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窗邊深紅色的窗簾被拉得緊緊的,黎明的陽光還是設法蜿蜒的進入了格蘭芬多塔樓。時間還早,還不到穿衣服去吃早飯的時候,但萊姆斯已經醒了。他已經養成了比他的大多數院裡同學都早起的習慣,以便在他的朋友們把他扯進 “隻有losers才做作業”的嘮叨之前把作業做完。(拜托。就跟他們自己真的不寫作業似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幾年前就被開除了。)
總之,他此時正準備去公共休息室。他把一條褲子和一件乾淨襯衫扔在床上,領帶似乎有點難找,於是他就儘可能安靜地在箱子裡翻動著,希望能找到一條。而在他搬起一堆課本的時候,他平常安逸的晨間生活發生了改變。
“……暗自……嗯……喜歡爭論……”一個睡夢中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來。萊姆斯抬起頭,盯著西裡斯床邊的帷幔,揚起了眉毛。說夢話通常是彼得的愛乾的事,不是西裡斯。
帷幔拉上了,萊姆斯看不見西裡斯的表情,也看不見他夢中的東西,但他聽見西裡斯大聲歎了口氣,在床上翻了個身。隨著被罩沙沙的聲音,又一句夢囈傳來:“嗯……和我爭論……”
萊姆斯現在很困惑。當然,他的困惑隻持續到了西裡斯睡意朦朧地嘟囔一個名字之前,在那之後萊姆斯隻有對他朋友的固執和持續的否認而感到了的一種惱火的愉悅。
“……薇薇……”
接著,隨著一大聲喘息,萊姆斯聽到了一聲沉重的撞響,然後他就看到了西裡斯臉朝下躺在宿舍的地板上,雙腿還纏在床單上。
“還好嗎,西裡斯?”萊姆斯問道,看上去有點被嚇到了。他還穿著睡衣,睡醒後的頭發亂蓬蓬的,但當他看到自己的朋友趴在地上時,他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機敏。
西裡斯□□著站了起來。他真的從床上掉下來了?他真的夢見薇薇安·布萊爾了?梅林啊,幫幫他吧。
“……嗯。”他沒精打采地回答,有點想躺回去。如果地板不是那麼不舒服的話,他可能真的會的。
萊姆斯仔細地打量著他,但西裡斯沒注意,他正忙著考慮今天是不是應該逃課,到溫室後麵換換心情。
“做噩夢了?我猜??”萊姆斯若無其事地說,竭力憋住了聲音中的笑意。拜托。他很懷疑一個關於薇薇安·布萊爾的夢能不能算是噩夢,鑒於西裡斯基本上是愛上她了。當萊姆斯把他的製服襯衫往頭上套時,詹姆在房間另一頭的床上哼了一聲。
“我發誓我聽到你說‘薇薇安’了。”男孩一邊翻身一邊喃喃道,但顯然他比他假裝的要清醒得多。謝天謝地,彼得還昏厥之中,在深紅色的帷幔後麵輕輕打著鼾。不幸中的萬幸。
西裡斯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一遍捋著他烏黑的頭發,一邊大步走到他的箱子前尋找一條乾淨的毛巾。“我沒說。”他嘟囔著,抓起了他看到的第一條。
“你沒說?”詹姆壞笑著。這種頑皮的笑容由於他睡眼惺忪的表情沒有平常那麼效果顯著了,但還是讓西裡斯對他翻了個白眼。
