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doubt 魁地奇比賽(2 / 2)

[*******m 灰色地帶_ 9929 字 11個月前

謝天謝地,他們離蓋著雪的地麵隻有十英尺。當比賽在他們頭頂繼續進行時,他們倆都□□著摔進了雪地裡。

“操。”西裡斯□□道,一邊翻身正麵朝上,一邊痛苦的把胳膊抱在胸前。而困惑正慢慢消失的薇薇安爬了起來,發現自己在他身邊,她滿臉燃燒著關心。

“你還好嗎?”她問道,伸出手去,但在最後一刻阻止了自己去碰他。相反,她稍微向後縮了縮,意識到了她所關心的事情與自己的性格有多不相符,她重新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變得不那麼擔心了。她不想讓他以為她在關心他或彆的什麼。

西裡斯張開嘴痛苦地□□著想要回答,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看台上就爆發出了大聲的叫嚷,解說員喊道:“波特抓住了金色飛賊,但弗林特在最後時刻為斯萊特林進了一球。我很遺憾地說,這意味著……斯萊特林隊以190比180的比分獲勝!媽的!”

但是西裡斯幾乎沒聽到這些,因為說實話……呃,薇薇安·布萊爾竟然在擔心他。他抬眼看著她,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當她那樣看著他的時候,他幾乎能忽略他受傷手臂所產生的疼痛。

“詹姆抓到飛賊了。”他盯著她,聽見自己喃喃地說。

薇薇安哼了一聲,猶豫的幫他撣掉了頭發上的雪花,嘲笑道:“可斯萊特林贏了。”

“是啊……”他遲鈍的回答,然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一時間,他們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雪似乎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種遮蓋,使他們除了彼此之外很難注意到其他任何東西。咆哮的寒風抵消了觀眾產生的噪音,他們要麼在抱怨,要麼在慶祝。而其他球員則在爭論著遊走球和鬼飛球,還沒注意到他們這兩個任性的隊友。四周都是一片混亂,但飄落的雪花仿佛讓他們置身於了一個遠在一百萬英裡外的泡泡中。

“你為什麼要抓我的手?”薇薇安皺起眉頭,半心半意的問著這個問題。她試圖把她的手指從他手中抽出來,但他隻是更緊地抓著她,孩子氣地笑著,沒有管隨著腎上腺素的離去而堅定的他體內轟鳴的受傷手臂的疼痛。

“因為我想。”他回答道,包住她的手貼在他的魁地奇球袍上。

薇薇安向他眨了眨眼睛。當她注意到他看她的樣子時,她的抱怨突然就說不出來了。這很難去形容,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但這溫暖,愉悅,深情,儘管天氣很冷,雪落在他們的身上,她的臉卻突然開始發燙。

她慢慢地問道:“那你為什麼阻止遊走球撞我?”

當他歪歪的笑著,並自鳴得意地重複:“因為我想。”時,她的臉更燙了。

很明顯,他現在腦子不太正常。但在薇薇安能厲聲把他從癡呆中喚醒之前,詹姆降落在幾英尺外,向他倒下的朋友衝了過來。

“大腳板!還活著嗎?我舉的這是幾?”他驚叫著,一屁股倒在西裡斯身邊,把一隻手塞到他朋友麵前。薇薇安立刻掙脫了西裡斯的控製,拖著腳步退開了,格蘭芬多的其他隊員似乎都跟在詹姆後麵,而這讓她突然很不自在。當他們過來檢查自己的擊球手時,西裡斯消失在了那一堆紅袍子的憂心忡忡的隊友中。幾分鐘後,當西裡斯被小心翼翼地護送到校醫院時,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們。如果她意識到了在他離開時盯著她的眼神,她沒有表現出任何跡象。並且——如果她的心以百萬英裡每分鐘的速度跳動,她的思想隨著他那雙溫暖的眼睛所來帶的記憶飛速旋轉,呃……

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跡象。

全校都為格蘭芬多隊差一點的勝利而大動肝火。這幾乎是人們唯一談論的事。至於斯萊特林,他們很樂意對每個人反複賣弄這一事實,他們對見到的每一個格蘭芬多冷嘲熱諷,不管他們是不是魁地奇隊的一員。如果是幾個月前,她院裡同學們的玩笑絕對會讓她感到愉悅,但任務帶來的壓力,以及她知道自己完成上述任務的時間所剩無幾的事實,抹去了她通常會感到的快樂。

不過,院裡的其他人可不這麼認為。他們獲勝當晚在公共休息室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偷帶酒水並賄賂家養小精靈給他們提供了食物。艾弗裡和梅芙幾乎成了低年級學生的偶像。薇薇安很高興看到梅芙更加融入了集體,但她真的沒有參與派對的心情。逗留了一段時間後,她決定離開派對四處走走,渴求著空蕩蕩的走廊所提供的寧靜。她不敢走出地窖。雖然她很想去三樓的教室,但她不想在此時冒險,而且她的腦子有點太亂了,沒法把精力集中在那麼重要的事情上。她在莫瑞根的命令下喝的那幾杯火焰威士忌已經上頭了,當她背靠在一間魔藥課教室旁邊的冰冷石牆上時,她才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呼吸了。

