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nspired mind 雷……(2 / 2)

[*******m 灰色地帶_ 14949 字 11個月前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雷古勒斯上來就說道。嚴格來說,他並沒有走到西裡斯麵前,而是抱著雙臂,斜靠在禮堂外的牆上,可能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冷靜而鎮定。現在晚飯時間快結束了,但大多數學生還沒吃完飯,沒有離開禮堂。不過,掠奪者們今晚顯然另有安排。

聽到弟弟的聲音,西裡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雷古勒斯在學校裡基本把西裡斯當作完全不存在,可能是因為承認他和血統叛徒是兄弟會影響他未來的食死徒計劃。因此雷古勒斯主動發起對話這點很不尋常,儘管他令人惱火的含糊其辭的說話方式該死的尋常。

其他掠奪者向雷古勒斯投去了困惑和不信任的目光。至於西裡斯……

“親愛的弟弟,你能說得更具體些嗎?我很忙。”西裡斯慢吞吞地說,聲音裡透著諷刺和無禮。不過,他的語氣似乎對雷古勒斯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的弟弟隻是諷刺的笑著,眼睛望著西裡斯,仿佛他能看穿他。

他從牆上起身時瞥了一眼其他的掠奪者,似乎並不在乎讓他們聽到這場對話。雷古勒斯跟他哥哥說話的機會並不多,而每一次他身後都跟著一幫愚蠢的格蘭芬多。此外,他認為觀察他們對他要說的話的反應可能會對他有所幫助。因為通常,無聲的反應往往能表達出更多的東西。

“你最近的惡作劇?”雷古勒斯說,儘量讓自己聽起來像他哥哥一樣無禮:“你把自己裝成是個詩人的那個?”他在說詩人這個詞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西裡斯有一張無懈可擊的撲克臉。但他的朋友們則不然。雷古勒斯注視著他的哥哥,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但他也在用餘光觀察著其他的掠奪者。波特感興趣地揚起了眉毛,盧平的嘴抿了起來,不舒服地垂下眼睛看著石板,彼得則鬆了鬆領帶,看上去非常緊張。

西裡斯隻是噴了噴鼻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雷吉。你到底在指控我什麼呢?”

雷古勒斯揚起了眉毛。灰色與灰色相互衝擊著,但這一次,它不僅僅是一場雷雨。不,這更像龍卷風,風在空中呼嘯而過,吹得你幾乎走不了路了,天空變成了灰白色,到處都是被風揚起的碎片,它們看起來好像重量比羽毛大不了多少,但當風的毫不憐憫的撞擊地麵時,它們卻帶來了如此大的破壞,甚至無條件的篡改了那個你所熟知的世界。

雷古勒斯眯起眼睛,用一種略微平靜的聲音說:“你就是那個一直在給薇薇安寫情書的人,不是嗎?”

如果西裡斯驚訝於他弟弟直白的話語,他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相反,他隻是把他的表情組合成一種嘲笑,慢吞吞地說:“你認為我是她的秘密愛慕者?你這是瘋了?”

雷古勒斯是很多東西,但……絕不是瘋了。

“我善於觀察。”他用那異常平靜的聲音回答。“我聽東西,看東西。例如,你的朋友現在看起來非常內疚。為什麼,波特?”

詹姆似乎對自己突然被卷入談話而感到吃驚,但他還沒來得及想出回應,西裡斯就朝他投去了一個眼神,顯然是在告訴他保持安靜。然後,他轉過身來,對他的弟弟搖了搖頭,好像他在同情雷古勒斯,並諷刺地說:“你總是跳出來試圖評判我的性格,雷吉。我猜你對哥哥評價不高。”

從雷古勒斯的表情來看,至少在這點上,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雷古勒斯眯起眼睛:“我唯一的問題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你想出來的什麼變態惡作劇,還是你真的喜歡她?”

