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莉莉,呃——”詹姆開始了,他緊張地把眼鏡往上推。“好的。莉莉hu——莉莉。你願意去——不等等,這個不好。呃。通常我有更多的時間考慮這個……”
莉莉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打斷說道:“問就成了,波特。”
其他掠奪者看著詹姆在莉莉犀利的目光下,微紅著臉,清了清嗓子。他突然間表現得如此尷尬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也許是因為這是一個新情況,他還不太確定如何駕馭它。畢竟,莉莉·伊萬斯以前可從來沒有要求他約過她。通常情況下,都是他問她,然後期望她告訴他跳進黑湖裡,或者越過城堡的護欄跳下去,或者——好吧,觀點已經闡明了。
“好。”詹姆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身體,然後抬頭看著莉莉的眼睛:“莉莉,你願意和我約會嗎?”
他滿懷希望地微笑著。這個微笑馬上消失了,因為莉莉立刻回答:“不。看,西裡斯?被拒絕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隻是一個愚蠢的詞罷了。現在,如果你們這幫人不介意的話,我要去找瑪琳了。”說著,莉莉·伊萬斯推開詹姆盛在她盤子裡的堆積如山的食物,站起來走開了。她離開時,詹姆盯著她,比她一開始要求他約她出去時更僵硬。其他掠奪者也保持沉默,直到萊姆斯抿緊嘴唇,把手搭在詹姆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振作點,夥計。她隻是想證明一個觀點。”他平靜地說,儘管從他的語氣來看,他顯然不認為莉莉的觀點是正確的。
西裡斯也不認為。他朝莉莉離去的背影怒目而視,轉身對詹姆咕噥道:“太殘忍了。這隻會讓我更不想被拒絕。”然後,他看著詹姆被蹂躪過的表情,猶豫地問:“……還成嗎,詹姆?”
詹姆歎了口氣,喃喃地說:“她還是想謀殺我,是不是?我以為吐真劑事件已經翻篇了。”
萊姆斯做著鬼臉:“……我認為她沒翻篇。再給她點時間吧。”
西裡斯皺著眉頭,拍了拍詹姆的後背,說:“彆擔心,夥計。她就是熱衷於拒絕你。”
彼得點點頭,插話道:“是的,你很棒,詹姆。”
不過,他們的鼓勵似乎都沒起作用,因為詹姆隻是又歎了口氣,在剩下的晚餐時間裡撥弄著盤子裡的食物。至於西裡斯,呃,他一邊努力改善他最好的哥們的情緒,一邊越來越深信絕對要避免被拒絕。
晚飯後,掠奪者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仍在試圖讓詹姆振作起來。他們沒成功,並且詹姆在聲稱要把自己淹死在浴缸後淒慘的把自己關進了盥洗室。萊姆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彼得提供了一些他母親裝在包裹裡寄來的昂貴的瑞士巧克力,而西裡斯則告訴他就這麼乾吧,因為如果他死了,變成個幽靈,莉莉說不定會出於愧疚而答應和他約會。這本來是個玩笑,但它並沒有讓詹姆笑出來,並且在盥洗室的門關上後,萊姆斯嚴厲地訓了他一通。
對了。在這尷尬的結局後,西裡斯沒有等著看詹姆是否真的決定按他的玩笑去做,他把領帶和黑色的校袍扔到床上後,迅速離開了寢室。你看,儘管他因為在魁地奇比賽中斷了胳膊而獲得了短暫的緩刑,但他還有幾個星期的禁閉要關,而費爾奇肯定正在他的辦公室裡踱來踱去,得意忘形的等待著實施今晚的懲罰。西裡斯通常會慢悠悠地趕到那裡,但考慮到他朋友們目前的沮喪情緒,以及一個棕頭發斯萊特林也要關禁閉的事實,他最終比規定時間稍微早到了一點。現在,在有人能為這個具有裡程碑意義的、極其負責任的行為而震驚之前,或許更應該說到頭來隻有他自己在對早到而感動。原因是:
薇薇安·布萊爾沒來關禁閉。當他在七點十分輕快地走進費爾奇的辦公室時,她不見蹤影。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想,因為他畢竟早到了,隻是用他標誌性的笑容向陰沉的管理員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阿格斯。”他走進那間小辦公室,慢吞吞地說。坐在桌子上的洛麗絲夫人朝他發出嘶嘶聲,他壓製住了想要嘶嘶回去的衝動。
