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ve it unsaid 禁閉……(1 / 2)

[*******m 灰色地帶_ 16086 字 11個月前

這些日子,時間是薇薇安最缺的東西。隨著課程占據了上午和下午,禁閉又剝奪了晚上,她隻能利用這中間的空閒時間投入到她希望能創造出所需咒語的研究中。但到目前為止,她還沒取得多大進展。魔法是喜怒無常的,而想要使咒語達到特定的結果,就必須讓咒語和魔杖動作能完美匹配。這本身不是問題。阻礙她的主要是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測試這個咒語,因此她也就沒法知道她的嘗試到目前為止是否給她帶來了所需的最終結果。

她經常在課間把自己隔絕在圖書館,擠在一個沒有人會打擾她的過道裡。她麵前的桌子上搖搖晃晃地放著一堆書,大多數都被翻到了她認為可能有用的特定段落或章節,但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一本書上。

《高級語言學家的拉丁語進階》攤在她的腿上。儘管這本書的本質相當枯燥又難懂,但薇薇安還是如饑似渴地讀著它,她一邊盯著那古老的書頁,一邊在一卷備用的羊皮紙上匆匆記下一些筆記。她打算先鑽研出咒語的用詞,並已經寫下了一些需要進一步考慮的想法。

然而注意力很難集中。儘管她聲稱過道很安靜,但其他學生的聲音依然讓她心煩意亂。不僅如此,她這些天來一直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每當她打算專心讀書時,她的思緒就會飄散到無人打擾的岔路中。

痛苦的尖叫,火焰威士忌的氣味,穆爾塞伯那如影隨形的眼神——西裡斯的聲音……

“怎麼,你不相信我?”

這太可怕了,她對自己無法集中的注意力越來越惱火。誰知道她還有多少時間來完成這個咒語?她沒有被告知最後期限,但她無法想象黑魔王是個有耐心的人。而艾德裡安特彆喜歡提醒她這一點。

“最好快點,布萊爾。黑魔王是不會寬恕那些不聽從他命令的人的。”

她咬著牙用力翻著書頁。最糟糕的是,她依舊不能停止思考其他的一切。思考西裡斯在那晚禁閉中說的話,鄧布利多可以怎樣簡單地把她從現在的生活中帶走,讓她去到一個可以得到她想要的所有自由的新的地方。真的那麼容易嗎?當然,這些後果將威脅到她本能擁有的任何穩定。

她皺眉揉著額頭,這些沒完沒了的想法和這幾天的睡眠不足讓她筋疲力儘。由於關禁閉耽誤了她晚上的時間,她不得不熬到很晚來完成所有的作業,同時還要研究這個咒語。她昨晚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而這似乎已經變成了她的新日常。不過說實話,她幾乎很感激這種充實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為從霍格莫德那天起,她就經常做噩夢。

它們一開始並沒有那麼糟糕,但有時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最初不安穩的睡眠已經發展成了讓她完全抗拒睡覺的噩夢,隻有當她困到睜不開眼時,才能真正入睡。

她整個人現在一團糟,但至少還沒人注意到這點,甚至連她的室友也沒有,她們認為她隻是因為每晚被關禁閉,無法按時完成所有的作業而壓力太大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感激母親在她青春期開始時教給她的所有這些美容咒語,因為這些天她幾乎每天早上都在用它們來對抗自己疲憊的雙眼和蒼白的皮膚。

她的情緒也同樣低沉。她不能說自己是那種樂觀的人,但任務帶來的壓力以及個人生活中令人困惑的新元素讓她比平時更加暴躁。這種暴躁足以隔絕穆爾塞伯和他的朋友們,也讓院裡的大多數同學在上課時對她敬而遠之,但這顯然還不足以讓那些真正樂觀的社會成員遠離她。

