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the Winds guid……(1 / 2)

[*******m 灰色地帶_ 16587 字 11個月前

薇薇安確實不喜歡精英聚會,但她很難拒絕參加。她母親在幫她準備晚上的舞會時無疑是受到了要給艾德裡安留下深刻印象的想法的刺激,有點太興奮了。一想到這,薇薇安就渾身難受,但她知道最好把不想去之類的話說出來。她很清楚,她母親是不會答應的——尤其是考慮到她為了讓女兒能在舞會上體麵地露麵而用了多少的時間和美容魔咒。

拜托。她覺得自己現在比起一個人類更像是一個洋娃娃。她的紅寶石色的禮服長袍當然很漂亮。它們緊緊地包裹著她的上半身,然後從腰際垂落成及地的長裙。袖子緊貼著她的手臂,用精細的絲綢歐根紗收緊在她的手腕處,而披在她纖細肩膀上的鬥篷則是直接與長袍相連而不是像普通款式那樣分開,她走起路時,整件衣服看起來就像是一件皇家披風。長袍的顏色同樣襯托著她的巧克力色頭發,她母親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她的頭發梳成了當下流行的那種精致發髻。盤繞著的編發被用一枚銀針固定在一起,看起來像一朵茉莉花,它的花瓣像六芒星的尖一樣向外綻開。她還化了比平時更多的妝,這讓她的皮膚都感到沉重。她的母親囑咐她今晚不要笑得太多,以“保持她的容貌”。不過,這倒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管怎麼說,薇薇安今晚都不太想笑。

馬爾福莊園是她以前去過很多次的地方,但今晚這裡感覺不太一樣。他們一年一度的聖誕舞會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悶。也許這是因為艾德裡安幾乎整個晚上都沒有離開她的身邊。她不知道他在耍什麼把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誠心的,但自從他今晚第一次出現在她身邊並把她從父母身邊拉走以來,他一直表現的很溫文爾雅。她的母親整個晚上都在驕傲地微笑著,和朋友們閒聊著,偶爾看一眼她的女兒。每次她這麼做,她的笑容就變得更燦爛了。至於她的父親,自從他們到達後,他就幾乎沒有再看她一眼。他忙著跟角落裡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和奧賴恩·布萊克說話。薇薇安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說實話,她認為自己寧願加入他們的談話,也不想進行現在的這個。

“當然,你和我、西奧多、西弗勒斯和埃文已經宣誓效忠了,但我們還需要新成員。”艾德裡安對盧修斯說。他的手臂是環繞著薇薇安的腰,手緊緊地附在她的臀部好讓她牢牢的貼在他身側。現在,她看起來就隻是他的花瓶,他因為忙著和盧修斯說話,甚至都沒怎麼注意她。薇薇安默默喝著飲料,聽著他們的對話,決定先聽聽看他們在講什麼。

聽到艾德裡安的所有朋友都已經宣誓效忠黑魔王,她一點也不驚訝。尤其是在幾個星期前她在公共休息室裡親眼看到了穆爾塞伯的黑魔標記後,如果他已經是個食死徒了,那麼他的好朋友們也已經成為食死徒是很合理的——尤其是在他們那天晚上的對角巷之旅後。

盧修斯哼了哼。在開口之前他的目光在薇薇安身上停留了一會,說道:“我父親告訴我,黑魔王想要招募更多的學生。他認為他們的年輕可以確保他們的忠誠。”

艾德裡安點點頭,好像這很有道理:“當然,薇薇安會加入的。我相信弗林特會感興趣。雷古勒斯還年輕一點,但是——”

“對不起?”薇薇安打斷了她的話,揚起眉毛,用閃爍著的眼睛盯著艾德裡安:“我從沒說過我會加入。”

艾德裡安立刻停止了對話,轉向她,好像他現在才想起她在這,被錮在他的身邊。他懷疑地揚起眉毛:“我還以為那天晚上你玩得很開心,還想再來一次呢。”

薇薇安張嘴打算回應,儘管她也不知道這時該說什麼。不過,幸好她也沒機會說什麼。

“你還有的是時間考慮。”盧修斯揮著手,不動聲色的打斷了她:“我懷疑納西莎也不會感興趣。不過隻要你支持艾德裡安,那你身上有沒有標記都無關緊要。”