接下來的十分鐘過得非常慢。費爾奇坐在他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掃視著西裡斯和時鐘。一種令人不適的能量逐漸在這個小空間積聚起來,當費爾奇開始對他那隻令人毛骨悚然的貓咕噥,好像他真的認為它能理解他似的時,這一切變得更糟了。十分鐘過後,薇薇安仍沒有露麵,費爾奇開始惱火了。十五分鐘過後,他的惱火變成了怒火。
“冷靜點,阿吉,我相信她隨時會來的。”西裡斯翻著白眼說道,顯然對費爾奇緊張而急促地來回踱步的樣子不以為然。辦公室隻有大約八平方英尺,到處都是垃圾和雜物,沒多大空間來讓他踱步。
二十分鐘過後,費爾奇的耐心耗儘了。他把掃帚和簸箕塞進西裡斯的懷裡,咆哮道:“去打掃些什麼。沒用的學生。我會和校長談談延長你的禁閉。我無法容忍這種事!這是公然的不尊重——一個世紀以前,我會為此把你倒吊在地牢裡!”
西裡斯合乎情理的被因薇薇安·布萊爾的遲到而受到的責備而嚴重侮辱到了,他大張旗鼓地辯解,說他不應因為她的不敬而受罰,但費爾奇不聽,隻是把他趕出了辦公室。就這樣,西裡斯站在走廊中央,手裡拿著掃帚和簸箕,沒有成人監管,也沒有薇薇安·布萊爾,他做了任何人在這種特殊情況下都會做的事:趕緊他媽迅速撤離。
畢竟,鑒於費爾奇顯然已經決定讓他自己選擇今晚的禁閉內容,他認為三樓滿是蜘蛛網和灰塵的走廊確實需要好好打掃一下。而如果他在同時不小心碰到了缺席的斯萊特林,嗯,那隻能怪她,誰讓她沒去關禁閉呢。因此,儘管他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可能不是個好主意,他還是走到主樓梯前,肩上扛著掃帚,簸箕鬆鬆的掛在身旁,大步的走向了三樓。你懂的,他應該隻是在撐場麵罷了。
當他來到那間教室的時候,他其實不確定自己在期待什麼。如果他認為自己會看到埋在一本書裡的或對著牆壁施實驗性咒語的薇薇安,他錯了。事實上,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裡麵是空的,根本沒有她的影子。儘管薇薇安人不在這,但她似乎留下了一些她的東西。幾張紙散落在看似曾經嶄新過的舊桌子上,牆邊的地板上堆著幾本書。他把掃帚和簸箕放下,走過去查看。
請注意,這並不是說西裡斯想要窺探什麼。他一直希望的是能偶然遇見薇薇安,然後追問著讓她承認她在乾什麼。富有心機不是他的天性,當然,除非是指與惡作劇有關的心機,而且他也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除非是那個非常令他著迷的謎一般的斯萊特林。並且隻是因為上述著迷他才走到那些紙張跟前,把其中一張拉了過來。他太好奇了,他沒法不去看。
羊皮紙從上到下都寫滿了潦草的字跡。到處都有注釋,基本都是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內容,比如“必須保持控製的能力”和“共同的權限是關鍵”。他看到了半拚出來的咒語和交織的想法,以及表示“意識”和“記住”的拉丁單詞。她的注釋和那些拉丁語草稿似乎有某種共通之處,但直到他偶然瞥到了那本攤開在桌子上的書,他才意識到那是什麼。
《起死回生》默默地擺在羊皮紙旁,像是被翻到某一頁後就被遺忘了似的。西裡斯對它皺著眉頭,在傾身查看時感到好奇在自己的全身湧動。他匆匆瀏覽了一段,並在厭倦了兜圈子似的措辭後,翻了頁。就在此時,當他抬眼看到一幅描繪著怪誕屍體從墳墓中升起的圖像時,他意識到了共通之處的鏈接。
陰屍。她正在製造一個和陰屍有關的咒語——也許是為了讓它們更獨立?他又回來看了看羊皮紙,在看到“conscientia”(注:意識)這個詞時眯起了眼睛。他小時候在家被教過很多拉丁語,因此,寫在紙上的許多外文詞對他來說都很熟悉,而這些外文詞似乎都是為了讓陰屍變得更有自我意識。
這就是她要做的嗎?她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開始翻看更多的書頁,試圖搞清她是否已經想出了咒語,或者是否還有時間說服她在把自己搭進去前停止這瘋狂的行為。就在他翻動一張羊皮紙的時候,他最初的希望實現了。真是搞笑,事情就發生在當他認為薇薇安不出現可能會更好的時候,鑒於他現在正比直接問她更能接近問題的答案。