帶著友好的微笑突然出現在薇薇安安靜過道的莉莉·伊萬斯證明了這一點。薇薇安沒有回應她的微笑,當莉莉走近她的桌子時,她也沒有試圖挪動她的任何東西。

“薇薇安。”她愉快地向薇薇安打招呼,撩開她那紅色馬尾辮對薇薇安桌子上攤開的書眨了眨眼睛。“你看起來……很忙,”她注意到,儘管空間有限,她還是拉過來了一把椅子。

薇薇安多疑的看了她一眼,把拉丁語書往身邊推了推。讀一本語言方麵的書並不會引起什麼歧視,但她仍不想讓莉莉知道她在忙什麼。不幸的是,她沒法輕易的在不顯得多疑的情況下把所有書都擋起來,所以她隻能等著伊萬斯離開。

但她沒有。薇薇安那不友好的、皺著眉頭的沉默可能會嚇走大多數學生,但格蘭芬多頑強得令人惱火。莉莉看起來有點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在薇薇安恐嚇般的眼神下挪了挪身子,但沒有離開。

“《十七世紀的詛咒》?”莉莉瞥了一眼桌子角落那堆書最上麵沒打開的那本,讀道。她揚起眉毛,目光下移繼續讀著其他的書名,似乎覺得薇薇安的閱讀選擇有點恐怖。

《夜中的黑暗生物》

《斯佩爾曼的詞彙與拉丁語翻譯》

《黑魔法決鬥的藝術》

《陰屍:創造與保存的應用》

莉莉看起來有點不安。

“你想要什麼嗎?”薇薇安揚起眉毛,慢吞吞地說。她希望自己的可疑閱讀材料能嚇跑莉莉,但這沒有實現。就算在他們無權勇敢的時候,格蘭芬多依然能勇敢得令人沮喪。

莉莉挺直身子讓自己遠離了那堆書,一邊拿出似乎是弗立維那天早上布置的魔咒課作業,一邊回答道:“沒什麼,隻是今天圖書館有點吵,而這張桌子又好又安靜。你不介意我加入你吧?”

從莉莉開始迅速翻閱魔咒課本的樣子來看,很明顯薇薇安的意見並不重要。誠然,薇薇安對此很惱火。她的情緒從昨天晚上回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後意識到西裡斯對她是多麼友好以及自己是多麼不假思索就掉進了他的圈套後開始就越來越糟糕。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想起他看她的眼神,她就會感到胸口輕微的顫動;他的玩笑甚至到現在還會讓她想要嘴角上揚;也許她的某個部分真的相信他在某種程度上可能確實喜歡她,至少足夠讓他想要幫她。儘管如此,到了白天她還是忍不住認為這整個事就是個錯誤。畢竟這可是西裡斯·布萊克。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格蘭芬多,但他又有斯萊特林的內心,並且他做任何事都無道理可言。當這一切歸結起來的時候,她實在沒法足夠信任並相信他對她不求回報的無私是完全真實的。

“我沒有漏掉什麼作業吧?”莉莉突然問道,眼睛又轉向了薇薇安的那堆書。“除了守護神咒,安德森教授還給我們布置了什麼嗎?”

考慮到這是對待課業異常認真的莉莉·伊萬斯,這似乎是一個單純的詢問。但薇薇安還是不太喜歡這個問題,也沒有費心去回答,而是專注於她的高級拉丁語書,完全忽略了莉莉的存在。

但——格蘭芬多。他們很頑強。

“那……你昨晚的禁閉怎麼樣?”莉莉尷尬地問道,一邊低頭假裝開始讀她的魔咒課本,一邊做了個鬼臉。

薇薇安噘著嘴,憋住了一聲惱怒的歎息。

“那是個禁閉。你覺得能怎麼樣?”薇薇安充滿諷刺的問道。

“嗯——好的。”莉莉回答,然後又沉默了。直到幾分鐘後薇薇安開始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她的書上,莉莉才打斷她說:“西裡斯回到公共休息室後,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與她之前尷尬的語句不同,這句話以一種更隨意的,幾乎是直截了當方式進行了表達。但它絕對沒有對薇薇安產生隨意的效果。

