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不是今天唯一逃課的人。在龐弗雷夫人(稍微欠缺)的監護下在校醫院待了一個晚上後,西裡斯的傷勢已經徹底痊愈了。當魔法介入時,治愈骨折並不需要很長時間。在吞下校醫給他的那副惡心的藥劑後,他的斷臂在幾個小時內就被修複了,他那時沒能立即離開的唯一原因是骨頭還很脆弱,需要休息。但現在,在那場殘忍的魁地奇比賽結束後的陽光明媚的下午,四個掠奪者都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閒蕩著,假裝他們真的無所事事。這顯然不是真的。萊姆斯應該去上保護神奇生物,彼得應該去上魔法史,詹姆和西裡斯應該去上麻瓜研究。然而,考慮到這些課的教授都是誰(以及上述教授很少會儘職的進行課前點名的事實),現在就成了一個理想的逃課時段。
“我想邀請莉莉和我去霍格莫德過情人節。”詹姆對著空蕩蕩的公共休息室宣布道。除了掠奪者,此時沒有任何彆的格蘭芬多在這逗留。他們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圖書館。
萊姆斯、彼得和西裡斯都翻了個白眼。
“你確定這是個好主意嗎?”萊姆斯問道,從他正在寫字的羊皮紙上抬頭瞥了一眼。他沒在做作業或任何與責任有關的事。瞧,萊姆斯·盧平畢竟是無恥的掠奪者的一員,當他一心想做時,他總能想出最棒的惡作劇。無聊是目前激發著他想象力的東西,儘管他也許應該先完成一些周末前要交的作業。
詹姆立刻陷進沙發裡,喃喃地說:“……不……”他顯然還記得莉莉在鼻涕蟲俱樂部晚宴上那殺人般的表情。在那之後日子裡,她並沒有完全放棄這種表情。她還在生他的氣。
西裡斯噴著鼻子:“你需要乾預,夥計。如果你願意,我隨時可以把你介紹給奧菲莉亞。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她的屁股。”
詹姆對這句話唯一的反應是一個惱怒的推搡,差點讓西裡斯從沙發的另一頭摔下去。
“嘿!我隻是想說伊萬斯把你他媽拴住了!”西裡斯驚叫道,一邊瞪著詹姆,一邊擺正身子。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真搞笑。”詹姆嘟囔著。他交叉著雙臂,迎上了西裡斯聽到這話後像他投來的挑釁的目光。
請注意,掠奪者之間並不經常發生爭吵。他們是無恥的同夥,他們通常能夠無視這些瑣碎,著眼大局。但每過一段時間,事情就會失控,就像彼此非常了解的人之間有時會發生的爭吵一樣,而在這種時候,每個掠奪者都有自己的角色。西裡斯是一個擅長諷刺的人,詹姆是一個直白到殘忍的人,萊姆斯是一個調解人,而彼得——嗯,彼得通常會拉過一把椅子,吃點爆米花。他們此時正扮演著這些角色,西裡斯的嘴角露出了刻薄的假笑。
“如果你指的是薇薇安——”
“哦,我指的就是她。你懂的,就是那個和你糾纏了一整年的斯萊特林婊子——”
“你竟敢這麼叫她,波特。”
“我隻是在重複你說過一千遍的話。”
“哈,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很顯然,鑒於她讓你乾嘛你就乾嘛,根本不敢反抗——甚至在我們就要贏球的時候都要替她擋遊走球——”
“你真對輸球有這麼生氣嗎?”
“我生氣的是你把我和莉莉拖到了這種爛攤子裡!”詹姆聲色俱厲地說。
西裡斯狂笑一聲:“你說在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根本都不和莉莉說話!”
“我們達成了一個協議,讓你和薇薇安在二月底之前在一起。我的意思不是我討厭布萊爾之類的,並且我認為我完全支持你喜歡她,但你他媽花的時間也太長了。趕緊他媽親她就成了!和她說你想和她生孩子!而且必須得在月底前做到,因為操他媽的,西裡斯,我和莉莉有沒有未來就全指著這個了!”