唉,事情就這麼發生了,當薇薇安看到他出現她的領地裡,翻看她的東西時,她做了任何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都會做的事。她伸手抽出魔杖,嘶嘶地說:“你以為自己在乾什麼?”
西裡斯對她的突然出現有點措手不及。由於沒聽見她進屋的腳步聲,他嚇了一跳,笨拙的轉過身來。當他看到她的表情和眼中閃動的怒火時,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蠢的事情。從薇薇安指節發白的緊握魔杖的樣子來看,他的行為顯然沒給他加分。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扔出她所知道的最邪惡的詛咒了。
“……你沒來關禁閉,”他脫口而出,主要是因為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然後,在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拿著她的一份材料後,他清了清嗓子,表情扭曲著把材料放回了桌上。
薇薇安的目光迅速落到了羊皮紙上。西裡斯在看到它有多陰沉時狠狠的吞咽了一下。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她又問道,抬起眼睛看著他。這一次,他幾乎感到她的憤怒就像一把正從他身上切過的匕首。
他舉起雙手:“聽著,布萊爾,我隻是想談談——”
“出去。”她打斷他,沒讓他說完。
其實,這有點令他恐懼了。他本以為自己知道接受薇薇安·布萊爾的怒火是什麼感覺,但突然間他就不那麼確定了。他有點想聽她的話離開這,但一些東西的出現讓他停了下來。這是西裡斯·布萊克所大量擁有的東西。它叫做固執。
“不。”他說,雙臂交叉。
這幾乎是值得的。畢竟,他很偏愛每當薇薇安生氣的時候,眼睛裡燒著野火的樣子。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它對他有什麼影響。它使他的心臟在胸膛裡顫抖,使他的手指抽動著想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裡。使他的身體發燙,仿佛她眼裡的野火點燃了他體內的某種東西,火焰穿透了他的身體,讓他大口喘著氣。是的,這幾乎是值得的。
那野火般的目光確實對產生了這些影響,即使是在薇薇安挺直了身子,眯起眼睛危險地望著他時。她握著魔杖的手因憤怒而顫抖著,指節發白的攥著杖柄。她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純血統,帶著他以前見過很多次的傲慢和自負。是的,她是一個真正的純血統——她瞧不起他,把他當作是她腳下的渣滓,是她除了摧毀不做他想的汙點。
呃,就像他說的:這幾乎是值得的。
“你無權亂翻我的東西還假惺惺的說在乎我,所以在我這周第二次把你送進校醫院之前給我他媽滾出去。”薇薇安冷笑著對他說,撅起嘴唇露出了他所熟悉的表情。他在她臉上看到過很多次了,這種蔑視。這是他以前無法忍受她的部分原因。事實上,當他再次看到它時,他仍感到了最輕微的如之前一樣的刺痛在他的心中湧起。
他緊握雙手,竭力抑製拔出魔杖的衝動。讓自己卷入決鬥對他們倆都沒好處,而且這尤其不能向她證明,事實上,他確實在乎她,儘管她堅信他是在裝腔作勢。然而,他很難克製自己。直麵一個憤怒的威脅說要把他咒死的斯萊特林,他的本能反應絕對是有點失控。
“如果你早把你的任務告訴我,我就不用采取這些手段了。”西裡斯對她厲聲說,覺得自己的本能把他拉扯得頭暈目眩。他想用自己的一些方式來回應她的威脅,他想把她拽進懷裡,不顧一切的親吻她。
自從進入房間並發現他在這後,一隻手就一直緊握著門把手的薇薇安,現在憤怒的摔上了門。它砰地一聲撞在門框上,哢噠聲穿透了整個空間,給本來就充滿險惡的氣氛增添了一股令人怯步的力量。她向前邁了一步,在怒火中提高聲音回答說:“我沒義務告訴你任何事。***以為自己是誰?”