薇薇安頓了一下,盯著她的緊抓著的拉丁語書,問道:“我為什麼要在乎?”但心裡卻對莉莉的話感到好奇,想知道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或者,更確切地說,她希望它是真的還是假的。

“嗯,隻是你們的關係一直都不太融洽,所以我很好奇他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莉莉不慌不忙的解釋著,瞥了一眼薇薇安的表情。當她看到她的眼睛裡有一絲困惑時,又補充說:“也許是惡作劇之類的?他看起來有點自鳴得意。”

薇薇安立刻嘲諷道:“他瘋了,伊萬斯。他幾乎就是為了關禁閉而活著。我懷疑這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儘管她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點牽強。

莉莉也這麼認為,但還沒等她開口,薇薇安就不耐煩的說:“如果你要在圖書館聊天,為什麼不換張桌子呢?”

這個質問讓莉莉又一次尷尬的沉默了。薇薇安對此感到非常自豪,繼續看起了她的書。但唯一的問題是——莉莉是個格蘭芬多。令人沮喪。頑強。煩人。

“這隻是很奇怪。我覺得他其實很喜歡你,薇薇安。事實上,我認為他可能真的——”

“我在試圖工作。”薇薇安麵無表情地說,毫不客氣甚至是激烈的打斷了莉莉的話,因為她覺得自己知道莉莉要說什麼。為了不聽這些話,薇薇安突然站起來,並把她的材料扔進書包,意圖在事態失控之前逃離這個完全惱人的對話。她絕對不希望平斯把她趕出圖書館。這些書很重要,而除了圖書館她沒什麼地方能去研究它們。

而莉莉看起來相當苦惱。“薇薇安——”她開口了,也站了起來。

然而,薇薇安卻無視了她。她魔杖一揮,桌子上的書合上並升到空中,飄回了書架上。然後薇薇安抓起包,扛在肩上,在莉莉能阻止她之前匆匆離去了。

莉莉則歎了口氣,坐下來抬手捋了捋頭發。她再一次質疑起自己當初答應幫助詹姆時到底在想什麼。

至於薇薇安,她沒能以最快速度衝出圖書館。她被幾個擋在前麵閒逛的學生拖慢了,她厲聲斥責並毫無歉意的從他們中間擠了過去,並在其中一個試圖阻止她時,狠狠的瞪了他們。她就這樣生氣的在城堡裡穿行,為莉莉打破了她的安寧而惱火。她沿著往常的路向地窖走去,打算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找一個小角落繼續她的研究,但一個想法的產生讓她轉身走向了主樓梯。

霍格沃茨是一座巨大的城堡,雖然學生眾多,但這裡有很多可能作為理想學習場所的隱蔽凹室和空教室。這些空教室是禁止學生進入的,但這當然沒法阻止他們偶爾利用它們,主要是在宵禁後親熱的情侶。作為一名級長,薇薇安在過去幾個月裡抓過很多這樣的學生,因此她清楚經常被使用的是哪些樓層的哪些教室。

三樓因為離所有院的公共休息室都太遠了而沒什麼學生在這聚集,它在城堡裡也不是被經常踏入的地方。在她的印象裡它總是空蕩蕩的。通往三樓的門也幾乎總是關著的。這可能會讓有些人認為這是一個理想的約會場所,但事實是大多數學生都警惕於這裡令人不安的寂靜和似乎有幾十年沒有打掃過的環境。總之,這種怪異的寂靜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噢,倒是有幾節課在三樓上,但它們的教室都離主樓梯較近。你越往裡走,它就越陰暗、越怪異,也讓費爾奇越想避開這個地方。