“我要衝個澡。”他宣布。鑒於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在去盥洗室的路上了,這句話有點沒必要。而且不幸的是,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宣言在目前的情況下會產帶來什麼後果。
詹姆迫不及待地叫道:“噢噢,是衝個冷水澡吧,嗯——”但是西裡斯在詹姆還沒來得及好好調戲他之前就已經把身後的門關上了,這大大降低了繼續揶揄的吸引力。當然,在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時,彼得也終於被吵醒了,男孩在床上猛的坐直了身子,和深紅色的帷幔扭打著,好像他認為它在攻擊他似的。
“……煎餅沒了嗎?”他喃喃地說,仍是半夢半醒。他胡亂地環視著房間,好像在尋找他最喜歡的早餐。
萊姆斯歎了口氣:“煎餅還在,彼得,彆擔心。”
詹姆笑了起來:“恐怕楓糖漿已經沒了。”
彼得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失望:“……楓糖漿?沒了?煎餅……”然後他又撲倒在床上,翻了個身,嘟囔了幾秒鐘,直到他的鼾聲再次打破了寂靜。
萊姆斯和詹姆揚起眉毛互相看了看。不過,這種表達並不是因為彼得對煎餅的抱怨。
“我想今天會是‘沉思’的一天。”詹姆歎了口氣,瞥了一眼西裡斯剛剛砰地一聲關上的門。
萊姆斯也歎了口氣,低聲說:“看起來是的。”
“唉,不過看在彼得的份上,希望早餐能有煎餅。”
“那至少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會高興。”
因為西裡斯·布萊克是男性物種的一員而說他的情感範圍有限,這也許不太公平。對他更準確地描述是,作為男性物種的一員,他不願讓這些情感表現得過於明顯。也就是說,當手頭的情況需要對他的情感進行一定程度的保留時,他“沉思”的表情就會被使用。這種能力通常與各種各樣的困境相關聯,包括但不限於:霍格沃茨的人口、職業道德、課外活動和學術研究等方麵的普遍煩惱;由於情緒、精神或智力上的波動而需要對某事進行深入思考(無論是惡作劇還是更嚴肅的事情);或者是最好不要回想起的記憶轉換,主要是家庭性質的記憶。然而,在目前這個特殊的案例中,第四種困境似乎已經出現,並且需要比平常更多的沉思。當然,這種困境完全是因為一個特定的棕眼睛斯萊特林,她似乎把鑽進他心裡當作自己的人生目標,即使在他睡覺的時候也不放過。
甚至在他坐著吃早飯、上變形課和黑魔法防禦術的時候,他也沒法甩開那個夢。甚至在他意識到這點之前,他的每一個想法都已經被她占據了。他的腦子被聖誕節假期發生的事、昨晚的禁閉和那個夢攪得一團糟——以至於他一整天都沒怎麼聽清朋友們在聊什麼。而他的沉思隻會因為一個簡單而明確的事實變的更嚴重:薇薇安·布萊爾碰巧和他有很多一樣的課,而她經過昨晚的禁閉顯然已經擺脫了對他的刻意無視。
哦,是的。她今天恢複了對他的冷嘲熱諷和評頭論足的怒視。這和往常沒什麼不同,真的,但卻讓他莫名其妙的比往常更惱火。都是因為那個夢。一想到夢到她,他就不安到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嗎?”那天下午,當他們走進地窖去上魔藥課時,詹姆問道。
