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 “師尊跟在我身後,不會有危險的……(1 / 2)

謝無恙睜眼時,已是第二日。身旁空落落的,雲晚舟早已不見了蹤影。

陳子義也不見了。

好奇之下,謝無恙在屋子裡來回溜了兩圈。

不知道是不是大石坡的人都是這種生活習慣,無論是陳子義家的,還是老張家的,屋內的布局與擺設都近乎一樣,處處透著怪異。

隻是謝無恙也說不上來怪異在哪裡。

謝無恙剛溜達完屋子,雲晚舟就帶著陳子義回來了。

兩個人一早上不知道出去乾了些什麼,回來時帶進來一股子濕氣。

謝無恙抬頭望向雲晚舟的同時,雲晚舟的目光也落了下來,他的眼尾依舊有些倦怠,聲音也懨懨的,昨夜那顆淚痣被他藏得很好,隻露出一片烏青色,“今夜我去老張家守著。”

“師尊是想擒住那怪物?”謝無恙眨了眨眼睛。

“那妖物留於此,隻會害人。”

謝無恙眉心一斂,心中忽覺煩亂,“師尊為何如此確信是那怪物害人?”

他忽然想到上輩子,世人口中的那些名門正派。

謝無恙當魔尊期間,殺過不少該殺之人,有些有小仇,有些有大恨。

人逢世間走一遭,恩恩怨怨哪會事無巨細地記著,但謝無恙偏偏記得清楚。

從一口飯的恩惠,一句咒罵的過節,到後來的人命。

即便如此,與謝無恙有仇的人也不過世間的塵埃一捧,絕大多數的罪名,也儘都是那些名門正道強壓在謝無恙身上的。

隻因為他是魔界的人,是統領魔界的尊主。

雲晚舟身為正道的領頭羊,這種事情定然少不了經他之手。

就像現在。

雲晚舟道,“是否有害,一驗便知。”

“如何驗?”謝無恙語氣譏諷。

謝無恙執著地盯著雲晚舟,企圖從這個人臉上看出心虛逃避。

事實證明,謝無恙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這個人除了抿唇不語地望著他,流露出幾分掙紮的神色,再無其他。

這世界魔族妖物千千萬,對仙門而言,非他族類必定居心叵測,應當處之。

上輩子,他這個魔頭就是異類。

謝無恙忽而覺得自己可笑,居然執著於讓堂堂蒼穹山仙尊對妖物動容。

靠人不如靠己,雲晚舟想說服他,他亦想要說服雲晚舟,不如讓他們各自親眼看看,自己探清真相原委。

想到此處,謝無恙抬起頭,犟著一股勁兒,“弟子始終相信,無論是魔還是人,都有好壞之分。師尊說服不了我,我亦說服不了師尊,不若師尊與我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若是那妖物是個好的,師尊就放過他,若是壞的……”謝無恙擰眉思忖片刻,還是選擇直接詢問雲晚舟,“師尊想要什麼?”

雲晚舟眸光微動,反問:“你想如何做?”

“陳子義不是說那怪物吸人精血嗎?我想提前去老張家守著,引那怪物出……”來。

“不行。”雲晚舟毫不猶豫打斷謝無恙的話。

謝無恙漫不經心地繼續道,“師尊先聽我說完,在此之前,師尊多給我下幾個保命的符咒,若是那怪物真想吃我,我也能保住一條小命。”

“太危險了。”雲晚舟搖頭拒絕。

謝無恙繼續勸說,“師尊跟在我身後,不會有危險的。”

瞧著雲晚舟微有動容,謝無恙討好似的往前湊了湊,“我好不容易下了一次蒼穹山,師尊好歹讓我長長見識。”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雲晚舟也不好再拒絕,遲疑地點了頭。

謝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他這般執著於見老張,除了覺得雲晚舟對怪物的好壞判斷太武斷,還有一點,他想去一探究竟,看看老張的複生與那魘石究竟有沒有乾係。

……

兩個人到老張家時,老張家空落落的,並沒有什麼人。

陳子義說過,現在的老張和活著時一般無二,每晚都會回家。

謝無恙尋找一圈無果後,索性在老張家隨手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門前等著老張歸家。

雲晚舟給自己施了張隱身符,本想跟著謝無恙一起到屋裡來,又怕這怪物對氣味敏感,躲在了院子裡的一棵樹後。

昨兒夜裡,謝無恙思前想後了一整晚,越想越覺得大石坡的事離奇蹊蹺。

魘石在大石坡,大石坡又偏偏怪事恒生,甚至老張複活都與魘石的力量相似。

如果拋去時間線的話……

謝無恙心中閃過一種猜測。

重生以來,謝無恙從沒見過魘石,若是在原主入禁地閣樓前,魘石就已經丟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