薇薇安對著蜘蛛網和灰塵做了個鬼臉,然後抽出魔杖召喚出了一些亮光。起初,她高舉著魔杖在走廊裡慢慢走著,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飄進來,但它反而加重了這種空曠中的壓抑和陰暗,她帶著猶豫的遲疑小心翼翼地踏入蜿蜒的走廊。大多數教室都是鎖著的,但她用魔法迅速地開了鎖,往每間教室裡探了探頭,尋找著合適的地方。她想要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這樣當晚上她需要更多光線時就不會被場地上的人發現。理想情況下,房間裡最好也沒有在她測試咒語和揮舞魔杖時會妨礙她的桌椅。她的破壞性越小,被抓住的機會就越小。

她在查看三樓的一條走廊時發現了一個接近要求的,它離主樓梯足夠遠,不至於太顯眼,同時又足夠近,萬一費爾奇或他那隻邋遢的貓發現了她,她可以迅速逃離。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教室,有幾張靠在遠處牆邊的閒置的,年久失修到幾乎要散架的桌子。不過,有把椅子的狀況還算不錯,她想自己總能到其他教室去找一張更結實的桌子來放書和做研究。教室的房椽很高,她走進去時的腳步聲有些回響,每一個表麵都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廢棄所產生的黴味貫穿整個空間。很明顯,很久沒人踏入過這個房間了。

薇薇安叉腰低哼著查看整個房間。為什麼她以前沒想到呢?這是她完成任務的最佳地點,不用擔心穆爾塞伯會斜睨著問她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或者提醒她時間有限。也沒有人會聽到她實驗咒語的聲音,因為沒有人敢冒險到三樓這麼深的地方來。隻要一點魔法,她就能把這個地方打掃得井井有條,而且因為她是級長,就算有人發現她下課後在三樓走動也不會引起懷疑。

最棒的是,這裡沒有煩人的格蘭芬多。

她對這個想法噴了噴鼻子,用清理一新擦洗了一下旁邊的椅子,然後把包扔在地上坐了下來。她在那裡坐了很長一段時間,抬頭凝視著安靜得嚇人的教室的房椽,伸手拿出了《高級語言學家的拉丁語進階》。

然後,在幸福的寂靜中,她開始了閱讀。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薇薇安下午的缺席,但她對此這並不驚訝。她一直都喜歡獨處,所以當她在幾小時後的晚餐前加入莫瑞根、納西莎和羅莎琳時,她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也沒想過要問她去哪兒了。然而,有人確實想知道。

“薇薇安。”雷古勒斯看見她走進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向她打招呼道。這裡現在擠滿了學生,大部分似乎是三年級和四年級的,所以沒有人關心和注意到雷古勒斯臉上小心翼翼的表情,或薇薇安立刻頓住腳步似乎在考慮轉身避開他的樣子。

如果說她對雷古勒斯·布萊克懷有的感情是複雜的,那將是本世紀最保守的說法。一方麵,她欣賞他安靜的舉止和冷幽默,她的某一部分融化在了他敏銳的灰眼睛下。但另一方麵,當她看到他時,她所能想到的隻有他對加入黑魔王的渴望,以及當貝拉特裡克斯沒有給他一項任務來證明自己時他聽起來有多失望。也許正是這兩方麵一起激發了薇薇安想要避開他的欲望。她和雷古勒斯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欣賞他,也越意識到他正在迅速偏離正途到她鞭長莫及的地方。

“你去哪兒了?”她問道,但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昨晚的級長會議你沒來。”

即使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也繞著他走,仍然在離開和待在這之間掙紮。

雷古勒斯猶豫了,這讓她知道無論他在哪,很可能都是和穆爾塞伯在一起。

他跟著她往公共休息室裡麵走:“我也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霍格莫德村之後我就很少見到你了。這些天你總是錯過吃晚飯——”

“我最近很忙。”這是她唯一的借口,說完就向宿舍走去。然而,雷古勒斯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停住了她。

“你得吃飯,薇薇安。”他皺著眉頭說。“我知道你因為那項任務壓力很大,但是——”

