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 wish to be lo……(1 / 2)

[*******m 灰色地帶_ 16432 字 11個月前

接下來的一周和上一周一樣的過去了。薇薇安和西裡斯在下課吃過晚飯後去找費爾奇報道關禁閉,而費爾奇似乎把讓他們每晚過的都比上一晚更艱難當作了人生目標。薇薇安把她所有的閒暇時間都花在了三樓的教室裡。為了儘可能謹慎地對待自己的缺席,她經常把時間分散在教室和圖書館兩個地方,在公共場合專注於研究,在私下測試自己的咒語。她還沒有在活的生物身上測試過,但她知道自己最終將不得不邁出這一步。不過,由於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拉丁語的選擇,測試倒也並不必要。

對於任務,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埋頭於《高級語言學家的拉丁語進階》上,羊皮紙和筆記本上塞滿了可能的詞彙和語詞。她還用到了古代如尼文課本,儘管從本質上它並不是咒語的傳統語言,但仍給她提供了一些研究思路。如尼文也是她更熟悉的領域,因為她一直對它很著迷,這增強了研究過程的穩定性。不過,總的來說,儘管她確信自己的總體方向是正確的,但不斷的失敗仍讓她感到了焦慮。截止到周末,她絕對已經把預期的拉丁語詞根“Vivere”修改了幾十次了,但都沒有成功。她漏掉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也許是另一個能把魔法集中在她目標結果上的動詞,或者是一個能改變性質的不同的前綴或後綴——但她目前還不知道漏掉的可能是什麼。

這就是為什麼她決定在今天下午花更多時間研究,並希望這能給她帶來一些她所遺漏的咒語碎片的啟示。謝天謝地,她那張處在圖書館偏僻過道裡的桌子今天沒有人來打擾。她趴在父親借給她的書上,重讀著大部分她已經讀過的內容。她認為問題的答案與陰屍本身的性質有關,因此她需要儘力鑽研有關這個生物的一切。

唯一的問題是這本寫給已經對黑暗生物有著充分了解的知識分子的書相當枯燥,而昨晚熬到淩晨試圖完成所拖欠的作業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了。雖然才下午三點左右,但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這張安靜的桌子雖然可以保護隱私,但卻不能幫她保持清醒。

當大約一小時後拉到她身邊的椅子的聲音打破安寧時,她已經和瞌睡鬥爭了一段時間了,她一方麵因為有人加入和惱火,另一方麵又因為注意力得以轉移而鬆了口氣。

“如果平斯看到你睡在她的書上,她會很生氣的。”加文一邊樂嗬嗬地告訴她,一邊把他的大書包扔到大腿上翻找著。

她輕微的惱火在意識到入侵者隻是加文後消失了,薇薇安困倦著哼哼著表示同意。

他一邊整理羊皮紙,一邊瞥了一眼她,低聲說:“我應該讓女學生會主席減少你的巡邏排班嗎?你看起來幾個星期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聽到他善意的建議,薇薇安馬上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說:“不用,我很好。隻是這本書太無聊而已。”她沒有提到他說她一直沒有好好睡覺這點是對的。確切地說,她聖誕節之後就沒有了。他在無意中擊中的要害讓她多少有點傷腦筋。她的疲憊有這麼明顯嗎?她還以為自己把蒼白憔悴的皮膚和布滿血絲的眼睛掩蓋的很成功了呢……

加文審視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聳聳肩打開一本課本,隻是說道:“好吧。”然後就把話題轉到了他的最愛上:“你真的還沒寫完防禦術的論文嗎?明天就得交了。”

這個問題讓她困惑地皺起了眉頭,直到加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著她的閱讀材料比了個手勢。畢竟,除非是有關黑魔法防禦術,否則她不應該去讀一本叫《起死回生》的書。薇薇安張開嘴說:“噢,我昨晚就寫完了,但我想在明天之前核實一些論點。”

這句話在事實上至少有一半是正確的。她確實在昨晚完成了防禦術的論文,在公共休息室裡熬夜拚命地完成了儘可能多的作業,以便能把精力轉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她懷疑不管是否有任務,她的父母都不會樂於看到她的成績下降。她確信他們非常期望她能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保持班裡拔尖的成績。

加文哼哼著。他似乎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這還不足以讓他真的擔心,因為他很快就談論起了自己的論文,他選擇寫些什麼,以及它是如何比指定的二十英寸長了十五英寸並導致他不得不回去悲痛的刪除了許多他原本的(而且是重要的!)注釋。

