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thing know……(2 / 2)

[*******m 灰色地帶_ 10205 字 11個月前

西裡斯張嘴說話,但想了想,又閉上了嘴。他重複了這個過程好幾次,直到薇薇安愈發的不耐煩並發出了嗤笑。她把包扛在肩上朝看台走去,但就在她轉身的時候,西裡斯似乎終於找到了他要說的話。

“你說過你不想加入他們。”他讓她大吃一驚的脫口而出道。她太驚訝了,事實上,這讓薇薇安立刻停了下來。但她仍然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她的臉。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會走上前,緊挨著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欄杆上,他慢慢地靠近她,這樣,他接下來說的話將是她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平安夜的時候,你說你不想參與其中。”他低聲說。他的目光掠過她緊張的肩膀和脖頸。她身上的所有精致的線條和曼妙的弧線讓他以驚人的清晰想起了那個夜晚。他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又站在了波特家的廚房門口,研究著那顫抖的肩膀和發紅的皮膚,奇怪並不顧一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胃為什麼會下沉的如此劇烈。沉得像是墜入了離天空一百英裡遠的海底。

一股柔軟的、女性化的香草氣息向他襲來,他的手指緊緊抓著欄杆,離她的隻有幾厘米遠。

淩亂的頭發,紅紅的眼圈——噢,他全都記得——顫抖的手,繃緊的肌肉。她取笑他臥室裝潢的諷刺企圖最終失敗了,因為即使在那時,他仍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他看透了那層麵紗。在那一刻,他比以往任何時候,比他們認識以來的每一年,比他們共同經曆的每一秒鐘,都看到了更多的薇薇安·布萊爾,無論是好還是壞,是侮辱和傷害,還是在諷刺和嘲笑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讚美。是的,那是她——真正的她——那個當現在她轉過頭來與他的目光相遇時,他能看出最細微的暗示的那個版本。

也許他驚到了她,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薇薇安隻是盯著他,直到……

“我覺得你高估了我的無私。”她告訴他。當她低語道:“我永遠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每一次。”時,她的聲音也有點顫抖。

就這樣,她終於擺脫了在這個寒冷的一月下午讓他們緊挨著站在斯萊特林看台上的那種奇怪的磁脈衝。但是西裡斯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讓她離開。當她從看台走到覆蓋著白雪的草地上時,他依舊跟在她後麵,並在她試圖走得比他快時大步趕到了她的身邊。

“你覺得這就是你在做的?你覺得同意伏地魔的命令就能救你?你真這麼天真嗎?”西裡斯質問道。

薇薇安眯著眼睛看向他,嘶嘶地說:“你一直在跟蹤我嗎,布萊克?也許你那個血統叛徒朋友是對的,你確實迷戀上我了。”

然而,西裡斯並沒有被她激怒,他完全忽略了這句話,直截了當地問:“你的這項任務。是什麼?”

薇薇安立刻停下來,轉身麵對他,看上去已經不僅僅是生氣了。她在發抖,但這一次不是因為恐懼或疼痛。

“你一直在跟蹤我。”她厲聲說道。野火從她的眼睛裡蔓延開來。這讓他想起了乾熱夏季裡的森林大火,它燃燒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無法進行乾預。你隻能等待它的結束,等它把森林燒成灰燼,更新大地。這就是野火:它們的毀滅帶來新生,而他現在隻是在等待著她身上迸發出的生命火花。事實上,他的某一部分對此極度渴望。

“什麼時候你那蠢腦袋才能明白彆他媽管我的事?”她對他咆哮著,怒火在她臉上生動的燃燒著。西裡斯盯著她,等待著。

“我不想要你的建議。我不想要你的任何東西。如果你自以為在你這麼多年來對我做的所有那些屎一樣的破事之後我還會和你說心裡話,那你他媽比我想的還要蠢,另外,布萊克,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蹤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字典不隻是為了遮掩。我保證我會的詛咒能讓你呆在龐弗雷的病床上,所以你他媽的離我遠點。”她爆發道,並在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之前就飛速離開了。

並且,在那令人愉悅的一刻,薇薇安真的認為他會離她遠點——認為她的憤怒的話語終於影響了他。

當然,她錯了。她現在還不太清楚這點,但隻要涉及到她,西裡斯可沒那麼容易出軌。

“我很抱歉,好嗎?”他用簡潔的語氣對她說,然後在她還沒走出幾步的時候就回到了她身邊。他的道歉聽起來有些草率,甚至有些惱火,也許是因為他不習慣說這樣的話,尤其是對她。但他就像之前一樣沒給她任何時間來考慮這一點,他很快用同樣急促的聲音說:“看到你和艾弗裡、馬爾福一起穿過霍格莫德村——就是——看到你臉上的表情……它讓我——布萊爾,看在梅林的份上彆走那麼快,我正想要說話呢。”

薇薇安怒氣衝衝的發出了一聲不耐煩地低吼,質問道:“你想說什麼,西裡斯?趕緊說。”

西裡斯一定是聾了才會注意不到她對他名字的使用。有那麼一會兒,他所能做的就是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一邊在腦袋裡翻來覆去的重複那聲西裡斯。她的聲音以一種獨特的力量回響著,填補著因他的思索而造成的沉默,直到他終於能夠清了清喉嚨,提醒著自己回到了當前的問題上——薇薇安看起來不耐煩到下一秒就要再次轉身離開他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一種極度渴望的感覺在他全身蔓延,也許是他需要弄清楚他到這裡來找她的真正原因,也許僅僅是因為眼前被凍的通紅的臉頰和嘴唇,以及那雙正在灼燒著他雙眼的野火般的眼睛。也許是所有這三種可能在一起瘋狂的旋轉著,以至於就算它們中有一個確實優先於其他,他沒時間來確定哪一個更強大——也許他隻是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他不想要她離開他。