詹姆的手懶洋洋地在身體兩側擺動著,踏進了他喜歡稱之為“斯萊特林領地” (通常帶著一種誇張而厭惡的顫抖)的走廊。他無憂無慮的動作與他明顯缺乏平時那種漫不經心的自信的朋友大不相同。西裡斯沉思地低頭盯著地板,雙手深深地插在黑色校袍的口袋裡。他的步態比平時更緊張,落在他的眼前的黑發使他看起來既不是很危險也不是很慍怒,似乎是介於兩者之間。
他噴了噴鼻子,瞥了詹姆一眼,而詹姆則在他無聲的提示中疑惑地揚起了眉毛。說實話,世界上沒有人能像西裡斯·布萊克那樣沉思。這幾乎是固定在他的DNA裡的。他的這種上一秒還是個迷人的浪子,下一秒就變的冷冰冰地憂鬱的能力真的會讓詹姆驚豔——如果在這種狀態下的西裡斯沒有讓他周圍的每個人都這麼難受的話。畢竟,在一個人想把西裡斯甩到一堵牆上(或者五堵)之前,能忍受的沉思是有限的。
“沒什麼。”他咕噥道,詹姆翻了個白眼。
六堵牆,還可以繼續增加。
“我想你也不用告訴我。因為我完全知道那是什麼。或者,我是不是該說,那是誰?”詹姆輕快地問道,眼睛直視著前方,拒絕與西裡斯對視,因為他知道西裡斯正在瞪著他。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西裡斯咬牙切齒地說,顯然不喜歡被這麼揭露出來。可能也不喜歡詹姆翹起嘴角露出的會心的傻笑。這是一種每當提到某個特定斯萊特林,西裡斯就會越來越頻繁地看到的傻笑。
轉過拐角時,詹姆天真地聳了聳肩。魔藥課的教室在地窖的最下麵,他們很快就要到了。他必須加快行動速度了。
詹姆竭力消除自己的傻笑(這真的很費力氣),歎息道:“看,大腳板,你顯然在為聖誕假期發生的事而糾結。你得把它從你的思緒裡趕出去。”
詹姆多年來已經對西裡斯令人印象深刻的沉思怒視產生了免疫力,所以當它完全對準他時,他隻是眨了眨眼睛,揚起了眉毛。顯然,他在等待一場不可避免的爆發;西裡斯的沉思狀態總會在一定時間內以一場發泄而結束。詹姆對此有著豐富的個人經驗。
“我才沒有為那事糾結呢。”西裡斯氣憤地抱怨道。
哈,所以他們還處在否認階段。這很好。反正今天結束之前,他會逼他爆發的。
“那你在乾什麼呢?”他問道,並儘量不讓自己的語氣裡夾雜著此時絕對不會有任何幫助的諷刺。
西裡斯發出一聲沉重的、不耐煩的歎息:“你和萊姆斯似乎對我和布萊爾之間的有些事產生了非常錯誤的認知。”
“你今天早上做了一個關於她的夢。”詹姆指出。
“是啊,我還做過一個費爾奇在關我們禁閉的時候穿著粉紅色鑲褶邊芭蕾短裙和洛麗絲夫人慢舞的夢呢。這有什麼的?”
詹姆頓了一下,暫時被分散了注意力,大笑著說:“這聽起來是個很棒的惡作劇,真的——我們應該給自己找個芭蕾短裙,然後穿上它!”
西裡斯翻了個白眼:“好主意,尖頭叉子。無論如何,我不需要把什麼都告訴你——尤其是任何我可能做也可能沒做的愚蠢的夢(注:dreams,用的複數)。”
詹姆再次頓了一下。多年來,他在霍格沃茨校規邊緣的試探(費爾奇喜歡這麼說)無疑磨練了他的智慧以及他對掠奪者同夥AKA朋友的認知,以至於他完全抓住了西裡斯話語中的隱含信息。他清了清嗓子,把眼鏡往上一推,狡猾地問道:“這麼說你不止做了一個夢,是嗎?”