他在結束了獨白後,說道:“無論如何,我給你帶了些你可能喜歡讀的東西。”然後,他俯身再一次翻起他的包並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她。他身體前傾,急切地說:“這是關於一個人在自己身上做實驗,讓自己變得隱形,然後花了整本書的時間試圖扭轉這一現象的故事。這是一本麻瓜的書,但我覺得它其實是一個巫師用筆名寫的。”

薇薇安揚起眉毛,往下看了一眼,承認道:“《隱形人》?這聽起來確實有點可疑。”

加文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你應該讀一讀,真的不錯。哦,我差點忘了——莉莉讓我把這個給你。”他遞給她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上麵一絲不苟的寫著薇薇安的名字。當她給他一個奇怪的眼神時,加文聳了聳肩:“我在來這的路上碰到了她。而且——你能信嗎?——她和波特在一起。而且她沒有要殺他。”

薇薇安確實不信,她懷疑的看著加文。他隻是又聳聳肩,轉身翻起了課本,留下薇薇安去翻閱莉莉的紙條。

“薇薇安,

我想知道你是否願意以朋友的身份參加這個周六的鼻涕蟲俱樂部晚宴?波特一直要我和他一起去,但我更願意和一個智商比巨怪高的人一起。(斯拉格霍恩真的邀請了他。我想這是因為他是男學生會主席。)不管怎樣,鑒於我們很少在級長會議之外交談,我知道這可能有點唐突,但由於我們不能邀請那些不在鼻涕蟲俱樂部的人來參加晚宴,我認為你至少能讓波特離我遠點。

真誠地,

莉莉”

薇薇安立刻疑神疑鬼地眯起眼睛。當加文看到她的表情時,他朝她揚起眉毛,問道:“怎麼了?她想要什麼?”

“她想和我一起去斯拉格霍恩的晚宴。作為朋友。”薇薇安回答,聽起來有點厭惡。

加文露出了被逗樂地笑容,咯咯的說:“你覺得困擾嗎?我還以為你已經摒棄偏見了呢。”

他如此輕巧的揭露使薇薇安驚愕的看著他。她馬上張嘴想要否認他的話,然後隻是頓了一下,咕噥道:“這不是重點。”

“那什麼是?”加文問道,打開墨水瓶,蘸了蘸他的蒼鷲羽毛筆。

薇薇安看著他把它落在羊皮紙上。“我不能和莉莉·伊萬斯一起去參加鼻涕蟲俱樂部的晚宴——這和我的信仰沒有關係。”她很快補充道,儘管她沒有詳細說明她的信仰,也沒有說明她的信仰自今年年初以來有所改變的事實。“你忘了那兒會有很多斯萊特林。”

加文抬頭瞥了她一眼,皺起眉頭:“是啊,但這是個晚宴。你不用和那麼多人一起交際。我聽說斯拉格霍恩通常吃完甜點就會把大家趕回去了。”

雖然這是真的,但薇薇安仍不想和莉莉一起去。這並不是說她不喜歡莉莉——她不像某些格蘭芬多那樣讓人討厭——但這仍讓她覺得是個壞主意。加文似乎不這麼想,不過,薇薇安決定結束這個對話以免它進入其他方向,例如她會待在她自己院的聚集區。她隻是咕噥著又把書往前拉了拉。

“無所謂。我得考慮一下。”薇薇安低語著把莉莉的便條塞進了書的前頁。

加文哼哼著:“我覺得你應該去。那天是周末所以你晚上不用關禁閉,而且這麼做絕對會讓波特生氣,這可是個加分項。”

她不得不承認惹惱詹姆是一種很好的消遣,所以當薇薇安閱讀加文來之前的那段文字時她發現自己在竊笑。

不過說到詹姆·波特……

“你沒必要寫的這麼過分。”詹姆交叉雙臂低聲說著,悄悄地把一本書塞回薇薇安過道後的書架上:“我的智商和巨怪不一樣。”

在他旁邊,莉莉壞笑著輕聲回答:“但薇薇安覺得一樣。”

詹姆怒目而視了半秒鐘,然後雙眼閃閃發亮的轉向她,聲音稍微大了一點,高興地說:“但你覺得不一樣?”