整個過程中,其他三個掠奪者都以不同程度地震驚盯著他。詹姆很少這樣咆哮,特彆是對他最好的哥們之一,因此這種罕見的情景確實令人驚訝。西裡斯在沙發的另一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對他的坦白完全措手不及,而坐在椅子上的彼得和萊姆斯也同樣驚訝的盯著他。
“……和她說我想和她生孩子?”在幾乎整整一分鐘的沉默之後,西裡斯啞著嗓子說道。
萊姆斯清了清嗓子,掩蓋他的笑聲。彼得把嘴抿得緊緊的,以免笑出來。詹姆——嗯,詹姆的嘴角之所以抽動的這麼厲害,是因為實在沒法控製自己忽略一點。那就是他從來沒聽過西裡斯的聲音能提高這麼多個八度。
嘴角的抽動沒能堅持多久。掠奪者們全都崩潰般的發出了狂笑,喧鬨到讓這份歡樂充滿了整個休息室。好吧,除了西裡斯,他的臉變成了一種格外鮮豔的紅色,不舒服地在座位上挪動著,腦海中縈繞著薇薇安溫暖的身體緊貼著他的回憶。梅林啊。
“……真不敢相信你拿我來打賭。”西裡斯在他們的笑聲平息下來後抱怨道,但他的聲音裡沒有多少真正的憤怒。
他現在看起來有點泄氣,當詹姆擦著眼淚輕聲笑著說:“對不起,夥計。我不是故意叫薇薇安婊子的。然後,呃,是的,對不起,利用你為我自己牟利。”時,西裡斯的臉仍然是紅的。
西裡斯翻了個白眼,但他的憤怒已經完全消散了,他咕噥道:“一碰到莉莉·伊萬斯,你就什麼都做得出來。你可以隨便利用我,尖頭叉子。否則朋友是用來乾嘛的?”呃,好吧,他的聲音裡還是有一點諷刺的意味,但他那逗樂的腔調減弱了它的衝擊力。
萊姆斯放下他的羊皮紙,若有所思地說:“如果西裡斯和薇薇安在二月底之前還沒在一起,會發生什麼呢?”
詹姆的笑聲消退了,他喃喃地說:“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和她說話了。”
西裡斯聽到這話,哼了一聲:“哦,太好了。這是你應得的,詹姆。誰讓你背著我做這種交易。”
詹姆怒視著他:“我可是在幫你。同時也是幫我自己。”他補充道。
“哈,看看它現在把你害成什麼樣了。”這是西裡斯的回答,聽上去並沒有為他朋友的困境感到難過。他把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低聲說:“我和薇薇安。我懷疑這事永遠不會發生。她太頑固了。”
彼得揚起眉毛,對西裡斯說:“大腳板,你也一樣。”
萊姆斯笑著表示同意:“是啊,這一定是天作之合。尤其是考慮到你們倆還訂過婚之類的。”
西裡斯暗自嘀咕了幾句,但沒有回應,詹姆則隻是歎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我以為這會很容易,明白嗎?但是莉莉在和她做朋友這步遇到了困難。”
“她當然會遇到困難。”西裡斯轉了轉眼珠,打斷了他的話。“布萊爾在純血統世界出生和長大。她從小就聽她父母胡說八道麻瓜出身的人比不上純血統。這種洗腦沒那麼容易擺脫。”
然後他們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彼得把手伸進書包裡,拿出那張他隨意在上麵草草記下每周作業的羊皮紙,打算弄明白如何才能把所有作業做完。詹姆踢著沙發前的咖啡桌,毫無疑問在想如何能讓莉莉重新發現他的優點。西裡斯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努力不去想薇薇安的手指蜷縮在他的襯衫上的感覺,或者她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上所帶來的溫暖,或者她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的方式。萊姆斯則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最新的惡作劇點子上,他打開活點地圖,思考他的計劃的理想地點。
就在他翻頁的時候,他的目光碰巧落在了走過三樓走廊的兩個名字上。兩個本應在上課的名字。他的臉一定扭曲成了一種困惑的表情,因為這引起了其他掠奪者的注意。
“怎麼了,月亮臉?”彼得問道,暗自高興有了一個不去看作業清單的理由,因為作業多到讓他看到就無法安心。
詹姆瞥了萊姆斯一眼。西裡斯沒有。他的眼睛仍然閉著,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萊姆斯看了他一眼,猶豫地說:“嗯……沒什麼。”試圖把當前的情況含糊過去,但彼得在他把地圖收起來之前就已經越過他的肩膀上看了過去。