西裡斯大笑了一聲,交叉著雙臂:“讓我們把事情搞搞清楚,成嗎?你說的是薇薇安?那個無法停止犯賤的斯萊特林冷血公主。那條我懶得搭理的臭蛇。那個我根本不想不關心的女孩。薇薇安·布萊爾?”

雷古勒斯對他和他的言論怒火中燒,對他的策略則無動於衷。但西裡斯還沒說完……

“所以你覺得我在給一個我恨了一輩子的人寫情書,就好像我突然顛覆了內心的所有想法?你覺得我真的會坐下來為她寫情詩?”

雷古勒斯生氣地向前邁了一步,但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在那樣一個女孩身上浪費時間,雷吉。我是西裡斯·布萊克。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人,但我不想要薇薇安·布萊爾,就算她是地球上能確保人類物種的延續的最後一個女孩。”

雷古勒斯握緊了拳頭,但是——

“真高興能聽到這個,血統叛徒。你想要我這個想法簡直讓我想把自己的胃給吐出來的同時掐死自己。”薇薇安·布萊爾在禮堂門口慢吞吞地說道。

四名掠奪者和雷古勒斯都驚訝地轉過身來,因為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也不確定她目睹了多少他們之間的對峙。薇薇安隻是冷笑著看著西裡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是……嗯,這很奇怪,西裡斯越是張大嘴巴看著她,他就越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因為他發誓他在薇薇安渾濁的褐色眼睛裡看到了一絲微弱的痛苦的痕跡。

這可能嗎?他傷害到她了嗎?為什麼?她應該預料到他會對她有這種形容啊。他們在過去從沒有克製過對對方的嘲笑和侮辱。在他看來,她以前對他說過的話可比他剛才說的糟多了。而且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關心自己是否傷害了她,他甚至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傷害她一直是他的終極目標,他的致命一擊,不是嗎?

接著,薇薇安把匕首般的目光轉向了雷古勒斯,麵無表情的怒視著他,仿佛她認為他們倆都是白癡。雷古勒斯一時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但他沒來得及想清楚,她就朝他們掃了最後一眼,消失在了通向地窖的走廊上。

人群中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寂靜。掠奪者們互相瞪著眼睛,然後瞪著雷古勒斯,然後瞪著地板,最後又互相瞪著。剛剛肆虐的龍卷風似乎已經消散了,但絕不是以一種讓人滿意的方式。布萊克兄弟倆完全不知所措的怒視著對方,似乎對於薇薇安突然的加入和同樣突然的離去而措手不及。他們看起來像是被扔進了同一個困境。

然後……

雷古勒斯威脅道:“如果我發現真的是你寫了那些信,我會告訴布萊爾的。”

西裡斯噴了噴鼻子:“哎呦,我要被你嚇死了。她可真是給你拴的死死的,是不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對你有這麼大影響力,雷吉。你不至於吧?”

顯然,他這話說的過分了。雷古勒斯似乎再也無法容忍了,但就在他猛的揮起拳頭砸向他的白癡哥哥那一瞬間,斯拉格霍恩碰巧搖搖擺擺的出現在了拐角,看上去有點焦慮。不過,他顯然不是在為這些任性的學生焦慮。

“啊——男孩們!晚飯吃完了嗎?我在判一年級論文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真是無聊得可怕——唉,我現在終於可以吃點炸魚薯條了。讀了幾十個單調的論文後的完美晚餐。我發誓,有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乾脆辭職,在一家漂亮、安靜的書店找個工作……再也不用看見淘氣的孩子——”

斯拉格霍恩甚至沒注意到他的學生們在乾什麼,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即將到來的晚餐上,可能都沒看清自己在跟誰說話。他的出入和薇薇安的一樣唐突,但不像她,他唐突的出現在不知不覺中成功地驅散了走廊裡尖銳的氣氛,然後他又糊裡糊塗地離開了他們,進入了禮堂。

