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小修) 大丈夫就是要偷親才算本……(2 / 2)

宮門聞犬吠 長風獵日 4093 字 11個月前

滿馭海咬著牙,沒說能也沒說不能。

萬楓便鬆開了摟著他的手,額角的發絲垂落下來,遮住眼底似有若無的傷情。

“好吧,那我走了。”

他一言不發地卷好剩下的紗布,又將藥瓶細致碼好,而後整理好衣衫和青絲,緩緩走出了帳內。

帳外寒風吹盈了袍角,襯得那纖瘦的背影愈發單薄。滿馭海瞧著瞧著魂兒就回不了籠了,心裡滋長出一點愧意和吃味來。

……萬楓出了營帳,顧映庭還坐在院中。隔老遠見他未冠的長發夾了幾縷銀絲,在日頭底下晃啊晃的。萬楓發覺這幾年來他好像也沒什麼變化,仍是一派出塵清絕之色。

顧映庭這人奇怪,他不像滿馭海和萬楓,英俊就是英俊,漂亮就是漂亮。他在兩者之中,溫柔俊秀、風骨絕塵。

總之和他哥顧映樓完全不一樣。

萬楓走過去見了禮,顧映庭抬起手來撫了撫他的肩膀,道了一句:“仿佛比先前胖了些。”

“那是,宮中吃好喝好,可能養肉了。”萬楓喜歡和顧映庭說話,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喜歡,總是覺得舒坦,“先生怎麼樣?”

“老樣子,左右能撐持著,也不算壞。”顧映庭抬起頭看他,“我聽人說武賢百年了。”

萬楓說這話時聽不出異樣:“是,油儘燈枯,算是壽終正寢。下葬的宴席前些天辦的,這幾日孟府上的白綢也差不多撤了。”

顧映庭心領神會,明白這師徒二人大抵是相認了,也不多作什麼聲,隻把手中的核桃塞給他玩兒。

萬楓發覺他還把自己當小孩兒看,有點想笑,可是終了還是沒能笑出來。和顧映庭間總有那麼點恩人和知遇的情義在,不過再深卻也不見什麼了。萬楓麵熱心冷,真正放在心上的少之又少,顧映庭就在那個放與不放的邊緣上懸著,是個頂尷尬的所在。

“你和滿馭海,怎麼回事?”

萬楓身上沒有那些文人迂回百轉的爛毛病,隻抿一抿唇道:“情投意合罷了。”

“情投意合好,切不要逢場作戲,把自己騙了。”顧映庭道,“眼下他忘得乾淨,卻是個變數。哪日若要生起事來,你也攔不住,可如何是好?”

萬楓明白他的意思。隻恨滿馭海忘便忘了,偏偏還記得他昔日在北燕的一樁樁事情。若叫他知道同室操戈、殺兄弑父的種種,這區區樊籠,怕是困不住殺紅了眼的惡犬。

萬楓水眸半斂,喃喃了一句:“我本就攔不住。”

這臨時搭起的軍營裡處處都簡陋,萬楓晚上用過膳後躺在褥上,覺得枕席間那股裹著泥味兒的潮汗氣息實在難聞。遂又爬起來往肩上搭了長衫,端起一盞小燈往滿馭海處走。

滿馭海本來就沒睡著,腦子裡還是白日裡的種種光景。那一葉鮮紅的落寞背影就這麼在眼前招搖著,餘影兒總也散不去。

說話是不是太重了?被那小東西嘬一口而已,自己至於這麼大反應麼?再說看他那嬌裡嬌氣的樣子,怕是被人說上兩句,就要偷偷在底下抹眼淚去了——

越想越睡不著,半夢半醒間,卻見一豆燈花被推了進來。

長發散落的美人兒隻穿了件輕薄的褻衣,肩上紅衫半落,此刻正端著小燈遠遠地瞧他。滿馭海眯著眼睛裝睡,目光從眼縫裡滲出來,刺到他裸露的纖細腳踝上,卻把自個兒的眼睛給刺疼了。

萬楓以為他睡了,略鬆了口氣,把燈放到一旁,然後踢了靴子,輕手輕腳地爬上榻去。

滿馭海要出聲,可被子已經被掀開一角,萬楓麵對著他,挺乖巧地鑽進了被窩。

滿馭海那一點要發不發的聲音也就這樣噎了回去。

他穿的少,滿馭海上身也隻有紗布。這樣胸膛抵著胸膛,那一點布料更是不用顧了。萬楓在他懷裡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刷得人心都癢了。

滿馭海感覺有點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他不敢動,可萬楓好像已經睡熟了。柔軟細嫩的大腿偶爾蹭一蹭,像是要纏著人疼愛,滿馭海甚至覺得自己隻要稍微挺挺腰就能碰著。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終於確信萬楓睡死了,於是很艱難地抬了抬胳膊,掌心搭到了他的腰間。

原本想著的是把他推開些,可這小東西的身子像是沾著什麼黏糖,叫他碰著就撒不開手了。於是用舌尖碰了下自個兒焦乾的唇瓣,順著淺淺的腰窩往下摸。

開始用的力很輕,隻是淺嘗輒止地碰碰。過了一會兒就愈發肆無忌憚起來,雙手並用地蹂躪,直弄得萬楓身上濕噠噠汗津津的。

……真叫二哥說準了。這關中的美人兒才嬌嫩呢。

滿馭海長了些疑心,心說這不會是幾個師兄弟編排的好戲作弄他的吧?或許他根本就沒失憶?或許眼前這人兒就是滿承林找來的那個呢?

他此番是火苗燒壞了腦子,根本顧不得尋思許多,隻找了個七零八落的借口,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補過去。有了這麼個借口便更無所顧忌了,低了低頭,嘬著那紅潤的唇瓣親了起來。

滋味太好,滿馭海索性不去想自己白日裡推拒的傻樣兒了。逮著那濕軟的舌交纏得厲害,直親得銀絲掛在分隔半寸的唇瓣間,他舔了舔嘴角的甜意,又要再吻回去——

卻見方才還任君采擷的美人兒忽然皺了皺眉,轉過了身子。

滿馭海眼睜睜地看著沒吃夠的紅唇就這樣從眼前溜走,還未來得及可惜,身體便被他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