“雷古勒斯——”她開始說,打斷了他,但他似乎很固執,她還沒來得及叫他彆煩她,他就把她拉到了公共休息室的角落。

“不,聽我說,薇薇安。”他說,灰色的眼睛閃著光。“從霍格莫德到現在已經兩個星期了。請告訴我你想出了一個咒語,或者——至少已經開始了。”

她揚起眉毛緊盯著他。他似乎很擔心,她現在仔細研究著他和她的眼神交彙的方式。在他的表情中沒有這種情緒的痕跡,但薇薇安意識到讀懂他沒那麼困難。他的眼睛出賣了他。

她頓了一下,低聲說:“我正在努力。我還有的是時間。”

然而,雷古勒斯皺起的眉頭讓她突然懷疑起她是不是真的有。

“哦,得了吧。才過了兩個星期——”

“你的死線在四月底,”他告訴她。

薇薇安凝視著他。四月?但那隻剩三個月了!她通常有很多時間來創造一個咒語——以前她需要好多天來完成——但這次的咒語太重要了。在她把它交給黑魔王之前,還要做很多事情以確保它真的有效。此外,她覺得自己似乎仍不知道要用什麼拉丁詞,也不知道該如何把這些詞串在一起,而她甚至還沒有開始研究魔杖的移動——

她說:“我以為是到畢業。”

雷古勒斯抿著嘴:“貝拉特裡克斯今早寄了一封信。你沒來吃早飯,所以穆爾塞伯擅自替你讀了。”

聽到這,薇薇安眯起了眼睛:“他讀了我的信?”

雷古勒斯看到薇薇安朝男生宿舍投去殺氣騰騰的一瞥後,握緊她的肩膀,把她拉到了更遠處的角落裡,以免她衝出去報複。

“這是我們需要討論的另一件事,”他低聲說。“你的婚姻”。

他看得出,這話似乎讓薇薇安的怒氣增加了十倍。原因很明顯,她沒有壓抑自己對此事的感受。

她瞪著他嘶嘶地說:“我不想談艾德裡安·穆爾塞伯。我們還是談談你吧。”

他看起來沒有預料到這一點,朝她揚起眉毛,似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我?”。

薇薇安嗤笑:“你明明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還要去加入他嗎?我原以為你比那聰明,雷古勒斯。”

他對她皺著眉頭,在公共休息室裡四處張望,不太喜歡她在這麼擁擠的地方提起這件事。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房間裡太吵了,沒人會無意中聽到她說的話——或者他低聲說:“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同意他的觀點,我——”

“你會成為一個凶手和罪犯,就因為你覺得純血統的人比其他巫師都要高貴。”她說完了,這讓他很惱火。

“你也是這麼想的。”他反駁道,提高了嗓門。不過,這扔不足以吸引任何人的注意。角落外的世界完全忽視了他們的存在,即使當薇薇安驚呼:“不,我——”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雷古勒斯帶著驚訝的表情盯著她。“我當然是這麼想的,”她喘了口氣半心半意的說道,而他並不相信。

雷古勒斯盯著她看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她一動不動,幾乎變成了一尊雕像——她把自己的情緒壓抑到視線之外,凍結自己的身軀讓它無法出賣她——直到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捋了捋頭發。

“是嗎?”他問,他是如此專注的盯著她,似乎她所有壓抑自己的嘗試都徹底失敗了,他看清了她到底是誰,是什麼。而他似乎不喜歡他所看到的,因為他朝她搖了搖頭,嘟囔著:“你變了,薇薇安,而我不確定這是好事。”

然後,雷古勒斯最後仔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開了,消失在公共休息室的門口以及她的視線中。她不喜歡他的那種表情,但同時,她忍不住想,也許自己確實變了。也許她不一樣了,也許這不是好事。但她想到了加文,以及她是多麼感激他的友誼。她想到了梅芙,以及她所謂的不夠純潔並不能改變她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這一事實。她甚至想到了西裡斯,儘管她永遠不願承認,但他血統叛徒的身份並不一定意味著他沒有一些還算體麵的品質。