也許他已經意識到了,隻是他沒有考慮為什麼。

“我喜歡你。”他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前脫口而出道。這聽起來幾乎像是他在扣心自問;就像他和他自己在一個安靜的房間裡進行深思熟慮的冥想,然後他們的思想在完全意識不到的情況下就形成語言並從嘴裡吐了出來。

薇薇安凝視著他。

“你喜歡我。”她重複道,語氣中帶著輕微的優越感。

西裡斯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然後說:“不。我的意思是——”他頓了一下,不耐煩地歎了口氣,然後匆忙地說:“你看,布萊爾,我知道我們大多數時候都在假裝憎恨對方,但我並不討厭你。”

薇薇安眯起眼睛看著他。一絲困惑進入了她的眼睛,於是西裡斯朝她走了一步,以防她不相信又說了一遍:“我不討厭你。”然後,他似乎更清晰的認知到了自己想說什麼,他補充道:“我想幫你。我能,隻要你允許我。”

她的眼睛仍然眯著。她看起來不太信任他,而他認為他不能完全怪她。儘管如此,他還是希望她能信任他,至少是一點點,這可能就是為什麼當她嘲笑他:“你想幫我?這次又是什麼惡作劇,布萊克?你顯然在計劃著什麼。”時,他感到格外的沮喪。

西裡斯看起來對直指向他的懷疑有點惱火,他不耐煩地回應道:“我沒在捉弄你,薇薇安,我是告訴你,我知道一個人他的力量強大到足夠到——可以幫你。把你送到一個安全屋或者彆的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她似乎準備好要叫他滾蛋了,於是他馬上補充道:“想想吧。你不必聽從伏地魔的命令。你不必嫁給穆爾塞伯。你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了。擺脫了所有阻礙你的東西。”

不需要有過人智慧的人就能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更具體地說,他指的是哪個力量強大的人。

薇薇安朝他搖著搖頭,強硬地回答:“你覺得鄧布利多會不遺餘力地幫我?”然後,似乎是因為她已經耗光了耐心,薇薇安再次轉身離去,並譏諷道:“你真是個白癡。”

西裡斯後仰著頭,似乎在無聲地向任何一個存在的上帝求助,然後又一次明知不可行的跟上了著她。

“我知道我是。”他使她大為吃驚嘟囔著。他看到了她的表情,聳了聳肩:“偶爾是。偶爾。薇薇安,至少告訴我你會考慮的。”

當她抱怨的時候,她並沒有看他:“我覺得你真的迷戀上我了,布萊克。”

也許也幸好她沒有看他,因為她可能會在他眼中看到一種精疲力竭的讚同——那種勉強承認的疲倦感充斥著他,並隨著薇薇安在第一時間離開了他視線之後,悄然消失了。

這種無聲的承認即使在它消失之後仍然留給了他一些東西。它就像最後一道霹靂從高空落下完成對大地的最終一擊;就像風推動著暴風雨前進,把它的風眼引向其他毫無防備的人群。這種令人發狂的感覺就像她唇上的名字一樣在他心裡回蕩。它悄無聲息地在他的視線的每一個角落裡徘徊,讓他幾乎什麼也看不見,直到他終於返回到格蘭芬多塔樓時,他才準確地指出了它是什麼。

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從他嘴裡說出的那句深思熟慮後的坦白一定是真實存在的,它太由衷了,不可能是虛假的。當最後一道霹靂擊中他的時候,它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忽視這個認知了。這是他過去多次試圖忽視的認知,但就像突然出現的脫口而出的話一樣,他再也無法忽視了。

他停在走廊中間,沒有焦點的凝視著前方,他感到某種幾乎是承認的東西壓在他的內心深處,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衝動的需求去——

唔。要描述一個作家的繆斯是很困難的。它就像昆蟲逆風飛翔時薄紗般的翅膀,它的飛行軌跡太荒謬以至於用任何數學公式或精確的幾何計算都無法完全解答。它脆弱,易碎,甚至如幽靈一般——它會像一縷雲任性地墜入地球般穿過你的手指——但有時它會成形,阻礙到你彆無選擇,隻能把它握緊在手中,一遍又一遍的翻轉,就好像它是被切割了一百次的鑽石。它就像當早晨的陽光慢慢地喚醒世界時,樹枝上的寒霜一樣閃閃發光,而你就像第一次睜開雙眼一樣仰望著它的潛能。

它現在形成了,就像霹靂的回音擊入雲端並逐漸消散,最終悄然離去。

“薇薇安,它說:

‘有時你是漆黑的天空;

一個多雲的夜晚;一聲溫柔的歎息;

一隻冬日的紅雀在高歌

在遠處的樹上。

但在那棵你自稱屬於你的樹上,

卻無人知曉你唱的歌。

在那裡有一種弦外之音,

使你無法自由的辯駁。

有時我認為自己從未聽過

一首如此悲傷卻又模糊的歌——

但是,就像紅雀那複雜的啼鳴,

我想我終於懂得:

你不清晰的歌聲,有意而為

為了拋棄虛偽。

這是一個技巧;一層佯裝的飾麵,

在海上隨波漂流。

因為如果世界聽到了你的真聲,

沒有人能對此免疫;

它比月亮更迷人,

它高處在銀河。’

薇薇安,它低語,然後消逝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