說：“顯然，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在一樓和場地上巡邏，所以我重新安排了排班，把之前分到城堡的一部分級長挪到了——”

薇薇安現在十分認同自己之前的話：克拉克是個十足的書呆子，他把級長的職責看得太嚴肅了。這是因為，她整個晚上都沒能成功對上他的目光，而每一次失敗都讓她越來越關心一個問題：他真的那麼生她的氣嗎？當然，他們在霍格莫德之旅中了解了對方，他讓她借了他的一本書，他的文學知識足以和她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對話，但她認為他知道他們之間還稱不上真正的朋友。她並不是覺得他的麻瓜血統讓她厭惡。隻是……他是個麻瓜出身，她認為他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大，她不能隨便和像他這樣的人交朋友。這是一場生存遊戲，而不是社交遊戲。

“——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人多力量大’這句格言適用於——”

的確，薇薇安從來就不怎麼在乎彆人對她的看法。然而，同樣真實的是，隨著霍格沃茨外麵的世界越來越黑暗，她的整個學院也處在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境地。如果她向黑暗靠得太近，會被貼上未來的食死徒的標簽，會被魔法部追捕，會被社會嘲笑。如果她的太過遠離黑暗，她則會被趕出自己的社交圈，成為那些她應該與之結盟的人的追捕目標。

不過對於像加文·克拉克這樣的人來說，這一切都很簡單。他不需要麵對和她一樣的兩難選擇。他也沒有和她一樣搖搖晃晃地站在懸崖上，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跳下去，逃離她所熟悉的世界，還是從懸崖邊上後退一步，轉頭紮進另一個深淵。

不過，儘管如此，當她在這個星期早些時候稱他為“麻瓜出身”時，她並不想傷害他。她隻是試圖解釋為什麼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會對他們不利。穆爾塞伯看向他的目光有點太陰沉了，她不喜歡。而自從霍格莫德村之旅和三把掃帚外的對峙後，他和他那群想成為食死徒的朋友也開始向她投來類似的目光。她並不一定害怕他們，但她還沒有白癡到會毫無戒心的接受這些目光。

她比大多數人更了解他們對麻瓜出身的仇恨。她聽夠了他們的陰暗對話，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加文。身處霍格沃茨的確會提供給他一定的保護，但還很多方法可以傷害他，而穆爾塞伯和他的朋友們恰好精通類似的咒語，並且考慮到他們背後的家庭地位和權力，他們也比其他學生更有影響力。

“——最後，這是接下來兩周的日程安排。被分到一樓的級長們將兩人一組進行配對——”

“不用這麼麻煩，克拉克。”波特突然打斷了他。顯然，“配對”這個詞已經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了，因為他很快就用手摟住了莉莉的肩膀，宣布：“毋庸置疑，男女學生會主席應該承擔這樣的責任。”

莉莉則迅速把他的胳膊從身上甩開，看上去很生氣：“你？承擔責任？你知道這詞是什麼意思嗎，波特？”

詹姆隻是孩子氣的咧嘴一笑，回答道：“當然。我很有責任感，伊萬斯。我尊重和體諒每個人。”

在教室另一邊，薇薇安輕蔑地哼了一聲。

詹姆對她怒目而視：“閉嘴，布萊爾。”

尊重，哈。

加文翻了翻眼睛：“既然你這麼體諒大家，你可以幫忙把這些分發出去，詹姆。”他遞給他一疊排班表，波特迫不及待地拿了過去，急切的瀏覽著排班表，尋找著他和他心上人的名字。而他非常失望的發現他們的名字並沒有在一起。

“怎麼回事，克拉克？”他抱怨道：“我不能把我的莉莉花托付給威爾遜這樣的家夥——”

威爾遜，一個可能是赫奇帕奇有史以來最從容，隨和的人，都忍不住衝詹姆搖了搖頭，但是——詹姆還沒說完呢，因為他這會兒才在排班表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布萊爾？你在開玩笑？我沒法和她一起巡邏！她可能會把我淹死在廁所裡！”

聽了這話，薇薇安皺起眉頭，大步走上前，從波特手裡扯出了那疊排班表，顯然沒指望他會把排班表分發給其他人。她抓著紙想看看波特說的是不是真的，當她發現情況屬實後，她眯起眼睛看向了加文。

“你把我和這個白癡分一組？”然後，她瞥了一眼詹姆，補充道：“不過淹死在廁所倒是個好主意，波特。我以後可能會試試。”