她如絲般的思想很難集中。它們像雪花一樣在頭腦裡飄來飄去,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她想到了她的父親以及她的一部分總是多麼渴望他的認可;她想到了她需要創造的咒語以及如果她失敗了會發生什麼;她想到溫暖的眼睛和冰冷的手指以及讓她臉頰發燙的孩子氣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離開派對?”一個聲音突然從對麵傳來。薇薇安吃驚地抬起頭,發現雷古勒斯跟著她走出了公共休息室。他站在幾米遠的地方,雙手插在口袋裡,靠在一盞燭台旁。他今晚的表情尤其難以琢磨,仿佛是被他倚著的石頭所雕刻出來的。

薇薇安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你想做什麼,雷古勒斯?”

在那短短的幾秒鐘,他似乎有點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他的表情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很快又帶上那幅難以琢磨難的麵具。薇薇安差點就錯過了這一轉變。如果她不是在忙著盯著他的話,她會錯過的。

他輕輕地嘲笑著,推開了牆。“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和我們院的同學一起慶祝勝利。”然後,他頓了一下,用一種不情願的語氣補充道:“你和我哥哥在球場上看起來非常愜意。”他揚了揚眉毛,仔細端詳著她的臉,他仿佛能看穿他的樣子使她很不舒服。而她通紅的臉頰和立刻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的方式也同樣讓他很不舒服。作為一個聲稱恨他哥哥的人,她此刻呈現出了一種令人惡心的內疚。和之前一樣,他懷疑著“恨”是否真的是一個恰當的用詞。

薇薇安哼了一聲,直起身子,撣著長袍,抱怨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她沒有等他的回應。相反,她穿過走廊,希望能擺脫他。她離開公共休息室是為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而他的出現讓這一切變得相當困難。

雷古勒斯不是那種會讓她如此輕易離開的人。他跟著她走過走廊,腳步輕輕地落在石頭地板上。從薇薇安僵硬的肩膀判斷,她非常清楚他還在她身後徘徊。而她的不耐煩很快就流露出來了,她轉過身來麵對他,問他為什麼還在這——但她沒來得及開口,雷古勒斯就搶先告訴了她。

“我知道我們最近關係不太融洽,但我——”

“怎麼可能融洽?”她皺著眉頭打斷了他:“你已經非常清楚地表達了你的觀點,而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我不想與此有任何關係。”

他們互相凝視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雷古勒斯說:“……我仍然在乎你,薇薇安。”

她翻著白眼,厲聲說:“你真是滿嘴謊話,雷吉。”然後轉身走了。

雷古勒斯向前抓住她的上臂,在她逃跑之前把她拉住。用一種平靜的聲音——她從未聽他用過的聲音——心平氣和的說:“我確實在乎。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警告你,你的時間不多了。黑魔王馬上會派一個代表到霍格莫德取你的咒語。你最好希望你能有東西交出來。”

他的話像冰水一樣浸透了她。她轉過頭盯著他,與他的目光相遇。他嚴肅地回望著。他的手指把她的胳膊抓得太緊了,緊到幾乎讓人痛苦。

“你已經跟我說過我有死線了。”沉默了片刻後,她說。她的聲音出奇地冷靜。她不知道它怎麼會沒有絲毫顫抖。

雷古勒斯抿著嘴,慢慢地鬆開了抓住她胳膊的手。當他的手鬆開時,有一種她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奇怪的終了感。

“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他說,“但你知道麵對即將發生的事他沒法保護你。他不配。如果你覺得和他那群朋友混在一起值得犧牲自己的生命,你就是個白癡。”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她心中升騰。這讓她感到幾乎是在防禦,幾乎是在保護——好像她不能忍受他這樣談論西裡斯。儘管他們是兄弟,但雷古勒斯卻根本不了解西裡斯。

“他……很好。”薇薇安掙紮著說,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麼。畢竟,西裡斯·布萊克好又能怎樣?他站在鄧布利多的一邊又能怎樣?但是突然之間,這些對她來說比卻以往任何時候都重要,而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雷古勒斯,則以比他有權使用的任何方式都要清晰得多的看透了她的行為。

雷古勒斯輕聲地嘲笑著,眼睛微微眯起,盯著她:“而我很壞?得了吧,薇薇安。世界沒那麼膚淺。”

是嗎?當戰爭已經近在眼前,當她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一團糟,當她對自己的未來充滿困惑和不確定時——世界不就是這麼膚淺嗎?她沒法給出更寬容的觀點了。而雷古勒斯·布萊克所選的道路她也很明白了。

“謝謝你告訴我代理的事,”薇薇安生硬地說,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她用一種疏遠的目光盯著他,這讓雷古勒斯挺直了肩膀,抬起了下巴。那一刻,他們看向彼此的眼神幾近冷淡。他顯然因為她似乎對他的品格有如此低賤的評價而受到了侮辱,而坦率地說,她也沒有精力去和他解釋上述的評價。

雷古勒斯一言不發的轉身,沿著走廊朝公共休息室走去。他沒有回頭,薇薇安也沒有試圖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