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良女 臉怎麼這麼紅(1 / 2)

這下倒好,幾雙詫異又錯愕的眼睛齊刷刷投向梁城越。

就連邊上假裝沉浸於書中世界的六皇子都一愣,他剛剛是聽漏什麼了嗎?

說完這番讓自己聽了都心虛的話,宋窕偷瞄了眼被安排的梁國公,目光誠懇又擔心,希望他可千萬彆拆穿她。

所幸,梁城越在他們二人前緩緩作揖,裝做若無其事:“宋五姑娘說的是。”

不等太子再提彆的,宋窕大著膽子道:“姨母,若無其他事那我們便先回去了。”

見她無心成蔭,皇後在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這個外甥女長大了,與那仙逝的姐姐也越來越像像:“也罷,你們先回去吧。”

說完,目光又挪向梁城越,雖是溫婉的笑意,卻不乏意味深長。

待宋、梁出了未央宮,她才呼出一口氣,偏頭看向身側人:“一窩兔子而已,現在去追不是沒有機會。”

“母後怎的真信了,”太子莞爾:“那梁城越是武將出身,這些年更是一直在邊疆,若說他閒來無事養個鷹隼蒼狼我信,可養兔子,未免太可笑。”

“也是,行軍打仗的糙漢子,哪裡會養這般姑娘家的逗趣樂。”

剛踏出宮門,宋窕便長舒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被緩慢放下,前一刻還七上八下的心也逐漸被安撫。

忽見又有宮人靠近,她鬆開了情急之下牽住的廣袖:“辛苦國公替我圓謊。”

掃了眼被她攥緊後變得皺皺巴巴的袖口,梁城越有些不自在,倒不是怪她,隻是想到了些好玩的東西。

“你好像很怕太子?”

路過的風撩起宋窕額前的幾抹碎發,在她眼前張揚地扭動身姿,似乎有些癢,她抬手將它們都歸置到耳後。

她的口吻有些無奈:“算不上怕,隻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是真心將皇後當做姨母的,因而在她心裡太子自然是溫文爾雅的表哥,過去現在是表哥,將來也希望他隻是表哥。

梁城越歪頭:太子殿下對你的意思,不難猜。”

“可我不想嫁於太子。”宋窕低下頭,往日裡常見的靈動消退大半。

男人眼梢微挑:“那可是儲君,這都瞧不上眼?”

“不是的,”她猛地抬頭,目光灼熱又正經:“就是因為是儲君我才怕。”

垂眸對上那雙狐狸瞳,再往下便是挺翹的鼻梁和鮮豔明媚的口脂,嬌豔欲滴,更勝繁花。

“怕什麼,怕他對你不好?”表麵雖語氣如常,可隻有他知道,有什麼東西隱隱散成一片,濕潤了整個心房。

宋窕像個無助的孩子,搖頭道:“皇家雖位高權重,卻身在其中注定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便是自由,那是我絕不能失去也不願意失去的。”

“即使是我姨母那般聰慧強勢的人都活得尚且不快活,更何況是我。”

“我知道若嫁入東宮太子定會待我很好,可古往今來多的是發妻成妃的例子,我不想我也如此,身不由己受製於人的感覺,太不舒服了。”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其實牛頭不對馬嘴。

也可能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排斥皇室;也可能是能對皇室太過反感,隨口便挑的出一大堆毛病,說著說著就亂了。

梁城越聽來不自覺生笑,抬手敲了敲小姑娘飽滿的額頭,放輕了音色:“真巧,我們想的一樣。”

宋窕神色微愣,似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收回了手,仿佛一切如常,他語調慵懶:“那,還要不要去國公府看雪兔?”

她失笑:“你還真養了?”

“我有錢。”

言下之意很簡單,是說她如果去的話他當即便就可以在街邊買一籠子回去。

宋窕輕哂,打量著麵前貴公子打扮的國公爺,她真的很難將這個玉麵郎君與北疆戰場上的那位閻羅將帥聯係到一起。

“你想知道我大哥是如何評價你的嗎”突然來了興致,宋窕想逗逗他。

梁城越挑眉,故意裝作毫不在乎:“怎麼說的。”

少女音色清亮,像是還攜著自帶的張揚氣質:“他說你是大晟的英雄,是昆山片玉,是鬥南一人。”

聞言,男人笑了。

那張臉在眼前忽的靠近,瞳仁漆黑,卻隱隱泛著動人的光亮,炯炯如星。

“那你也這麼覺得嗎?”

平心而論,梁城越生得極其惹眼。

即使在對美人要求向來嚴格的宋窕這裡,若給其打分那也必定是豔壓眾人的滿分。

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宋窕突然感覺不會說話了。

耳邊除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作響,便是不受自控的心跳。

撲通,撲通。

隨著那道不自然聲音的加快,她的耳垂也紅了大半。

斑駁的光影穿過樹葉打在她的臉上,順勢遮住了臉頰那抹不自然的嬌俏。

重新直起身,梁城越裝作若無其事:“你家的馬車過來了。”

也趕忙回過神的宋窕側頭,果然望到鹿耳在馬車前等著,好似怕她沒注意到,還朝這邊揮著掌心的絹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