他怒視著她，但還沒來得及回答，加文就插進來說：“我們人就這麼多。你倆早晚都會被分到一組的。”他聳了聳肩，把眼鏡向上推了推，終於在今晚第一次對上了薇薇安的眼睛。顯然，加文·克拉克有一張毫無破綻的撲克臉，因為薇薇安竟一時分不清他現在是在為她的沮喪而暗自得意，還是隻是在一如既往的做理性的自己。

儘管如此，她還是傾向於他在暗自得意。(拉文克勞的學生總是偷偷摸摸地進行報複。)

薇薇安把排班表塞回波特懷裡，哼了一聲：“好吧，但我可不能保證不把你扔進黑湖，讓格林迪洛把你抓走。”

詹姆狂笑起來：“我也不能保證哪天晚上巡邏時不帶兩個糞蛋。”

“你朝我扔糞蛋，我就給你施惡咒，讓你剩下這半年再也不敢照鏡子。”

“我猜你對此很擅長，布萊爾，鑒於你長得這麼醜。”

“你可真是我所見過最尊重、體諒彆人的人，波特。”

“我隻對值得的人這麼做。”

“拜托。你自己就是最不值得的那類人。天天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可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假的有多離譜。”

波特聽了這話，顯得十分氣憤。他張開嘴想給她一個嚴厲的回應，但莉莉惱怒的打斷了他：“你們倆都閉嘴好嗎？這是一次級長會議！”然後她低聲咕噥道：“承擔責任。說的跟真的似的。”

莉莉的低聲嘟囔隻會讓波特更加憤怒的瞪著薇薇安，顯然是在責怪她致使他的心上人又一次對他失望。薇薇安隻是回以冷笑。

“謝謝你，莉莉。”加文說，向女學生會主席點了點頭。

莉莉對他笑了笑，這下詹姆又把他的怒視轉向了克拉克，看起來想要因為他得到了莉莉的燦爛笑容而揍他一頓。加文沒有理會他的表情，繼續說：“我想會議到此結束了。誰還有問題嗎？”

似乎沒人有問題。詹姆本來想繼續追問為什麼他要和薇薇安一起巡邏而不是莉莉，但萊姆斯很快把他拉向了門口，阻止了他繼續搗亂。

“沒有問題。”萊姆斯回頭喊道：“那我們先走了。”他緊緊抓著詹姆的胳膊，這讓薇薇安有點驚訝，萊姆斯顯然比他看起來更強壯，因為不管詹姆怎麼掙紮都沒能逃脫。當他被拖出教室時，她對他幸災樂禍的笑著，眼光閃爍的樣子仿佛在提醒他即將承受的惡咒，他也對她怒目而視，直到門被關上。

“好的，我還有事要做，所以讓我們兩周後再見。”加文宣布。大家點頭同意後紛紛開始離開，打算回到他們的公共休息室或去吃晚飯。薇薇安則在原地等著。她碰巧很擅長對峙，儘管她對在所有人麵前這麼做不是很感興趣。

“克拉克！”她叫道，在他走到門口前衝到了他的麵前。其他的級長沒有關注他們，繼續拖著腳步離開了，薇薇安很滿意接下來的對話不會有任何旁觀者在場，但她馬上從加文的眼神中意識到他正打算逃跑。

“我說我還有事要做，薇薇安。”他喃喃道，有點笨拙地拖著腳步。

薇薇安交叉著雙臂，諷刺地拖長聲調說：“是啊，我確定你有很多論文要寫，但我想把書還你。”

當她翻她的書包時，他瞥了她一眼。她遞過來的《遠大前程》保存完好，但他還是翻了翻，以確保萬無一失。薇薇安似乎對他缺乏信任的舉動無動於衷，也沒有因此去冒犯他。因為如果有人管她借了奧斯汀的書，她可能也會這麼做，而且，這可是加文·克拉克，一個完美主義者。

“很好。加文噴了噴鼻子，把書塞到腋下。“那麼，我想我們以後再見吧——”

他開始繞過她的身體，但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了回來。他滿臉不高興的看著她。

“聽著，克拉克，之前——”

“我明白，薇薇安。我不夠好，不配做你的朋友，因為我是個麻瓜出身。”他帶著幾分傲慢地揚起了下巴，簡略地說道。她知道自己不能為此責怪他，但這確實讓她很不耐煩。

而且沮喪。她告訴他：“不是我這麼認為。是大家都這麼認為——”

