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腳步聲驚醒了你。
你知道來的是誰。
是狗卷棘——他會答應收留你,帶你去高專,避免你身無分文地流落街頭。
你幾乎是下意識地躲了起來。
由於全身都因恐懼跟幻痛而酸軟,你是摔到門背後的,腿擦破了一大片皮。可相比起讓你窒息、讓你的心肺都難以運轉的殘留的幻痛,根本無關緊要。
你像是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狗狗。
你還在哭。
抑製不住、喑啞尖銳。
你持續地失控。可你仍舊敏銳地察覺到,狗卷棘準備進來看看你——“離我遠點!不要過來!”
“……”
腳步聲忽地頓住。
你不想這樣的。
你明白他是個多溫柔的人。你明白了他當初的痛苦。你明白了澀穀死去的無數人的痛苦。你應該接受他的安慰、努力振作,繼續去改寫未來。
……
但你好疼。
太疼了,太害怕了。
你軟弱到連見他一麵都不敢。
“……好。”
他輕輕回了你一聲。
清脆的少年音,含著雨幕般的沉靜。
他冒著雨離開了。
12
你小心翼翼地。
懷著微妙的期待、緊張。
探出了腦袋。
你望見了他留下的東西。
一把傘、一些食物、甚至還有個錢包。你的眼淚又快往下掉了。
你模糊地掃了一下。
被肉食刺激,趴在地上乾嘔。
好惡心、好惡心!
你討厭這一切。
討厭莫名其妙的穿越,討厭咒靈,討厭反派,討厭自己的弱小——
你什麼都做不到。
13
“果然沒聽錯。”
“確實有人在哭吧。”
“……怎麼將自己搞成這樣。”戴著墨鏡,一身黑西裝的男人半蹲下來,掏出了警官證,在你的眼前晃了晃,“你的家人呢?”
“……”
“沒有了。”
鬆田陣平想了想:“你的朋友呢?”
“……”
“沒有、朋友。”
——你逃走了,拋下了你的朋友。
鬆田陣平:……
“好吧好吧。”男人挑起一抹笑,用紙巾隨意又認真地擦了擦你花裡胡哨的臉,語調卻分外靠譜,“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需要幫助嗎?小屁孩。”
“你這個年紀,應該保護不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