薇薇安的眼睛轉向盧修斯。她皺起眉頭,又張開了嘴——但又被艾德裡安打斷了,他聳了聳肩:“我想你是對的,盧修斯,但看看貝拉和羅德吧——他們真是理想的一對,不是嗎?他們都加入了。”

盧修斯點頭表示同意,並朝納西莎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是的……說的不錯。但納西莎太心軟了,沒法參與戰鬥。我還得一直為她擔心。薇薇安也是一樣。”

太心軟了?薇薇安對他們在自己麵前大肆談論她的樣子感到非常生氣。她很生氣——很生氣自己今晚必須待在這裡,很生氣艾德裡安似乎認為她是屬於他的——很生氣這一切。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最後嘶嘶地說:“你們倆似乎都認為我會成為艾德裡安的妻子。”

兩個人互相揚起眉毛,然後一起轉過頭去看薇薇安。盧修斯似乎被她的話逗樂了。艾德裡安的表情則有些尖刻。

他用胳膊緊緊摟住她的腰,轉過頭來對著她的耳朵低吼:“彆在這出洋相,薇薇安。”

他聽起來很生氣。很好。因為她也很生氣。薇薇安噘起嘴,怒視著他:“我已經告訴過你我都永遠不會嫁給你了,艾德裡安。”

他對她咬牙切齒,然後瞥了一眼盧修斯說:“我要和我未來的妻子說兩句話。盧修斯,待會兒見。”

盧修斯對薇薇安假笑了一下然後把頭轉向他,慢吞吞地說:“彆對她太狠了,艾德裡安。”

艾德裡安對此嗤之以鼻,並把薇薇安拉到了附近的一個房間裡大多數人都看不到他們的凹室。他一到那,就把她推到牆上,陰沉地說:“我不是告訴過你要醒醒腦子嗎,薇薇安?”

她把他推開,低吼道:“我也告訴過你彆多管我的閒事,艾德裡安。”

她不敬地嗤笑著說出他名字的方式使他咬牙切齒。他好像他們在分享親密時刻般湊近她,低聲說:“也許你忘了,寶貝兒,我對你去麻瓜倫敦的行為一清二楚。你說話之前可能得三思一下,否則你會後悔的。”

她對他怒目而視,試圖再次推開他,但艾德裡安·穆爾塞伯這次似乎下定決定要讓她待在這。他抓住了她推著他胸膛的手,然後靠得更近,把她的手臂彎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扭到了她身後。他做這些動作的方式讓這一切看起來好像是他在溫柔地抱著她,好像他隻是在他們安靜的小角落裡親熱。

“我不怕你。”薇薇安對他嘶嘶地說,當她感覺到他對她暴露的脖子噴著的熱氣時,一股厭惡在她體內升騰起來。

他譏笑著,抬起頭嘲弄著說:“我不希望你怕我——我希望你閉嘴,然後照我說的做。”

他們互相瞪視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他得意的笑了起來,靠得更近了,他把自己的胸壓在她的胸上。她試圖掙脫,但他的手就像鐵一樣抓著她的手腕,特彆是當他的另一隻環繞著她的身體,把她徹底固定住的時候。

“放開我!”她對他吼著,但艾德裡安隻是得意的笑。

“承認吧,薇薇安。你什麼也做不了。你隻能跟我在一起。”他告訴她。“我真不明白你在大驚小怪些什麼——”

然後,他相當突然的發出了一聲謾罵——薇薇安抬起她的鞋跟,把它狠狠的踩進了他的鞋麵,她細高跟鞋所造成的痛苦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他唰的放開了她,要不是她半靠在牆上,她可能已經倒下去了。然而,事實上,薇薇安隻是交叉著雙臂,臉上帶著得意的勝利神情,看著他的因憤怒而發紅的臉和因痛苦而閃爍的眼睛。

他用沒有受傷的腳支撐著身體,危險地咆哮道:“你這個小婊子——”