他們五個人都盯著斯拉格霍恩,直到他消失在視野裡,然後又都回過頭來迷惑地盯著對方。

“……好的,和你談話真愉快,雷吉,但我們還有事要做。” 詹姆說,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雷古勒斯因為他濫用他的名字而投來的尖刀一般的目光。

西裡斯點點頭同意他的朋友:“也許在你指控我做了某些事之前,應該先找到一些實際的證據,雷吉。”

萊姆斯和彼得什麼也沒說,彼得甚至帶頭快步離開了,看起來他迫不及待要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至於雷古勒斯,他隻是緊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也許他真的過早下結論了。畢竟,西裡斯恨薇薇安。恨了她這麼多年。對她恨之入骨。當他停止恨她的那一刻,這世界可能會被末日之火吞噬。

“你們敢信那個小混蛋嗎?”西裡斯抱怨著,一頭倒在壁爐前的沙發上。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坐滿了剛吃完晚飯回來的學生,但掠奪者們並不介意。他們太專注於剛剛發生的事情,無暇關注其他。

詹姆走到他身邊坐下,把書包扔到沙發前的小桌子上,伸伸腿,靠在了椅背上,喃喃道:“你弟弟真是個混蛋,大腳板。”

西裡斯噴了噴鼻子:“是的,這是本世紀公認的事實。他把自己假裝成一個偽善的紳士,但他不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會上當。”

說到“每個人”,他實際上隻是指一個人。一個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人都更讓他惱火的人。老實說,薇薇安·布萊爾到底是怎麼了?她是斯萊特林的,不是嗎?難道她看不出他弟弟並不是他平時喜歡假裝的那個正義騎士嗎?所有人當中,她最應該知道這種操縱。她天天都在和它們打交道,她應該能從一英裡外就看透他啊。

“重點是,他盯上你了,西裡斯。”萊姆斯一邊說,一邊坐在了地板上,打開書包拿出了變形課筆記,但他很懷疑自己今晚能完成多少作業。夾在掠奪者們的常規惡作劇和西裡斯對薇薇安·布萊爾的低調癡迷之間的這些日子裡,完成作業變得比平常更難了。

西裡斯咕噥道:“不是的,他就是想弄清楚他的推測是否正確。我弟弟就是這樣——他編織出一個複雜的網,然後試圖在你的謊言露出破綻時抓住你。他就是一隻變態的小蜘蛛。”

彼得聽了這番描述不禁打了個寒顫,猶豫地說:“……但他至少自認為自己盯上你了,大腳板,這意味著他會監視你。”一想到有斯萊特林在監視他們,他又打了個寒顫。

對此,詹姆堅定地回答說:“他可以隨便監視,他不會從我們這得到任何東西。”

西裡斯欣然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詹姆的肩膀:“說得對,叉子。雷吉得學會彆再多管閒事了。無論如何,我不敢相信他居然覺得我喜歡布萊爾。真是蠢貨一個!”

而這句話,讓其他掠奪者突然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有趣的沉默。好吧,除了一個。

彼得用力點頭,說:“他簡直瘋了!”

“我知道,對吧?”西裡斯表示同意:“就跟我真的會喜歡像薇薇安·布萊爾那樣的人似的。她那麼爛。”

詹姆聳了聳肩:“那個拉文克勞的女孩——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安娜·麥克道格。她更爛,尤其是她用大齙牙啃鉛筆的時候。”萊姆斯揚了揚眉毛,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要乾嘛。詹姆則衝他擠了擠眼鏡,然後補充道:“還有米妮·弗切特,梅林,連她的名字都讓人討厭。”

萊姆斯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他點頭說:“是的,你說得對,叉子。作為一個女孩,布萊爾可沒有些人那麼爛。比如,呃,悉尼·伯克。她,嗯,她的聲音太煩人了。”