儘管如此,雷古勒斯那評判的眼神還是讓人難以忘懷,即使後來她和莫瑞根去吃晚飯的時候,她仍使自己的目光儘量遠離雷古勒斯。她一眨眼睛就會想起他臉上的表情,即使是晚飯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去費爾奇的辦公室進行下一次禁閉時,她的腦海裡也滿是他的話。她幾乎沒聽見費爾奇對今晚懲罰內容興高采烈的解釋,因為她忙著想雷古勒斯。

直到成為了她最新晚間日常的另一個人匆忙的到來,薇薇安的頭腦才重回清明並被另一個令人迷惑的想法所取代。最近,待在西裡斯·布萊克身邊以一種不一定好的方式讓她頭暈目眩。如果說她對他感到困惑,那同樣將是本世紀最保守的說法,今晚也不例外。如果非要有什麼不同,她變得比之前更困惑了。

“你要讓我們洗所有的掛毯?用手?”當費爾奇高興地告知他們禁閉內容時,西裡斯重複道。他把他們領到了已經空無一人的禮堂。一定是家養小精靈取來了所有的掛毯,因為房間裡堆滿了如山的織物,包括每個院的以及印有霍格沃茨徽章的橫幅。最重要的是,費爾奇一定覺得讓他們把魁地奇球場上的旗幟和掛毯也洗乾淨是個絕妙的主意,因為它們同樣在禮堂中央形成了一座小山。

“你們沒法用魔法,是不是?”費爾奇回敬道,然後得意地斜眼望了他們一眼,大聲關上了門,離開了。

儘管西裡斯抗議了,但他似乎對費爾奇的懲罰並不怎麼生氣。事實上——令薇薇安難以置信的是——當他走到為他們準備的一大箱水的地方時,他居然開始吹口哨了,那箱水旁邊還有牛脂肥皂、幾個水桶和刷子。

“你要讓我乾所有的活嗎,戈德裡克?”他喊道,抬起頭來看著她。薇薇安交叉著雙臂懷疑的瞪著他,覺得也許她可以讓他這麼做,鑒於他看起來這麼高興。但在西裡斯過了一會又大聲抱怨了幾句後,她走上前擼起袖子加入了他。

幾個月前,薇薇安·布萊爾絕不會跪在西裡斯·布萊克身邊,他們也不會沉默地工作而不進行激烈爭吵或類似的事。說句公道話,她現在對靠近他還是很謹慎的,甚至有些懷疑他會為了好玩而把水潑到她身上。他沒有,雖然有點奇怪,但她同樣覺得他不可能每秒都是一個不成熟的混蛋,即使對他來說,那樣也太累了。於是她跪在離他幾英尺遠的地方,默默地伸手去拿其中一幅掛毯,一句話也沒說。

就像前一個晚上一樣,他們陷入了沉默。但與前一晚不同的是,這種沉默有點不好對付。這主要是因為他們離得太近了,以至於薇薇安沒法像昨晚那樣輕易忽視他了——並且她的心仍然跳的很快,當她有一次在拿肥皂的時候不小心輕碰到他的手臂時,她的整個身體似乎都猛地顫抖了一下。

如果薇薇安·布萊爾想要對自己誠實,她會承認她可能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她不會誠實的,因為這是西裡斯·布萊克,她恨他,她一直恨他,將來也會恨他,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大約十五分鐘後,西裡斯說。

薇薇安給他一個傲慢的眼神:“告訴你什麼?”

他根本沒看她,隻是開始擰掛毯。當水積聚到大金屬桶中時,他解釋道:“你的任務。”

就這樣,那種不算友好但也不那麼難受的沉默消失了。這短短的四個字使薇薇安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掛毯,她的心也跳到了一個新的曲調,和之前一樣快,但原因不同了。

她用力盯著手裡的赫奇帕奇橫幅,皺著眉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