莉莉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話中的暗示,然後迅速回答說:“反正如我所說,這招會有用的。她沒有立刻拒絕,這意味著我能說服她以朋友的身份和我一起去。”

詹姆點點頭:“是的。但如果你的整個計劃沒成功——”

“它會的。”

“——我就要嘗試我的點子了。”他們一邊回到圖書館大廳,詹姆一邊宣布道。

莉莉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你的點子糟透了。”

“不好意思,我可是在這個計劃上花了很多心思。”詹姆傲慢地吸了口氣,拿回了他之前為了偵察工作而暫時離開的椅子。他張開嘴想請雙臂交叉在桌旁徘徊的莉莉坐下,但他沒有機會,因為——聖天使合唱團啊——莉莉竟然拉出一把椅子自己坐下來了。

詹姆茫然而驚奇地盯著她,直到莉莉奇怪的看著他,質問道:“乾嘛?”

他張開嘴想滔滔不絕地談論她對於桌子的選擇,但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會惹惱她,於是喃喃地說:“呃……沒什麼。你做魔法史作業了嗎?”

莉莉揚起眉毛:“我當然做了。”然後等著他問——

“能借我一下嗎?”

她瞪著他,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反駁道:“自己做,證明你比巨怪聰明,詹姆·波特。”

說完,她就走了。詹姆看著她離去,神情恍惚,愁眉苦臉,然後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

“你的惡作劇怎麼樣了,大腳板?”幾小時後,詹姆一邊坐在格蘭芬多長桌旁吃晚飯,一邊問道。他的心上人還沒有出現在禮堂裡,所以他一直往門口掃視著看她什麼時候來。今天她在圖書館念他名字的方式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翻騰,因此他心情非常愉快的往盤子裡塞滿了烤土豆、洋蔥和牛排。

西裡斯揚起眉毛,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指的是那個惡作劇的話,它仍在進行中。”

“你是說情——”彼得開始了,但在西裡斯瞪了他一眼後意識到了自己響亮的聲音並沉默了下來。“那些詩?”他結束了,把聲音壓成了耳語。

“你是說你還在寄?”詹姆問道,看起來有點驚訝。

西裡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驚訝,於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了。我為什麼不?”

萊姆斯也有點驚訝。詹姆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已經厭倦了,僅此而已。”

西裡斯·布萊克會厭倦於捉弄薇薇安·布萊爾這一見解顯然令西裡斯感到新奇,因為他揚起眉毛,茫然地盯著他的朋友們說道:“厭倦?先生們,如果非要有什麼的話,那就是我現在更投入了。”

他想到了前幾天禁閉中薇薇安可愛的尷尬,以及她穿著他的外套的景象(和她在穿他外套之前的景象)。她在禮堂外試探性地看著他,她在昏暗的火光下靜靜地喘著氣的樣子是那麼的迷人。他想起了她那紅潤的臉,她那野火般的眼睛,以及他當時有多想吻她,儘管他一直很勇敢,他也沒能在那時提起勇氣去這麼做並麵對在那之後薇薇安的暴怒。想到這,他幾乎是令人眩暈的微笑著,帶著一種孩子氣的魅力,好幾個正在用餐的女孩都朝他瞥了過來,因為這是西裡斯·布萊克,他太出眾了。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如此,隻有一個例外。(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萊姆斯看著他那孩子氣的笑容說:“那,你終於承認了?”

“承認什麼?”西裡斯問道,目光無意識的飄向了斯萊特林長桌。今晚薇薇安背對他坐著,但他仍能欣賞她深色幕布般的頭發,回憶起在他的指尖下它是多麼的柔滑。他的腦海中自那時起就浮現出一種渴望,想把它纏繞在他的手上,把她的頭往後拉,讓自己的嘴唇掠過她的脖頸。事實上,這讓他一整天都幾乎無法思考彆的事情。

“你喜歡她。”萊姆斯推斷道,奇怪的看著西裡斯。

彼得和詹姆也轉過身來看著他,儘管表情各不相同。詹姆似乎在期待著西裡斯承認這件他們都已經知道的事情。彼得看起來則不太高興,他用背叛的眼神看著西裡斯,好像西裡斯喜歡薇薇安·布萊爾是對一種對他們掠奪情誼的真正背叛。但儘管如此,就連彼得似乎也沒有對這一想法感到驚訝。在目睹了西裡斯幾個月以來與自己真心的不斷搏鬥後,這一事實對彼得的打擊已經減輕了不少。

“喜歡她?”西裡斯重複道,好像又要否認似的。他的朋友們對他揚起眉毛等待著,直到他最終嘟囔道:“無所謂了,不是嗎?她討厭我。我這回真把事情搞砸了。”

這顯然不是其他掠奪者以為會聽到的,他們看起來很震驚。詹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萊姆斯的眉毛揚到了發際線。就連彼得也吃驚的轉過頭來端詳著西裡斯,好像他認為西裡斯瘋了。