然後他就看到了西裡斯瞬間的踉蹌。好吧,與其說這是踉蹌,不如說是他大步前進中的一次驟停,但咬文嚼字不重要。無論如何,這還是說明了一件事:這麼說吧,他驚人的觀察力再一次擊中了西裡斯的要害。
“……我指的是廣義上的夢。”西裡斯嘟囔著,走得更快了。
詹姆抑製住了用一種可憎的高音唱出“哦,不,你不是!”的衝動(這要花很大力氣,真的),然後也加快了腳步。他們踏上螺旋形樓梯,開始朝著斯拉格霍恩的地下教室往下走。他們周圍還有彆的同學,所以詹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而壓低了聲音。畢竟如果讓其他人聽到了這段對話,沉思隻會更嚴重。
“重點是,你必須得把它從你的思緒裡趕出去,很明顯給她的級長徽章施魔法沒起作用,所以也許你應該——”
“嗨,西裡斯。”一個聲音無意中打斷了詹姆低聲的演講。兩個男孩都轉過身,看見了索菲婭·基恩靠在魔藥課教室外麵的牆上。她臉上帶著絕對不會被誤認為是單純而友好的笑容,那笑容包含著很多女性在想要某個東西時都會透過睫毛露出的直勾勾的眼神。或者,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是某個人。
西裡斯·布萊克非常了解這種神情。
“……你說得很對,尖頭叉子。”他低語道,嘴彎出一個微笑,詹姆立刻認出了他那“我要去找個掃帚間”的表情。是的,這種表情確實存在,是的,詹姆也確實知道它,因為每當這副表情出現,所謂的沉思也就基本玩完了。而比起真正熟記西裡斯這種帶著無儘壞笑的表情,知道他下一輪會陷入什麼樣新麻煩則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呃。又來?”詹姆問道,看著西裡斯的一隻手穿過他蓬亂的黑發,聳了聳肩膀。
西裡斯抬起下巴。他的眼神依然憂鬱,但說實話,這絲毫沒有削弱他的魅力。事實上,這隻會增加它。出於某種原因,女孩們似乎鐘愛於沉思狀態的西裡斯·布萊克。這使他看起來像一個高大、陰鬱、英俊的壞男孩(鄭重聲明,這不是詹姆的話——他寧可嘔吐,也不會管西裡斯叫“壞男孩”)。
“有什麼比用彆人代替她更好的把那條蛇從我腦子裡趕出去的方法呢?”西裡斯問道,說到這,他離開了詹姆,轉而迷人地靠在了似乎真的有幸見到了天堂的索菲婭·基恩旁邊的牆上。
儘管西裡斯剛剛承認了薇薇安·布萊爾在他的腦子裡——這本身就是一項壯舉——但當他現在把沉思魅力用在彆人身上時,這就無關緊要了。
詹姆搖了搖頭,大步走到了不遠處萊姆斯和彼得站的地方。他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對西裡斯是個不聽他把話講完的白癡而感到相當惱火。
“我本來想說‘跟她說話’的。”他走到朋友身邊時喃喃地說。
“那是什麼?”萊姆斯問,他從手裡的筆記上抬起頭來,正在為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小測驗或類似的事做最後的準備。
“沒什麼。”詹姆沉思地回答,交叉著雙臂,怒視著走廊另一頭的正在因為西裡斯說的話而咯咯笑的索菲婭·基恩。
萊姆斯和彼得隻是麵麵相覷,揚起眉毛,但沒有再說什麼。沉思的詹姆同樣嚇人。
“布萊克!你他媽以為自己在乾什麼?”