“薇薇安?”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薇薇安和艾德裡安都轉過身來,看見雷古勒斯·布萊克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似乎很不自在:“……呃。我隻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跳個舞。如果艾德裡安同意的話。”他揚起眉毛瞥了一眼艾德裡安,看著他依舊發紅的臉。

艾德裡安立即皺起眉頭:“你愛乾嘛乾嘛。反正我現在有話要對布萊爾先生說。”

薇薇安僵住了。艾德裡安則隻是憤怒地朝她假笑。當他開始蹣跚著離開時,她衝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說:“不——不要,艾德裡安。聽著,我很抱歉成嗎?彆——什麼也彆跟他說。”

艾德裡安立即把她從他的手臂上甩了下來,看著她跌跌撞撞向後退被雷古勒斯扶住時,他似乎也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睛裡隻有薇薇安,他的眼睛閃爍著的複仇的黑暗讓她意識模糊的感到惡心。

“你總有一天得吸取教訓,布萊爾。如果這麼做能讓你長記性,那就這麼做。記住,這是你自找的。”他對她低吼著,轉身閃進了人群中,留下她站在雷古勒斯的麵前。

“薇薇安?發生了什麼?”他問道,把她拉到一邊。沒錯,他本來是想和她跳舞的,但她看起來很不舒服,他認為她現在沒興趣和彆人跳舞。相反,他帶著她到了牆邊,但薇薇安幾乎沒有看他。當艾德裡安蹣跚地穿過房間,走向她父親站著的地方時,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艾德裡安的身影。她沒有把目光移開哪怕是一秒鐘。

“薇薇安?”雷古勒斯又問了一遍,然後眼睛隨著她的目光穿過裡馬爾福家的豪華宴會廳,看到艾德裡安來到了她父親身邊。奧賴恩·布萊克抬頭看著艾德裡安,盧卡斯·布萊爾把他的手放在艾德裡安的肩膀上,好像他已經是他們家族驕傲的一員了一樣。

薇薇安緊緊的抓住了雷古勒斯的袖子,手指扭曲著。

“你讓我有點擔心了。”雷古勒斯喃喃地說,但她還是沒有回應。她忙著看艾德裡安附在她父親身上。忙著看父親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忙著看正在醞釀著暴風雨的盧卡斯·布萊爾的表情。

當她父親抬起頭,在今晚第一次對上她的雙眼時,薇薇安在顫抖。

“哦,上帝。讓我離開這,雷吉。”她喘了口氣,向後退了一步,仿佛她父親怒火中燒的表情在她的體內形成了一股實實在在的力量。

雷古勒斯猶豫了一下,因為盧卡斯·布萊爾憤怒的表情和艾德裡安複仇的得意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但當薇薇安把她的身體轉向他時,他立刻就做出了選擇,沒再考慮任何。隻要涉及薇薇安·布萊爾,他願意孤注一擲。(注:原文是all bets are off,太帶感了嗚嗚)

沒有片刻的停頓,雷古勒斯立刻領著她走進了左手邊的走廊,他用手臂保護性的摟著她的肩膀,催促著她向前走。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他認識艾德裡安·穆爾塞伯,他也知道盧卡斯·布萊爾對他女兒的那種輕蔑、憤怒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不管他之前錯過了什麼,他至少知道一件事:薇薇安有麻煩了,而他會竭儘所能的保護她。

他來過馬爾福莊園很多次,他很了解莊園的結構布局。他摟著她快步穿過幾條走廊來到了通向廣闊花園的大門。他們可能會在這密密麻麻的樹籬中迷路,但在一段時間內,這可以變成他們自己的小世界,沒人會發現他們。他把她拉了進去,而讓他感到巨大驚喜的是,薇薇安一進來就伸出雙臂顫抖著抱住了他。

她大膽的舉動立刻讓雷古勒斯僵住了。他想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想問為什麼她父親看起來那麼生氣,但他咽下了自己的問題,伸手摟住了她,溫柔地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什麼也沒說——當她在他懷裡顫抖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他隻是緊緊地抱著她,等待著。如果他知道她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嗯,雷古勒斯也沒有提及這一點。相反,他們隻是在寒冬裡站著,被高大的灌木籬牆包圍著,被四周的寂靜環繞著。

他們就這樣站了很長時間。在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懷裡,薇薇安感到安全。在這個保護著她的懷抱中,她覺得好像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她。當然,她知道這不是真的,但趁她還可以,她隻想閉上眼睛,呼吸著橡木和柑橘的味道,假裝這都是真的。在那一刻,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隻會使她把他抱得更緊,因為它使她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渴望,這種渴望她無法解釋,也無法用任何合理的方式來描述,但是——

梅林,如果能嫁給他不是很好嗎?

