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相會日 來參與歉收年的成長吧……(1 / 2)

28.

秋季大會,一年級的小湊亮介還是沒有拿到背號。

作為棒球豪門的青道,每個班上多多少少都有著棒球部的成員,第一場勝利後,課間的聊天話題裡麵似乎都重燃著複仇的烈焰。他聽著班上的同伴們談論著比賽的後續,隔了幾個座位的同學的低語傳進耳朵裡。

“你們聽說了嗎?前幾天好像有個一年級在棒球部旁邊跟高年級的人吵起來了欸。”

“哈?棒球部?居然有人敢去找他們麻煩嗎?”

“不是不是,不是棒球部的事情啦,是棒球部旁邊的空地,不是有個小蔬果園嗎?”好像是園藝部的人在說有人偷蔬菜呢...就這麼點東西不會有人去偷的吧?”

“說不定是被小動物吃掉的吧...偷東西的是一年級?”

“跟偷東西的人吵架的才是...好像是隔壁班的——”

風言風語中,小湊亮介並沒有聽到那人的名字,腦海中卻出現了兩個月前夏夜的場景。不知道哪來的直覺,他感覺話題的中心就是那有些跳脫的兔子小姐。

她確實很像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其實一腳蹬人也很痛的類型。

“真的假的?她一個女孩子麵對三年級生都不怕的嗎?不會被堵吧...”

“我們學校應該沒有那麼多不良...?”

“噓——彆那麼大聲!”

.......

他想,自己應該沒那麼有空去關心一個連【一麵之緣】都算不上的人的,每天都訓練已經讓人頭腦發脹精神萎靡,能保持住還算不錯的成績已經是努力後的成果,加上那空白背號的後背...

「打算高中三年都奉獻給棒球」,懇求父母同意自己來青道已經身為長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任性了。

“哦,你們在說隔壁班的降穀嗎?”

“咦,是叫這個名字嗎?怎麼?你知道什麼小道消息?”

“那孩子好厲害!據說本來那個高年級很不服氣想去找麻煩的,結果去到那邊的時候剛好看到她一個人扛著三大袋肥料健步如飛,被叫住的時候還麵不改色地問他「怎麼了,今天不是采摘開放日啊,前輩帶這麼多人過來是想來幫忙嗎?」”

“哈?啊?肥料?”

“三袋??”

“那種一袋10kg的嗎??猩猩嗎?!”

.........

“...?亮介?”沉迷棋譜的結城抬頭,“怎麼了?發生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嗎?”

“不...沒什麼...突然間想到。”小湊亮介悶笑道,“北極兔雖然看起來圓滾滾的很可愛,站起來的時候腿卻很長呢。”

“嗯?原來是這樣啊。”

29.

隔壁班的「降穀」。

沒有正式地遇見過,卻偶爾能在各種場合聽到關於她的言論。

喜歡「愉快得進行等價交換」的怪人。

料理部的人說她經常會和園藝部的人帶著一堆蔬果來求加工,自己廚藝不差,但更喜歡吃彆人的料理,乾飯的時候不粗魯但速度很快,飯量也很大,不知道食物都被她裝到哪去了。

花道部的人說她培育的花很不錯,想要拐帶進部裡麵,結果有一次帶她去參加部活時,跪坐沒有十分鐘的她就因為腳抽筋被送去醫務室。

戲劇部的人說表演需要一些玫瑰,結果來送花的她盯著彩排打扮好的女主演發呆,本來應該送去後台的玫瑰,她卻比王子役還王子地把玫瑰遞給了女主演,導演都呆滯了。

文藝類社團的部活大都一周隻開展1-3次,部員們基本上不是歡脫的性子。遊走在各個社團的「降穀」就像是隻蜜蜂,勤勞,也有些吵鬨。

運動類社團倒是也有邀請她去兼任,可是她似乎以「選擇不出來兼任哪一個」為由拒絕,至於陪著加練?