“是的，我已經聽得夠多的了。”他打斷道：“對於一個假裝不在乎彆人意見的人來說，你的自我意識可比我想象的強多了。”（注：self-conscious，指過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和行為）

她瞪著他，當他試圖再次繞過她時，她徑直擋在他麵前，低吼道：“我是在保護你，你這個白癡。你知道穆爾塞伯是怎麼說你的嗎？他似乎認為你是他測試新惡咒的一號小白鼠。這根本不是咱倆之間的事，睜開眼睛看看吧，克拉克。”

這一次，加文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目光。他看起來有些驚訝，但他臉上還有另一種表情，那就是決心。

“我能照顧好自己。”他皺著眉頭告訴她。然而，這句話並非出於憤怒。相反，他看起來很困惑，好像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薇薇安·布萊爾會保護他，或者為什麼她要關心她學院的同學打算對他做什麼。

薇薇安搖了搖頭：“相信我，克拉克，這不是你想麵對的事。穆爾塞伯和他的朋友們——他們不是能被輕易忽視的人。”他仍然困惑地皺著眉頭，她不耐煩地加了一句：“我很抱歉剛才說了那些話，但這是為了你好。”

他噘起了嘴：“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是的，它是。我說我今年要保持低調的時候沒在開玩笑。純血統家族……嗯，這麼說吧，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對黑魔王的觀點非常讚同。而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會讓我的生活變得很艱難。” 她用一種不太刻薄的方式承認道。她的話很直率，但並不刻薄。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或者至少是她認為的事實。

然而，事實和由你自己的一套信念所構成的推斷之間，往往隻有一條模糊的界線。

加文停頓了一會兒，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仔細地打量著她，仿佛在以一種比之前更深刻、更清晰的全新眼光看待她，這就像他在看一潭陰暗的湖水，當水被擾動，泥沙像霧一樣旋轉並再次沉澱前，他突然看清了以前錯過的湖底的所有細節。然後，他用緩慢的聲音輕輕地說：“你不是必須選那條路，薇薇安。彆人對你的期望並不意味著你有義務參與其中。”

她驚訝地盯著他，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話她本以為他會嘲笑她，然後離開。因為她對他來說太麻煩了，而他沒必要承受這些。

加文對她歎了口氣：“聽著，我不是說我們應該成為最好的朋友或其他什麼，但你提出了一些很好的文學論點，而我很期待在未來對此有更多的辯論。如果你也覺得這不錯，那就繼續。或者——呃，如果你厭倦了奧斯汀，想多讀一些狄更斯的作品，我可以……我有他的全部藏書，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向你推薦《霧都孤兒》——”

“你剛才沒聽到我說話嗎？”她有點困惑的打斷道。

加文看起來因為她的打斷而有點生氣，他向她翻了個白眼，抱怨道：“是的，我聽到了。我隻是——”

“想讓我加入你的讀書俱樂部。”她麵無表情地說。

他向後仰了下頭，不耐煩地嘟囔道：“你有時候真讓人沮喪。”

這一次，她的嘴角抽動得很厲害，他感覺到她在努力不笑出聲來——看來她知道自己確實有令人沮喪的性格。

加文把書往上夾了夾，歎了口氣：“看，薇薇安，你想得太多了。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早晚你都要做出決定，決定自己的信仰，而我個人而言不認為一個喜歡讀的查爾斯·狄更斯和簡·奧斯汀的人會選擇加入一個討厭麻瓜的世界。好了，如果就這些，那我們明天課上再見，我今天晚上確實有很多事要做。”

薇薇安很少會有啞口無言的狀態，但如果她不承認在這一刻加文·克拉克讓她完全閉上了嘴，她會下地獄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實話實說。這整個談話根本沒有按照她的計劃進行，她絕對沒有想到他會了當的告訴她，她不適合這個她從小生活的世界。她不確定自己對此有何感受，但她確定被人以這種方式看透讓她的某些部分感到不適。她真的那麼容易讀懂嗎，還是說加文隻是有一種她不知道的拉文克勞天賦？

加文似乎沒興趣留下來跟她解釋。這一次，當他繞著她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阻止他。他又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回頭見，薇薇安。”好像他想確保她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嫌隙。然後，不等她的反應(可能是一件好事，因為她仍處在啞口無言的狀態)，他就從教室裡閃了出去，消失了，而薇薇安隻是站在門口，困惑地皺著眉頭。

