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 “年輕漂亮的乾爹有何不可。”……(1 / 2)

宮門聞犬吠 長風獵日 3954 字 11個月前

萬楓頸上都是半融的雪水,被他指腹蹭著臉頰,像是蜷縮在他的掌心。

滿馭海不知道他平白羞赧個什麼勁,明明先前在北燕的時候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又甜又脆,在自己師父麵前也能利落地說出來,偏偏剩下兩個人以後卻說不出口了。

萬楓伏在他的肩頭,半晌斷斷續續道:“等你哪日真娶了……再叫不遲。”

滿馭海恨恨道:“你便吊著我罷。”

他將萬楓放下來,鬆鬆籠著他的手,順著牆根往外走去。心道白日裡便容你裝一裝,入了夜等你饞勁兒起來了,不叫個十次八次絕不饒你。

萬楓心思卻亂。原巒送上來的那一遝案卷連同著師父交上來的秘卷已經撿起來了,他其實已經猜到裡麵是怎樣內容,可又莫名覺得心口咬緊。

分神間手便要垂落下去,又被滿馭海緊緊攥住。

萬楓不由得好笑:“一定要牽著手走嗎,小孩兒似的。”

“地上滑。”滿馭海麵不改色地回,“乾爹莫要摔了。”

萬楓皺了皺眉,“怎麼聽你叫乾爹就這麼彆扭呢……像是把我喊老了。”

滿馭海側目瞧他,嫩生生的一張臉,透白滑膩的肌膚正如初綻的花兒,眉眼卻藏滿風情。

年輕的美人比他還小上三歲,可已在諸般調養之下露出些糜豔的氣息。而一想到這風情裡少不了他的催熟,滿馭海便覺得喉嚨發緊。

又嫩又嬌卻又滿溢著欲.色。

“年輕漂亮的乾爹有何不可。”

萬楓指尖顫了顫,“變.態。”

滿馭海嗤笑起來。

返回北鎮撫司之前沒有乘車,就這麼牽著手走到鴻蒙街的酒樓裡,點上了半桌的菜品。萬楓喜歡吃做得尤其精致的小點心,硬菜上來前已然一口一口吃了半盤酥油香糕,沒有全飽也有半飽了。

滿馭海道:“既然吃不下就彆點這樣多。”

“誰說吃不下?”萬楓不依不饒,“不是還有你麼。”

……倒真把他當成吃剩飯的狗了。

雖然看著不像,但滿馭海被滿應天調養出一身貴公子的禮教,向來是食不言寢不語。而對麵那個看起來有教養的萬楓卻從來不在乎這些,一邊在桌上翻著案卷,一邊又用膝蓋去蹭滿馭海的小腿。

“……原巒果真還是有兩下子。這十幾年前的案子,竟真的被他翻出來了。”

滿馭海對礦案的事情了解不多,便問:“怎麼一回事?”

“簡單來說,就是十七年前,原巒的叔父原磬上疏要求廢除包稅,結果諫言不成,自己反倒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礦難的山洪裡。”

“有人暗害?”

“屍體是在洪水裡發現的不錯,隻是因為損毀的厲害,難以分辨真正死因,當年便以礦上設施荒怠引發的礦難而結案了。”

“原磬不是晴州知縣麼,既然明知設施有險,為何要親自下礦。”

“這就是疑點了。”萬楓翻過幾頁,“不過當時有個叫於雲崧的礦工和原磬交好,據說當年也是他發現的原磬屍體。原巒找到了這個礦工,但他已經去世多年,隻剩了個弟弟於雲陽。喏,這是於雲陽的供詞。”

滿馭海翻看一遍,眉頭緊鎖。

“他說他見過他爹運送……原磬的屍體?”

“是啊。倘若這供詞為真,那麼就表明,原磬的屍體是被於雲崧扔進礦洞的,而在此之前,他已經死了。”

萬楓又將另一封案卷遞給他,“這一份是我手下派去晴州的錦衣衛從安西府裡調來的。當年因為這礦難死了人,負責安保的地方兵也多少受了牽連,貶職的貶職,發配的發配。”

那是一份名單。

滿馭海細細看去,臉色驟變:“這是——張家?張相林?”

“是啊。這便和登記庫的點滴對上了。”萬楓點了點那幾頁紙,“照這麼看來,張相林一家之所以從安西府調至晏州府,就是因為受到了這樁礦難的牽連。”

滿馭海思忖片刻,“可假使如此,卻也和這礦案上原磬的死沒有什麼相乾。”

“彆急嘛,你再把於雲陽的供詞看下去。”

滿馭海便看到了最後。

“……家兄除了原縣尊以外並無交好,隻是原縣尊死後,時常去城東的一家軍戶探望。我隻道是家兄一生膝下無子,便對那軍戶家的小兒子格外關照些,故而也沒有在意。”

滿馭海沉默良久,一個猜測在心裡逐漸成形。

萬楓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不妨大膽一些。假設原磬上疏後觸動了梁嗣的利益因而被他所殺,但這殺人凶手位高權重,非於雲崧的蚍蜉之力可撼。他想要申冤,可也知道一方知縣被人刺殺,負責知縣安危的張家必然是死罪。

“於雲崧一生無子,待張家的小兒子視如己出,實在不忍見此慘案。可他又不想摯友在黃泉之下不得瞑目,故而故意開閘泄洪、放水淹洞,將摯友的屍體混入其中,企圖這一番舉動可以換來朝堂對晴州礦上無數黑手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