正是這種想法使她抽離了他的懷抱,但同時也使她想要永遠偎依在他的身邊。在如此冷酷無情的現實下,這個想法太美好了,她不忍去想,它是一種讓人無法想象卻也無可救藥的美麗。

“對不起。”她用沙啞的聲音說,終於掙脫了他。她的手滑過他的胸膛,離開了他的襯衫,直到剛才保護著她的溫暖無可辯駁地消失了。

雷古勒斯隻是沉默地凝視著她,克製著想把她拉回來的衝動。他喃喃地說:“……為了什麼?”

他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她感覺他的眼睛在打量她,在為剛剛的幾分鐘尋求著某種解釋,但她所能做的就是盯著他襯衫上的一顆扣子,咽下新一輪上湧的眼淚。

“你太……太好了,雷古勒斯。你不能加入黑魔王。求你了,彆那麼做。”她突然說道——乞求道,幾乎——這是如此突然和意外,雷古勒斯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薇薇安——”他開始了,但她沒讓他在說出她的名字後進一步講下去。

“不,聽我說。”她說,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野性,這是他不習慣從她那裡聽到的,“對角巷的襲擊——那天晚上我在那兒。艾德裡安想讓我體驗一下——成為一個食死徒的感覺。雷古勒斯,你太好了,你做不到的。你太好了,你不能拋棄你的靈魂。那太可怕了,而且——梅林,我隻跟你一個人說過這些話,雷吉,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知道。”

在她即興演講的整個過程中,雷古勒斯幾乎僵硬成了一座不屈的雕像。他死死地盯著她,嘴抿得緊緊的。他並不是因為她說了這些話而生氣,隻是,她根本不應該這麼說。這樣說太危險了,尤其是剛剛在宴會廳發生了那樣的一幕後。那他仍然感到困惑的一幕。

雷古勒斯沒有回應她,隻是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附近的一張長椅上。當他讓她坐上麵時,鐵製的長椅還是冰冷的,當一陣刺骨的風吹過他們時,薇薇安更是劇烈地發著抖。他坐在她旁邊,用他的手包住了她的,希望能讓她暖和一點。也許在這個冬夜待在外麵不是一個好主意,但他幾乎情不自己的感到了一種自由。一種從他骨子裡透出來的解脫。

“薇薇安,剛才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他扭頭問,他的聲音拉扯出的語氣更像是一個問題而不是一個要求。現在,他打算先無視薇薇安剛剛的演講。他首先需要知道的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搖著頭,咬著嘴唇,顯然不願意向他解釋。

“你可以相信我。”他對她說,然後伸手把她的一縷不聽話的頭發撥到了耳後。在黑夜裡,巧克力色的發絲幾乎變成了黑色的。他深吸一口氣,繼續低聲說:“我絕不會傷害你的,薇薇安。”

她顫抖著閉上了眼睛。他等待著,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起來幾乎是悲傷的。

“你會因此指責我的。”她喃喃地說,然後把手縮了回去。

雷古勒斯歎了口氣,把它們拉了回來,用他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我不會的。”他認真地說。

薇薇安吞咽著。她看了看他的臉。無論她在他臉上看到什麼,那一定鼓舞了她的勇氣,因為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坦白道:“我喜歡閱讀,你知道吧?但是有一個我喜歡的作家,她是——一個麻瓜。她是個麻瓜。然後艾德裡安發現了我喜歡讀麻瓜文學,現在我父親也知道了,他找到我之後肯定會殺了我——”