詹姆的嘴巴張合了幾次,直到他說道:“所以你這是承認你之前的惡作劇太過火咯。”隻是為了得到一些解答。

西裡斯歎了口氣,再次嘟囔道:“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那麼做的,要是我知道我有一天會——“他說到這躊躇了,這倒不一定是因為他不想說出接下來的句子,而是因為薇薇安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閃爍,使他對這個話題的本質有些懊悔。

“你說你喜歡我,你是說你喜歡我,還是說你在為從一年級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而感到難過?說實話,布萊克,一想到你對我是那種喜歡,我就想吐。”

當然,他在表麵上否認了自己對她很混蛋,但他還沒有瞎到看不出她指的是什麼。他對她就是個混蛋。理由?如果波特夫人,這個他認為更像是他母親的人,知道了他在過去的六年裡對薇薇安說過和做過的事,她可能會心臟病發作。而且說老實話,叫她婊子,那隻是他所做過的最不值一提的錯事。

她當然不會信任他到覺得他會誠心幫她。她不會相信他喜歡她。她不會允許他接近她。而他不能因此責怪她,因為如果他們的位置顛倒,他絕對會在接受她的幫助前就讓她滾蛋。他如今絕對明白了為什麼人們說後見是個婊子(hindsight is a bitch,類似中文的事後諸葛亮)。

尖頭叉子有點畏縮,毫無疑問因為他同意他朋友的看法,他說道:“好吧,但你還可以補救。彆對自己太苛刻了,大腳板。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布萊爾其實比她願意承認的要喜歡你。”

萊姆斯點點頭:“是啊,如果你告訴她那些詩是你寫的,並請求她原諒,我相信她會——”

“哇,哇,哇,誰說我要告訴她我是她的神秘詩人了?”西裡斯質問道,他懊悔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堅定的否認。

詹姆和萊姆斯沉默了。

彼得沾沾自喜地笑著,宣稱道:“大腳板永遠不會那麼做。”被背叛的感覺似乎減輕了一些。

西裡斯不停的點著頭:“是的,那樣我會英年早逝的。”

他看起來有點被可以預見的前景嚇著了,這其實讓詹姆覺得有點好笑,也讓萊姆斯不那麼挑剔了。

萊姆斯搖搖頭,歎息道:“每個秘密最終都會大白於天下的,西裡斯。你可能得記住這一點。”

但西裡斯堅定地說:“不是每個秘密,萊姆。你確定你是一個掠奪者嗎?”

在萊姆斯為他的掠奪者身份辯護之前,詹姆突然坐直了身子打斷道:“莉莉花,你來了!”

莉莉匆匆走到瑪琳和其他格蘭芬多女生坐的地方,惱火地看了他一眼,並在路過他的時候厲聲說道:“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許那樣叫我,波特。”但詹姆對她的語氣眼都沒眨一下。

“她今天管我叫‘詹姆’。”他隻是告知他的朋友們道,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其他的掠奪者翻著白眼,突然想起了西裡斯的愛情生活其實並不是他們小團體中唯一複雜且令人困惑的。

情詩的話題在剩下的晚餐和夜晚中一直縈繞在西裡斯的腦海。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在那晚的禁閉裡提到了這件事。

費爾奇帶著薇薇安和西裡斯進了地窖,那的一個魔藥課教室和一個笨手笨腳的二年級學生發生了衝突。由此產生的坩堝爆炸最終導致了整個教室的撤離。學校裡關於它被毀的謠言已經廣為流傳了,這其中也有斯拉格霍恩的推波助瀾,在七年級的課上,每當學生加材料太快或“不看說明書!”時,他就會數次提起這事。顯然,他非常擔心類似事件會重演。

不管怎麼說,這地方現在一團糟。燒焦的材料粘在桌麵和牆壁上,一隻非常不幸的坩堝需要用力擦洗,事故現場周圍一片狼藉。

“祝你們刮擦蝙蝠大腦玩得開心!”費爾奇愉快地說道,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歡快的吹著吉格舞口哨。西裡斯一邊朝管理員翻白眼,一邊迅速的卷起袖子,嘟囔著費爾奇是如何在請求被整。

薇薇安保持沉默的脫下她的斯萊特林長袍,把頭發綁了起來。這種沉默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因為她現在覺得跟西裡斯·布萊克聊天總比在禁閉期間尷尬而沉默的乾活要好一點。(隻是一點,請注意。)

