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他們巴不得把你送給我”……(2 / 2)

宮門聞犬吠 長風獵日 2695 字 11個月前

顧映庭這一醉便與周公夜話良久,待到幽幽轉醒之時,卻見榻邊站了一眾臉生的仆役,懷裡或捧著醒酒湯,或持著洗漱物事,低眉順目古怪得緊。

顧映庭見自己已更了寢衣,鞋襪也被好生脫下撂在腳凳下,心中不由得疑雲乍起。

“是你們給我換的衣服?”

幾個仆役踟躕片刻,搖了頭。

顧映庭耐著性子繼續問:“你們是新來的?”

“奴才……奴才其實,是郎將軍府上,被指來伺候您的。”

顧映庭臉色驟變,坐直了身子再問:“什麼意思?他的人,為何要來伺候我?”蒼白的手指絞著衣襟,長睫顫抖不已,“郎非正來過顧府?”

那幾個仆役輕輕頷首。

這……這算什麼?顧映庭感覺腰肢陡然脫力,扶著床沿才能勉強坐穩。他來過,還給自己換過衣服,他醉成那個樣子,難不成已經和他……

顧映庭額角滲出了汗,呼吸愈發急促起來。郎非正慣是懂得羞辱人的,此番擅闖府上不談,竟然還指了自己的人來服侍他……這算什麼?當他是他養在外頭的通房麼?

“他、他此刻人在何處?”

幾人把他醉眠時中京的變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

“竟有此事?!”

顧映庭驟然起身,杏眼帶著宿醉的微紅,慣常是清冷感因憤恨而碎出尖銳的豔來,緊抿的唇瓣咬得紅透。

那幾個仆役從未見過朝堂上矜貴肅雅的顧部堂露出過這般神情,當下不由得看呆了,呼吸均是一凝。

顧映庭推開房門,寒風陡起,卻見階下正站著身披甲胄的郎邪。

郎邪朝他一笑:“你醒了?”他仿佛看不到顧映庭對自己怒目而視,踏上階來攬住他的腰,“彆在這兒站著啊,風多大。”

顧映庭掙開他的臂彎,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郎邪微怔,片刻回神,俯首捏著他的掌心道:“長明,何必如此,仔細傷了手。”

顧映庭盯著他:“誰準你到我府上來的?”

“沒人準,但也沒人攔著。說起來真有趣不是嗎,曾經我要想進你顧家大門,不俯首低眉是決計做不到的。而如今我隻消策馬路過,你家人便要求著我進來。”

“我不結黨,也不會謀逆!”

“我知道。但你那些叔伯可不這樣想。”郎邪倏然逼近,單手不由分說地摟住他,低頭在他耳畔道,“……他們巴不得把你送給我。”

懷中人比起昔日好像分毫未變,唯一多了的就是身上那股子成熟風韻。郎邪想,占有當朝權臣、內閣首腦的感覺,應當較之昔日鮮嫩的少年更為不同。他很想問問顧映庭想不想他,想的話會怎麼做,也像他想念長明時一樣嗎?

顧映庭渾身抖得厲害。一旁站立的仆役看見這位閣老長發散落的模樣,一身素衣掩不住的誘人美色,哪裡還有朝堂上的半點端莊持重。

他似乎也被這目光盯得羞恥萬分,咬牙一掙,將郎邪覆在自己腰後的手扯開了。

郎邪卻低頭一哼,痛苦萬分似的,當時鼻尖便滾落了冷汗。

顧映庭發覺了不對:“你怎麼了!”