“克拉克?我就知道她之前是在三樓和彆人約會!”彼得驚叫道,聽起來很自豪於他得出了他自認為是正確的結論,而且全靠他自己。
西裡斯的眼睛睜開了。
“現在可是中午。”萊姆斯爭辯道,開始折疊地圖。“我確信他們隻是迷路了之類的。也許是他們被卡在樓梯上,不得不從那層樓下來——”
“但是幾天前的晚上我們也在那間教室裡看見布萊爾了。”彼得指出,顯然沒有領會到要對此事保持沉默的暗示。
西裡斯坐了起來,把手伸到桌子上,趕在萊姆斯把地圖放回書包之前抓起它。他把它展開,眼睛裡閃著狂躁的光芒,然後用一種他的朋友們從來沒在他身上見過的表情盯著這兩個名字。
詹姆俯身看地圖。當他看到加文·克拉克的名字出現在薇薇安·布萊爾旁邊,正在少有人去的三樓走動時,他的眉毛一跳。
“哦,得了吧。”詹姆笑著說。“瘋子克拉克?不可能!”
西裡斯咬著牙。詹姆頓住了。
“……大腳板,彆——”
“我要去看看他們在乾什麼。”西裡斯突然宣布,當他起身朝門口走去時,他幾乎要把手裡的地圖捏碎了。
萊姆斯、彼得和詹姆對視了一下,然後……
“我也去!”詹姆脫口而出,趕忙跟了上去。
“嗯,是的,我也去。”彼得聳了聳肩,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鬨劇的發展。
萊姆斯隻是歎了口氣,嘟囔了幾句,把東西扔到咖啡桌上,跟著走了。
三樓的空教室裡此時像墓地一樣寂靜。薇薇安認為,考慮到她剛剛告訴加文的事,她並不對這份寂靜感到驚訝。他坐在教室裡那把薇薇安第一次來就在的搖搖晃晃的椅子上,雙手抱著頭,一聲不吭。她儘量不讓自己對此多想。畢竟,他肯定沒料到她會毫無預示的告訴他這種消息。他可能原本以為她不舒服隻是因為NEWTs帶來的壓力。
“那,讓我把這事理理清楚。”幾乎是幾個世紀之後,加文嘶啞地說道。他仍用手捂著臉。因此她無法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足以讓她有點警惕。
加文歎了口氣說:“伏地魔,那個幾乎每天都出現在報紙上的黑巫師,要你創造一個能使陰屍更加強大的咒語,並且他要你在四月底之前完成這個咒語。”
他的聲音單調得令人不安。薇薇安有些畏縮。
“這整件事從聖誕假期就開始了,而你一直瞞著我,儘管我們是朋友。”他繼續說。
她再次畏縮。
“而現在,你剛得知伏地魔會派他的一個追隨者來霍格莫德村取你的咒語,如果伏地魔認為你的咒語不夠好,他可能會殺了你。”
聽到這,薇薇安把她的畏縮推到了一邊,喃喃地說:“我懷疑他不會殺我——我是說,我可是個純血統女巫,對吧?”不過,她聽起來並沒有完全被自己的話說服,加文也沒有,他又發出了一大聲歎息。
“我真不敢相信你之前沒把這些告訴我。”他說,終於抬起了頭。他看上去並不生氣。事實上,他看起來非常擔心她。要不是她現在太焦慮於把他卷入了這個爛攤子,他的表情倒是很可愛。
她交叉著雙臂,感到非常難堪。她和他的目光交彙了幾秒,但沒能進行眼神交流,她最後低下頭,聳聳肩說:“這不是你需要麵對的問題,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你是個麻瓜出身,加文。”
她說這話的方式並不刻薄,他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儘管如此,他還是抱怨道:“是啊,而且我對實驗咒語也很在行。”看到她臉上驚訝的表情,他翻了個白眼:“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讓你送死吧?這個咒語必須得是完美的,所以快告訴我你目前為止想出什麼了。”
她發出困惑的笑聲:“得了吧你。我可從沒見你對咒語實驗感興趣過。我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讓你不再覺得我因為你血不純看不起你。”加文對她撇了撇嘴,她停止了笑意,尷尬地說:“呃……好吧,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歎了口氣,揉了揉臉,又沉默了。
薇薇安強忍住喉嚨的哽咽,嘶啞地說:“我必須得自己做這事。”
他抬頭看著她,眼裡充滿了憂慮。然後,他突然站起來,開始踱步,用手撥弄頭發,把眼鏡稍稍弄歪了:“也許你應該去找鄧布利多。我們才十七歲,薇薇安。讓一個教授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不是更好嗎?”