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球員們都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自從訓練開始以來就明顯地心不在焉的雷古勒斯。這是他第三次漏過鬼飛球,而艾弗裡顯然對他失去了耐心。其實,在第一次漏球後,他就已經失去了耐心,現在他簡直是怒火中燒。
當他飛向球門和雷古勒斯說話時(更像是尖叫),薇薇安落在了莫瑞根和梅芙身邊,她們倆都在看著艾弗裡在球場的另一端向雷古勒斯大吼大叫。薇薇安有點為他感到難受,但並不是說雷古勒斯沒法承受這些。
“我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莫瑞根慢吞吞地說,她靠在掃帚上,伸手去調整她的馬尾辮。在她身邊,梅芙咕噥著暗示自己毫無線索,薇薇安則聳了聳肩。
“無法解決的憤怒?”她猜道。
莫瑞根翻了翻眼睛:“我不是說艾弗裡,我是說雷古勒斯。他練習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
薇薇安一開始並沒有回應。她皺起眉頭,從球場另一邊打量著雷古勒斯。她的目光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因為每次看到他,她就會想起他們平安夜在馬爾福家花園的那一刻,每當這些回憶湧上心頭,她就會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它們沒有溫暖到足以讓人懷念或向往,但沒有冰冷到足以讓人感到真正的不適。每當她想起他們在白雪覆蓋的灌木籬牆之間幾乎要接吻時,她都無法決定自己想不想要他吻自己。就好像她拿不定主意。
此外,她也沒法停止思索西裡斯昨天晚上說過的話,說雷古勒斯有一整麵專門用來貼食死徒剪報的牆。
“……可能他今天過得很糟吧。”薇薇安嘟囔著。儘管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站不住腳的借口。莫瑞根似乎也這麼認為。
她會意地瞥了薇薇安一眼,揚起了眉毛。自從上個星期她們回到霍格沃茨後,這個表情已經變得有些眼熟了,薇薇安很清楚它的含義。畢竟,是莫瑞根在花園裡打斷了他們。她看到了他們是多麼親密,也很容易就能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所以從那以後,莫瑞根在這件事上就變得相當煩人。唯一讓薇薇安感到欣慰的是,她還沒有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因為羅莎琳肯定會對這條八卦相當滿足並會在一個小時內就把它傳遍整個學校。薇薇安絕對不想要麵對這些,特彆是她覺得自己並不想和雷古勒斯在一起。
灰色的眼睛閃過她的腦海,但那不是他的。
“閉嘴。”薇薇安嗤笑道。
莫瑞根傻笑:“我可什麼都沒說。”
梅芙困惑地看著他們,但沒有問她們在說什麼。
“你們乾什麼呢?繼續訓練!”艾弗裡的聲音響起來了,她們都抬起頭看著他對剩下的人喊叫。
艾德裡安哼了一聲,咕噥了一聲:“蠢貨。”,但還是俯衝下去撿起了鬼飛球,以便繼續練習。
“就這一次,算他說對了。”莫瑞根慢吞吞的說道,看著穆爾塞伯附身在掃帚上,催促它在球場低飛。
薇薇安嘟囔著提起了她的掃帚。艾弗裡想讓她今天練習俯衝,因為他想出了一個包括找球手和擊球手的新陣型。薇薇安不確定這能否奏效,因為佯攻和阻擋戰術通常都不會包含找球手,但她也沒打算火上澆油的和他抱怨。自從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比賽被改到一月中旬以後,他在訓練時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不過鑒於他平時的樣子,這也許隻是他迷人個性的一個固有方麵。
“準備好了嗎,麥卡勒姆?”當擊球手在她後麵飛得更高了後,薇薇安喊道。由於艾弗裡還在責罵缺乏專注力的雷古勒斯,梅芙成了唯一的擊球手。這正好。艾弗裡就是個屎一樣的擊球手,如果你問她的話。並不是說她會把這話大聲說出來。因為那樣他可能會以“不服從命令”為由罰她跑圈直到訓練結束。混蛋一個。
“你準備好就來吧。”梅芙聳聳肩,抓住她的球棒,等著薇薇安飛。艾弗裡的戰術是受波特在上次格蘭芬多對陣拉文克勞比賽中的假動作啟發而來的。找球手假裝看到金色飛賊,以便引出對方的找球手的情況並不少見。他們這個戰術的特彆之處是針對當金色飛賊正好在球場的中央,而並不是在離其他球員更遠的地方盤旋時,如何在保護本隊找球手的同時痛擊對方的找球手。艾弗裡喜歡管這個戰術叫“迅速擊潰格蘭芬多losers的力量之舉”。薇薇安個人對這個稱呼並不驚訝。
她和梅芙練習了幾分鐘後艾弗裡加入了進來。他看上去比剛剛飛到球門邊對雷古勒斯大喊大叫時還要生氣。當他靠近她們時,薇薇安和梅芙默默地瞥了一眼對方,對於要在他擁有如此壞的心情時和他一起練習而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