他咬著牙迅速的回應了她,儘管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種話,但這仍讓她困惑不已。
“我是一個確實在乎你的人,薇薇安,儘管你死活不願意相信我,但這沒法阻止我去在乎你正在給該死的伏地魔製造該死的咒語,或者你決定先把這事告訴該死的克拉克而不是我!”
聽到這,她猛地閉上了嘴。然而,她突然的沉默並不是因為他對他在乎她的承認。她短暫的困惑很快在當她意識到他剛說了什麼時被在她胸腔迸發的強烈憎惡所掩蓋了。她的手指又顫抖起來,但當她舉起魔杖直指他的胸前時,她隻有堅定地鎮定,怒火變成了冷酷而節製的暴怒。怒不可遏。
“你偷聽我?”她嘶嘶地說。
森林大火一旦開始,幾乎不可能被控製。它會燒上好幾天,隨著蔓延而摧毀土地,吞噬樹木與野生動物。它的火焰是一種毀滅性清算,它越燒越旺,直到把一切燒成灰燼。每棵樹、每束花、每株草都成了祭品,隻有當祭品枯竭,再也無法汲取時,大火才會最終熄滅。當它真的熄滅了,當火焰咆哮著宣告它們的終結時,剩下的隻是一片曾經生機勃勃的蒼白景象,這是一幅陰鬱、荒涼的素描,描繪的是燒焦的生命裡的殘餘。
這是當薇薇安雷鳴般的盯著他等他解釋時,她的眼睛的樣子。
但是,你看,西裡斯·布萊克不是那種在生活中遇到挑戰時會膽怯的人。如果他是那種人,他就不會成為現在的他。他不會有勇氣抵抗家人,不會有勇氣離開家,也不會有勇氣在這個世界上自立。他從未費心去確保自己在學院裡有一席之地過;抑或擔心自己是一個孤零零的和院裡其他同學有著不同背景的格蘭芬多。不,他不是那種會向恐嚇彎腰的人,尤其是當這種恐嚇來自薇薇安·布萊爾的時候。
“我這幾個星期一直想要幫你,可你就是不讓。”他朝她喊道:“你想讓我怎麼辦,看著你把一切都搞砸嗎?”
這不是最合適的說法,但話說回來,此時說什麼都不對。一位智者曾經說過:憤怒就像抓著一塊燒熱的火炭,並希望它能灼傷彆人。你緊緊抓著這塊憤怒的火炭,但在它能傷害到彆人之前,你總會先傷到自己。這是一種不偏不倚的摧毀,它會燃燒它碰到任何東西。
當薇薇安的憤怒變成純粹的,懷恨的憎惡時,它也燃燒著她。
“我從沒請求過你的幫助!”她對他吼道,然後縮短了他們間的空隙,用她的魔杖尖刺著他的胸膛,用力到足以讓人痛苦。
西裡斯,自然而然的,失去了耐性。當他意識到友好親善顯然沒給他帶來任何幫助時,這一點就很明顯了。幾秒鐘後,他就抽出魔杖,叫喊道:“好啊,反正你無論如何都得被我幫了!我不會坐以待的讓***搞出什麼讓陰屍變得更強大的咒語的!你會送命的——”
“你沒有權利——”
“我完全有權利!”西裡斯怒吼:“我他媽愛你!”