「那可是另外的價格哦。」用陪練換勞動力等價交換的她說道,哀歎學校新開的花壇需要苦力,大家一起塔諾西地種田吧。

——在料理部換好吃的食物,在花道部換好看的插花,在戲劇部換美麗主演的合照,在體育部換一起搬磚的勞動力。

誰說她園藝部的精靈啊,再怎麼也是到處亂竄的遊商吧。

能在繁忙的訓練中聽到有趣的事情也算不錯。

能在偶爾經過的時候看見她勞作的身影也不錯。

拔蘿卜蹭了一臉泥,和部員插諢打岔,單手提著大花灑澆水還有空跟路過跑步的體育會係打招呼,能麵不改色地捉蛇然後放掉,對昆蟲類卻有些苦手,時常一臉菜色地去除蟲。

以運動係為主的青道學院硬生生被她過得跟農業高校一樣,偏偏這人學習成績還處於中上遊。

看起來是那種會讓人有點火大的天賦型?

...天賦啊。

......

神宮大會,還是沒有出場。

十二月的訓練壓得人根本喘不過氣,冬季合宿是人過的生活嗎?直到新年的前一天才會放假,下雪也要鏟完雪繼續練,還在喊著「再來!」的前輩們,簡直是怪物般的存在。

自己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嗎?

新年假期結束、走回青心寮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著。和兄弟道彆時的場景浮現在眼前,他非常確定,自己的兄弟,一直追逐在身後的足音,一定會在一年多後在青道棒球部的球場上響起。

那個時候他會已經去過甲子園了嗎?

“人一放鬆就會容易想多啊...”

呼出的白霧在空中消散,下雪的白日裡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雪花落在鼻尖凍得讓人鼻癢,在雪變大之前他掏出了母親硬塞進手中的雨傘撐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走的事情還是讓母親有些小鬱悶,遞給他的雨傘,外麵是平平無奇的黑色,裡麵那一層卻是印著簡筆畫兔子的卡通圖案。

饒是他也有些汗顏,可做出這種事的人是母親的話也沒有辦法了,走到宿舍前就收起來吧。

但願這條路上不要出現彆的人,不然倒黴的不會是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不少,走路的步伐也變大了些,經過棒球場時,他下意識往一旁菜園的方向看了一眼。

距離上次在菜園裡看到兔子小姐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上一次看見她人過去了半個月。

進入冬季之後,園藝部的活動也變少了很多啊,好像變得很閒?倒是有聽到她出沒在一些運動社團幫忙。

真是勤勞,也不知道這個精力什麼時候才會用完,目前為止好像是女籃、女排、女網、田徑?好像完全沒有男生的部門...

...在想什麼啊,竟然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邊,現在怎麼可能有——

......

空蕩蕩的菜園裡隻鋪著一層黑色的塑料膜,戴著帽子的少女扛著錘子,手上拿著一摞手工製作的牌子,正對著土地的方向來回比劃著,身旁還放著磚頭、水泥水桶鏟子鐵鍬等等工具,仿佛剛從星O穀物語穿越回來的主人公。

“嗯...新一年果然還是換一個區域吧...?換成對泥土需求比較小的作物來恢複一下泥土質量...”

她蹲下身來,翻找著手中的牌子,依稀可以看見上麵寫著農作物的名稱。

這是在...劃分區域?

現在?寒假明明還沒有結束吧?

“嘶...果然還是好想吃草莓~~偷偷地擴大一點草莓的區域也沒有人知道吧...?”

“...咳咳。”

“噫?!”

故意出聲的小湊亮介心情很好。

被嚇了一跳的兔子小姐驚愕地轉頭,發現隻看到一雙腳後,如同生鏽的機器人一樣遲鈍地抬頭。

嘴巴看起來能塞進一個鴨蛋。

小湊亮介笑意加深,問:沒人知道什麼?”

“沒沒沒沒人知道!”結結巴巴的兔子小姐雙手投降,瞪圓了眼睛,“小湊同學?!”

“嗯?”他有些訝異,“你認識我?”

“啊、欸、額....”

視線中的她自以為很隱蔽的視線,在他俯視的角度顯露無遺,嗯,是因為發色是吧?

“小湊同學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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