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對自己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們如何,乾卿何事?
他唯一擔憂在意的,不過一人爾。
當然,這一人絕不可能是被單獨關押在天牢,此刻還生死未卜的渣爹,而是一廳之隔的他的妻,他的蕪兒。
為此,他是日日守在監牢柵欄邊側耳傾聽,時刻關注女監那邊的動靜,也因此他發現了些自己上輩子沒有的能力,就比如五感敏銳,能聽清很遠很遠外的動靜;就比如眼下在聽到狗東西竟然要夜闖女監行不端之事,自己一個激動,竟是急的靈魂都出竅了。
這是靈魂出竅吧?
謝真低頭看著自己如煙如霧般的手腳身體,再看監牢內還保持激動神情的自己,謝真很是詫異,心說自己一個重來,莫不是還把地府中做鬼的技能給一並帶了來?
不過眼下還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謝家抄家早,既然男監都如此靠外,那指不定對麵的女監情況也是一樣。
他的蕪兒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是上等之姿,再加上旁人沒有的氣度,萬一要是叫這幾個遭瘟的東西給惦記了可怎麼辦?
謝真顧不上糾結自己的異樣,當即就往大廳衝,竟是毫無阻攔的穿封鎖的鐵門而過,身形直接來到了大廳裡。
聽到女監甬道裡傳來的喧鬨,謝真心下一急,抬腳就衝,可當他一腳踏進女監甬道口時,謝真頓住。
眼下自己這幅模樣,怕是不好暴露在眾人眼前。
如今事情到了關鍵時刻,有些事他不想改變,他又不是要劫獄,如果真這樣出現,先不說以魂力能不能打敗惡賊吧,就說這幅形象出現,萬一叫他的蕪兒記起了地府中發生的事情,那豈不是要糟。
想到此,謝真果斷轉頭往回,徑直的朝著地牢出口奔,上了階梯,開了地牢厚重大門,謝真來到外頭的廣場,他不敢有絲毫停留,瞄準方向,直接往地牢正對麵的一進院落衝。
大理寺的格局再曆一世,謝真很清楚,同時他也知道,按照規矩地牢不僅有獄卒看守,這裡日夜還有一八品獄丞坐鎮。
今日輪到值夜的獄丞是個年三旬的胖子,想到夜裡不能摟著自己新納的五房小妾入睡,獄丞心裡挺不是滋味,躺在大理寺提供的硬板床上,獄丞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正當他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心裡暗暗發誓,等明早間日下衙回家,他非得壓著愛妾好好快活一場之時,忽的,獄丞隻覺後背一涼。
“誰?誰在那裡?”
獄丞暗覺不好,一個激靈從床上翻坐起身,兩眼直勾勾的瞄著自己屋門口的方向,就見門後的陰影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隱隱綽綽的黑衣人。
獄丞大驚,“呔!來者何人?知不知道這是你大理寺衙門,賊子……”
“閉嘴,爺沒時間跟你廢話。”
獄丞還待囂張威嚇,結果陰影裡的身影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跟前,獄丞隻覺身邊驟然一冷,再看到來人身後連門栓都完好的房門,視線落回到眼前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縹緲,似不是活人的身影,獄丞害怕的牙齒都在咯咯打顫,下意識從枕頭下摸出匕首緊握在手,獄丞強忍害怕,抖著手要挾。
“本,本,本官警,警告,告你啊,彆,彆過來,你,你,這是在,在威脅朝廷,朝廷命官,罪,罪不可赦,赦……”
“赦你個頭!”,謝真真的很急,哪有功夫聽麵前是死胖子廢話,他超趕時間。
一把奪過死胖子根本握不緊,慌的連刀鞘都沒除的匕首,捏在手,就在胖子驚恐的目光下,裡三兩下給捏成了球,直接把胖子嚇尿了。
“英雄饒命啊英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