剛才發生了什麼？

更重要的是，克拉克說的對嗎？

她抬手撥了一下頭發，然後迅速意識到也許克拉克至少在一件事上是對的：她現在真的需要停止思考，讓自己歇歇，因為她的腦子幾乎要轉成一團漿糊了。她搖了搖頭，轉過身打算離開，然後猛然停了下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她意識到教室裡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伊萬斯，你要乾什麼？”她慢吞吞地說，但她的聲音裡卻流露出慣常的譏諷。

她不確定莉莉是否偷聽了她和克拉克的談話，因為他們的聲音並不高，但猶豫了片刻後，莉莉主動解答了她的疑問。她停頓了一下，看上去有點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承認道：“對不起，布萊爾。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波特太煩了，害得我忘了拿排班表了。”她揮舞著羊皮紙，似乎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勉強地聳了聳肩。

薇薇安盯著她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氣呼呼地說：“是啊，隨便吧，我又不在乎。”然後朝門口走去。

她真的不在乎，真的。對於一個格蘭芬多來說，莉莉還不錯。她相信這個女孩不會到處散布關於她和克拉克的謠言。她也得到了薇薇安的尊重——至少是格蘭芬多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尊重——因為她對波特的態度。所有那些公開的拒絕看起來都很美妙，尤其是波特在大庭廣眾下挑逗莉莉的時候。每次看到他被蹂躪後的表情，都能讓薇薇安保持一整天愉悅的心情。

她從莉莉身邊疾馳而過，出了門。令她驚訝的是，莉莉跟上了她，好像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走在走廊上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似的——如果他們在互相施惡咒的話，的確很自然。但現在……這隻讓薇薇安覺得奇怪。

她停下來朝莉莉揚了揚眉毛：“你想乾嘛，伊萬斯？打算和我一起把波特淹死在男廁所裡？”

聽了這話，莉莉咳嗽著大笑起來：“也許下一次吧。我隻是想說，關於加文所說的——”

“哦，不，我不會和你討論這個。你是一個麻瓜出身的格蘭芬多，而這已經超過我的底線了。”薇薇安告訴她，重新加快了腳步。

莉莉翻了個白眼：“很好。那你最喜歡奧斯汀的哪部小說？我個人最喜歡《傲慢與偏見》。”

薇薇安又一次停下了腳步，一言不發地盯著莉莉，而莉莉隻是微笑著聳了聳肩。幾秒鐘過去了，她們倆就這麼站在走廊中間，然後……

“《傲慢與偏見》被高估了。”薇薇安咬牙說，然後繼續往前走。

莉莉隻停頓了片刻就接著說。

“《愛瑪》怎麼樣？”

“《愛瑪》不差，但受的苦不夠多。”

莉莉對此揚起眉毛，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感到驚訝：“奧斯汀不是以讓她的主人公經受苦難而出名的。心碎不是她的寫作要點。”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安妮這個白癡讓溫特沃思受了八年的苦，最後才接受了他。溫特沃思以自己的心碎來推動他在社會中前進，直到他的社會地位上升，安妮才同意嫁給他。要我說，她簡直讓他在地獄裡走了一遭。”（注：《勸導》）

莉莉原本期待的是一個更空洞的回答，所以當她聽薇薇安的話時，她真的很震驚。薇薇安對奧斯汀筆下的世界所包含的苦難所進行的深度敘述，讓莉莉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思考著這一觀點。

“……我以前從沒有從溫特沃思的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那麼，這是你最喜歡的奧斯汀小說嗎？”

薇薇安嗤笑著。她瞥了莉莉一眼，回答道：“我沒有最喜歡的。我隻是喜歡溫特沃斯的性格。現在我打算結束這個隨意的談話去吃晚飯了。回頭見，伊萬斯。”她朝禮堂走去，禮堂的門就在遠處隱約可見。臨走時，她又喊道：“如果你想伏擊波特，就告訴我一聲。如果你不忍心把他淹死，我們也可以把他鎖廁所裡，但我覺得把他的臉按進馬桶裡幾次才能讓他長教訓，你明白嗎？”

她沒有等著看莉莉的反應，但她覺得當她走進禮堂時，她聽到了身後微弱的笑聲。

西裡斯可以用一隻手計算出他弟弟主動在霍格沃茨的禮堂裡接近他的次數。不算在走廊裡偶然遇到後的短暫瞪視。不，他這裡指的是雷古勒斯，他們父母的眼裡完美的，不會做錯事的弟弟，主動走到他麵前，跟他進行真正的談話。

好吧，實際上，它可能比談話更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