薇薇安可沒預料到這個。當她震驚而又困惑地盯著他時,野火又回到了她的眼睛裡。因他無情的表白而略微消散的怒火很快就在她強迫自己回憶起他是一個如何恬不知恥的偷聽她私人談話,一次又一次地闖入她的生活,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的格蘭芬多時飛速的複燃了。她研究著西裡斯在聽到自己的表白後眼中驚訝的光芒,發出了嘲笑。
“你愛我?”她懷疑地重複道。她的聲音現在平靜了,平靜到讓人感到不詳:“你以為在城堡裡到處跟蹤我,不斷的來擋我的道就是愛嗎?你真那麼白癡嗎?”
他似乎對於自己對她說了那樣的話而和她一樣震驚,在那一刻她以為他打算收回那句話了。畢竟,西裡斯不懂愛是什麼。他怎麼會懂呢?顯然,他這麼說隻是因為這是他對不斷來打攪她的生活而想到的第一個借口。但是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震驚漸漸消失並化為了似乎是決心的東西。他挺直了肩膀,抬起了下巴,這一次,他是那個看不起她的人。他是那個真正的純血統,戴著傲慢和自負的麵具。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就不會讓你留在波特家過聖誕。”他冷笑道:“我不會試圖幫你找到擺脫困境的辦法。與此同時,我就不會那麼愛捉弄你,或者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他把她的魔杖從胸口打了下來,由於對他話語的過分驚訝,她隨他這麼做了。
“我不會想法設法的精心設計各種惡作劇,隻是為了讓你能看我一眼。我現在也不會在這,隻是為了讓你能跟我說話。”
他抓住她的肩膀,手指陷進她長袍的布料裡,一種瘋狂侵略著他的眼睛。他離得很近,近到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緊貼著她的嘴唇。他的卷發擋住了他的眼睛,但這並沒有減少他凝視她時眼神的衝擊力。現在,傲慢就像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迫切。她感到胸口一陣尖銳的刺痛,一種揮之不去的震驚夾雜著貪婪的瘋狂,把她肺裡的空氣都吸乾了。她不能呼吸了。
“我以前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沒有意識到我他媽有多想要你。”他嘶啞地說。
噢。她真的不能呼吸了。
西裡斯緊緊地吞咽著,低聲說:“說點什麼,薇薇安。”
她說不出來。說話需要呼吸,而她現在呼吸急促得幾乎要窒息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但她不覺得她想要衝他施惡咒。好吧,實際上,這不是真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知道這一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是她出於對無法完全得到它的恐懼而不讓自己去細想它。她真正想要的,她最想要的,是讓他把剛才對她說的話當真。
她認為她他媽也愛他,這無疑導致了是她最終尖聲說道:“我恨你,西裡斯·布萊克。”
如果西裡斯沒有像他這樣了解她,他可能會聽不出她真正在說什麼。但是,事實上……
他的嘴微微揚起,用一種他從未用過的最安靜的聲音,低語道:“我也恨你,薇薇安·布萊爾,”然後,在他可以再度考慮,或猶豫太久之前,他拉近了他們間的距離。
西裡斯如今已經有過很多次初吻了,但這和他以前的任何初吻都不一樣。它不溫柔,不輕慢,也不虔誠。它並不精妙,當兩個靈魂第一次向對方敞開時,沒有任何尷尬的猶豫。不,他不會用“精妙”來形容這個吻。
這像是一頭栽進了森林大火。那是一種火焰**著你的皮膚,灼燒著你的心靈的感覺。這是在把自己祭獻於烈火中,卻毫不在乎。這是冷到極致後對火焰的全然陶醉。你的思想化為灰燼;你的感情化為燃料。
他就這樣吻了她,就在這間剛剛見證了如此憤怒言辭的空教室的中央。而她——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不由自主地,她最終用手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向自己燃燒的心臟。
