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 小海不在的第二天,罵他。……(1 / 2)

宮門聞犬吠 長風獵日 4068 字 11個月前

民變既起,官軍自然是要開拔支援鎮壓的。

官軍裡的士兵是從京營裡選調出來的,真本事不見什麼,添亂倒是一把好手。錦衣衛裡倒是有些能乾的,隻是人數少,派不上大用。

官軍的參將叫陳道宇,戴上鐵甲後便來見滿馭海:“刺探的前衛已經給消息了,鬨事的大多還是銅礦上的礦工,人數不多,也就八百來號。那許青河膽大包天地去逛花樓,被人揪住,才落得個被擒的下場。”

咳出口老痰,又說,“礦工窮瘋了才敢鬨事的,你帶幾個錦衣衛先快馬趕過去,好生安撫著,等官軍到了,該殺的再殺。”

齊櫟剛給滿馭海牽了馬,聞言道:“那下官再備些馬來……”

滿馭海打斷:“不用。”

他握著刀柄,眼底沒什麼溫度:“隻我二人去,多一個都不行。”

陳道宇上下打量他一番:“……那些礦工身上多少有點本事,你若非要單刀赴會,到時候可彆怪我見死不救。”

齊櫟道:“將軍說笑呢,哈哈,都是一個隊伍裡的兵,將軍怎會……”

滿馭海道:“不用你救。”隨後翻身上馬,“快些上馬,該走了。”

齊櫟與那馬四目相對,半晌忽然撲通跪地:“大人,下官混進這賑濟的隊伍裡頭不過是想著天高皇帝遠,賺點小錢方便……下官真的沒有彆的心思呀……”

看著誠懇,可磕頭的腦袋都沒落到地上,隻在口中碎碎道:“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光棍四十年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下官真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把命交代出去啊大人……”

“沒碰過女人,”滿馭海笑了一聲,“還下有小?”

齊櫟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彆貧了,我們不去鎮壓民亂,要不了你的命。”滿馭海牽了牽韁繩,“快走吧。”

齊櫟隻能哆嗦著上馬了。

官軍正在在晴州縣外二百裡處駐紮,按平常的行軍速度,如何也要四五日才能趕上,到時候許青河的人頭都該涼成黃花菜了。

而滿馭海和齊櫟兩人輕裝先行,至少能提前兩三日抵達。

齊櫟越走越不對,終於沒忍住問:“大人,這分明就是晴州縣的方向啊……”

“本來就是往晴州縣走,不然如何?”

齊櫟瞠目:“您不是說不去鎮壓民亂嗎?”

“的確不是鎮壓。”滿馭海彎目一笑,“到了地方,你想辦法混進起義的隊伍,幫忙打探情報,然後傳送給我。”

齊櫟險些從馬上栽下來:“那您做什麼?”

滿馭海麵不改色道:“救許青河。”

……夜裡露深,便暫時找了個空置的農舍小憩片刻。滿馭海半倚著牆角闔目,冷聲道:“我的耳力很好,你半夜最好不要想著逃。”

齊櫟道:“撒尿也不成?”

滿馭海:“……”

滿馭海:“就在這兒撒。”

齊櫟嘿嘿一笑:“怕臊著大人您。”

“那就憋著。”

齊櫟心想真是暴君。

半晌又忍不住恨恨地念,暴君怎麼了,還不是個吃軟飯的……

借著月光望向他,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生了副英挺邪肆的樣貌,和他印象裡的小白臉完全不一樣。闔目時眉頭都在皺著,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會心疼人的。

不由得歎息自己這麼體貼持家的怎麼就吃不上這口軟飯,奇哉怪也……

不知念了多久正要睡去,卻又模模糊糊地聽見了什麼囈語。仿佛從對麵男人的口中傳出來,頂頂溫柔的一聲赤墀。

齊櫟沒聽過這個名字,掏了掏耳朵,翻過身去睡了。

晴州民變的折子很快就遞上了內閣,可惜被司禮監搶先了一步,摁到了萬楓手裡。

宋茗道:“照呈報上來的情況來看倒也不算大事,都是些散民,沒形成像樣的起義軍,等官軍一到地方,放些賑濟再殺幾個人,應該就能平複下去。”

萬楓捏著額角,“就怕沒想的這樣簡單。晴州出了事,安西府有責任。陳巡撫那裡怎麼說?”

“陳莊說是小事,不勞朝廷掛心,一定在除夕宮宴之前鎮壓下去。”

“陳莊……”萬楓把這個名字念了幾遍,“和此次官軍領兵的參將是什麼關係?”

“陳莊是陳道宇的父親。”

父子一道,為了保住陳莊的官帽,陳道宇也該不遺餘力才對。萬楓思忖片刻,又問:“我記得陳莊是依附梁黨來著。”

“老祖宗記得不錯,陳莊是梁閣老一手提拔上來。”宋茗試探道,“老祖宗,您看這民變,會不會和原閣老有關……”

他的猜疑不無道理。原巒剛在財政大會上提了“恐生民變”,眼下民變就來了。事情鬨大了陳家父子都不好過,梁黨在安西府的根基也能動搖一大截,怎麼看都是對原巒有利。

但是原巒至於做的這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