薇薇安立刻僵住了,她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建議後變得冷淡起來。她堅定地回答:“不。你不明白。我必須這麼做。”
他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但如果你幫助了伏地魔,你就會被列為他的同謀!那會毀了你的——”
“我不能就這樣背離我的學院或我的家族。”她插嘴說。“我會身無分文的。我會無處可去的。”
“那就畢業後找個人合住然後找份工作付房租——”
“他們會追捕我的,克拉克。”她咬著牙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會因此成為叛徒,他們不管怎樣都會殺了我。”然後,她狠狠的吞咽了一下,用沙啞的聲音補充道:“你不了解那些人。再說,也沒人願意收留我。”
加文堅定地看了她一眼,回答說:“我願意收留你。”
誠然,她對此感到有些驚訝。很明顯,加文的提議是相當真誠的。他的目光與她的目光相遇,眼神的堅定讓她有點躊躇,因為儘管他們是朋友,而且已經交好了一段時間,但有人對她在乎到足以做出這樣的犧牲,這仍然讓她覺得奇怪。對於他的存在,她幾乎感到了一種勢不可擋的感激,這比任何反駁都更有效地讓她沉默了下來。但,仍然,他還不知道如果她畢業後搬來和他一起住將會使他陷入怎樣的境地。他會把自己置於極大的危險之中,尤其他還是個麻瓜出身。
長時間的停頓後,薇薇安把手伸進口袋,喃喃地說:“不過,你還要繼續上學。你都和我說了,你覺得自己很可能被那所在荒郊野嶺的挪威學校錄取。”
這是真的。自從他的院長弗立維教授提出這個建議後,加文就一直在說那所學校的事。出於她不知道的原因,加文對算術占卜和古代如尼文很感興趣,而挪威那所學校以這兩門課程而聞名。它也確實是在荒郊野嶺,隱匿在一些遠離現代文明的偏僻山脈中。
他拖著腳步,喃喃地說:“那……你可以和我一起搬去挪威。”他似乎說完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多麼糟糕的點子,歎了口氣。
她沒有回應他半心半意的提議,隻是走過去坐在他拋棄的搖搖晃晃的椅子上。他們再次陷入了沉默,而這一次,它的感覺更加沉重。
“聽著,你不能把這事告訴任何人。”過了一會兒,薇薇安說,她轉過頭來嚴肅地盯著加文。
他頓了一下,噘著嘴。他看起來很想爭論,但過了一會兒他說:“好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但你得答應我,如果你需要幫助,你會告訴我的。”
她看起來也想爭論,但加文給了她一個堅定的表情,讓她幾乎立刻屈服。她不能否認讓她學院外的人知道她的任務讓她感覺好多了。僅僅是像這樣把它說出來就比她想象的更能緩解壓力。
“好吧。”她同意了,然後把目光轉向她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上。
又是一陣沉默後,加文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他的嘴角翹了起來,開玩笑說:“早知如此,你當初邀請我去霍格莫德時,我就該拒絕你。你可真是個麻煩,知道嗎?”
