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穀 “你已在煉氣困了數年,也該有些……(2 / 2)

謝無恙說完,就去悄悄觀察雲晚舟的神色,但奇怪的是,仙尊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目光淡然地落在謝無恙身上,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那些小把戲。

謝無恙分明知曉,雲晚舟想問的不是這些。

“若是再胡鬨,就罰你多抄十遍藏書閣心法。”

謝無恙喉間一噎,猛得睜大了眼睛。

當初中了那“婦人”的毒,雲晚舟說他“心有雜亂”,罰他抄了十遍心法。

這種陳年老黃曆,雲晚舟為何還記得?

原身怕不是雲晚舟的弟子,而是什麼世仇的兒子吧?

謝無恙不可思議地望向雲晚舟,語調微微有些上揚,“師尊當真要罰我抄書?”

“嗯。”

雲晚舟應得毫不留情。

謝無恙也是沒想到,自己堂堂魔尊,有朝一日居然真的要被罰抄書,還是抄仙門的心法。

何其荒謬!

要知道他從前最恨酸腐儒生,一見著文字就頭疼。

若是讓讓魔界的那些長老們知道,指不定會如何嘲笑他呢。

一想到自己這樣寄人籬下的日子還有不知多久,謝無恙就渾身不舒服。

謝無恙咬了咬牙,心中不甘反問,“那師尊倒是說說,陳子義此人如何?”

雲晚舟沒搭理他,而是將腰間的碎雪放到了桌子上,眉眼低垂地望著。

這把碎雪已經跟了雲晚舟不知多少年,換做是謝無恙,估計早就看膩了,也不知道雲晚舟愛不釋手個什麼勁兒,在這種緊要關頭,竟還有心思早就自己的靈器。

半天沒等到雲晚舟的回答,謝無恙索性放棄了,自問自答道,“陳子義與老張做鄰居數年,如今老張死了,陳子義竟然連看老張一眼都不肯,著實蹊蹺。”

謝無恙擰眉頓了頓,又道,“而且,自從我們到了這村子,竟真的隻見到老張與陳子義兩人。”

就好像……

這個村子是特意為兩人存在般。

可謝無恙又想不出,造成這種情況的因果究竟為何。

雲晚舟側眸瞧了他一眼。

就在謝無恙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扣了兩下,“仙長,可曾用過午膳?”

雖說雲晚舟曾親口承認陳子義是人,可人心難測,自己在山洞時就對陳子義起了疑心,如今是萬不敢再吃陳子義給的東西了。

謝無恙危險地眯了眯眸,冷聲回絕,“我等已辟穀。”

陳子義笑問,“仙長師尊辟穀便算了,怎得連小仙長也辟了穀?”

修真界修士一般到達金丹以上才會選擇辟穀,一個煉氣的低階弟子,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辟穀的風險。

正如俗話若說“人是鐵飯是鋼”,這無異於要走低階弟子的半條命。

麵對陳子義的質問,謝無恙挑眉,“從今日起,我辟穀。”

陳子義被謝無恙這話弄得也是有些不明白,一會說自己辟穀,一會又說自己開始辟穀,這究竟是辟沒辟穀?

直到陳子義的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謝無恙才轉過頭來,隨口問道,“師尊覺得,陳子義會去何處?”

雲晚舟側眸一瞥,並未答話。

實際上,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陳子義在得知老張死後出了門,最大概率是去了墳前。

至於去那裡做什麼,這可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此處,謝無恙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屋外,靜靜等著陳子義回來。

陳子義再次回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應該是在用過膳後又上了山,陳子義回來的時候,身後背著一大摞柴火,額頭上儘是汗珠。

謝無恙怎麼看怎麼覺得陳子義正常,正常到他幾乎懷疑是不是雲晚舟判斷出了問題。

雲晚舟麵色平靜的坐在一旁,神色悠閒,甚至還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給自己喝,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

師徒倆的目光都落在同一個人身上,哪怕隔得再遠,那個人也應該有所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