詹姆似乎對萊姆斯的磕磕絆絆的不以為然。西裡斯顯然也沒發覺。

帶著揶揄的表情,他說:“伯克?她的聲音倒不算煩人。而且,她很性感。但她的姓可有點可惜,不是嗎?這在某種程度上破壞了吸引力。”(注:Burk,有傻瓜的意思。)

詹姆翻了個白眼:“我想萊姆斯的意思是,她是個萬事通,從不閉嘴。”

萊姆斯虛弱地點點頭,不管他們今晚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評價女孩顯然不是他的強項。

“沒錯。”萊姆斯咳嗽著:“她還很八卦。”

詹姆對他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布萊爾可能是個討厭的小混蛋,覺得威脅要在她的空閒時間把彆人淹死在廁所裡很有趣,但我的意思是——”

“這是你先提出來的,波特。”莉莉·伊萬斯突然在路過沙發時轉過身對他說道。很明顯,她正在去往女生宿舍的路上,本來一眼都不想看他,但她還是忍不住發表了尖銳的評論。這畢竟是詹姆·波特,他把她煩透了。

除了萊姆斯,其他掠奪者看起來都對這個關於廁所的話題感到很困惑,但是詹姆現在沒時間告訴他們最新級長會議發生的鬨劇,因為他的心上人就在身邊,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好吧,實際上每天都有(隻是因為在一個學院),但仍然——

“哦,得了吧,莉莉花,就連你也得承認布萊爾精神狀態不穩定!她不應該就這麼拿走我的想法還試圖在我身上實踐。實際上,我正在考慮為了逃避和她一起巡邏而把自己搞殘廢之類的。”他抱怨道。

西裡斯猛然坐起來,懷疑地重複道:“和她一起巡邏?”但他完全被忽視了,因為詹姆迅速補充道:“還有加文一定是瘋了才把我和她配對,他明明知道她恨我。”

莉莉看起來並不關心詹姆的困境。她氣呼呼地轉了轉眼睛,厲聲說道:“彆傻了。就像加文說的,總共就那麼多的級長,這是遲早的事。”

詹姆生氣的撅嘴,用一種他可能認為溫文爾雅但實際上聽起來有點牢騷的聲音說:“我寧願和你一起巡邏。”

莉莉看起來有點惡心。她停頓了半秒鐘,顯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後決定對此視而不見。她隻是說:“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老跟薇薇安對著乾,就我個人而言,我為她感到難過。”

西裡斯結結巴巴地說,“為她感到難過——?”

“閉嘴,西裡斯。不管怎麼說,很明顯她現在在她們院裡的壓力很大。級長會議結束後,我聽到了她和加文的談話,聽起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穆爾塞伯和他的朋友們。”

西裡斯揚了揚眉毛,張大了嘴巴,但是莉莉繼續說道:“我想她真的很喜歡加文,你知道嗎?他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可——”

“可他是個麻瓜出身。”西裡斯急忙插嘴說。然後,當莉莉用她那一本正經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縮回了沙發裡。

她眯起眼睛看著他,繼續說了下去,好像他壓根沒有打斷她似的:“可她認為和他做朋友會讓她院裡的其他人對加文不利。她擔心穆爾塞伯會把他當作攻擊目標。”

西裡斯大聲地嘲笑著,似乎不相信她的話。同時,萊姆斯歎了口氣,把他的課本推開了(就像他說的,最近想要學習從來都不容易),彼得緊張地來回卷著他的袖子,詹姆的目光則不斷地在大腳板和莉莉花之間來回移動,臉上帶著困惑和略顯遲疑的表情,並且因為莉莉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他身上而有點不高興。

“擔心?我們是在說薇薇安·布萊爾,對吧?她為什麼要擔心穆爾塞伯把目標對準克拉克?如果非要說的話,她說不定就是攻擊計劃的策劃人。”西裡斯不假思索的抱怨道。他交叉雙臂,眼睛直視前方。他固執極了。