它正在燃燒,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他的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的方式令她激動,他雙手捧在她臉側的方式令她興奮。她抬手**他的頭發裡,手指蜷曲,歪著頭加深了這個吻。他讓她喘不過氣來的深陷於她的方式讓她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之前從來沒這樣做過,她所能做的就是深吸著他的氣息,然後在他吞噬她的憤怒中迷失自己。
在此之前,她從未被這樣親吻過,她很難忽視這種開始在她體內展開的強烈欲望。她把手指伸進他的襯衫領子裡,緊抓著布料。她的指關節剛好壓在他的喉結底部,擦過灼熱的皮膚。她更用力地吻他,她的嘴迫切的要求著——幾乎是狂怒的,仿佛他們爭吵的餘音都被塞進了他們的吻中。
他輕咬著她的嘴,舌頭**著她的下唇。他的一隻手下滑到她的腰上,手臂摟著她,手指緊握著她的身體,牢固而迫切。他的占有欲讓她微微的呼了口氣,覺得自己不應該像現在這麼喜歡他,因為這畢竟是西裡斯·布萊克,而她正在吻他。
她正在吻他。隨著一次震顫,薇薇安睜開了眼睛,卻發現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她被卷入了愉悅的銀色之中,這使她想要緊緊抓住他目光邊緣的欲望更加強烈,她在那裡沉浸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緊貼她嘴唇的呼吸太燙了。那是一種即使親吻突然消失,也仍會停留在那的灼熱。然後她猛地向後一退,她的動作太突然了,西裡斯一下子鬆開了手。他抬起頭來盯著她,眼神像墳墓般寂靜,帶著一種奇怪的迷戀。那片銀色現在多了份警惕,但那種饑渴的戰栗著很快就把迷戀帶了回來。就算她推開了他,如果說她不想把他拽回來,那他媽就是在放屁。
薇薇安張開嘴,西裡斯的眼睛朝她張開的嘴唇瞥了一眼,好像他隻想把她拉回來似的,瘋狂和殘暴充斥在他臉上。她想說點什麼——什麼都行——但是他悶燒的眼睛和淩亂的頭發所造成的令人眩暈的景象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突然一句話也想不出來了,於是她就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段距離至少能讓她喘口氣。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意識到自己仍握著魔杖。
是的。她本想因為他偷聽她的談話而對他施惡咒。讓他為成為大混蛋付出代價。這很有趣——嗯,令人沮喪,更像是——因為她不再有這樣做的衝動了。
西裡斯清了清嗓子,舉起一隻手**了頭發裡,弄得它更亂了。他顯然在等她說話。沉默開始變成一種類似於尷尬的東西,在他們剛剛做過的事情後,這感覺像是犯了個根本性的錯誤。
他們剛剛做了什麼啊。她噘著嘴,又往後退了一步。但這次,西裡斯向前邁了一步,消除了他們之間增加的距離,看上去很想再次把她摟在懷裡,說出更多那些讓人痛苦而又真誠的話語。
這可能也是薇薇安所渴望的,這也讓薇薇安又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她肯定不會管這叫逃跑。這更像是她在保護自己已經疲憊不堪的神經
沒錯。
她踏入走廊幾步後,西裡斯才跟了上去。在他叫住她之前,她已經要走到一半了:“你就這麼走了?真的嗎?”
薇薇安短暫的停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她壓製住轉身看他的衝動,害怕一旦看了他,就再也不想離開了。話語已經棄她而逃了。她仍然呼吸困難。因此薇薇安沒有回應,隻是緊緊地吞咽了一下,繼續走著,她加快了步伐,需要,並祈禱他這次不會跟著她。她害怕如果他這樣做後她可能會做什麼;或者她可能會承認什麼。
對西裡斯而言,他似乎已經決定,也許這次最好還是讓她走。他沒有跟著她,但他肯定想跟著。如果他足夠誠實,他還想做很多事。他的嘴唇上還燃燒著她的吻所留下的印記。即使她已經離去很久了,他仍在走廊裡站了很長一段時間,抬手放在嘴邊,試圖讓自己的腦袋不再如此劇烈的旋轉。
是的,他今晚會讓她走開,但下次不會了。
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