她滔滔不絕的講著,幾乎變得有些語無倫次,當她深吸一口氣停了下來後,她的呼吸比之前更加慌亂。她等待著雷古勒斯甩開她的雙手,告訴她她喜歡麻瓜世界裡的任何東西是多麼令他厭惡——因為那正是他加入食死徒後想要摧毀的世界——但是,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雷古勒斯沒有甩開她的手,也沒有責罵她。更沒有衝出花園去找她的父親,告訴他她在哪裡。相反,他笑了。

他在笑。

薇薇安張大了嘴。她呆呆地望著他,既驚訝又有些被冒犯——直到雷古勒斯對她搖搖頭,慢吞吞地說:“我知道,薇薇安。”

就這樣,她被冒犯的情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驚訝。

“你——什麼?”

雷古勒斯衝她狡黠的笑著:“你認真的嗎?你可以用你所謂的字典糊弄彆人,但我的觀察力比你以為的還要強得多。”

特彆是當涉及到你的時候,他想這麼說,但是沒有。

薇薇安隻是一直盯著他,直到最後,她低語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又朝她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問題有點生氣,但他的眼睛告訴她並非如此。雷古勒斯咯咯地笑了一聲,向後一靠,用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拜托。你不是那種會一直讀字典這種無聊東西的人。”當她向他投去懷疑的目光時,他抿著嘴,不情願地補充道:“好吧,你去年在公共休息室裡落下過一本,我就把點點滴滴都串起來了。這並不難弄明白,尤其是我哥哥簡直是癡迷於‘麻瓜’的東西。”

她沒想到他會提到西裡斯。她揚起眉毛,低聲說:“……是嗎?”但並沒有想太多。西裡斯·布萊克不是她現在最關心的,此外,她為什麼要在乎他是不是迷戀麻瓜世界?他對他們如此寬容是很合理的,畢竟他早就被宣布為一個血統叛徒了。

薇薇安對上了雷古勒斯的眼睛,小聲地說:“那……你不在乎我喜歡讀麻瓜的書嗎?”她聽起來好像不太相信。

他對她揚起了眉毛:“我實在沒法因為你喜歡讀書而指責你,不是嗎?再說,我的意見似乎也不重要。”

但他錯了——他的意見很重要。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一想到雷古勒斯對她閱讀選擇的高度尊重,她就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似乎光是想到這一點她就受不了。但他說自己的觀點不重要也是對的,至少在此時是對的。因為現在重要的是她父親的意見,而不是他的。

“他會殺了我的,雷吉。”她顫抖著告訴他,再次把臉埋進了他的肩膀。

雷古勒斯緊抿著嘴唇,慢慢地回答:“……他是你父親,他會原諒你的。”不過,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想到了他自己的父親,他不敢肯定他的話對她是否有什麼安慰作用。畢竟,如果是他的父母發現他與“肮臟的麻瓜”有瓜葛,他們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隻要看看他哥哥,就能知道這種憤怒所帶來後果。但可以肯定的是,西裡斯那是自找的。他乾的事情可比讀了幾本書惡劣多了。他幾乎花了一生的時間來故意惹怒他的父母,沉迷於麻瓜的古怪裝置,冒險到城裡去和沃爾布加和奧賴恩·布萊克所不齒的人交朋友。這和她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你不了解我父親。”她低聲對他說,聲音中顫抖的恐懼足以使雷古勒斯再次把她拉進了懷裡。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告訴她,但再次,他不確定他安慰的話是否有效。他用手指撫摸著她的後頸,低聲說:“就……跟他道歉。你不需要真心實意,但這能減輕他的怒火。”

他假裝沒聽見薇薇安的抽泣,她低聲說:“……你這麼覺得?”

她往後退了退,抬起頭看著他,他不知道這種衝動是怎麼來的,但是在他可以阻止它之前,這句話就不經思考的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他脫口而出道:“薇薇安,即使我想,我也不能拒絕黑魔王。我已經告訴盧修斯我要加入了,我不能食言——那等於自殺。”

她凝視著他,慢慢地伸出手幫他拂去了眼睛前的頭發。在那一刻,雷古勒斯被另一種衝動所控製了——但這一衝動不需要任何語言,並且當他想要做的隻是更靠近她時,戰勝這種衝動就變得愈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