莉莉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大聲說:“西裡斯,你太自以為是了。難怪你被分到格蘭芬多——就是你的自負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一切都說得通了。”

西裡斯坐得更直了,看上去很生氣,但莉莉隻是又轉了轉眼睛,瞥了一眼詹姆。當他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他身上時,他也坐直了身子,開始對她溫柔地微笑——直到她繼續斥責道:“怪不得你和波特是朋友,他更自負。”

說完,莉莉終於轉身跺著腳去了女生宿舍,迫不及待的擺脫了自我驅向的男性生物和他們對世界荒謬扭曲的看法。萊姆斯看著她的背影,愉悅的揚起了嘴角。彼得停下了整理袖子的動作,但是當詹姆和西裡斯困惑地瞪著對方時,他很快又開始了他的整理工作。西裡斯看起來完全迷失了方向。詹姆看起來則有點沮喪,有點困惑,還有點癡迷。

“……梅林,這女人真傻,但她生氣的時候,眼睛可真漂亮,是不是?” 詹姆沉思了一會說道,然後他就尖叫著躲開西裡斯砸過來的枕頭。

“彆被漂亮女人分了心,叉子。”

“不許叫她漂亮女人,大腳板。事實上,不許看她。禁止。”

西裡斯翻了翻眼睛:“和她相比我寧願去親一棵樹,尖頭叉子。好了,不管怎樣——閉嘴,月亮臉,我聽見你在偷笑了,不許你拿樹開我玩笑——我們能回到手頭的話題上嗎?”

萊姆斯諷刺地問道:“你是說你想討論薇薇安對穆爾塞伯把加文當作目標有多擔心?”

西裡斯立即點頭:“是的。不。我是說,她不會擔心的。那太荒謬了,對吧?這就意味著布萊爾不像有些人那麼爛。我是說,作為一個女孩。”

其他掠奪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詹姆傻笑著說:“大腳板戀愛了,月亮臉。我一直在想他什麼時候會想離開巢穴自由飛翔——喂!沒必要踢我!這是你這周第二次公然虐待我了!”

西裡斯隻是瞪著他,傲慢地回答道:“你是個混蛋,你活該。”

說著,西裡斯站了起來,轉身就走,跺著腳去了男生宿舍,急切地想擺脫這整個談話。

老實說!愛上了薇薇安·布萊爾!多麼荒唐!多麼乏味!多麼惡心!

(不過,他確實想知道,莉莉是不是說對了,他是不是真的對薇薇安太苛刻了,讓他的自負妨礙了他的判斷,但——這隻是最小的疑問,最小的考量,最微不足道的一縷思想,在任何認知層麵上都不太能引人注意,但還是在他內心深處無意識的產生了。)

西裡斯皺著眉頭,撲倒在床上,抓起一張多餘的羊皮紙,打開了他的墨水瓶。幾分鐘後,他若有所思地把單詞組合到了一起,希望可以完美的令人尷尬的表達出肉麻的愛。他檢查了幾次,又調整了幾個單詞,興奮地想象著薇薇安收到信時生氣的表情,然後——

嗯,這就是潛意識,不是嗎?他沒有意識到他詩中的話比平時更溫柔,更虔誠,更值得稱道;他也沒有意識到,在寫這首詩的時候他腦子裡都是她今天在禮堂外的那個眼神 (那幾乎看不見的受傷和痛苦);他也絕對沒有意識到,他希望這些文字能抹去她的痛苦。

一個簡單的咒語把羊皮紙升到了半空。它徘徊了一會兒,西裡斯的魔杖嗖地一揮,羊皮紙立刻飛了出去,在門下蠕動著消失了。然後他向後一靠,傻笑著想象薇薇安收到那封信時臉上的惱怒表情。

不,他還不知道這種意識。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他還沒有明白詹姆終究是對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對的。西裡斯·布萊克還沒有愛上薇薇安,但是——

他也許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