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的手機,可能沒電關機了,也可能沒錢停機了。誒,我騙你乾嘛,我就隻是一個經紀人,也算得上有頭有臉,有病我才乾違法的事兒,接近晏溫不過是看他資質不錯,想挖他來做模特,你看我的名片就知道了,在西裝內層口袋裡。”
陳柏言依言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裡麵裝滿了質感上乘的名片,他抽出一張。
星娛公司。
他知道,他父親正在拓展娛樂方麵的業務,星娛公司是他的合作夥伴之一。
陳柏言勉強相信沈平,但要求他跟他一起回家。
路上,沈平如法炮製地對陳柏言進行宣傳活動,但陳柏言不搭理他,冷著一張臉,嘴皮子都不動一下,直到下了車。
陳柏言指著沈平,對值日的保安說:“麻煩幫我看住他,他偷了我的錢包,我上去換身衣服就送他去警察局。”
沈平:???
***
“陳柏言,勒死我了。”晏溫的頭被摁進陳柏言的衣服裡,耳邊鼓動著陳柏言緊促而有力的心跳,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而陳柏言呼出的熱氣在搔著他的脖頸,癢癢的。
陳柏言像是沒聽到他說話,抱人的力度又加大了,仿佛要把人融進他的懷抱裡。
迫不得已,晏溫的手繞到陳柏言背後,拍了拍他:“真要喘不過氣了,再不放開我,我就打你了。”
陳柏言又抱了好一會兒,在晏溫被憋死前放開了他,眼睛一瞬不動地注視著他。
沒有擁有過,也沒有失去過,可他卻產生一種近似於失而複得的感激,空落落的心也被雀躍和欣喜填滿了。
“你怎麼了?”晏溫退開半步,不自在地摸了摸那塊頸肉,感覺陳柏言的餘溫尚存,臉頰微微發燙。
陳柏言在搞什麼鬼?
“我找不到你。”陳柏言垂下的眼睛含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啊?”晏溫的手頓住,一臉懵逼。
“你的手機呢?”陳柏言抬手幫晏溫壓平了翹起來的頭發。
“這呢。”陳柏言的動作很輕很快,晏溫沒注意到,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誒,怎麼關機了?”
重新開機,他疑惑道:“還有電,難不成要壞了?”
陳柏言的視線低了幾十厘米,與趴在口袋邊緣賊頭賊腦的倉鼠小溫四目相對,倉鼠小溫默默矮下了身,嘴巴、鼻子、眼睛和頭頂慢慢地在陳柏言眼中消失,藏在裡麵不出來。
陳柏言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乾的好事了。
當他的目光要向上移時,猝不及防地暼到了口袋深處信封的一角,這顏色……
晏溫注意到了陳柏言的目光,幾乎沒有猶豫就把那三封信拿出來還給他,半實誠半撒謊道:“倉鼠從你房間裡拖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我沒看。”
陳柏言接過信,半途卻轉變了心意,突然說:“看了也沒關係。”
既然他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那就由晏溫來選擇吧。
陳柏言撤回了手,說:“你可以看。”
前一句話落下時,晏溫錯愕不已,這下大腦直接宕機,完全轉不動了。
陳柏言這是什麼意思?他在間接表白嗎?
他要告訴陳柏言,其實他已經看了信嗎?
可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是要回複?
該怎麼跟他說?
其實我也喜歡你。太簡單了。
我也暗戀你很久了。太傻了。
算了,我先冷靜冷靜,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信輕飄飄地掉到地上,晏溫趕緊蹲下身去撿,然後胡亂塞給陳柏言,完全不敢看他,口不擇言道:“家裡沒醬油了,我去買一瓶。”
說完,就要推開陳柏言奪門而出。
陳柏言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小臂,沒有錯過他一絲表情,確定不是在拒絕後,無比認真地問:“你還會回來嗎?”
晏溫低著頭,支棱起一雙紅耳朵:“會會會。讓我走,彆磨嘰。”
不能逼太急,狗急會跳牆,兔急會咬人,晏溫急了可能會先揍他,然後搬出他家,不理他,從此淪為陌路。
陳柏言說服自己放開了晏溫,又說:“倉鼠留下。”
倉鼠小溫一直在豎起耳朵偷聽,知道陳柏言要報複它了,四爪並用逃命似的翻出來,一口氣蹦出家門。
哼,當它傻嗎?現在和陳柏言獨處一室,極有可能被毀屍滅跡。
不懂它的良苦用心就算了,還恩將仇報,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