“但你不敢拒絕我。”她咧嘴嘲笑道。
加文咯咯的笑著,慢吞吞的說:“是啊,好吧,但如果我那會就知道你所有的‘字典’其實都是奧斯汀的書的話……”然後做了個戲謔的鬼臉,但過了一會兒,他的表情變得更嚴肅了,他重複道,“你保證會持續告知我這整件事,對吧?並且——不要讓它影響你的學習。你還得把注意力集中在NEWTs上,薇薇安——”
“梅林,彆嘮叨我了,克拉克。”她抱怨著,翻著白眼。她站起來說:“我想我們該去上課了。”
一想到他們在逃課,他的臉色立刻就蒼白了:“梅林啊!我還得回拉文克勞塔樓去拿我的草藥課本呢——”
“放鬆。你有的是時間,”薇薇安哼了一聲,然後走到門口。她對泄露自己的秘密感覺不可思議的良好,而且她相信加文不會說出去。他對八卦嗤之以鼻,認為這是完全不成熟的行為,且“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花在學習上”。她知道他會把這個信息帶進墳墓,並為知道自己有一個在乎她的朋友而感到愉快和滿足。
然而,這種輕鬆的感覺並沒有被當教室門被推開時匆忙躲到一邊的西裡斯·布萊克分享。四個掠奪者非常擁擠的躲在隱形衣下,當薇薇安和克拉克踏入走廊時,他們差點被掀翻。他們的鞋子輕微摩擦地板的聲音在這個令人緊張的時刻吸引了薇薇安的注意力,直到克拉克拉著她的手臂把她拖進了走廊,說著一些關於他下節課不能遲到,他不敢相信他會讓薇薇安說服他逃課(“你是個壞榜樣,知道嗎。”)之類的話。謝天謝地,他倉促的廢話足以分散薇薇安的注意力,並且直到他們兩個離開,也沒發現他們的臨時聽眾。
他們一穿過拐角並消失在視線中,西裡斯就緊皺著眉頭,甩掉了隱形衣。其他掠奪者警惕地注視著他。他們認得他臉上的表情。西裡斯·布萊克有時是一門不加約束的大炮(注:a loose cannon,指喜歡惹事生非,愛招惹麻煩,舉止無法預料的人),而從他繃緊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此時正處在這種狀態。
“……呃,至少她沒在私底下抱著克拉克的腦袋啃。”詹姆一邊小心翼翼地說,一邊把隱形衣搭在了胳膊上。他瞥了一眼沒有出聲的萊姆斯和彼得。
西裡斯毫無幽默的笑著:“是啊。她隻是在為伏地魔本人製造某種黑魔法咒語。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然後,他用更低的聲音嘟囔道:“我不敢相信她竟然告訴了瘋子克拉克。我花了好幾個世紀想讓她坦白!”
請注意,任何了解西裡斯·布萊克的人——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會同意,他很少嫉妒任何事物。無論是好是壞,他都比同齡的大多數男孩更自信,並在他的處事中充分運用了這種自信。他無疑有一些自大的傾向,這很可能是他和詹姆能如此快就成為朋友的原因。由於他英俊的外表和迷人的性格,當西裡斯一心想要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是他無法得到的。也就是說,當他無法得到某樣東西時,嫉妒不會是他的第一反應。問題是,儘管他在和薇薇安·布萊爾打交道時,已經有了其他反應(憤怒、對抗、友好和被吸引,等等),但她把自己的問題告訴了彆人而不是他的想法卻讓他感到了怨恨。畢竟,他一直在想方設法說服她把問題交給鄧布利多。畢竟,當她在假期誤入戈德裡克山穀時,他看到過她最消沉的樣子。畢竟,從那以後,他和她一起相處了很多時間,多到他自認為這意味著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不然她為什麼會半夜到校醫院探望他呢?也許是他想多了,做出了一些根本不真實的假設。也許她確實真的討厭他,儘管是在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後。
“他們是朋友,西裡斯。”萊姆斯試著找原因,“她覺得和他說話很舒服。”
這似乎沒起到幫助。西裡斯瞪著地板,低聲說:“是啊。朋友。”他的語氣清晰的表明他對此並不讚同。
“彆做傻事。”當西裡斯轉身慍怒地回到走廊時,詹姆警告道。西裡斯沒有回答,而詹姆則發出一聲了沉重的歎息:“好極了。他又沉思了。”
萊姆斯和彼得愁眉苦臉地交換了一下眼色。畢竟,沉思的西裡斯是一回事,但沉思、嫉妒的西裡斯?小心咯,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