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房間?”
唐不知看眾人驚慌失措,亂成一團,索性湊上前問。
那幾個生麵孔仍呆呆的,顯然沒料到這種情景,唯一開口的竟然是嚇得顫顫巍巍的餘熙。
“我跟薑魚住在這個房間,我,我就是去了個洗手間,她就不見了,隻有這個東西……在、在這兒。”
唐不知點頭,看她一眼,又道:“就是一些劣質血漿,不用怕。”
餘熙看她,再看一眼鮮紅的血跡,除了點頭,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竟然……磕到了……】
【磕點好的吧你!】
“大家先找一找,看看薑魚是不是去彆的地方了。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要搞事最好趁現在。大家兩兩一組,相互照應一下。”唐不知說完,就看到餘熙跟了上來,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
唐不知扭頭,餘熙又趕忙撇開視線,碰碰花草盆栽,看她轉頭又趕忙跟上去。
“要跟就跟緊一點。”
餘熙默默停下腳步:“誰跟你了……哎!你慢點啊!”
她趕忙跟上轉角處的唐不知,末了還想挽尊,奈何唐不知根本不回應。
他們這些人找了一圈,屋子裡卻沒有薑魚的任何痕跡。她仿若憑空消失般,隻有原位上那個染血稻草人能證明她的存在。
餘熙不知想到什麼,渾身一抖:“難不成,那個稻草人就是……薑魚?”
唐不知點頭,率先往稻草人位置走:“這麼一看,應該是的。這衣服裝束和她貌似一樣,粉色的裙子,手腕處有同色的水晶項鏈。就是她脖子這一處血跡貌似格外多,你們看看。”
剩下的人沒幾個敢去扒開稻草,細細看的。她們隨口敷衍,就是沒人去上手扒。
【笑死她是真的敢啊,這血跡做得這麼真。】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這稻草人不會就是薑魚吧?】
沒有得出什麼具體的結果,她們也隻能暫時休息,容後再議。隻是眾人被嚇得夠嗆,都要報團取暖,於是先前的位置安排被拋棄,男生女生各占據兩間房。
隔天一早,唐不知迷迷糊糊醒來。
門被敲響。
是極有規律的篤篤聲,三下一歇,持續不斷。
她神色如常地開門,神色如常地開口:“薑魚?你沒事吧?”
薑魚悶悶點頭:“沒事啊。你們好端端地怎麼睡到一起去了?我醒來沒看見你們,嚇得不行。”
唐不知自然跟她解釋一番昨晚的情況,倒是引來薑魚的震驚失色。
她捂著嘴,冷汗頻頻:“我一覺睡到剛剛,而且我房裡也沒有血跡啊,稻草人什麼的!你彆嚇我啊!”
二人忙回去,一看,昨日那個稻草人果真不見蹤影,血跡也儘數消失。
【鬨鬼啦!不玩了!】
【這好像就是個鬨鬼的節目吧!搞清楚啊你們!】
後來的餘熙一群人也相繼震驚,但偏偏除了這個插曲,又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還有熱心的村民送來一些紅薯土豆之類的東西,甚至教她們如何栽種。
【恐怖片變成種田文了?!】
【大媽笑得好慈祥啊,我可以!】
【不要在奇怪的事情上可以啊!】
就在大家鬆懈時,午夜,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次,變成稻草人的除了薑魚,還有餘熙。
床鋪上齊齊躺著兩個稻草人,皆身著白日裡的服飾,顯得詭異無比。
地上又是一大攤血跡,沿著邊角線四處流竄。
唐不知走上前去查看一番,先前那個稻草人依舊是脖子處鮮血淋漓,而餘熙這個新稻草人則是心口血跡斑布。
“黑夜裡是稻草人,白日就是普通人嗎?這樣設定又有什麼用呢?”她喃喃自語。
她不知道有什麼用,直播間裡的觀眾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嘉賓全變成稻草人,你們的任務就失敗了啊!】
【懲罰是全員幫農戶掰一天玉米,沒工資的那種哦。】
然而唐不知聽不到直播間的呐喊。
她們又是找了一圈,依舊沒翻到任何薑魚和餘熙的蹤跡。
隔天一早,她們都去了村子裡打探消息。唐不知在林間走著,不知怎的來到一處廢棄工廠。
外頭搭著數隻紅磚,無序地排過去,有著經受多年風吹雨打的痕跡。
她推開半扇鐵門,被撲麵而來的灰塵嗆得直咳嗽,嘴角反而一直笑著。
【她瘋了吧……】
【她一定是瘋了吧!】
人自然沒瘋,隻是眼神好,瞥到一些古怪的東西:角落裡擺著個十分破舊的木櫃,上頭三三兩兩的洞,頂部卻一塵不染。
“看來是新搬進來的。”
她嘟囔著,自顧自打開櫃門,噗通掉出一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