“你最近收到信了嗎?”西裡斯慢慢地問道,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後就把注意力轉向了在遠處那麵牆的中間一排的桌子,那上麵被蝙蝠大腦擊中了。他得想辦法把它留給薇薇安,因為他實在不想清理。他不擅長打掃衛生。

同樣在查看桌子狀況的薇薇安,雙臂交叉,斜睨了他一眼。“信?”她催促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西裡斯清了清嗓子。“浪漫類型的那種。”他靠在一張乾淨的桌子上說明道,開始質疑自己為什麼要問她。這隻是因為萊姆斯關於所有秘密終將大白的話不停在他耳邊回響。如果被她發現那些信都是他自己捏造用來整她的惡作劇,那他們在過去幾次禁閉中看似形成的岌岌可危的休戰絕對會徹底破滅。想到這,他做了個鬼臉,揉著脖子想象著她怒火中燒的表情。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哦。你是說那個自以為是個詩人的小混蛋?沒有,感謝梅林。”

現在西裡斯確實為她似乎對他的惡作劇毫不在意而感到了一絲寬慰,但他更多的為她無意中對他和他出眾詩歌的侮辱而感到了怠慢。“自以為是個詩人?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在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過於被冒犯以至於不可能給人一種局外人的錯覺後,他急忙補充道:“那些詩不可能那麼爛吧。”

薇薇安大笑著從費爾奇美滋滋的給他們準備的那堆破布裡抓起一塊朝他扔過去,然後自己也抓起一塊,回答說:“不算爛。事實上……嗯,其中一些——好吧,重點是我可從來沒有想要收到過它們。”

西裡斯很快點了點頭,說:“嗯。這——呃……有道理。”然後他沉默下來,開始譴責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話題。但他似乎無法釋懷。他越是思索,萊姆斯的話就越在他腦子裡盤旋,他也越想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徹底停止這個惡作劇。但隻有一個問題。它現在根本不像一個惡作劇了。

他要怎麼解釋呢?好吧,它就像魁地奇。當然,跑圈,伸展運動以及所有的體能訓練不一定是有趣的。開始的時候,很累。但練得越多,難度就越小。當你的力量增強到一個節點後,訓練根本就不會讓你覺得累了;當你的韌性增強到讓你更擅長飛行後,飛行就會像呼吸一樣自然。

起初,寫這些詩對於他來說隻是一種單純的消遣。他想把薇薇安看透。最初幾首詩沒有任何意義,他隻是通過編寫它們來獲得一種邪惡的樂趣並希望她能落入他的圈套,因為這樣他就能向她證明她沒有她自己認為的那樣受重視。但他現在不再那麼看她了,他現在已經習慣把自己的心裡話傾注到那些詩句裡了。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是在聖誕節前還是之後?一個人能精確地指出他們是何時墜入愛河的嗎?還是說愛是由一層層的思想和行動組成,它們貼合得太緊密以至於無法被分辨?

西裡斯一邊開始擦桌子,一邊慢慢地問道:“……你覺得這個暗戀者是誰?”

他的一部分想法是,他應該趕緊打住然後轉移話題,以免她懷疑他對這個話題的興趣超出了一個局外人應有的好奇心。但另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他太想知道她對此事的想法了,他說服自己也許了解完她的看法會讓他對這一切不再那麼不確定。他當然不會宣稱自己為那些信而內疚,但他確實感到些許懊悔。

薇薇安臉上帶著可以形容為惱火的表情瞥了他一眼,但現在氣氛有點太平靜了,她沒法產生這種情緒。他們一起清理著桌子,房間裡很安靜,西裡斯也似乎沒想用這個問題來惹她生氣。他一直讓自己的眼睛專注於工作,而她從他無動於衷的表情中沒有察覺到任何欺騙的跡象。

“你乾嘛要在意?”她嘟囔著,她還沒有準備好把這個版本的西裡斯·布萊克和她熟悉的那個總是試圖以各種方式勝過她的版本聯係起來。她從眼角飛速的瞥了他一眼,但沒有抬頭和他對視。他竟然一次也沒有侮辱她這點太奇怪了。她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其實希望他能這麼做,哪怕隻是為了讓他們回到更熟悉的節奏裡。

西裡斯聳了聳肩,把抹布浸到旁邊的一桶肥皂水裡,然後用比以前更大的力氣繼續擦著桌子。

“隻是好奇而已。”他低聲說。沉默了幾秒後,他提高了聲音:“如果他是你意料之外的人呢?比如——比如一個教授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